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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医生,干脆这样(近代现代)——云雨无凭

时间:2025-05-03 20:15:19  作者:云雨无凭
  “你过来!”裤子还没擦干净,但浅蓝水洗牛仔裤挺遮羞,倒不能看得出什么,张羽把纸巾扔了,大声地喊吴明微。
  “干嘛?”
  “你先过来。”
  吴明微无语,转头走了过来,抱起手臂,然后坐在他旁边,一副“看你能出什么幺蛾子”的表情。
  张羽眼神倒是挺镇静挺无辜,握住了吴明微的手,咽了咽口水,凑到他耳朵边上,小声地说:“还不是因为媳妇儿你太骚了。”
  吴明微大跌眼镜,脸都要少见地红了,他整理着情绪,摸了摸后颈,说:“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我。”
  张羽坐在沙发上看起手机,坏笑,说:“你以后习惯就好了,俺村儿都这么叫。”
  好欠,吴明微看着他,推了推他脑袋,结果手被抓着一顿狂亲。
  好想揍他,吴明微想。
  /
  失踪了两天多的张羽重新出现在工厂宿舍楼,穿着短裤背心站在水房里搓衣服。
  “张羽回来了?”下午才睡醒的同事嘴里别着牙刷,揉着眼睛,说,“我听他们说,又有一批订单加急,之后一个月都别想休息了。”
  “真的假的?”张羽按了两泵洗衣液涂在牛仔裤上,有些吃惊,问,“谁告诉你的?”
  “他们都在说,应该是真的。”
  “好吧,”张羽搓裤子搓得泡沫乱飞,说,“我洗完衣服去睡一觉。”
  “我记得……你不是去杭州接朋友了吗?接了三天?”
  “接完又去玩儿了。”
  “什么朋友?”同事来了兴趣,刷牙到一半就吐掉泡沫,问,“你真的认识老板的儿子?”
  “谁告诉你的!”
  这下子,张羽真的被传言的最新版本吓到了,他仔细回忆自己和同事说过的话,却找不到一点漏洞。
  同事笑嘻嘻,说:“有人认识老板儿子的车,这厂子里还有很多人是老板家亲戚,认出来不奇怪。”
  张羽哑口无言,裤子都顾不上搓了,打开水龙头让它冲水。
  “你们很熟吗?”同事问,“你不是河南人?”
  “噢噢,认识,是朋友。”
  话都说到这儿了,张羽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低声地说:“让人家介绍进来上班的,不太好意思再添麻烦,就没说过。”
  “这有啥,”从同事的视角看,张羽的隐瞒纯属多虑,他说,“咱是进来拧螺丝的,又不是坐办公室的,卖力气挣钱,介绍就介绍了,没啥。”
  “不是——”
  “兄弟我知道,知道,我理解你,你是人好,为朋友着想,”他仰起头漱口,把水吐掉,说,“没事的,老板家好多亲戚都在厂里,也没人说什么呀。”
  张羽想解释点什么,思虑一阵,却仍旧无话可说,只好把裤子从水里捞出来,叠起来拧干,应了一声:“嗯。”
 
 
第45章 
  不久后,一股冷空气迅猛南下,江南和北京都进入了有各自风味的冬天,张羽还是过着工厂里规律也忙碌的生活,重复日复一日的作业,面对没有征兆的加班,换得不多不少的报酬。
  他用了一段日子接受那个意外又美好的事实——他和吴明微真的成了恋人,不是别人,而是他崇拜着、爱慕着的吴医生。
  他想和别人分享他的快乐。
  被选中的对象是上次借衣服的小王,他在寝室里与谁都不见外,开朗,人品也说得过去;张羽在一个休息日的傍晚请他去厂附近小馆喝酒,要了一箱啤的,亲手起开,亲手给他满上。
  然后大大方方地说:“我谈恋爱了。”
  “真的?和谁?”人类对爱情八卦的敏感度共通,小王举玻璃杯,睁圆了眼睛,打听,“多久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上次去杭州,”张羽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满上,说,“我问他愿不愿意在一起,他答应了。”
  “浙江姑娘?”
  “对,”不易察觉的思忖过后,张羽点头,说,“是嘉兴人。”
  “怎么认识的?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呢?”
