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我在清北考科举(穿越重生)——不就山

时间:2025-04-30 08:04:50  作者:不就山
  沈清和扯出一个笑,就当他关心则乱,说的都是好话了,“既然不见兔子不撒鹰,只有我出面。这回是薛不凡,下一回不知道是谁。今日牺牲你一个,明日牺牲他一个,若我畏缩不前,弃这个舍那个,那我这些年做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
  遥光说不过他,都想扛了人直接就跑。沈清和看破他遇事不成靠蛮力的意思,看向他的眼睛,“本就是冲我来的,不关旁人的事,我去和他了断。”他拍了拍他手臂,安慰道:“放心,我命大。”
  他原本为了掩盖腰上火枪,穿的士族间流行的宽衣博带,现在无需再伪装,也受够这拖地的袍子,沈清和抬手就解下。厚重繁琐袍子落在地上,银鱼白的里衣,收束起他纤薄腰身,更显长开后高挑的个子,抬头时,是令人心头一跳的眉眼如锋。
  公羊慈自认为自己是个很不一般的人了,至少他在世上没找到过同类。但他看到沈清和时还是有种奇特的感觉,总能唤起些陈年的追忆,但终归是截然不同。
  他这个人,太锋利,太自由,太难把控,在这个世上注定要多吃很多苦头。他似乎明白为什么沈清和惹恼过越霁,越霁却不直接杀他,和这样的人,不管是成为朋友还是对手,都有无穷的乐趣。他们间有这份羁绊,正好让自己钻了空子,能真正在大雍的顶层世家前露了脸。
  他会钦佩这样的人,但不会想成为这样的人。
  “走吧,沈公子。”公羊慈侧身先让开一条路,遥光想去拽他,最终还是难挡他的去意。
  “回去吧。”
  沈清和轻轻推了一下他,眼眸里似有深意,遥光抓空的手还停在半空,只能恼怒又无力地收回。
  ……
  没有绑手没有绑脚,和公羊慈乘的同一辆车驾,若他是俘虏,已经是相当优渥的待遇。
  沈清和上车后就闭了眼,不想和身边的马仔有任何多余的眼神交流。
  公羊慈轻笑一声,对这样孩子气的行为抱以宽容的态度。
  “确切来说,我们并不是敌人,我也不是一心要害你,我曾给过你很多次选择的机会,真的很多次。你本能避开这个最终的陷阱,可你还是,义无反顾地踏进来了。”
  “关你鸟事。”
  沈清和现在直往外冒邪火。
  这粗鲁的应答让公羊慈愣了一下,他看向身边青年,沈清和只穿着单衣,歪靠在车壁上,扬起下巴斜着眼睛看过来。他即将面临命定的结局,也没见丝毫焦心。
  “我们都并非门第出身,这个世道病了,凡人的力量微末,是救不了的。”
  沈清和简直厌烦投了,什么不行不可不允许,他都要听吐了!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好似读了指令的机器,叫他认命认命认命!
  被扣住的是我,越霁要搞的也是我,用得着你个二五仔在这里悲天悯人、教我做事!
  他一脸不耐烦,公羊慈只是像看个叛逆的孩子一样,沉沉地叹了口气。
  “你应该听过我的故事,嗯,一个妄图攀高折枝,最后头破血流的故事。”
  沈清和懒得和他说话,对他的故事也不置一词。当上一州之牧,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望尘莫及了,算什么头破血流,卖惨也卖的没滋没味。
  公羊慈看出他的不屑,只笑笑,“我对魏氏有仇,这不假,但我也对小柔有情。时务不容我们在一起,为了她,我得向上去。”他盯着沈清和,“你能明白吗?只是州牧,但还不够,远远不够,在魏家这些年,我见到了天外天,有些人无须官职傍身,自有风云能任其搅弄。”
  沈清和神色动了动。
  “所以你故意假传消息,告诉魏生我愿意合作,又转头同我说魏氏想对我动手,是想引我们争斗,将云中郡的水搅浑,好让你的新主子坐收渔翁之利,三头通吃,所有人都利用了个干净,好算计啊。”他通透了一切,从交职见面的那日,公羊慈就在筹谋这局棋——或许更早,在自己身上废了这么多心思,沈清和都想给他鼓掌了。
  “从魏家的狗,到越家的狗,公羊慈,你真是天生当狗的命。”
  如此犀利,和指他鼻子骂没差。
  “我要让魏家开正门,光明正大地将小柔迎回去。我要站在她身侧,从此再无一人敢置喙。就是当狗,那又怎么样。”
  公羊慈的胸口轻微起伏两下,他视沈清和为还未收心,不分朴石和珠玉的稚子。他作为过来人,悲天悯人地提点几句,“棒打驱逐的弱犬,和仗势刁悍的恶犬,二者的区别不比人和狗大——就像今日,你我的区别。当了人又怎样,连明日的太阳都见不到。沈清和,你后悔吗。”
  “后悔个球!”
