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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金(近代现代)——西江三千月

时间:2025-05-06 08:38:58  作者:西江三千月
  “薛锐!薛锐,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好好想你。”
  程越飞扑进薛锐怀里,把脸贴在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的胸前上,昂贵的西装面料透着薛锐的体温,紧紧抱住,一整个是幸福的感觉。他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水,被自己的深情和不容易感动到哭。
  他的动作太大,薛锐身上披着的旧大衣被撞掉,露出了背后那双被登山绳捆绑得结结实实的手。这让画面看起来诡异到有些恐怖,一面情真意切表达着爱意,一面用束缚和刑罚发泄着恨。即使是看惯了变态的保镖打手们,看着这幕情景,都不由撇嘴,互相以目示意,用眼神吐槽这有钱且有病的中国雇主。
  “你也想我对不对,你说你想我好不好?”
  程越像是感受不到薛锐的抗拒和冷漠,还是用自己习惯的方式撒着娇。他从小到大,所有事情都能通过撒娇和撒泼轻而易举的得到,在遇见薛锐之前,这是无往不利的杀手锏。所以薛锐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多么的高级和奢侈。他知道的,好东西一定是难以得到的,所以,遇见了就不能松手。他抬头看着薛锐的嘴唇和脸颊,疯到有些痴迷。
  “我知道了,你是因为看不到我,所以才不说话的。”
  自顾自说着,程越抬手,指腹摩挲着薛锐的脸颊,从眼罩下方边缘的部分把手指探进去,隔着眼皮,感受薛锐眼球和睫毛在他抚摸下不安轻颤,然后轻轻扬手,像是拆开礼物一般把这块遮蔽了爱人眼睛的布片扯了下来。
 
 
第103章
  那遮住几乎半张脸的黑色罩子被去掉,薛锐的眼睛还不适应灯光,他微微侧过头,垂着眼睛,这样的动作几乎可以称之为脆弱。但等那白光散去后,面前的景象落入眼底,薛锐又恢复了他骨子里的上位者姿态,绝对的冷漠和嘲讽便有了实质的形状。
  薛锐灰色的眼睛本来就容易让人生出不敢亲近的疏离感,像是一把锐利冰冷的刀刃所折射的月光,当他毫不保留把这股冷意贯彻到底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坚持在这双眼睛下不生退意。
  他依然没有把目光在程越身上停留,那个紧紧扒在他身上的大活人,在他看来似乎只是一块不值一提的污渍,没有任何必要浪费眼神。薛锐转而看向不远处的薛源,如有千钧重量的目光落在同样姓薛的另一个人身上。
  “是你。”
  薛源被薛锐注视着,他第一反应是错开眼神,避免对视。他甚至废了一点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往后退,好像薛锐只是看着他,就把羞辱写在了他的脸上。这样软弱的反应让他打心眼里憎恨,恼羞成怒攥紧了拳头,狠狠瞪了回去。
  “对啊大哥,是我,你是不是没有想到啊。”
  薛源往前一步,因为激动而胸前起伏着。他确实底色是软弱的,也并不是像薛锐一样的天才,这些年就没有做过一件让母亲赞赏的事情,他知道有人在背后叫他废物,他知道他妈到死都没看见过他赢。
  但这次不一样,他做到了,仇人就在眼前,他要杀了薛锐给母亲报仇。
  薛源不再畏惧薛锐的眼神,左右看了看,搜寻着武器,最终发现一名带着枪的保镖,冲过去一把抢走他的枪,举起来对准薛锐,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感觉力量充满了自己的全身。
  不知是太用力还是太兴奋,他持枪的手一直在抖,脸上的表情也因为扭曲而狰狞,他有无数句脏话想骂出来,也有无数声的笑想发出来,割裂的情感在胸膛挤压,似笑还哭的声音从喉咙里发了出来。
  “你没想到吧,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会死在我手里!”
