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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金(近代现代)——西江三千月

时间:2025-05-06 08:38:58  作者:西江三千月
  “听说你被未婚妻拒绝了,是因为那根有魔力的‘棍子’,坏掉了么?”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周围的人密切关注着这位行业领头羊,坐得近的自然把这话也听了进去,一方面鄙视这粗俗的比喻,另一方面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看薛锐被调侃。
  毕竟这里的人,“有一半”是来看薛锐下凡的,天仙下凡砸进泥里脸着地,也是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笑话。
  薛锐没有反击,轻轻晃了一下自己戴着订婚戒指的手。
  卓家拒婚几乎人尽可知的情况下,薛锐的举动看在他人眼里,已经是在有点可怜的假装那个婚约还存在,强撑着空架子试图挽救自己在启辰朝不保夕的一号人物地位。
  果然罗特假装不知情的耸肩,夸张表演了自己的歉意。
  回应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再演就假了,薛锐没再和他交流,低头看自己的消息,最新一条是薛里昂的,说他很巧也来了这个城市,要接他一起去吃饭。
  和薛里昂一起吃饭确实会比这里的气氛舒服不少,薛里昂是少数薛锐目前不用费心思应对的人,即使是生气和揍他,薛锐也莫名感觉会有短暂放松,像是在一间密闭的房子里,撕开了一道口子,新鲜空气和计划之外的世界隐约出现。
  至于食物的口味之类的东西,薛锐已经很久没有特意追求过了,口舌的欲望,或者其他方面的享受,这些年他似乎已经完全体会不到乐趣,进食只是保持生命体征,他活着就是为了完成那个目标。
  薛锐还是拒绝了,他要参加今天的晚宴。
 
 
第65章
  薛里昂不高兴,但是薛锐眼里工作的排位靠前到正常人不能理解的位置,远比领养的弟弟值钱,搅黄了薛锐的工作,上次他被扔去了鸟不拉屎的缅甸。
  不过正好狄正春把近期薛里昂名下公司需要决策的问题打包发了过来,他的工作也应该开始处理了。已经和会场保安及其他工作人员混熟的薛里昂表达了一下自己的需求,很容易就获得了一间空闲的休息室进行电话会议。
  因为罗特的中途加入,会展主办方特地为他请来当地米其林的厨师来做了部分西餐,这让本来就不伦不类的晚宴看起来更乱七八糟。甚至能看到红烧肉和三分熟的牛排出现在同一张圆桌上,每一道菜品都有独立的公筷,似乎是西式分餐又有中式的共享感。
  桌子中间是巨大的鲜花摆台,花材来自七八个国家,最顶级的厄瓜多尔玫瑰只能挤占小小的角落。环状的菜品摆放区间缓缓转动,薛锐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吃旋转小火锅,他在启辰名下商场餐饮部见过这种食物风格。
  好在侍者换餐碟的频率很快,不至于让红酒鹅肝和花胶炖鸡出现在同一个碟子里cos折箩,这东西薛锐就真没见过了。
  罗特很习惯这种风格的晚宴,对他来说比印度的要好多了,至少不用挑战各种颜色的糊糊以及肠胃承受能力。本来这所谓的商业展会他可来可不来,但是薛锐来,那这就是个不该错过的好机会。
  伊卡洛斯的翅膀快要融化了,如果托住他,那么是不是就能拥有这个不可一世的美少年以及他身后的财富。
  薛锐站在权势顶端的时候,他是遥不可及的商业之神,而现在他将坠落,这张脸确实称得上是启辰财富之上的美味添头。
  熟练应付着社交,罗特大方向周边传达他意愿同“伙伴”合作拿下改制企业的愿景。被问及“伙伴”指谁,他表情暧昧。
  “薛总,项目内容您还有什么要了解的么?”
