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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影(玄幻灵异)——伏萨

时间:2025-05-05 09:31:46  作者:伏萨
  “你……”饶是习惯了伏钟的随心所欲,沈年依然被对方这种不计后果的做法给惊呆了。
  “没什么大不了。我既然答应过他母亲要照顾他长大成人,便要做到。只是他这天煞孤星的命格实在太难破,不破基本没可能平安无事长大,反正我也没多久可活,不如顺手换了,权当省事。”
  生死之事在伏钟口中说来平淡,仿佛不过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沈年想要反驳,却还是咽下了劝说的话。
  他和伏钟一样心知肚明,天人五衰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能够坦然地接受,不失为最好的结局。
 
 
第9章 
  “X市气象台8月3日17点发布台风紧急警报:预计今日夜间21点至凌晨2点期间,台风“提亚”将在底瓦罗海湾一带登陆。受其影响,今明两天沿海地区有10-12级大风,且伴有大雨到暴雨。建议各位市民注意安全,尽早归家,避免非必要出行……”
  图书馆走廊上的壁挂电视正播报着台风预警,程危泠抬腕看了下腕表,此时不过下午4点。
  由于暴雨将近,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落地窗的树丛在低缓的风中摇摆,淅淅沥沥的小雨连绵不绝。不远处花园中的大理石像被雨水淋湿,沾水的空白眼睛在低微的亮光映照下明灭着隐约的碎光。
  今天是约定好带着镜子前去和陈星汇合的日子,不巧却遇上台风天,也不知道事情会不会顺利。
  图书馆里除了工作人员便没再看见还有其他学生在,程危泠也不想多逗留,给陈星发来条信息告知等会儿在停车场见之后,就拎着伞快步走向图书馆大门的方向。
  这所学校已有数百年历史,整个图书馆的装潢多为木制,大门也不例外。厚重的木料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繁复的花纹已见磨损,唯有镶嵌其上的彩色玻璃仍旧色彩明丽。
  透过模糊的门玻璃,程危泠隐隐约约看见门外站着一个黑发的女人。
  ——马上就要下暴雨,这时候还会有人来图书馆吗?该不会……
  一个可能性浮现在心底,但程危泠并没有放缓步伐,他很快走完走廊剩下的路,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如他在馆内所看到的,图书馆的廊檐下正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一身黑色的长裙,撑着一把同样是黑色的伞,站在离程危泠不到十米的地方,随着推门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
  黑伞压得很低,再加上程危泠本就比女人高出不少,从他的视野看去几乎看不见女人的脸,但萦绕在女人身上那股陈腐的气息无比熟悉,正是在唐人街的老楼里闻见过的味道。程危泠当下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在梦中告诫她不要透露下落的女人,因为他要将镜子交出去而终于现身。
  廊檐下的地面大多是干燥的,只有靠近外面的部分溅上了不少雨水。程危泠看着女人谨慎地向内挪了一步,似乎是很不愿意沾上雨水。
  “死去的人也会害怕下雨吗?”
  女人握着伞把的手颤抖了一下,没有立刻说话。程危泠也没有动,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女人低声说道,“别去……今天在下雨,会出事……”
  “你死于刀下,按道理来说,不会对这意外的东西感到恐惧。”程危泠扫了一眼雨中的环境,周围并无异样,不知道面前的女人在害怕什么。
  “不能……碰到雨水,会被找到……”
  “先不说我今天要去的地方,现在雨这么大,我总不可能在图书馆待上一整晚吧?”眼见着雨势越来越大,料想陈星也快到了,程危泠只想尽快搞清楚事情的大概,“害死你的人也已经不在人世了对不对?你别这么害怕,他早就找上来过了,和你一样不过是一缕幽魂,没办法把我怎么样。”
  程危泠下意识地避免了使用“丈夫”这个词语——在那个男人选择挥下刀来的瞬间,所有的亲密关系都已经不复存在。自此之后没有丈夫和妻子,只有凶手和被害者。
  “他……死在水里……在找我……我没办法离开……”
  低低的女声断断续续,在嘈杂的雨声中有些勉强才能听得真切。
  “嗡——”
  衣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程危泠接起电话,原来是陈星已经到了停车场,见他迟迟没有到达,便打了电话来确认是否遇上了突发情况。程危泠没有说自己遇上了面前的女人,只说再过十分钟就到。
  挂了电话,程危泠朝女人伸出手来,“一开始我以为那里闹鬼是因为你心有怨恨,现在我知道了,是因为杀你的人反而不放开你。是他的执念让你还滞留在这人世。如果你相信的话,把你的伞递给我,我和你一起去见他。我保证,他再也不能伤害你。”
  这次程危泠没有等太久,冰凉的伞柄落在他手中,女人的身影飘散在空荡荡的廊檐下,仿佛从未到来过。
  从背包中取出那枚镜子,程危泠将左手中指摁在伞骨尖锐的棱面上微一用力,只见光洁的指腹顿时现出一道血痕。程危泠将指尖流出的血抹在镜子背面,见着血渗入木制的镜框中变得难以一眼看出,这才将镜子重新收起来。
  程危泠还记得小时候伏钟对他的叮嘱——他的血对于无论活人还是邪物来说,都是至毒之物。如此来确保邪灵无法触碰镜子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离开图书馆前往停车场的路上倒也无事发生,只不过程危泠总觉得似乎有人在暗处窥探着自己。冒雨穿过小半个校园,他在跟陈星约定的时间内到达了停车场。
  停车场边的槐花被大雨吹败了一地,乳白的碎瓣散落在深色的水泥地上,像是下了一场季节错乱的雪。
  程危泠踏过凋零的槐花走过去,看见那棵古老的槐树下撑伞站着一个人正在等他。
  微冷的风裹挟着雨水和残瓣从程危泠的脸颊边拂过,此情此景程危泠只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多年之前,也有人这般撑着伞在树下等他。
  “陈辞?”
