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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GL百合)——言之唔唔

时间:2025-05-03 20:27:28  作者:言之唔唔
  萧雨淇血红的眼珠来回盯着林洌的双手,好像以防林洌会忽然有什么动作。她微微颤着。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在害怕,又或是生理上的预备作战状态带出的亢奋颤抖。
  林洌无奈,想把手收进口袋里。
  “拿出来!”萧雨淇忽然低声叫到。
  “什么?”
  “口袋里是什么?拿出来!”
  林洌皱了皱眉,把那支总是带在身边的过敏针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萧雨淇的呼吸有点急促,她瞄了一眼过敏针,说,“这是,要用来对付我的吗?”
  “不是。”林洌说。
  萧雨淇迟疑地点点头,然后又马上坚定地摇摇头。她看着林洌,好像在确认林洌说的是不是真话。
  林洌低声说,“你要就给你,你别乱用就行。”她把桌上的针筒往萧雨淇的方向推了推。萧雨淇却像被那针筒隔空烫着了一样,又往里缩了缩。
  萧雨淇开口,想问林洌什么。她想叫“林洌”,却发现自己一下子竟念不出这两个字。“林洌”,简简单单的音节,却裹了很多很多的回忆,很多很多的色彩,那里面有黄昏的橘色,日暮的紫蓝,脸上飞起的红晕,午后画室里颈间皮肤的一片青白,夜半梦里的沉沦漆黑,还有,带着极致快感的血液的暗红。从前萧雨淇叫过无数次“林洌”,那样随意,那样顺口。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两个字要从自己的嘴里喊出来,会这么艰难。会这么痛。
  现在眼前的人,和“林洌”,没有任何关联了。不能够有任何关联。
  林洌用身体挡在沙发的一端,萧雨淇缩在沙发的另一端。
  林洌一向是高的,现在她站着,而萧雨淇缩着,林洌更高了。高得如同一张天罗地网,高得像是一手就能遮天蔽日。
  萧雨淇开口,语气里竟有点乞求的味道,“你是,在玩吗?还是认真的?”
  林洌叹气,“你指的是什么?”
  萧雨淇没回答,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抓到我了,是要做什么?”
  林洌的心一阵抽痛,问,“雨淇,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萧雨淇低吼道,“我不知道!你告诉我!”
  她又很快地补充,“别骗我。”
  林洌闭上嘴,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雨淇,我今天所说的,没有一句假话。”
  萧雨淇习惯性地对林洌的话点点头,然后又忽然快快地摇了摇头。林洌说的,她信了,但她又飞快地要甩掉,变成不信了。
  “猎人,”萧雨淇顿了顿,好像不敢继续往下说,然后她一抬头,脸上带了点无所谓的傲气,“你们猎人,都怎么处置吸血鬼?”
  林洌忽然失笑了几声,苦涩的笑声夹着流不出的眼泪。林洌的样子有点可怕,又,有点可怜。她笑了几声,嘴唇紧紧地抿着,甚至扁了扁,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萧雨淇。
  萧雨淇有一种错觉,林洌想哭。她的心里无由来地翻起一阵酸疼,喉咙又像被林洌掐住时那样,堵得她几乎呼吸不了。
  “林洌,”她求救似的终于叫出了这个名字,然后她伸手紧紧按在了自己的心脏上。好一会儿,她才抬脸朝向林洌。
  血眼已经淡下去了,萧雨淇看向林洌的眼睛湿漉漉的,里面的敌对与防备都融进了一阵哽咽里,和着心底的难堪和不甘,和着酸疼和不舍,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萧雨淇慢慢撑起自己,在沙发上坐直了,把手伸向林洌。林洌低头看着她的手,不敢握住。萧雨淇的指尖堪堪碰着了林洌那件棉布T恤。
  林洌身上的衣服,都仿佛沾染了她的体温,暖暖的,很温柔。萧雨淇两指轻轻地捏住了一角。
  “林洌,你如果对我,真的有过…有过一点不忍心,我只问你一句话,就这一句话,你别骗我,行吗?”
  林洌仍是说,“雨淇,我今天没有一句假话。”
  “林洌,你会杀了我吗?”
  林洌望着萧雨淇,萧雨淇的眼里没有丝毫嘲讽的意思。她确实是在认真地发问。
  林洌闭了闭眼,感觉周遭的空气一寸一寸的,全都冻结成了冰。
  她又笑了,笑得如同痛哭一般。她低头轻声反问道,“雨淇,你是要杀了我吗?”
 
 
第10章 怪物
  林洌挡在沙发的一端,萧雨淇缩在沙发的另一端。
  咖啡店里,一排长长的藤蔓从假柱上垂挂下来,长期不见阳光的大片叶子微微泛黄,在柔和的灯光之下,连预示着生命流逝的枯黄也是美的。
  萧雨淇被林洌困着,“林洌,你会杀了我吗?”
  林洌苦笑着反问,“雨淇,你是要杀了我吗?”