  “薛源你他妈的你疯了吗?!”突然间的变故让程越气得口不择言,声音高亢吼了过去。他没有说薛锐现在可以死,这个傻逼竟然想要坏了他的好事。
  “我允许你开枪了吗!”程越转身正对着枪口,眼睛瞪得通圆,好像只要他这样看着,子弹就不会射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拿枪的薛家老二似乎找到了当老大的感觉,他没有理会乱叫的程越,枪口上挑对上了薛锐。持续升高的情绪让他心脏疯狂跳动,甚至出现了血压过高的症状,视野范围一阵一阵发黑。
  他无所谓了,能杀了薛锐,让他当瞎子他都愿意。
  薛源狞笑着,食指弯曲,扣动了扳机。
  撞针的清脆声响像是风铃“叮”了一声,但所预想的枪响和血肉飞溅却没有发生。黑洞洞枪口下,薛锐依然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看垃圾一样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薛源夸张放飞的表情还没有转变回来,有些僵硬低头去看那把枪,确认是没问题的真枪,然后再次举起来,发泄一般,对着薛锐狂按几下扳机。
  依然无事发生。
  程越的白眼简直要翻出去天际了,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蠢又这么衰的人,他要是生出来这样的傻逼,不用别人动手,早就扔进马桶里冲下去了。亏得他刚刚还以为,这个世界上能够不听他的话的人,竟然在薛家出现了两个。
  “还不把他枪拿下来。”
  听到吩咐,那些刚刚看戏的保镖,意思意思动了起来,劝着让薛源别闹了。被抢走枪的倒霉蛋面露难色上前,双手把自己的枪夺了回来,还要尴尬地跟周围人解释“我放子弹了”、“不是珍妮(枪的名字)太老了”、“他刚刚都没开保险”……
  薛源也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货,操作一通猛于虎,一看薛锐头发丝都没伤到,臊得脸红脖子粗,进而转移愤怒,手指像是啄木鸟叨树一样指着珍妮的主人狂点。刚刚发疯消耗气力的副作用也显示了出来,一从那个高涨的情绪里出来,他都有种脱力的感觉,脑袋晕晕,站着不动都觉得自己在飘。
  “杀了他,你,上去……杀了他。”薛源喝醉酒一样晕乎乎点兵点将,扶着离他最近的保镖,让人家替他杀了薛锐。保镖也不是傻子,明显能看出来他和程越之间谁更像个人,在疯子和更疯的疯子之间选择了听程越的。
  程越真想给他一巴掌,但是忍住了,因此觉得自己成熟不少。竟然可以带着一个弱智的队友取得阶段性的胜利。他对着薛源,压低声音,忍着不耐:“我没允许他现在可以死,你,听不听得,明白?”
  “那什么时候杀他?”薛老二不惯着这矫情货,直接大声嚷嚷了出来,梗着脖子,不满和愤怒写在了脸上。他妈的程越在这里这个那个、那个这个,不快刀斩乱麻,谁知薛锐会不会还有什么阴招。程家没死人他不着急是吧,他薛源可急着给亲妈报仇。
  这种低级的拆台,让程越很不满意,当着薛锐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程越几乎想把眼前的傻逼先杀了再慢慢磨薛锐。可是不行,之后他的计划还是需要薛源。他走近一步,眼神尽量收敛攻击性,摆出一副真正为薛源着想的样子。
  “我们说好了的,要让薛锐死,但这么让他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嗯?”
  程越保持着蛊惑的姿态,模仿得很像薛源手下那些曾经给他进言献策的狗腿。再加上这几句话是顺着薛源说的,他尚且能听进去,只是还有疑虑。
  “那你说,万一给他逮到机会跑了怎么办?”薛源眼神从薛锐脸上瞟过,也压低了声音,和程越小声讨论着。
  “简单啊,”说起这个,程越自在顺手了起来,他对策划囚禁、折磨薛锐有着非同寻常的兴趣,早就做好了防止计划失败的方案,于是洋洋得意开口道:“他在你这里要是想跑,肯定得有人在外接应。先不说启辰现在已经穷途末路,那些大人物不会多在意薛锐的死活。即使真有个别碍事的,想来捣乱,他们来抢人的目的也只可能为是一个活着的薛锐。”
  “你说,如果薛锐‘死’了呢?”程越小小声的在薛源耳边说,像是想到了非常愉悦的事情,笑容越发开朗了起来。他本来年纪就不大,同龄的男生可能还在撸串、打球,而他已经玩起了人命做道具的家家酒,本就因为家境优越和父母溺爱而停留在孩童思想,越发的天真且邪恶。
  薛源没有再提出意见,他看着程越快乐的表情,再看向薛锐依然轻蔑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罪有应得的样子,心中的恨和痛一起叫嚣着不能就这么便宜让他死了。
  他都没有向汤金凤谢罪,他都没有后悔作下的孽……他应该哭,应该流干血,带着恐惧和绝望离开这世界才对。
  “好。”薛源同意了。
  那就让他在死之前,先“死”一次吧。只要他在社会层面死亡,就不会有人再寻找他。
  毕竟,谁会愿意去找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呢,他的名与利在宣告死亡的那刻已成定数。只为了那无限接近于零的生还可能,去找一个孤魂?薛源不信有人能做到。
 
 
第104章
  薛里昂下了飞机之后迅速展开行动,像是不知疲惫的精密机械一般,把每件事都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驱动实现。