  沈清和终于忍不住,反手拽住他的领口,两张脸瞬间挨得极近,“这个不得己,那个怨不得,当了恶人就别满口苦衷,真是叫我恶心。公羊慈,若你爽快点承认就是卖我求荣,我还高看你一眼。你不是狗,你是阴沟里的伥鬼,你踩着白莲教的万千骨血上位,还想扯张遮羞布充人,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呢?!”
  来我这里找安慰,我都还没抑郁呢!
  这一连串废话,无非是做了不干净的事,还想着洗白白当干净人!自己说还不够,要拉着别人也赞同,心理医生还按小时收费呢,他没义务也没心情帮公羊慈做心灵疗愈!
  公羊慈低低哼笑了几声,也伸手,按住了沈清和抓在自己领上的手,眼里已经爬上血丝,“我不向上走,就是别人踩着我上去!魏家多的是心狠手黑的角色,我不接管苍州的白莲观,也有其他人来管,他们未必有我仁慈!”
  沈清和直视他有些微偏执癫狂的神情,慢慢摇了摇头,松开手。
  好笑,真好笑。
  可怜,真可怜。
  所谓道不同不相谋,话不投机半句多。
  马上就是场硬仗,还生生被他激得吵架,真是昏了头。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双手支在脑后,看公羊慈腕上那串宝华寺请来后就不离身的佛珠,一颗颗内敛无光,此刻正因主人先前的剧烈动作而晃动。他突然想起先前故意询问公羊慈为什么不去白莲观求庇护,他当时回答什么来着,总之装得还真好。
  “你手上沾了多少冤魂,竟然还去佛寺祈愿,也不怕这东西给你夫人带来灾祸。”
  公羊慈平复心绪,将檀木佛珠掩回袖里。
  车身晃了一下,慢慢停下了。车夫掀了帐子,他裹着一身黑袍,头戴竹笠,只露出一双眼睛。一身江湖气,不似普通仆役,开口便叫了沈清和下去。
  沈清和提着下摆掀开车帘,临了想到什么,还回头看上一眼,唇边是恶劣的笑:
  “究竟是你夫人想认祖归宗,还是你尝了甜头,也想操弄操弄权势,只有你清楚。皮套待久了就撕不下来了,谎话说多了,公羊大人,可别把自己都给骗了。”
  公羊慈看清他眼中似有可悲,似有怜悯,他生平最讨厌被人可怜,攥紧的手背上浮凸起青筋。
  刚要为自己分辩,只穿单薄衣衫的黑发青年已经走远。
  公羊慈自认他们已是生死之敌了,他却一刻也不曾回过头。
 
 
第59章
  车夫走在前面, 沉默得像块石头,沈清和主动与他说了几句话,他似一个字也听不到般缄口不言。偶尔瞥来视线不像普通人, 如无光的朴刀,沈清和才猜想他应该是死士一类的人, 也不再同他说话了。
  本在想越霁会在哪里同他见面,意料之外的是, 车驾最终停在一处大宅侧门口,宅内几番进出, 雕梁画栋, 盖覆景深, 梁下悬挂的纱灯上赫然写着‘魏’字, 他心里咯噔一声, 脚步一顿, 黑衣车夫敏锐觉察, 等他回过头看来, 沈清和才收敛起神色,继续跟他走。
  设下天罗地网要人来, 必不可能是来款待他的,车夫带他径直往宅院僻静的深处走, 途中遇到的仆从都垂眉敛目, 对行止怪异,在宅中行走的二人没有任何表示。一路行至假山荒芜处, 沈清和才辨认出这是被带来了哪里。
  豪族人家户户都有私牢, 用来拘禁族中有大过错者,或是要秘密处决的人犯,往往敲诈勒索、私刑拷打, 公羊慈就曾在里面关过一阵子,没听他说过,滋味大概是不好受的。
  沈清和脑中三回九转,公羊慈娶了魏家女,却反叛魏家投了越霁,现在他和越霁见面,又兜兜转转回到了魏家的牢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中突然升起个可怕的猜测,魏生是魏家主唯一的儿子,他给了魏生一枪,如今人生死不知,八成已经魂归了阎王殿。就在这继承权要旁落时,越家的人堂而皇之出现在魏家……他又往前联想到修褉时遇上的越芥,以及他们之间过于轻易达成的合作……
  沈清和看着面前幽深的走道,脑中只有两个字——
  坏了。
  他全想明白了。
  这是中了圈套了。
  五姓并非一股绳,本来只是魏越两姓龙虎斗黑吃黑,因为公羊慈领了他入局,推波助澜下,白莲教仍在风雨飘摇,指定的继承人半死不活,天平已经完全向着另一边倾倒。
  他不想魏家好过,更不想要越家好过。现在越霁稳坐钓鱼台,不费吹灰之力,手里干干净净,连与他见面都无所忌惮的放了魏家的宅子,现在该准备好开香槟了吧!
  人生中接连两次的重挫,全因一人而起。
  他已经努力做到能做的最好,即使以蚍蜉之力去撼动魏家这棵大树,也从未后悔过。他想过可能不成事,可能脱不了身,可没想过最终却全然给最讨厌的人做了嫁衣!
