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三世锦书(GL百合)——酥皮糖糕

时间:2025-04-30 07:47:42  作者:酥皮糖糕
  李见的眸光闪烁了下,避开李京兰的目光,低着头,声音低沉地解释:“大哥,朝中人言可畏,他们都在说,若是家中死个人就能升官发财,那些老臣们也就不用活了!都可以去寻个短见,造福后世儿孙!”
  “闭嘴!”李忠怒视着李见,拍在桌子上的手吃痛却不自知,“人言可畏是不是也有你一份!你二哥怎么没的你不知道!”
  李见浑身一软,从椅子上滑下来,嗵地一声跪在地上,慌了神,结巴着解释:“大哥,何至疑我至此?我怎会做出、做出背叛家族之事!”
  李见流下两行浊泪,满眼委屈且着急地看着兄长。
  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他的哭泣声。
  “呀……呀呀呀……”
  原来是瘫在特制轮椅上的李秀。李见转头望过去,目及咿呀叫喊的六弟,眼中的委屈更甚了。眸光转回来时,已是满眼泪光。
  “大哥怎会疑你,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什么样他能不清楚?”李家排行第三的李修开了口,带着几分沉重的语气,缓缓道,“锦书虽为女子,却只在太尉之下,一人可抵万军,为了解梦祺的危险,赔上锦书,实乃愚见。再者,牺牲了锦书,梦祺就安全了?你未免太过天真。”
  “我哪里是天真,我是没法子啊!”李见颤抖着手,抹掉脸上的泪。
  李忠抬了抬手,示意五弟坐回去,他呼出口浊气,垂下眼皮:“知道你疼梦祺,为他着急,可斩断自家手臂的事情断不可作。外面的祸害不会因此消失,反倒是助长了他们的威风。这个位置官家给了,梦祺就要拿在手里。我们李家,都要齐心,拿稳了!”
  李见托着扶手慢慢坐了回去,将眼角的泪痕擦干,小心地看了一眼李京兰,眼中既有心疼之色,又带着几分惭愧。
  李京兰长睫微动,眼神中反倒是安慰了李见。
  她明白五叔父的重男轻女,明白五叔父为家族的延续,为兄长的安慰担心,她明白一向笨拙的五叔父是个骨子里极其善良的人。
  李见接过侄女的眼神,暗暗叹了口气,在这眼神中,他却愈发地觉得自己无用。耳边传来大哥李忠的谋略,他一边听着一边转向了身旁的六弟。
  六弟李秀的体质特殊,令他伸过去的手慎之又慎,他轻轻地触碰着六弟无力的手指,心中的惆怅与心酸就在这轻微的接触中,慢慢化开。
  李秀均匀的呼吸声,抚平了他焦躁的心。
 
 
第42章
  一片引路钱被风吹在了李京兰的脸上,她这才回过神来。出殡的队伍已经行至汴京城的城门口,众人停了下来。
  前头的大哥在路口点燃了纸钱,李京兰的目光穿过众人,看到大哥蹲在地上,点了好几次。火势不大……小鬼们不收钱,不是好兆头。
  李京兰仿佛没想什么,她凭着本能行事。穿过长长的队伍,来到最前头。叔伯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堆纸钱上,对她的到来没有丝毫察觉。
  直到李京兰蹲下身去,大伯李忠才诧异地看到她,没等说话,就见李京兰已经从她兄长的手中拿过了火种。
  纸钱被尽数点燃,火势冲天。
  李京哲被突然燃起的火势逼地倒退一步,险些摔倒,幸好由身后的大伯扶了一把,踉跄着站起身来。
  李京兰也缓缓起身,压着眉头,穿过层层火苗,盯着毫无一物的前方。而后,转身,步履有力且稳健,穿过队伍,走到母亲的轿前,再次转身,望着队伍的最前头。
  “出城!”
  李京兰一声高喝,停滞不前的队伍如通了河道的奔流一般,继续启程。
  在此处,队伍中是李敏同僚友人的,留在了城中。李家本家的亲戚和一部分的门生,继续踏上送李敏回大名府的路。
  回乡的路上,陆续有加入队伍中的人,距离大名府越近,人数越多。路过澶州的时候,岑宝迎也走进了队伍。
  北方已是天寒地冻,纷纷扬扬的雪屑迎着木棺撒下,在棺盖上铺了薄薄的一层,李敏终于落叶归根。
  城门上“大名府”三个字下,站着数百人肃穆以待,臂上挽着的素布上,皆绣着一个“李”字。他们随在队伍的后面,浩荡天地,风雪悲怆。
  李京兰冰冷的脸颊上,落下一串滚烫的泪。落了雪的睫毛下,坚毅的眼神松动了一分。那是南歌。南歌竖着发,臂上一样系着素布条,走在了她的身侧。
  回来后的月余时间里,天色总是灰蒙蒙的散不开。三日后,便是李敏下葬的日子,木棺已经放在了早前就修好的墓地旁。
  李京兰守在那里,迟迟不肯回府,她已经许久不进饭食,脸颊消瘦了许多。她知道,女子不能抬棺,等父亲下葬之时,她无法近旁,只能远远地看着。她能够陪父亲的时间所剩无几。
  入了夜,她裹着棉衣靠在木棺旁,跟前的火炉烤地炽热,多日来的疲累席卷而来,李京兰的眼皮愈发地沉重。恍惚间一道白影飘过,她的头一晃,靠在木棺上,沉沉地睡去了。
  火舌从雕花的炉顶钻出,映红了李京兰的脸,也映红了棺木……
  “着、着火了!小姐!小姐在里面!”
