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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委屈,朕装的(穿越重生)——月识星

时间:2025-05-06 08:39:54  作者:月识星
  顾弄潮低眸看他, 唇色泛白。
  “想得倒美。”皇帝奋力抬手,握住刺进自己胸口的那柄剑, 喉中发出含糊的笑音, “你竟敢......”
  苍白的指缝间溢出醒目的鲜血。
  声音出嗓支离破碎,含着血, 囫囵得让人听不清。
  “算计我至此。”
  “若重来一次,我又岂会甘愿,将尚还完好的心脏给你。”
  随着剑身的深入, 他向来高傲的头颅一点点低了下去, 那对邪谑万分的眉宇逐渐失去神采:“就算我死了, 你也不会好过。”
  -
  他上一次,死在了龙椅上。
  言霁从梦境里的书中看见过,之前他以为那是预知, 如今方知, 原是曾已发生过的事。只不过因他那时被种白华咒,看世间万物都满怀恶意, 所以书上展现出的真情, 也都被模糊掉了。
  比如当剑刺入他心脏时, 顾弄潮冷峻华贵的脸庞,划过一抹水光。
  比如顾弄潮说他喜欢乖顺的,而这次他潜意识里就选择了让自己扮演一个乖顺的、任由拿捏的傀儡皇帝。
  比如顾弄潮逆天而为,蒙蔽了书写人间剧本的天道窥探,撕裂出一个新的时空妄图逆改无解的结局,而他也顺应死前不甘的欲念,唤醒这个时空的肉身。
  上次被种下白华咒的是自己。
  性情大变亲近宦官,压制忠臣佞臣当道,甚至被乞伏南盘蛊惑,差点让大崇不战而降,一而再三作死后,顾弄潮走上了谋逆这条路。
  而这次,顾弄潮替他遭了这些罪。
  虽然顾弄潮是想获得他现在这颗健全的心脏,为过去的他换心。
  ——白华咒唯一的解法便是换心。
  但换心一事难度极大,且条件极其严苛。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顾弄潮现在又为何选择自己背负白华咒去死,决定让他在这个世界独活?是在忏悔,曾经亲手杀死他?
  所以不愿再杀他一次?
  想到在梦中,云湑无意间透露出的时空交迭的期限,言霁眸子微暗,将火折子扔进灶膛中,起身走了出去。
  可若顾弄潮不拿走他的心脏,在这个时空,顾弄潮必死无疑。
  -
  言霁从前一天就将门前的雪扫干净,清风大婚之日,更是起了个大早,认认真真将小小一方院子装扮得喜气洋洋,连年让脖子上都带了一顶红花。
  中午时,段书白带着他在都督府的兄弟们过来充当清风的“娘家人”撑场子,一时间小院内沸反盈天,入耳皆是大汉们豪迈扯着嗓门说荤话的声音。
  放完第一声炮仗后,邻里三三两两送来些鸡蛋、瓜果、饴糖之类的东西庆贺,脸上皆是笑意,不过有几个是诚心,几个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的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挂着红软的屋内,清风手指紧攥,坐立难安得视线不处着落,他瞥眼瞟见铜镜中的自己,虽然没如新娘子一样施粉描眉,但行头依旧不少,金红色牙冠束起一头泼墨长发,大红婚服披身,腰缠三指宽的绣金镶玉革带。
  关键的是,镜中的自己唇色红艳——言霁给他点了唇。
  原本清风的唇色稍淡,言霁说,点了唇显得气色好些,给他算吉日的大师说过,进门时气色越好,婚后的日子越红火。
  虽然言霁表情一脸嫌弃,觉得这不过是民间迷信的俗礼,不过还是将清风按在了铜镜前,细细帮他用唇脂染了唇。
  毕竟是,他用万盏花灯从飞鹤楼里赎出来的。
  向来散漫的言霁对此事也难免上了心,接待完来访的邻里后,迎亲的仪仗也到了门口,领在前面的高头大马上坐着意气风发的王家大少爷,还没及近就猴急地跳下马,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晃眼,忙问言霁:“清风呢?”
  “在屋内。”言霁不懂民间结婚的礼仪,更何况两个男子成婚,不应该按寻常那般来使,便也没设拦门之类的阻碍,直接让王燊进去了。
  过了会儿,王燊牵着清风出来。
  言霁看着他们携手而行的模样,一瞬间突然觉得,这两人从外貌看起来,其实也挺般配的。
  清风明隽疏朗,芝兰玉树。
  王燊轩然霞举,意气飞扬。
  原来两个男子穿着婚服站在一同,一点也不违和。
  正在言霁暗想时,清风停了下,走到言霁面前,璀璨的双眼中似有话说,但他最后默然敛了眸,只作了个礼,双手交迭至于头顶,往下一拜,这是下臣叩谢皇帝的礼仪,寻常人受不得。
  因这里站的都是些不懂宫中礼教之人,也并没察觉这一拜有什么寓意。
  这是清风作为侍郎家公子的身份,朝言霁行的一拜。
  “你保重。”言霁受了这道礼,扶起清风时,说道:“往后有什么误会摩擦,彼此说开了就好。”
  清风笑了笑:“陛下好像很了解?”