  晚宴进行到一半,正式进入了交际时间,牵头部门领导直奔薛锐过来,手中的高脚杯轻轻相碰,虽然两人第一次见,他还是表现出了热情和关照。
  亲近政府,远离政治。这是薛锐一直奉行的道理,他起身先一步喝下酒杯里的液体,动作得体谦逊。
  “魏处客气了,项目的评估工作我回去立刻展开,会尽快给您答复。”薛锐没给准话,打着太极。
  “说实话,这样事关国民经济命脉的产业,我们还是更希望有民族企业家接手,如果您有意向,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姓魏的领导也明白这种买卖不是一锤敲下去就完事的拍卖会,也没有介意薛锐的迂回,而是加大力度表现自己合作的诚意,并且顺手给薛锐戴上了高帽。
  “社会责任的担当是启辰一贯追求。”薛锐也配合他上升价值。
  “听说过启辰近期的一些传闻,传闻总是传闻嘛,真正的实力大家都看得见。资金方面您有需求的话,支持扶持,财企合力,撬动社会资本现在不是难事,银团融资的牵头我们也做过几次,只要启辰开口,一切好说。”话头一转,说起了薛锐可能存在的顾虑,既展现了对启辰的关注,又提出了解决办法,堪称保姆级的合作方。
  薛锐没有立刻回话,意识到了什么,颔首牵唇,简短的回了一句:“好的,我确实很期待这次合作。”
  见薛锐上钩,魏处又说了一些套话就离开了。
  薛锐坐下,眼睫毛垂着,与其说是在烦恼,不如说有一丝以身入局的坦然。这局棋到了尾声了,旗手应该下场走最后一步,如果他不进这个套,可能就要走向满盘皆输的效果。
  已知薛锐这笔项目投资拨出去,如果失败就会被股东会罢免,李渊要做的就是让薛锐做出这个决定,并且让他必然失败。
  在此之前,薛锐确实没有意识到企业改制项目是为他准备的断头台,也没想到李渊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凑到天时地利人和。但今天罗特的出现以及魏处的话,太多因素推动着薛锐去参与到项目中,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个项目如果可以赚钱,必然会有一堆人竞争,如果一个项目看起来会赚钱,有且只有你被选中去接,那相当大的概率是个坑。
  挺好的,薛锐还在想自己要演多久白痴才会让李渊赢,目前看来,他的舅舅已经在启辰顺风顺水里被捧得心神澎湃,迫不及待要接过大权了,为此不惜冒着风险主动出手来给自己设计陷阱。
  那么罗特呢,他也是李渊的同盟吗。
  薛锐抬眼,看向人群中的高大白人男子,正好对上了对方看过来的目光,那双绿眼睛闪着狼一样的光。
  看来不是,李渊还没有那么大的排场买得起这个重量级的肉来喂罗特给他做事。
  拨开人群,罗特迎着目光走向薛锐,手里的酒杯荡漾着酒红色的光彩,他没有让薛锐站起来,而是略微用力压着他肩膀坐下,并坐在他身旁,大有促膝长谈的意味。
  “你为何如此不肯放松,我邀请你的酒会,一次都没去过。”罗特和他碰杯后饮尽酒水。
  “我订婚了。”
  “你可以跟我一样,open relationship,各自享受各自的快乐。”
  订婚在罗特眼里不是个好借口,薛锐在订婚之前也没有参加过他的酒会,但是他没有拆穿这个谎言,无伤大雅,含蓄的东方人不喜欢他酒会上加了料的饮品和赤裸欢乐的派对游戏也能理解。
  “薛,真的不跟我试一下?我知道你也喜欢男人的。”罗特没喝醉,这点酒精还不足以让他说出失态的话,但是眼前的男人跟他碰杯后喝下葡萄酒时滚动的喉结和修长的脖颈太诱人了,即使他包裹着正装,只露出这一小片的皮肤,让人幻想被掩盖在衣服之下的位置又是怎样的美好。
  当对方处在劣势地位、无力反抗时,凝视和挑逗不算失态,只是诚实。
  他知道薛锐曾经有过几个利益相关的伴侣,既然对方不排斥,发展一段带着浪漫玫瑰色的合作,说不定以后还会被传作佳话。
  薛锐沉默笑了笑,他还没有完全习惯这种权力结构中被俯视的位置,他不觉得自己会比那些罗特垂手可得的男模们好看水嫩,这种低级的欲望在他看来枯燥又乏味。
  他为了目标向来能用上可以利用的一切,无暇顾及个人感受。食物是为了提供营养的,如果没有余力去品尝味道,鸡蛋煎熟和煮熟有什么区别?抛弃了情感这种麻烦的东西,亲吻嘴唇和亲吻猪肉又有什么区别?