  怎能咽下这口气!
  他们曾相隔的时代无法以时间计,这个时代倾尽最高资源所培养的顶尖继承者,并非他自负其能就能匹敌,是他、是他太轻敌了!
  沈清和一拳砸在石壁上,指节上迅速起了血丝。
  黑衣车夫只是淡淡看他一眼,嗓音嘶哑说了声:“老实点。”
  ……
  大族深藏于地下的私牢,并非丘泉郡那样的长久荒废之所。粘稠流动的空气,偶尔蹿到鼻尖的血腥气,无一不昭示着曾经在这里上演的连篇惨案,这是座真正戕害过无数性命的死牢。
  “宿主……”系统担忧地出声,这连轴转发生的事令它一个系统都措手不及。现在也只剩下它能和沈清和相伴着说说话,“你不会要死了吧……”
  虽然系统时常有表现出拟人化的情绪,但实际上它并没有切实的人类感情。虽然沈清和总是剑走偏锋,屡入险境,偏离自己规划的最优路径,但宿主一直表现出的游刃有余,每一次危机都平安度过,也让系统对他有了超高的期待——
  它时常也想,如果是沈清和的话,一定能做到的吧?
  可这次的难关,不必程序估算,就是肉眼也可见的十死无生。面对宿主即将死亡,任务即将大失败的威胁,它期期艾艾地发问,换做以往沈清和已经开始骂它没志气了,可现在只有沉默回应。
  虽然这次任务的宿主总是不叫系统省心,还总是讽刺挖苦系统,但是、但是!
  “不要啊宿主,我不要你死啊!”
  它开始大声哀嚎,本该辅助任务的拟人情绪模块在此刻却高频率运转,嚎得沈清和都要怀疑,系统到底是因为任务快失败了,还是在真情实感为自己哭泣。
  ……不管是哪个,都很吵啊。
  初穿来时就是在牢里,没想到死的时候可能还在牢里,这算不算是有始有终?
  系统也就嚷了半分钟,三百六十度环绕声响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发布任务时才会有的,无比机制化的电子音:“检测到系统12431情绪模块作用过度,代由主系统00001接管。”
  沈清和一愣。
  “你好宿主,祝你任务愉快。”
  沈清和沉默了一会儿。也好,免得他后面还得头疼了。
  他被带着一路走,每过一个关卡就多一对狱卒把守,他从亮走到暗,深入到甬道内都需要点上盏盏壁上火照明。
  沈清和一路看着自己的鞋面,前面黑衣车夫停下,他才刹住脚步,抬头望去——
  那是与黑牢格格不入的红色锦帛,在火光映照下隐约能见纹路流转,在幽邃的牢狱里铺陈了块十尺见方的地面,上面立着把雕饰繁复的文椅,当中坐着个独穿华服的男人,数个黑衣人伴他身侧,他侧头看来,眸底冷清,没什么情绪。
  “你来了。”
  沈清和没想到他早已坐在这里,像已等候多时的样子。他不免自嘲,都没想到自己竟如此重要。
  “薛不凡呢?”沈清和冷声问。
  “都这时候了,多想想你自己吧。”越霁见他不肯罢休,无奈说,“我一向言而有信,那人对我没什么价值,既然你来了,我不会再费力动他。”
  沈清和沉默,似乎在判断越霁的信誉在他这里究竟价值几何。
  越霁见他不说话,也不在意,“麓山的时候,你曾说要叫我付出代价。”
  他上下扫一眼沈清和,看他一身单衣,不合时宜的打扮,连得体的衣服也没有,笑了一声,他那张清俊的面孔,在跃动烛火下像地狱爬上的厉鬼。
  “束手就擒,这就是你要我付出的代价?”
  “是我技不如人,越公子的阴谋算计无人能比。”沈清和不欲再听他口舌奚落,眉间只有厌倦,“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越霁挥了一下掌根,立刻有狱卒上前,手拿碗口粗的铁链,一左一右将黑发青年的两只手缚住,被吊在木架子上。
  沈清和抬了下手,这铁链十足十的分量,想动动手腕都困难。用这种东西捆他,真是杀鸡用牛刀了。
  “我不杀你,也不剐你。”越霁微微颔首,“当初在京都时你拒绝了我,于是只能退去苍州。如今又因为你的妇人之仁,沦落至此。”
  “现在我再给你次机会,要是再抓不住,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了。”
  “我真是有天大的魅力,惹得越大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延请。”沈清和稍稍偏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种喜欢用恶趣味恶心人的家伙他最明白,顺风顺水惯了,就是喜欢亲手调教桀骜不驯的,但凡他显露出些微驯从,他绝对会立即觉得没意思,当下就要了自己性命。
  “你确实是厉害。”越霁今日第一次勾起微笑,“你能说动越芥合作,我没想到。”他打量沈清和,似乎想找出他身上有哪些值得令人犯险的长处,可惜上上下下俱是令他不喜的散漫难驯,最终无果地收回视线。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