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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做下面那个!(近代现代)——远鹤不追

时间:2025-04-30 08:01:06  作者:远鹤不追
  直到脚边滚来一个接一个的劣质酒瓶,他的眉头才轻轻皱了一下说, “你又喝酒?”
  “关你屁事!”沙发上的男人喝得满脸通红,扯着喉咙“嗤”了一声眼神愤恨又不屑地说, “翅膀都还没长利索就他妈管到老子头上了?”
  “我呸!”男人狠狠啐了一口说,“小兔崽子, 你给老子记住, 只要老子还在这家一天,”
  “你就休想冲老子指手画脚!”
  祁砚知似乎是见惯了这种场面,淡漠地垂下眼睫,静静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等等!”男人突然大吼。
  祁砚知没理, 攥紧书包加快脚步。
  “操你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男人气得青筋暴起,随手从桌上操起一个半只手掌大的开瓶器朝祁砚知头上扔。
  所幸瞄得不准, 开瓶器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凌厉的弧线,却偏偏与祁砚知的后脑勺堪堪擦过。
  可就算是这样,它还是重重地砸到了祁砚知的背上, 祁砚知后背一疼,咬着牙跌了下去。
  “嘶—”祁砚知皱着眉低头扫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开瓶器,心中火气几乎烧到了顶点, 但他还是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松开拳头冷冷地回头觑了男人一眼。
  “你瞪我干什么?是不是还想挨打啊?!”
  男人“噌”地起身指着祁砚知的眼睛怒骂道, “别给老子当哑巴,说话!”
  “你他妈又去哪儿鬼混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
  祁砚知的后背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眼前男人的骂声还在继续,祁砚知只当是狗叫地冷声回了两个字,
  “写歌。”
  “写—歌?”男人恶意地拖长了这两个字,勾起嘴角嗤笑着说,“就你这种货色能写出个什么东西?”
  “整天不想着赚钱,就爱跑出去瞎玩儿。”
  “浪费时间,不思进取!”
  “老子怎么就养了你这种废物!”
  “是!”祁砚知攥紧拳头缓缓起身,仰头盯着面前满脸戾气的男人,掀了掀眼皮嘲讽道,“是,你说得对。”
  “我是废物,那你是什么呢?”
  “把废物生出来的—”
  “人—渣?”
  “嘭”的一下,空气中传来一阵急促的撞击声,祁砚知的下巴冷不丁挨了一拳。
  “妈的,敢骂老子?!”
  男人气得浑身发抖,抓着祁砚知的衣领就是猛地一脚,一点儿不收力地横踹在少年腰上,愣是给祁砚知疼得倒在了地上。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老子叫板?”
  “你吃的穿的哪样花的不是老子的钱!”
  祁砚知疼得起不了身,指尖紧紧扒着地板竭力地喘息着,但显然,男人不仅没有一点动容,甚至还悠哉悠哉地走过来,冷哼着一脚踩在了祁砚知的手背上。
  “怎么?”
  “不服气?”
  男人慢慢蹲下来,脚下的动作越来越重,几乎完全是把少年的手当拖布,戏弄似的碾来碾去。
  祁砚知开始有点受不了,额头疼得直冒汗,嘴里低声呜咽着,“疼。”
  “疼?”男人闻言心情很好,随手捡起先前砸过去的易拉罐,轻蔑地在祁砚知脸上拍了几下。
  祁砚知觉得耻辱,咬紧牙关把脸侧到一边,男人见状当然不满,一把攥住祁砚知的下巴按到地上,手里的易拉罐被悬空举在头顶。
  紧接着下一秒,易拉罐被瞬间捏爆,里面残留的劣酒“哗哗”地散开,再“簌簌”地洒满祁砚知的整张脸。
  “咳咳。”
  “咳咳咳咳……”
  难闻的酒气灌入鼻腔,从下颌到发丝,几乎每处角落都沾满了这种恶心的味道。
  然而这都还没结束,男人“啪”地松开手里爆开的易拉罐,任这玩意儿重重地磕在祁砚知白皙的额头上。
  “疼吗?”
  男人眯起眼睛哈哈大笑,拽起祁砚知的头发狠戾地警告,“疼就对了。”
  “只有疼才能长记性。”
  “啧。”男人瞥了眼祁砚知的模样嫌弃地说,“真不知道你妈怎么会给你养成这样?”