  权力和性本就有关,权力会以性为媒介流动。李渊这么认为,薛伯坤这么认为,很多自诩上流的人都这么认为,那些被他们拿来当做权利媒介载体的女人们可没有资格表达一下愿不愿意。
  好在现在薛锐不用去牺牲这样的女人。
  “为什么?”薛锐问他。
  “项目资金,我出,你用启辰的股份和我兑价,所涉专利技术,我愿意跟你共享。”罗特再一次和薛锐碰杯,徐徐道来自己的价目表。
  说白了是以“明股实债”的形式介入启辰,罗特可能是觉得听起来自己好像确实不够慷慨,于是补充一句:“其他我方专利也可以卖你一些,就看我们合作有多‘深入’了。”
  这就是薛锐对他评价一般的原因,这种无凭无据的饼都掏出来了,不知道是把自己当初出茅庐的小孩还是病急乱投医的没头苍蝇了,对此,薛锐一贯得用沉默审视。
  罗特确实缺少对于薛锐这种训狗模式的学习,品不出薛锐的想法,只是看着那双高傲美丽的灰色眼睛落在自己身上,不免有些口干舌燥,他把手里的酒再次饮尽,余光瞥到身侧站立的侍酒师,敲了敲自己的杯子,示意对方添酒。
  薛里昂倒是不介意给他倒酒,但是他手里现在没有开瓶器,如果用这白人老男人的脑壳开酒的话,薛锐又要不高兴了。
  他在休息室开完了电话会,又和行政酒廊的前台小姐姐聊了一会,对方应该刚上班不久,还对这个工作充满热情,即使在薛里昂表明自己不买的情况下,还是拉着他练习一样讲了几款葡萄酒,特别推荐了一款2018年的黑皮诺,怪可爱的,薛里昂就签了一瓶支持她的业绩。
  等到薛里昂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上来找薛锐,竟然被不知道第几号卖戒指的当成侍酒师。
  见对方眼睛全放在薛锐身上,没发现自己叫错人,薛里昂也不扫他兴,从路过的侍应生托盘上捞起一杯香槟,手腕翻转倒在了罗特的裤子上。
  被突如其来的冰凉液体浇了一个激灵,老白男弹起来顿时满嘴“shit”、“fuck”。
  他低头看,只见湿意顺着裤裆往下走,深色的水痕位置十分尴尬。
  周围人被动静吸引看了过来,当着众人罗特也不方便发火,薛里昂体贴脱下自己外套给他搭上,低声道歉把他交给侍应生引着往外走。
  等人走出去,薛里昂往薛锐身边坐下。
  “哥,这个不行,这男的不出两年绝对会秃顶。”把自己的红酒放在一边,薛里昂很乖顺的样子分析道。
  薛锐表情看起来确实有生气的前兆,薛里昂跟踪他,还打乱他的计划,像只不懂事的猫,非要在主人工作的时候踩键盘。
  “我有道歉的,不算没考虑后果。”观察薛锐的脸色,薛里昂还是解释了一番:“展会应该不会准备备用的裤子,外套湿了或许还有人能借他一件,裤子脏了,在场的人即使有心把自己的脱给他,大概率的也不合适。他今晚不会再回来了。”
  说着他注意到薛锐左手的无名指上又戴上了一枚戒指,若无其事用手指在桌面爬过去,指腹贴合着薛锐的手背撩拨,在薛锐发火之前浑不在意的把戒指撸了下来。
  “薛里昂。”被摘走戒指,薛锐沉声警告。
  “……”捏着小玩意儿思考片刻,放弃一般,薛里昂又把戒指给薛锐戴上了。
