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酩酊不醒(近代现代)——林啸也

时间:2025-05-03 20:29:55  作者:林啸也
  哥哥有哥哥的恐惧,弟弟有弟弟的恐惧。
  余醉害怕自己不能养家糊口给弟弟更好的生活,陈乐酩害怕做错什么,让哥哥对自己失望厌弃。
  哥哥的恐惧看起来很大,相比之下弟弟的恐惧就小得多。但余醉没有因为他的恐惧太大就让弟弟和他一起承担,更不会因为弟弟的恐惧太小就觉得它不值一提。
  正因为他知道弟弟最怕什么,才会那样口不择言。
  “我那时候很累。”
  他现在想起那三个月依旧心有余悸。
  吃药、演戏、工作、挣扎,所有外力全都挤压在一起。
  “我总说你把亲情和爱情混为一谈,其实真正分不清亲情和爱情的是我。”余醉和他离得那么近,每说一句,吐息都会让他的睫毛被吹得颤一颤。
  陈乐酩痒痒得揉了揉眼。
  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余醉的心跟着柔软起来。
  “对你来说,哥哥就是哥哥,哥哥一直是这幅样子。”
  “从你有记忆开始,我就是这么高,这么壮,是个成年男人,但你在我这里不是。”
  他凑过去吻了吻陈乐酩自己揉卷的睫毛。
  “小咪,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我脑袋里有你六岁到十九岁的所有样子,你这辈子在我眼里都是个小孩儿。”
  “我觉得我昨天还抱着你给你喂饭,你那两只胖脚不安分地踢来踢去,把饭碗踢翻,我凶你你就抿着嘴巴哭。第二天你还是抿着嘴巴哭,却哭着说要和我在一起。我没办法把你和性、和爱,联系在一起,那违背人伦,违背我养育你的十四年时间,更违背我的意志。”
  他比陈乐酩年长十岁,三千六百五十个日日夜夜。
  巨大的年龄差体现在记忆上就是个大圈套小圈的关系。
  余醉拥有他和弟弟的全部回忆,但陈乐酩脑海中只有记事起的那几年。
  时间会替记忆遮掩。
  陈乐酩闭上眼,脑海中的哥哥是一个性感强大的成年男人,他经历过数不清的风霜雨雪,每一丝发丝都镌刻着过往岁月,又因为凄惨的童年而带着几分脆弱和冷漠。
  这样的男人对春心萌动的男孩子来说就像无解的毒药。
  他爱上哥哥是本能,是必然。
  但余醉的记忆中,有陈乐酩每一岁的肖像,从六岁时的天真稚嫩,到十九岁时的青葱可爱。
  就像他说的,没有人会对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产生欲望。
  “那三天之后就更不行了,我每次吻你脑袋里都会浮现出你被我折磨得满身是伤的样子。所以我没办法和你做,只能吃药,但其实……我不是每次都吃药。”
  陈乐酩梗梗起脖子,像只攻击力很强的斗鸡:“你说什么?哪次没吃?”
  “很多次都没吃。”
  “为什么不吃?不吃怎么不说?害我那么难过!”
  “怎么说?你要得太急我来不及吃?”
  斗鸡一下子趴回窝里,垂头丧气的。
  “那倒是……你说了我会觉得我不仅不知廉耻还非常急色。”
  “kitty。”
  余醉厉声叫他,比他还应激。
  陈乐酩摸摸他的脸,“没事啦,你看我都能自己骂自己了。”
  “不过你没吃药做得也很猛哦,这是为什么呢?真是令人费解呢。”
  余醉看他明知故问歪着个脑袋往外冒聪明泡的样儿。
  “因为我对你有欲望。”
  “我爱你,我想要你,什么亲情伦理哥哥弟弟公诉良俗都约束不住我,满意了?还费解吗?”
  “嘿嘿嘿。”陈乐酩翘着尾巴笑起来,“满意满意!不费解了!”
  笑完又摆出副凶狠眼神:“你都想要我了干什么还不和我在一起,自欺欺人!”
  余醉一窒,无奈地望向他眼底。
  “因为我并不是一个适合共度一生的人。”
  “我悲观、消极、无趣,不懂浪漫,更没情调,我连我能活着撑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我简直就是你的反面,我和你从头到脚都不相配。”
  ——啪!
  话刚说完,陈乐酩一个小巴掌拍在他嘴上,拿眼白的部分狠狠地瞪他。
  “再让我听到你说自己半句不好,我就抽你!”
  这一把掌给余醉拍懵了,也拍笑了,拿开他的手一口咬在他鼻尖上。
  “真是长大了,都敢和哥哥动手了?”