  “快喊人——”
  “小姐!救小姐!”
  “锦书!锦书——”南歌顾不上手里的餐食,冲进了大火之中。她没有走远,不过是将凉了的菜拿给厨娘,而厨娘就在外面。不过是抬脚的功夫。
  李京哲和苗奕川赶过来的时候,火势已十分迅猛。原本冬日里严寒,不该发生这样的大火,可周围成堆的纸扎和木料助长了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二公子呢?快去喊他!”苗奕川一把拉住往前冲的李京哲,转头对身旁跟着的小厮说。
  小厮听了话立即懂了苗奕川的意思,一分不赶耽误,掉头就跑去找苗禹州了。
  苗奕川拉着李京哲的衣袖,不教他再往前:“这火古怪,切莫中了邪!”
  李京哲不解其意,眼皮跳了下,拧着眉头问:“你是说有人故意纵火?”
  苗奕川神色凝重,微微摇了摇头:“你不知,禹州幼时便拜了一位师父,会一些术法的,我耳濡目染,常听他说奇闻异事。这火势冲天,不似寻常事端,府中正值丧事,就怕是鬼火!”
  “鬼!鬼火……可锦书在里面!”李京哲虽觉惊异,可却没那深问下去的心思,此刻他的所有心思都系在妹妹的安危上。
  苗奕川拉着他不放,执意说这火不简单:“水龙都浇不灭的火,你进去岂不送死?”
  李京哲看着苗奕川的眼睛,忽然悲伤道:“若是能与父亲和妹妹死在一起……”
  “梦祺兄!”苗奕川压着声音,眼中几分惊恐。到这时他才发觉李京哲素来镇定的面目骗过了所有人,包括他。
  李京哲的身体轻微颤抖着,自父亲走后,体内蕴藏的痛苦与日俱增,每一丝每一缕,每一日每一夜,都在吞噬着他。他极力地将这份痛苦压在身体内的每一处,可这份痛苦随时就要迸发出来。
  “梦祺兄。”苗奕川表情严肃,微微摇摇头,紧握上李京哲的手腕,不给他半分逃脱的空隙。他能做的就是拖住李京哲,直到弟弟出现。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苗禹州终于策马赶来。仰头看到冲天火势的那一刻,不自觉地向后跌了半步。身后的小厮挡了一下,这才站稳。
  “禹州——”苗奕川急忙询问弟弟。
  蓝色的火焰在苗禹州的脸上倒映着,在他震惊的瞳孔里放肆地燃烧。
  虽然他没有说话,可正因为他没说话,才令他脸上的绝望愈发明显。苗奕川见弟弟这副神情,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李京哲紧着眉头,也看出了事情的非同寻常,就要转身往前冲之时,苗禹州从旁人手里抢过一桶水,从头浇下去,将自己全身都湿透,向火里冲进去。
  “禹州!”苗奕川见状慌了神。
  苗禹州转过身,倒退着向大火靠近,边抬起手嘱咐李京哲和哥哥:“别进来,千万别进来!”
  说罢就转身冲进火里。
  苗奕川双手握拳,颤抖着看着大火,努力保持理智。此外他还要拦着李京哲,声音中带着哭腔:“梦祺,梦祺,我们不要进去,不要进去……”
  这话仿佛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外头忙成了一锅粥,谁知灵房之内却是清明。苗禹州走进去的时候,直愣愣地愣在了那里。
  李京兰已经昏迷,她的身边跪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缓缓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苗禹州的脸色惊变,那是一双幽蓝色的眸子!
  女子盯着他看了一眼,似乎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没有更多的动作,便转过头去扶李京兰的头。
  苗禹州一下子急了:“住手!你做什么!”
  女子回头,凝重的神色,制止了苗禹州迈出去的半步:“别过来。”
  声音低沉,没有丝毫威胁的意味。再次望过去,苗禹州甚至从那神色中读出几分悲伤。这个时候,苗禹州才认出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容。
  他们在上次李府的大火后见过。
  那是南歌,苗禹州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此刻知与不知没什么不同,因为显然南歌的身体里,并不是她自己。
  “你是锦书的朋友?你究竟是谁!上次的大火你也在!”苗禹州直接戳破,“你放开她!”