  萧雨淇感觉很累,他们的对话犹如一种互不相通的语言,无法融合,只能互相纠缠,互相不放过。
  她放弃挣扎似的低语,“吸血鬼怎么可能杀猎人?”
  林洌站在她的对立面,低头平静地看着她,“那林洌怎么可能杀萧雨淇?”
  和林洌说话,除非林洌有意让着,否则萧雨淇向来是被牵着走的。她放弃去思考林洌的话,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林洌,我可以回家吗?”
  林洌收拾桌上的东西,说,“我送你回去。”
  萧雨淇沉默了一下,看着林洌,“我没有别的地方,就只有那里,你知道地址的。”
  林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尝试理解萧雨淇的话。
  萧雨淇又安抚道,“我跑不了。”
  她以一个猎物的身份,在跟猎人谈条件。她不要林洌送她回去。
  林洌没说话,继续收拾东西,把过敏针收起来,把萧雨淇的包包盖好了递给她,桌上还留着那副太阳眼镜。她说,“雨淇,戴上太阳眼镜。”
  萧雨淇顺从地戴上了,接过了自己的包包挂在肩上。
  “走吧。”林洌伸手,不敢直接拉萧雨淇,怕再吓到她。她耐着性子问,“我拉你?还是你自己出来?”
  萧雨淇蹭出来了一点,离林洌近了些,“我可以自己回家。”
  林洌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笑,低头凑近萧雨淇,“你就只有那个公寓,我知道地址的。”萧雨淇抬头看她,林洌的表情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冷傲,“萧雨淇,你跑不了。我送不送你又有什么差别?”
  她一把拉起了萧雨淇,收回了猎物的选择权。
  林洌订的车很快就到了,她跟萧雨淇一起坐进后座。上车前她凑到萧雨淇耳边说,“有什么话,等下车了再说。”
  萧雨淇不明所以,但被她握着手臂,还是点了点头。
  上了车,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林洌不让萧雨淇说话,林洌自己也不说话。从前她们是两条流畅的线,互不干涉,偶尔随意的一碰,林洌随口都能抖落一堆小聪明,逗萧雨淇笑,逗萧雨淇去打她。现在两条线打了结,急于解开,却越解越紧,两个人几乎窒息,于是一句话也吐不出来了。
  萧雨淇透过大大的太阳眼镜看窗外熟悉的城市街道,明明是白昼,她却只能看见暗沉如晦的天树楼房。太阳眼镜枉叫太阳眼镜,一旦戴上了,她的世界却再无阳光。有的名字,也许本身就是一句谶语。
  林洌,或恰是萧雨淇最不该留恋的人。这个名字,是不是早已预示了一个陷阱,警告过猎物心甘情愿沉溺的命运。
  萧雨淇转头看林洌,林洌从车窗反光看见了,也转头看她。
  “林洌…”
  “雨淇,等一下说。”林洌看了眼司机的方向。两人一左一右地坐着,中间隔得很远,但林洌的手恰在那个空荡荡的座位上,按住了萧雨淇的手。她在上面轻轻地拍了拍,好像一种安抚。
  “我就是想叫你一下。”萧雨淇轻声说,扭头又望向窗外。
  林洌合拢五指,握住了萧雨淇的手。
  ***
  林洌先下车,萧雨淇一下来,她又重新握着萧雨淇的手腕,另一手关上了车门。
  走到楼道口,林洌放开了萧雨淇。萧雨淇转头看她一眼,摘下了太阳眼镜。低着头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上楼。林洌跟在她身后。
  萧雨淇猛然转身,林洌停了步,看着她。
  “你…”萧雨淇以为林洌把自己送到楼道口就要走了。
  林洌抿了抿唇,说,“我不进去,就送你到家门口。”
  “你…为什么?”
  “你情绪不稳定,让人看见了不好。”
  “我是说你为什么还要管我?你还要做什么?”
  林洌脸上没什么表情,“上去说。”这里楼层低,路过的人多。
  萧雨淇转身上楼,走得飞快。林洌依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萧雨淇从包包里提前摸出了钥匙,一碰到门就快速插钥匙扭开了。林洌一步上前,在她头顶伸手把门虚虚按住。门只是掩上了,还有一丝缝隙,但萧雨淇也拉不开。
  林洌站在萧雨淇的身后,没贴着她,只是离得很近。萧雨淇被阴影完完整整地笼罩着,脊背迅速窜起一股寒气,她立刻转过身来,双手按住了自己开始作痛的心脏。林洌看着她,萧雨淇的眼珠还是平常的深褐色。
  “雨淇,我们刚刚没聊清楚。”林洌压低了声音,低着头朝萧雨淇说,“对不起,我当时没反应过来。”
  咖啡店里的萧雨淇犹如困兽,朝着林洌一刀接一刀地甩。林洌就一刀接一刀地扛着,偶尔得一下喘息,还要防着萧雨淇暴露自己。确实没有余力去照顾萧雨淇分崩离析的安全感了。
  林洌平静地说,“现在我回答你。”
  “你问我,抓到你会怎么处置你。雨淇,我只是想要靠近你,不是要抓你。靠近你之后,我也想知道你会把我摆在哪里。处置,是你考虑的事情。”
  “你问我,是玩,还是认真的。你是不是以为,我要不就是闲得无事逗你玩,要不就是在处心积虑地害你?”