  这枚戒指和之前的款式相同,只是主石从天然钻石换成了锆石,说明薛锐有必须要戴着戒指的理由,无论是什么,薛里昂都尊重薛锐的想法,即使薛锐从来都不会跟他说自己的计划。
  “哥,这里的、外面的、给你戒指的人,所有人跟你交易,都更看重你能带来的权势和财富,我不一样,”薛里昂一边把戒指从薛锐的指尖推到指根,一边轻声说:“我很单纯,我只要你。”
 
 
第66章
  手指的触感鲜明,不同于皮革或者货架上的肉类,薛里昂的手干燥温暖,有微微发烫的生命力。
  薛锐不自觉想要避开,他指节收拢,又陷入了对这个人行为模式的不解——不认同的皱眉看向那双蓝色眼睛。
  可以斥责这个便宜弟弟的狂妄、贪婪、偏执,但不可否认他的诚挚。
  而薛里昂可以敏锐捕捉到薛锐对他近乎苛责的目光里的那一丝纯粹的赞赏。他当然值得被嘉奖,他是薛锐教出来的,理所当然在薛锐心里拥有恃宠而骄的资本。或许,他越是自由出格,越让薛锐感到慰藉。
  在薛家这样死水冰窖里,薛锐养出了一个直白热烈的薛里昂。
  “如果我不出现,今晚你会跟他走吗?”薛里昂问,带着一贯玩世不恭的调笑。
  同时他也清楚这种问题薛锐不会回答,即使是薛锐没有答应罗特的理由,但是同样的,他也没有向薛里昂解释的必要。
  果然,薛锐保持沉默。从前可能会和罗特合作,现在他不合作的原因也和薛里昂没有半点关系。
  “就知道你会这样。”无所谓伸了个懒腰,薛里昂知道自己在薛锐心里的地位远没到能左右他选择的高度,太意料之中了。
  不知为何,薛锐好像在薛里昂的脸上看到了失落,他思考了片刻,还是开口,“你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现在你应该学会明哲保身。”
  但是薛锐的指教明显起了反作用,薛里昂几乎有点生气了,他站起身,两人之间不容他人的气场破裂,在晚宴上觥筹交错的贵客们留意到此间两人似乎问题解决,准确又迅速的将他们识别为“可以交际”。
  “看着我。”薛里昂说。
  薛锐依言注视着他。
  很快,几波前来和薛锐交谈的人顺势寒暄了一下他身旁的新面孔,薛里昂不凡的谈吐和独到观点吸引了相当多的人递上名片。人们默契互相传达着信号,轮番和这位较为面生的新秀攀谈。隐隐的,薛里昂作为一名连邀请都没有收到的无名小卒,几乎已经成为话题和交际的中心。
  注意力和信任无论在哪里都是值钱的稀缺资源,薛里昂却轻而易举可以得到。很难说是薛锐的言传身教,还是他自己本身的天赋在其中发生作用。他在众人的围绕中如鱼得水。
  不可否认,和在场大多数人相比,薛里昂整合信息、利用资源的手段称得上是鹤立鸡群。薛锐从没有看轻过薛里昂的能力,他像大多数老师一样,以自己的标准要求学生,中间相差经验显得年龄小的一方永远不够成熟。
  薛锐执行着迷惑李渊人设,隐隐担忧的神色,同时广泛向他人表达自己寻求合作的想法和需求,并透露自己对参与企业整改项目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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