  “一头长发跟个娘们儿似的,看着就心烦。”
  “五官也是,长得跟老子一点儿也不像。”
  男人阴毒的目光沿着祁砚知干净的面孔一点点梭巡,嘴里还恨恨地咒骂道,“说不定那女人还真背着老子在外面偷男人,才生出了你这么个狗|杂|种。”
  “不……不许……!”祁砚知艰难地开口。
  “你说什么?”男人剜了祁砚知一眼,态度不耐烦地说。
  “你……不准这么说我妈!”
  “不准我说?”男人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眼神轻蔑道,“不准我说,那我就偏要说。”
  “你就跟你那早死的妈一样,都是倒霉的赔钱货!”
  “一天天就知道花老子的钱,老子那些家当全他妈被霍霍干净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咚”的一声,男人的脑袋不受控地歪了一下。
  拼尽全力揍出一拳的祁砚知喘着气,眼神凶狠地盯着男人怒吼道,“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妈!”
  “你这个人渣!人渣!人……”
  脑中一片刺痛,祁砚知忽然倒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祁砚知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那一天”。
  “太贵了,少点儿呗。”
  木板的隔音效果很差,祁砚知静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门外的对话。
  “开什么玩笑呢?”男人应该是又喝多了酒,哪怕没见到他人,单凭声音也能听出来醉得很厉害。
  “你也不看看那孩子长什么样,才刚满十五,就已经比女人还漂亮了!”
  “而且啊—”男人边说边“嘿嘿”地在对方的耳边小声淫|笑开来,“这孩子还是个雏儿,长这么大都没被人碰过呢。”
  对面满脸肥肉的男人显然明白这意思,不禁也跟着小声嘿笑起来,但笑过了他还是觉得有点贵,忍不住皱了皱眉佯装为难地说,“哎呀,那孩子虽然漂亮,但怎么说也是个男孩儿。”
  “以我的经验来看,这男孩儿就是……就是没那么得劲儿。”
  醉醺醺的男人闻言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儿,心想这人没钱还来嫖,穿金戴银的充什么大款呢。
  要不是这两天债主追得紧,自己急需用钱,不然也不会卖得这么便宜。
  唯一就是有点可惜,那小孩儿长那么漂亮,第一次应该抬个高价才对。
  不过也没关系,男人心想,
  反正日子还长,
  他会慢慢把花在那娘俩身上的钱,统统给拿回来。
  于是冷笑一声后,男人又恢复了起初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摆摆手大笑道,
  “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这样吧。”
  “一口价,八百!”
  “成交!”男人笑得肥肉横飞,说罢就从兜里掏出一只边角有点发黄的钱包,在里面左翻翻右数数,扯出几张皱巴巴的红钞票塞进对方手里。
  “够了吧。”男人收回钱包挑着眉说。
  “够了够了,嘿嘿。”尽管醉得已经有些厉害了,但只要看到红钞票就眼睛发直、发亮。
  身形肥硕的男人见到这模样不禁嫌弃地撇了撇嘴,但他给了钱,还有要紧事儿没做,于是只得理了理衣袖,视线紧紧盯着面前那道紧闭的房门,不耐烦地说,“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
  拿到钱的男人美滋滋地把钞票折好放进自己贴身的衣服兜里,一边狗腿似的开门,一边又旁敲侧击地“提醒”道,
  “你这给的只是这回的钱啊,看着点儿情况。”
  “别给我玩儿坏了,我还得指着他赚钱呢。”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男人面上烦意更甚,双手插着兜大步进门。
  随着木板做的房门“吱呀”几声重重关上,一身肥肉的男人装模作样地踱到祁砚知身前几米,邪笑着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祁砚知听见动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俩人的对话既猥琐又下流,给祁砚知听得好一阵恶心。
  眼见面前这人敢不怕死地过来,祁砚知不禁讽刺地笑了笑,接着敛起表情,眸子跟冰一样地看向男人,凛声道,
  “给你一分钟,立马滚出去!”
  “叫我滚?”衣服脱到一半的男人斜了斜眼睛盯着祁砚知,一脸不屑地说,“你会不会有点太天真了?”
  “我可跟你爸说好了的,一次八百,刚刚才交的钱。”
  祁砚知闻言冷漠地觑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说,“然后呢?”
  “我答应了吗?”