  陈乐酩秒怂,连忙亲亲他讨饶。
  余醉把他团巴团巴窝进怀里,陈乐酩把脑袋倚在哥哥胳膊上,捉住他一只手玩。
  “谈恋爱时很多次我都没吃药,你囚禁我时,我也有几次是清醒的。”
  余醉说起这些,罕见地难为情起来。
  “我那时很割裂,觉得后悔羞愧,不该这样对你,但有时又做得很凶,觉得痛快。”
  他说这么一大长串,陈乐酩就听到最后那两个字,竟然脸红起来,还忍不住扬起下巴。
  “我有那么好吗?”
  “……”余醉掐住他鼻子,“是该骄傲的时候吗?”
  “嗷嗷对不起,你继续。”
  他那时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拒绝弟弟的告白,情感和精神上都被逼到极限。
  一边享受陈乐酩的依赖,一边逼迫自己教育他独立。
  一边拒绝弟弟的求爱,一边连别人叫他的小名都觉得怒不可遏。
  他无时无刻不在隐忍、克制、压抑、避让。
  但人不是机器,感情却像弹簧,压到极点时松懈一分就会成倍反弹。
  那十颗小药丸,给他打开一道顺理成章的发泄口。
  往日冷漠的哥哥,变得粗鄙又纵欲。
  最疯狂的时候,他看着伏在身下的弟弟为自己颤抖的寸寸脊骨,感到痛快和舒畅的同时,脑中不可遏制地生出一种混蛋至极的悖论。
  陈乐酩就该是他的,是命里带的。是老天爷看他苦苦挣扎三十年,命比杂草贱,于心不忍划给他的一点甜,是这个糟烂的世界赔给他的礼物。
  去他妈的罔顾人伦,他活一天就要弟弟一天。
  “你是老天爷给我的礼物。”
  余醉翻身把弟弟压在下面,掰着他的下巴让他和自己对视。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子,是他全部的安全感来源。
  他对弟弟宣告,语气张狂又反叛:“你是我养大的,本来就该是我的,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是我的,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谁都没资格管。”
  陈乐酩心脏狂跳,砰砰砰砰的好像在胸腔里踹了只被蜜蜂蛰了的兔子。
  “以前一直没看出来,你还蛮变态的。”
  余醉轻笑,揉揉他脑袋。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偏要喜欢。”
  陈乐酩义正词严:“我不是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你,即便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个坏东西,丑东西,老东西,我还是只喜欢你。”
  “啧。”余醉睨他。
  “我怎么觉得你偷着骂我呢。”
  “骂你怎么了,你不是也骂过我吗……”陈乐酩嘟嘟囔囔地。
  能把这事拿出来开玩笑,说明他是真的不在意了。
  但余醉还是心疼。
  他低下头,和弟弟额头相抵。
  “kitty,我是第一次做哥哥,也是第一次男朋友,我不是所有时候都可以做好的。我也有情绪失控不小心伤害到你的时候,我认真地和你道歉,你原谅哥哥这一次,好不好?”
  陈乐酩反手捧住他的脸。
  “我也认真地和哥哥道歉。”
  “我不该跳海不该逃跑,害你那么担惊受怕。”
  “你骂我一次,我也骂你一次,我们就扯平了,以后就谁都别提了。我不难过你骂我了,你也原谅我跳海自杀和逃跑,行吗?”
  “不行。”
  余醉两个字一出立刻把被哄得飘飘忽忽如坠云端的陈乐酩扯回地下。
  “什么什么?哥是不是在说胡话?”
  “这时候不该我说什么你都满口答应的吗!”
  余醉发出一声凉飕飕的冷哼。
  “这是三件事,我没怪过你跳海自杀,但你逃跑说破大天去也该罚。”
  “可是我认错态度非常良好!”
  “你的良好就是骑在我身上拱来拱去?”
  陈乐酩脸蛋一红,赶紧把光溜溜的小乐乐从他哥腹肌上拎起来。
  “那能不能给我宽大处理呀,三十天不准出门不准和别人说话我能忍,但是三十天不准玩手机是不是太残忍了点,就让我玩下手机吧,好哥哥,哥哥好,求求你啦。”
  可惜余醉不吃他这套。
  “尤其不准玩手机。”
  “天天玩手机,把脑子都玩傻了,但凡有点脑子你也不会吊着胳膊往海里跳。”
  陈乐酩捶胸顿足仰天长啸。
  “你到底是我男朋友还是我爸啊!!!”