  女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既然能进来,就应当是已经知晓这火非同一般。这火要的不是她的命,而是要索她的魂。”
  苗禹州眉头紧皱:“你还没有说你是谁。”
  “我身怀不死骨,可将这鬼火抗下,直到纵火之人收手。待她醒后,你可将她带出去……算我,成全你。”
  上次大火他将李京兰的六叔李秀背出大火,这次这女子又将功劳加在他的身上。可他苗禹州岂是那般冒名领功之人,即便是他心悦李京兰,也要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去追求。
  “不必,我苗禹州光明磊落,不会做这样的事。”
  对面女子垂下眼眸,幽蓝色的眸子半遮,低声道:“随你。”
  说罢又转过身去。
  “你放开她,凭你一面之词,我无法信你!”苗禹州再次制止女子进一步的动作。
  女子却只是将李京兰的头往自己怀里靠了靠:“我只是让她睡得舒服一些。这火一时半刻不会停下,你不妨找个地方坐。”
  苗禹州迟疑了半刻,转而眼神坚定无惧,走到女子的身边,瞧着她怀里的李京兰,又对上女子的目光,似乎在说,我就在这里看着你。
  女子没说什么,不过就看了他一眼,便垂下眸子,去看怀里的人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苗禹州又问,见女子默不作声,他改口问,“好吧,那你对这鬼火有何见解?”
  女子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低声说:“”纵火之人乃是帝王之身,此时此刻,你我唯有抗衡,没有破解之法。”
  “帝王?”苗禹州的眼皮跳了下,没等他反驳,就听女子说。
  “不是。”也没等他问,女子就接着说,“天机不可泄露。”
  “好,”苗禹州深吸一口气,“他为什么对锦书下手?”
  女子斜眸看他:“你应该问我,他为何要对李府下手。”
  茶已凉,苗奕川未添上,坐在对面的李京哲望着天上飞过的白鸽,阵阵出神。今日十月十三,宾客尽走,府中寂寂。李京哲呼出硬撑了十几日的那口气,魂魄似乎也跟着抽离出了身体。
  苗奕川
 
 
第43章
  苗禹州急忙站起身来,朝李敏的棺木走过去。
  女子却道:“晚了,你我都晚了。伯父的魂魄已经被带走了。”
  苗禹州紧锁眉头,语气坚定:“我去找!他姓甚名谁,你告诉我!”
  “没用的。”女子轻声吐露。
  “任他是谁,若是阳间无法定罪,我自有门道去——”
  “你师父管不了,”女子抬眼,神色间似乎知道更多的秘密,“即便是他帮你打问出此人,他也管不了,连地府都管不了的事情,他一个云游四方不得志的道士,去何处找门路?”
  苗禹州定定地看着女子,惊讶的意味更甚于疑惑。他拜师这件事鲜有人知,这女子竟然知晓,且认识他的师父?在他眼里无事不通的师父,竟然是女子口中不得志的道士?
  可显然这女子的神色是可信的。
  苗禹州的心中挣扎了些许,过了片刻后,嘴巴微动,艰难地开口:“所以没有办法了么?不可能没有办法的。我不信......或许你就有法子?”
  女子看着他有些出神,而后缓缓偏过了头,目光落到李京兰的身上:“我也没办法。”
  苗禹州闻言,紧皱的眉头动了动,看着她忽而笑出了声:“呵,原来你所言皆是无稽之谈。不过是诓我的。你放开她。”
  女子没说话,就在苗禹州要出手时,火势竟大有削减。等他再回神后,那女子已经瘫软在李京兰的身上。显然,方才同他说话的,并不是眼前的女子,只是附在此女子身上的魂魄。
  此刻,李京哲和苗奕川已经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乌泱泱一帮人。李京哲跑去查看妹妹的伤势,苗奕川探身瞧了眼昏迷的李京兰,便转头来看弟弟。
  “你没事吧?”他一脸的忧心。
  苗禹州慢慢摇摇头,走过去同李京哲说:“李大哥,锦书她无事,只是昏迷了,你放心吧。”
  李京哲一个男儿,在此时却是落了泪,抱着失而复得的妹妹,连连说:“多谢,多谢你出手相救。改日、改日我、必登门相谢。”
  说罢,他抱着李京兰起了身,慌忙间一个趔趄又跌坐下去,一众下人赶忙帮着,才重新让这个七尺男儿站了起来。李京哲强撑着身体,抱着妹妹出了灵堂。
  躺在地上的南歌也由侍女们搀扶着出去了。
  苗禹州临走时,回头望了一眼李敏的木棺,他知道,那里面真真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