  树下的人朝程危泠走来,伞上的槐花随着步伐被抖落下来。
  “雨太大,我不放心陈星开车,就和他一道来了。”
 
 
第10章 
  雨下得太大,沉甸甸的水珠连绵不断地砸下来,落在车窗上像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水膜,雨刮开到最大也难以维系眼前的片刻清明。在如此恶劣的天气状况下,车开得很慢,足足过了快两个小时才到达陈星和陈辞的住所。
  呈现在视野之中的庄园令程危泠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这两人顶多是普通神棍,没想到竟然如此家大业大。
  这栋建筑看上去已有些年头,但并不古旧。
  从门厅踏入,只见内部的装潢颇为简单典雅。乳白色的穹顶悬挂着同色系的吊灯,铺满前厅的地砖是淡雅的松石绿,配上两侧墨绿的窗帘,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陈星先行离开去准备法事需要的器物,陈辞则留下来招待程危泠。
  程危泠坐在沙发上,看着陈辞在岛台上沏茶。房间里很是安静,甚至可以听见窗外风掀动树枝发出的簌簌响声。
  “遇上这些事,不觉得害怕吗?”陈辞很快沏好茶,端着茶盘走过来,在程危泠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来。
  “一开始还是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后来不觉得有什么了,毕竟也没伤害到我。”
  程危泠的淡定回答让陈辞不由得抬眼看了他一眼,“你是从什么时候可以看到这些东西的?”
  “从小就能看见,所以也算习惯了吧。”程危泠不想在涉及自身的问题上多说,便随口敷衍了一句。
  “那你被保护得很好。”陈辞倒也领会到对方的不情愿多说,感叹了一下便换了别的话题。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准备好前置事宜的陈星来到会客室说可以开始法事,程危泠才发现陈星的身后跟着一个拄着盲杖双目紧闭的女孩子。
  觉察到程危泠探究的视线,陈星轻揽着女孩的手臂将她往前引了一步,开口介绍:“这是我师叔,陈松夜。”
  “冒然唤魂容易像上次那样出事,但亡者口不能言,只有灵媒能够以最安全的方式和它们对话。”一旁的陈辞也补充道,“师叔天生对于灵体有很高的共感,让她来试试比较妥当。”
  “你好,叫我松夜便好。”女孩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朝程危泠伸出手来。
  “……你好,我是程危泠。”程危泠和陈松夜握了下手,只觉得所触及到手极为冰冷,若不是有着皮肤的柔软触感,简直就像是握着一块冰,他下意识地回想陈辞刚刚说过的话来。
  ——亡者口不能言?可是他明明听到过那死去的女人亲口说话……
  全放下的厚重窗帘隔绝了所有外来的光线,昏暗的空间里仅亮起一只白烛,细长的烛火映在被立在桌上的镜中,反射出摇摇晃晃的光焰来。
  白烛后面竖着一面竹架,竹架上蒙着一张蝉翼宣纸,纸张很薄,几乎能够透光。
  陈松夜坐在镜子正对面,而程危泠三人则站在陈松夜身后稍远处的房间角落里。
  陈松夜的面前摆着一个盛水的瓷碗,只见她将一枚铜钱放入水中,本来映着烛火的镜面顿时变得漆黑一片。陈松夜伸出手,双手捧住瓷碗,低声念叨着一段听不清的话,随即,黑漆漆的镜子开始影影绰绰浮现出一张女人的脸来。
  不久前方才和镜子的女人打过照面,但这也是程危泠第一次看清了她的面容。
  女人生着一副清秀的面容,却面带与她气质并不相容的艳丽妆容。
  失却血色的脸庞白如皓月,挺翘的小巧鼻尖下是一张抹着绯红唇彩的唇。细而弯的眉毛下,是一双大而空洞的眼睛。
  她的眼中既无眼瞳,也无眼白,只有盈满眼眶、反射不出任何光来的沉沉黑色。
  陈松夜先是问了女人的姓名和年龄一类的基本信息来确认对方的身份,伴随着她的话音,白烛后的宣纸开始现出灼痕,死者的回答就这样凭空呈现在纸上。
  一开始的问答都进展顺利,待问及女人凶手相关的问题时,纸上的回答便断掉了。
  感受到对方的不愿配合,陈松夜又重复了一遍问题,这次镜中的女人仍然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是将脸凑得更近了一些,乌黑的眼眶瞪得更大,像是在搜寻房间里的什么东西似的。