 
 
第69章 乖孩子
  某个哥当初那么义正词严冷酷无情地说要关他弟弟三十天,结果三周不到就把人给放出来了。
  倒不是陈乐酩自己着急跳脚地想出来。
  恰恰相反,他适应得非常好。
  说不让出门就真不出门,说不让玩手机就真不玩手机。
  哥哥在他就玩哥哥,哥哥不在他就玩自己。
  把屋里的床单被罩全都剪坏,裹在身上假装自己是西部牛仔,又拿出画画的颜料,在身上涂鸦。
  汪阳和秦文生怕这倒霉孩子被余醉关抑郁了,一天恨不得去他门口八次,结果每次都听到这孩子在里面自娱自乐地傻笑。
  汪阳都服了他,更服余醉。
  “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心大成这样。”
  余醉一副独门绝技概不外传的高深表情。
  “从小就这样。”
  他弟弟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同。
  别人是在哪儿跌倒了就在哪儿爬起来,百折不挠。
  他是在哪儿跌倒了就在哪儿欣赏下风景,一折立刻挠。
  有时候连折都不折,半分辛苦都不舍得付出。
  小时候想要什么全靠许愿:“求求啦求求啦全世界最好吃的面包快进到我嘴巴里来吧。”
  害怕什么就靠逃避:“哥哥你告诉我明天是星期六不是星期一对吗?”
  余醉一直觉得弟弟身上有种树袋熊的习性。
  头脑过分简单,四肢却不发达。
  每天就挂在让他安心的那唯一一棵树上,吃上面的叶子,喝上面的露水。
  即便他知道那棵树的叶子是有毒的,吃了就想睡觉,他也不会抛下这棵树去找别的叶子,而是睡饱觉后继续抱着树大快朵颐。
  没有什么烦恼,也没什么愿望。
  遇到开心事就笑笑,遇到伤心事就忘记。
  他这不长不短无忧无虑的二十年快乐人生,只为两件事使出过吃奶的力气,付出过天大的辛劳,遭受过九死一生的代价和磨砺,即便百折千折哪怕失去记忆都没有放弃。
  一是要哥哥活着,二是要哥哥爱他。
  万幸的是,这两件事他都做到了。
  -
  但太像树袋熊也不好。
  每天吃饱睡睡饱吃活动区域就屁点大对陈乐酩来说真的很快乐,上秤一称胖了整整五斤对刚跟crush破镜重圆的青春男大来说也真的很残酷。
  陈乐酩精神恍惚地站在体重秤上,蜷着脚趾,撅着肚子,看着那跳动的数字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天呐……这是真实的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偏偏汪阳还在旁边吆喝:“哪买小猪肉嘞~十块钱五斤嘞~”
  陈乐酩气得要死,追过去打他。
  一步都没跑出去呢就被哥哥拦腰抱住,一把提溜起来再次放到体重秤上,反复处刑。
  “确实是胖了。”
  余醉显然对这个数字很满意。
  又伸手摸摸他的胳膊腿儿和肚子,更满意了。
  “之前生病瘦的那些都长回来了。”
  果然人和人的悲喜并不想通,陈乐酩都伤心极了他还在笑。
  “真不懂你在高兴什么!我胖了这么多!”
  余醉:“你本来就这么胖。”
  “……瞎说,之前很瘦的!”
  “那是因为之前一直在生病。”
  哎,好像也是。
  陈乐酩想起来了,但还是不免遗憾,摸着自己的肚子感慨:“我还想我这次能瘦出腹肌来呢。”
  余醉告诉他青天白日的别做梦。
  “一点可能都没有吗?”陈乐酩还是不死心。
  余醉直白且明确道:“没有,你命里就没带那东西。”
  “好吧,那算了。”
  他从不为命中注定就没有的东西烦恼,嘿嘿笑着去找秦文,说想再吃一碗刨冰。
  但胖归胖,瘦归瘦,长期躺床上不动可不行。
  称完体重后,余醉特许他每天都有一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下楼锻炼。
  其实就是变相解禁。
  锻炼完还回不回去全凭他自觉。
  陈乐酩今天就很不自觉
  在跑步机上装模作样地散了一小时步后,他趁着哥哥和汪阳谈事,自己溜去了仓库,找他和哥哥的相册还有旅行记录本,他记得有好几大箱呢。
  他们家的东西都是哥哥收纳的。
  余醉的收纳习惯很好,不管在哪住东西的摆放位置都不会有大变动,确保弟弟能第一时间找到。
  就像陈乐酩没恢复记忆时也能依靠第六感找到药箱,恢复记忆后说找枪一下就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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