  小馆后厨里的菜正烧得火热,鲜香锅气飘散,然后,一盘爆炒海瓜子上了桌。张羽把桌上其他菜挪了个位置,说:“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没必要让太多人知道。”
  听张羽这么说,小王倒是有点受宠若惊的,他觉得张羽年轻、帅、会打扮性格又好,原本就很愿意和他做朋友;更重要的是张羽有一堆昂贵的衣服,他去见女朋友的时候总喜欢借来穿穿。
  张羽愿意把好消息跟他说,正是拿他当了真朋友呀。
  主动跟张羽碰了个杯,干杯下肚,想了想,小王问:“怎么认识的?不会是老板儿子给你介绍的吧?白富美?”
  还没有得到回答,小王就已经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满眼都是羡慕,他和其他同事一样,嘴上不常说,但都承认张羽在男人堆里是个显眼的存在,谈到富婆很容易。
  男人嘛,能找有钱又漂亮的,谁愿意找普通的。
  张羽摇了摇头,说:“白富美不至于,不过他家条件是挺好的,他自己工作也很不错。”
  “真的是嘉兴本地人?”
  “昂。”
  即使对张羽充满了善意,但确认了这个消息后,小王的心里还是泛起一股酸味儿,他觉得上天太眷顾张羽了,大家同样没有读大学,同样从农村出来讨生活,别人还在辛苦攒钱等着回村相亲,张羽却已经一步登天了。
  “羡慕不来啊,”小王主动和张羽碰杯,说,“长得帅是好,谁都要多看你一眼的。”
  “哥,你也不差。”
  “我家里那个母老虎,能和南方小囡囡比啊?”小王接过了张羽递的烤串,说,“人和人不能比,比了是要气死的。”
  张羽高情商发言,说:“你女朋友不是挺好的吗?经常来看你,上次她带的那个烧鸡,很好吃。”
  “过日子呗,还行还凑合,”小王吃了一口菜,冲着张羽笑笑,说,“有照片吗?我看看你女朋友照片。”
  “没照片,”张羽说,“以后有机会再拍。”
  “她和老板儿子他们都是朋友?”
  “对,认识的,”感觉没有大的破绽,张羽就顺着他说了,“不过也没有想得太长远,先谈着呗。”
  小王喝酒上脸,也没喝几杯,脸颊已经泛红了,他凑近,悄悄地问:“告诉兄弟,睡没睡?”
  张羽看了一眼手上吃到一半的肉串,再抬起眼,有点矜持地点头,眼里带笑地回答:“昂。”
  说中了,小王拍了一下大腿,一副老手姿态,问:“在杭州的时候去开房了?”
  “对,”在公共场合被盯着问那事,张羽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尽可能地小声讲话,说,“他主动提出来的。”
  “我靠!”小王菜也不吃了,筷子也扔下了,脸红得更不像样,用手遮住了嘴,问,“出血了吗?”
  “啊?”
  “是处女吗?”
  男人们常聊这些,多数时候会到达审判的地步,他们想和女人上床,又处处寻找女人的毛病;巴不得她们都是“便宜货”,却对她们要求奇高。
  张羽摇头,回答:“不是,但我不在乎这个。”
  回味了一下,张羽觉得自己的话很像嘴硬,很像“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可他实在无法共情这些男人奇怪的情结,以前做异性恋的时候也没有在乎过这些。
  现在更没理由感同身受了。
  突然,他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己继续做着男人没错,但在确认了要爱吴明微的那一刻,他已然退出了“讨伐女人”的裹挟,成了原始圈子的局外人。
  看向小王的眼睛,张羽猛地松了一口气,淡淡地笑,说:“他是个成熟的人,不是小姑娘。”
  “噢噢,这样啊,多大年纪了?”
  “三十三。”
  “那还行啊,”小王顿了顿,瞄着张羽年轻的脸蛋,叹了一口气,说,“不过和你比呢,确实有点大了,没事,先谈着嘛。”
  本以为是公主下嫁的男人童话,结果却还是年长上位女包养小白脸——小王的视角来看,这个故事峰回路转,终究落入俗套。
  他心里顿时没那么酸了。
  “他特别好,我很爱他,”张羽很感谢中文的“他”“她”是同个发音,他喝了一口酒,说,“我第一次考虑‘一辈子’这三个字。”
  小王不解,说:“你在老家不是相过亲么?相亲不就是在考虑一辈子。”
  “那……那不一样,哥,真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觉得他妈都一样,无非就是睡觉,过日子,哪儿来那么多爱不爱的。”
  “这世界上是有爱情的,”张羽就是要争辩,这是他的酒局,说的是他的故事,他年轻恣意,讨厌男人崇尚的“老一套”,他笑着说,“不能你没有就觉得别人没有吧?”