  陈星掐了个手诀,微踏出一步站到了程危泠身前,小声对程危泠和陈辞两人说道,“你们发现没有,她在找人。”
  “……不会在找我吧?”站在暗处的程危泠看着女人几乎将脸贴上镜面,整个情形诡异到不行,幸好陈松夜看不见,不然近距离这样凑着看真是瘆人极了。
  “别出去,等她把问题都说清楚了来。”陈辞压低声音,“万一她是想拉你垫背……”
  正在僵持之时,本来关得好好的窗户突然开了,混着暴雨的狂风一下子将垂落的窗帘吹得飞扬起来。窗外蓦然闪过一道闪电,惨白的亮光转瞬即逝,就在这短短一瞬间,程危泠清清楚楚地看到远处花园水潭边站着一个人。
  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程危泠已经疾步上前飞快地将窗关上,重新拉上窗帘。
  这一下镜中的女人显然看到程危泠,漆黑的眼眶直直对向程危泠所在的方向——这次,亡魂的话没有呈现在纸上,房间内所有的人都听见女人的声音。
  “他来了。”
  ——“啪!”
  立在桌上的镜子直直扣下,陈松夜跟前的瓷碗顿时碎裂开来,盛在碗中的清水不知什么时候变为了血红色,大片猩红的痕迹染上她的衣襟,下一刻整个人便往桌上倒伏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陈辞出手快如闪电,一把拉住陈松夜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拽了起来。
  “你看好她,我和陈星去处理找上门来的东西。”
  陈辞将失去意识的陈松夜塞给程危泠,随即便闪身出了房间,慢一步的陈星往程危泠手里塞了一张符纸,叮嘱了一句话也紧跟着陈辞离开。
  “拿着这张符鬼就看不见你,别乱跑,等我们回来。”
 
 
第11章 
  桌上的烛燃了半截,所幸微弱的火光还足以照亮这方寸之地。
  别看陈松夜瘦瘦小小的,失去意识之后也不算轻。程危泠将椅子搬到墙角,使角落的空间形成一个狭小的区域,然后将陈松夜抱到角落放好,又把方才陈星给他的符纸塞到陈松夜手中。
  把昏迷过去的陈松夜安置妥当后,程危泠将目光投向桌上倒扣着的镜子。
  ——很显然,刚才从窗外看到的不速之客的目标正是这面镜子。自从唐人街返家的公交车上收到信息开始,到莫名看见的凶案直播,再到现如今对方已经找上门来,如此步步紧逼让程危泠弃了想要尽快摆脱此事的想法。比起对于对于未知的恐惧,一股怒意反而涌上心间:杀人凶手凭什么这样咄咄逼人,难道就死者生前不得逃脱暴行,死后也不得安宁吗?
  程危泠拿起桌上的镜子,正要推门而去,却在握上门把手的那一刻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碎响。他狐疑地回过身,看见本来倚靠在墙角人事不醒的陈松夜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一边拼命地往角落蜷缩,一边面露惊恐地将手指塞入口中。那响声正是陈松夜咀嚼自己的手指发出的声音。
  陈松夜仿佛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在短短瞬间将大半个手掌都塞进了嘴里,整个腮帮被撑到变形,因紧绷而丧失血色的嘴唇随着咀嚼的动作,开始渗出粘稠的鲜血来。
  程危泠一眼看到那被红色液体浸湿的符纸掉落在地上,墨迹随着水痕变得模糊不清,再对上陈松夜整个不见眼白的双眼,顿时知道她已被镜中亡灵附身。
  除去被附身的神态变化,这过于惊恐的情绪也很快让程危泠察觉到异样,他顺着陈松夜的目光往窗户的方向看去,只见紧紧掩上的厚重窗帘呈现一个巨大的隆起,那突兀的形状,就像是有人站帘布后面一样。
  ——这他妈是直接正面来了是吧?
  没有丝毫犹豫,程危泠快速返身,跑到陈松夜身边,拎起横放在地上的椅子便朝着窗帘隆起的方向砸了过去。
  窗玻璃顿时发出一声巨响破裂开来,在一片呼啸的风雨声中显得无比突兀。程危泠本以为这样的异响会让离开的陈辞和陈星闻声返回,静待了十几秒,却发现门外仍然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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