  萧雨淇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敢有任何表情。
  林洌伸手贴着萧雨淇的脸,指腹摸着她的脸颊。现在她才看到,萧雨淇眼下一片淡淡的乌青,她这两日,应该跟自己一样,都没睡好。
  “雨淇,有没有可能,我只是…”林洌想说喜欢,但雨淇讨厌她的喜欢。于是林洌说,“有没有可能,我只是很想接近你。我真的只是,自作聪明地用错了方法。你现在,还肯相信,有这个可能吗?”
  萧雨淇望着面前的林洌,林洌看起来,好像也很痛的样子。可这个人,她明明是那个握刀的人,她明明是那个把自己钉死在黑暗潮湿的地狱里,然后转身走掉的人。
  林洌身上有一缕无法掩盖的血的气味。那是萧雨淇前两天咬伤的。她看着林洌受伤的眼神,闻到林洌受伤的气息,她觉得更痛了,但是也有点疯狂的安慰。
  萧雨淇抬起头,凑近了林洌的脖子,轻轻拉开一点林洌的衣服领子。大片的创可贴在衣领之下,顺着脖子的弧度折起几道皱褶,渗出的血已经干掉了。血痕边缘在创可贴之上,勾勒出繁复的花纹,恍如一朵怒放的剧毒食人花,却抱持着无辜而脆弱的姿态。
  林洌的血气太浓郁了,萧雨淇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在林洌的耳边说,“我现在想不了东西,我不知道要怎么消化你的话。你也许说的是真的,也许是假的。林洌,我没有能力去理解了。我只想好好睡一觉,你别再来找我。”
  萧雨淇确实是累极,梦里的林洌跟面前的林洌几乎重叠成一个人了。林洌低垂的睫毛微微地颤了几下,如同昆虫落水后一阵徒劳的挣扎,激不起半点水花。
  在当日午后的画室里,萧雨淇睡着了,梦里一直喊,“你别走。”
  在今天午后的楼道里,萧雨淇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她说,“你别再来找我。”
  萧雨淇退开一步,林洌的脖子向来是她的死穴。此刻她的血眼毫不意外的显出来了。
  林洌贴近了些,挡住萧雨淇。她忍下喉间的一阵堵,对萧雨淇说,“好,我不出现在你面前,但你这两天少出门。你这样,我实在不放心。”
  萧雨淇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摊开手掌对林洌说,“手机。”
  林洌掏出手机开锁了,放到萧雨淇手上。萧雨淇开了自己的定位,设定永远对林洌可见。她把手机还给林洌,说,“你随时可以查我。”
  萧雨淇转身拉开门走了进去,“再见,林洌。”
  ***
  萧雨淇没有听见林洌离开的脚步声,实际上她也不太有余力去听这些无关紧要的声音了。关上门,她径直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随便抽出一袋血包,直接用牙扯断了胶管,猛地灌满一大口,边吞边又用尽全力再吸一大口。她才喝了两口,本来鼓鼓的血包已经空了三分之一。冰冻的液体快速吸入体内,冻得她浑身都在打颤,颤得手脚几乎抽筋了,五脏六腑都抽着疼。
  萧雨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舔了舔上颚,尖牙还在。她终于有闲心,转身坐到厨房的地上,甩开肩上的包包,一边吸着手上的血包,一边举起手机找新的血包。
  血包不好找,即使联盟也不可能无限量供应。周映桐也可以帮忙转一些过来,但她的诊所通常不直接做手术,能合理上报的消耗量实在太小了。几分钟不到,萧雨淇手上的一包血喝完了,她丢下吸空的血包袋子,打开冰箱又拿了一包出来。这一包是几天前开过的,当时她用剪刀整整齐齐地在管子上剪了个小口,没喝完,又干干净净地打了个结才收回去。现在她看到那个结就烦,低头把结整个咬掉,继续木然地吸起来。
  仿佛才过了一会儿,萧雨淇喝不下了,她站起来晃了几下才站稳,脚很麻。她回头看了眼一片狼籍的厨房,无奈地对自己笑了笑,扶着墙走回卧室。
  她不知道自己一个接一个地咬着血包,早就弄得一脸一身的血渍,看起来十分恐怖。比起厨房那些散落的空血包和蹭得一地都是的血迹更吓人。她走进房间,看见书桌上还排着两天前她和林洌从图书馆借来的十来本书。
  她想起林洌笑着点了点她说,“美人,是好东西。”
  萧雨淇失笑,好东西,不就还是东西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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