  他联系了当地的大使馆启动临时应急保护机制,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向美国警方施压立案。在FBI介入调查后,又教科书般提供薛锐所有在启辰有过记录的合作伙伴与竞争关系的相关信息。
  “我们通过调取机场监控,看见薛先生是和这名棕色头发男子对话之后,自行离开航站楼的。机场方称薛先生没有被胁迫的迹象,他持有尚在有效期的签证,完全可以自由出入机场,机场方称他们没有任何责任。至于薛先生离开的交通工具……当时因为设备检修,停车场的监控中断了五分钟,所以没有留下任何他离开的影像。”
  手持档案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小心观察了几秒薛里昂的表情,担心他会不会借此找茬。毕竟……监控突然坏掉这种事怎么听都很像是警方不作为的借口。
  “继续说。”
  薛里昂没有发难,他眼睛蓝得像是极地海域冰层刚化的海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凝视的时候却让人不由感到孤独和危险。
  “嗯,现在已经组织侦查队伍寻找当天和薛先生搭话的男子,以及针对监控中断的原因展开了调查,监控断线时间节点后的附近主要道路的嗯……监控和目击者搜寻也在进行中……有新的进展会跟您再沟通的。”
  女性警官往往有更强的共情能力,能够在这种时候安抚家属的情绪,因此警局派出的是一位有一定经验的中年女性来向薛里昂说明情况。可在她看来,眼前的年轻人似乎并不需要心理上的疏导和帮助,无论是配合调查的表现还是行为举止都是冷静且得体的,但是女性的第六感和警察的直觉却给了她和理性判断相反的意见——这个年轻人,执着得可怕。
  稍微一犹豫,女警还是多说了几句。
  “目前尚在72小时黄金救援时间,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我们都在努力。薛先生是一位社会经验和知识水平都很高的人,很多事情他都能应付,要相信,他一定可以平安回来的。”
  面对宽慰,薛里昂甚至冲她笑了一下表示感谢,尽管这样的话其实对他起不到一点作用,他只是按照社会教化编辑的固定程序来做反应。
  女警见惯了生离死别,对于这样悲痛但是有礼貌的当事人家属非常同情,档案上记录眼前这人和失踪者是兄弟关系,她想起自己也有两个孩子,虽然有时候会打闹,但是兄弟之间的感情总是很好的。她注意到薛里昂眼下的乌青,能理解是因为家人而难过,但还是忍不住唠叨了几句:
  “孩子,你要好好休息,吃健康的饮食,您的兄弟……”
  “不是。”说到这里,薛里昂第一次打断了她,语气强硬到有些失礼。
  女警又确认了一眼自己的档案报告,露出了疑惑且担忧的神情。
  薛里昂没有看她,低着头,自顾自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放回去。手指在机场监控拍到的薛锐照片上停留了几秒,随后还给了女警。他已经厌倦了弟弟这个身份,薛锐需要的,自始至终都不是弟弟。如果他不是那个需要薛锐照顾长大的弟弟,或许薛锐就能更加的相信他一些,把那些可能有危险的事情告诉他。
  “……他是我的爱人。”
  这句话告诉一个不相关的人毫无意义,但是薛里昂不知为何,一定要纠正这件无关紧要的事。似乎不这样做,薛锐就会像是他那个已经记不起来叫什么的母亲一样,成为他生命里彻头彻尾的过客。
  但是,不一样的,薛锐和那些莫名其妙成为自己亲属的人不一样,他和薛伯坤不一样,和薛源乃至于薛家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是自己选定的爱人,只要不放弃,这段关系就不会结束。
  走出警局,亓飞的消息也跟了进来,薛里昂打开车载蓝牙,一边往酒店开,一边给亓飞回过去了电话。
  “现在方便说话?”
  “嗯。”
  “以色列NSO Group已经确认接单,按照他们的要求,我们用比特币付了定金,需要把收据发给你么?”
  “不用。”
  亓飞的声音有些沙哑,薛里昂临走把自己私人资金的使用全部授权给了她,即使不需要他本人的同意也可以随意调用财产。她没有推辞,这种信任或许很珍贵,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一切废话都不用说。薛锐没回来之前,没人能分出精力应对其他的事。如果薛锐回不来……他们两个可能都没有办法再面对面说话了。
  “航空公司对于临时更改航线在纽约降落的原因给了详细答复,大致情况为飞机平稳飞行几个小时后,机长比照数据,发现发动机存在不明原因的异常,于是向塔台发出申请,要求在最近的机场迫降,航空公司经过协商获得了纽约机场的降落允许。已经派人去调查事件真实性和相关机组人员了……”
  “你和FBI合作了?”
  亓飞正说着,那边离话筒稍微有段距离的地方,传来一声不可置信的动静,狄正春已经看到了NSO回传的初步分析报告,打印机还在往外吐,他看一页扯一页,眼珠子瞪得快掉出来。
  “你,你还把启辰对当前及往届各个党派议员的私人资助明细发给他们了?”
  “海关行贿明细……不是你,你这都拿,拿出去?”
  “……天爷啊,”狄正春一边看一边惊叹,他以为自己这么大岁数什么都见识过了,但是今天看见薛里昂抖落出去的资料,才发现,自己在这小疯子面前,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你爹要是知道了,能气活过来给你几个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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