  “哎,”小王还是不服,说,“你太小,说多了你也不懂,这女人啊,你要驾驭她,什么妻管严都是做做样子的。”
  “你女朋友知道你这么想吗?”
  “那不知道,但每个男人都是这么想的,他们只是不说出来。”
  最后一道菜上桌了,韭菜烧鱿鱼,张羽示意小王动筷,沉默了一秒,说:“我是想和你分享开心的,可不是来听你教育我的。”
  “好好好,”小王立刻有点尴尬了,他点了点头,说,“喝了酒,你别介意。”
  “不会。”
  “来,祝你们两个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小王赔着笑端起了酒杯,等待张羽也端起来,他说,“以后过上了好日子,可不要忘了兄弟。”
  “他不要孩子,我们不生孩子,”张羽笑了笑,说,“哥你喜欢的话,就多生几个,把我俩那份也生了。”
  两个人碰杯,小王讶异,他教没教育到张羽不知道,但这顿免费的饭,他着实是被张羽教育了。
  他只好改口,说:“不生其实也行,现在流行不生。”
  “嗯,现在流行的事多着呢,哥,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呀,”张羽半开玩笑,说,“可要融入融入年轻人。”
  小王点头如捣蒜,说:“没错没错。”
  张羽笑眯眯地问:“再来一箱酒?”
  “不了不了,”小王连忙推脱 打了个哈欠,说,“明天还要上班呢。”
  /
  杭州那晚聊的天不少,张羽给吴明微讲了很多过去的事,可说是过去,算来也只是三四年前。
  “你慕强,”这是吴明微当时的判断,他在张羽怀里玩着他的下巴,说,“我总结出了你喜欢的类型。”
  “什么意思?”
  “你高中暗恋的那个女生就是很强的人啊,学习好,各方面能力强,擅长社交,而且还对你没兴趣。”
  张羽无语地笑,问:“你什么意思?对我没兴趣就强了?”
  “没错啊,按你说的,你是级草,一米八几,篮球队主力,被一群人追,长得还这么好看,人又阳光又可爱,但她看都不看你一眼,说明她内心强大,是个很厉害的人。”
  张羽都害羞了,捂了吴明微的嘴,说:“你快别夸我了,天天夸我,我脸都红了。”
  “她现在在哪里?”
  “怎么了,你吃醋啊?”
  “你有病?”吴明微情绪稳定,说,“人家一个小姑娘,我都能做她叔叔了,这都吃醋我还要不要脸了?”
  张羽都被骂乐了,他低下头在吴明微眼皮上吻了一下,说:“她考上华东师大了,在读大学呢。”
  “上海?”
  “对。”
  “下次带你去看她。”
  “你说什么?”
  “我说,下次带你去上海找她玩儿,”吴明微抬高了声音,拍了拍张羽的脸颊,笑了,说,“我请你们去迪士尼。”
  “别了吧,”张羽诧异,说,“都不太联系了。”
  “她是你白月光。”
  “什么白月光……没有,上学的时候喜欢的,现在又——哎,我后悔了,真不应该跟你讲这些事,破坏气氛。”
  “没有,我喜欢听。”
  “行,你别给我安别的罪名就行,”张羽伸着胳膊,从床头柜上摸到了一个套,他把它咬在嘴里,然后翻过身,压在吴明微身上,说,“其实你也能做我叔叔了。”
  吴明微冷漠脸,说:“你滚。”
  张羽笑,脸颊爬上健康亢奋的红色,他手口并用地把套撕开,回过身把包装吐在垃圾桶里。
  说:“来吧,腿打开,侄儿再伺候伺候你。”
  “第三次了,”吴明微被他压着,半推半就,手抓着他大半个手腕,说,“要不明天吧。”
  “你累了?那算了。”
  “不是。”
  “那是什么?嗯?”
  “不够。”
  这一局,吴明微是彻底地输了,他起先不懂张羽为什么有时单纯生涩,有时又像个情场老手,但听完故事后就明白了;张羽长成这幅样子,又开朗爱玩,从小到大就没有缺过桃花,之所以经历太少,是因为眼光太高,既苛求外表,又苛求能力,最苛求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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