  男人听罢却是“嘿嘿”一笑,猥琐地慢慢靠近道,“这事儿可不需要你答应……”
  “好啊—”
  祁砚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着眼神一凌,顺手操起地上的酒瓶“啪”的一声砸在床头柜上,四分五裂的碎片迸溅开来,祁砚知没躲,任由锋利的瓶渣刺穿自己的手腕,让那滚烫的鲜血淋漓地落满整个手臂。
  “你有本事就过来试试!”
  祁砚知的眸子像蓄满了滔天的海浪,蓝得彻底,也黑得彻底,就好像暴风雨来临前,天空总是乌云密布。
  而大海,总是深不见底。
  “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男人显然有点被这场面吓到了,声音都不禁开始哆嗦起来。
  “我干什么?”祁砚知握着还剩半截的瓶身泠然笑道,他说,
  “如你所见,我没成年,也不怕死。”
  “不过你怕不怕死,我就不知道了。”
  说罢祁砚知跟一点儿也不疼似的转了转酒瓶,没什么表情地走近男人,沾满血的瓶口指着他,平静地说,
  “如果把瓶尖捅进去,我不一定坐牢,但你一定死。”
  “这买卖,我不亏。”
  “你觉得呢?”
 
 
第113章
  男人后背开始止不住地冒冷汗, 脊柱也开始因为恐惧而发颤,他看得出来,面前这人没跟他开玩笑。
  要是一个弄不好, 是真有可能把他捅死!
  “妈的,遇上疯子了!”男人狠狠瞪了祁砚知一眼, 弯腰从床上捞起衣服塞进怀里,“哐当”一下摔门而出。
  “骗子, 给老子还钱!”对方暴怒的吼声几乎要穿破门板,将爬满脏灰的破窗摇得噼啪响。
  “诶诶诶, 我骗你什么了?”喝醉的男人被一把攥起按在墙上惊慌地说, “你给钱,我办事,这不是说好的吗?!”
  “说好个屁啊!”男人气得肥肉乱飞,拎着对方的衣领就是“嘭嘭”几拳。
  “你说他会乖乖听话, 随便老子怎么玩儿都行。”
  “结果呢?他妈的要跟老子拼命!”
  “什……什么?”醉鬼挨了几拳意识也算清醒起来了,身子哆哆嗦嗦地说, “他不是喝了药吗?”
  “怎么……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呢?”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肥硕的男人显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嘴上一边喊着“还钱”, 一边动手往对方的衣服跟裤子兜里翻来翻去。
  “喂不行,我的钱,我的钱!”醉鬼看着对方从自己兜里翻出了十几张红红绿绿的钞票, 不禁顿时剧烈挣扎起来。
  下一秒, “啪”的一下, 醉鬼的脸上多出了一只清晰的手掌印。
  “老实点儿!”男人皱起凶戾的肉脸,飞速数完钱,指着醉鬼的鼻子恶狠狠地说,
  “那八百我拿了。”
  “剩下的,赔我的精神损失!”
  说罢男人就跟扔脏东西似的随手把醉鬼甩到地上,醉鬼吃痛朝墙边爬,男人拿了钱塞进兜里还回头朝醉鬼啐了两口,“呸!”
  “坏老子兴致,晦气!”
  随后拿上衣服大步开门再重重关上。
  前门一声重响后,身旁紧闭的房门缓缓走出一个面容冷漠又清俊的少年,少年的整条右臂被数根绷带紧紧缠绕,伤得最重的手腕还在不断往外渗血。
  “你……你……?!”醉鬼几乎已经气若游丝,却还是怒视着少年的眼睛。
  “怎么?”祁砚知一步一步地走近,垂眼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说,“很意外?”
  “你没喝药。”醉鬼笑了笑,笃定地说。
  “当然没喝。”祁砚知蹲下来,神色嘲讽又轻蔑地说,“就你那破演技,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你!”醉鬼气得瞳孔乱颤,身子却止不住地发抖,掩不住恐惧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杀……杀了我吗?!”
  “杀了你?”祁砚知盯着醉鬼的面庞极其戏谑地说,“未免也太轻松了吧。”
  刹那后,一个紧攥的拳头毫不留情地狠狠砸在醉鬼的下巴上。
  “咚”的一下,醉鬼没有一点防备,瞬间被打趴在了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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