  “吃过这样的亏,自然晓得些。”言霁没让王燊在旁边多等,挥了挥手,朝清风道:“快去吧。”
  转身后,王燊再度牵上清风的手,言霁看着他扶清风上了马车,又看着迎亲的仪仗渐渐行远,于此留下的,是热闹过后略显冷情的院子。
  红绸依旧挂在院门下,灯笼挂在房廊下摇晃,明明是喜庆的布设,此时却显得格外萧条。
  段书白蹭到言霁身边:“舍不得?”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言霁白了他一眼,他只是一时欷吁,这估计是大崇第一对男子成婚。
  段书白看着言霁在光影下容华灼艳的脸,冲动下想说只要你想,很快就能有第二对,不过到底理智压了一头,让他没把这般以下犯上的话说出口。
  将屋子收拾完,言霁让段书白带着来帮忙的弟兄们去王家吃席,段书白问他:“你不去吗?”
  “懒得走。”言霁打了个哈欠,眼角彪出一滴泪。这几天忙这场婚事,他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这会儿正打算补个觉。
  将手缩在手捂子里,言霁道:“顺便帮我看着,清风过去后别被王家的人为难。”
  “放心吧!”
  都督府的弟兄们在院子外喊段书白,段书白只来得及匆匆看了眼言霁,连连应着跑出去跟上他们。
  小道上,一群人说说笑笑,与一个帽檐遮脸的斗篷人错身而过,一人转头看了眼往山坡上去的怪人,嘟囔了句:“这斗篷上的花纹好像不是邶州的款式?”
  不过他一个粗人,也就匆匆一睹,没放心上,转回头继续跟同伴扯起犊子,一群人与斗篷人背对而行,渐行渐远。
  没有人注意到,斗篷人走过的雪地,没有落下一道脚印。
  只有内里深厚的习武之人才能做到如此。
  斗篷人站在了一座小院的门口,微微仰头,看向院门两侧挂着的红灯笼与团接成花结的红绸,散落的阳光照亮翘起的嘴角,他从斗篷下伸出一只手,玉洁光亮的手指蜷缩,指节扣在斑驳的木门上。
  敲响第一声时,言霁没有听见,或者说听见了,但是没有被拉回神,直到第三声响起,他才恍然如梦初醒,以为是段书白,披上鹤氅起身往院门走去。
  当门扇从两边拉开,言霁抬眼望去道:“可是落了什么?”
  话语戛然而止,言霁怔愣原地。
  “好久不见,陛下。”门外的人撩起衣摆跪在他面前,仰起头望着多年不见的人,一声轻笑,深黑的瞳孔像是晕染的浓墨,在冬日阳光下折射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瑰丽。
  -
  “这里没什么好茶,随便喝点,要是喝不下,就算了。”
  水雾弥漫间,言霁提起炉上沸腾的茶水,给两人各斟了一盏。薛迟桉看着他的动作,又看向被雾气模糊的那张面容,恍然如梦。
  就连茶盏被搁在面前,一向警惕的狼崽,都丝毫没察觉。
  言霁着实有些犯困,倒完茶便支着下颌,眼皮子耸拉下去。从刚开始对薛迟桉到来的惊讶,到这会儿的淡然,仅仅只用了烧开一盏茶的功夫。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到底还是好奇心战胜了困意,言霁抬眸看薛迟桉,眼眸倒映薛迟桉一瞬缩起的手指。
  很久,久道言霁以为薛迟桉不会回答时,他才回道:“我派了人跟踪顾弄潮。”
  言霁诧然一笑:“这都好几个月前的事,你不会这两年一直在暗中盯着顾弄潮吧?”
  薛迟桉没回答。
  言霁没想到还真是。
  只能说他不在旁边看着,薛迟桉的胆子更上一层楼。只不过让言霁更意外的是,顾弄潮又怎么放任了薛迟桉一直窥视他?
  不过好像也不重要了。
  薛迟桉抿了口茶,低着头掩饰去脸上偏执撕裂般的表情,再抬头时,又恢复了乖顺柔软的样子:“我只是想通过他知道陛下的消息,除了他,我再无处着手了。”
  他等了两年,才终于寻了过来。
  言霁没对薛迟桉的行为发表看法,其实很想问,就算找到他又能怎样,但毕竟久别重逢,不想闹得太僵。
  到底还是自己带了几年的,言霁扯开话题,漫不经心地道:“你如今怎么样了,可还跟着无影卫学习?”
  “去年我参加了秋闱。”薛迟桉小心翼翼看着言霁,两眼巴巴的像是两边的小狗,“夺了魁首。”
  “那便是状元郎?”言霁愕然,算了下自己走时,薛迟桉好像就已经考上了会元。
  这是大崇最年轻的状元郎了。
  这下,言霁看薛迟桉的眼神有了些变化,他对人才向来珍视。
  薛迟桉一直偷偷观察着言霁,一个眼神的变化就仿佛给予了他莫大的夸赞,比过了朝廷那些人阿谀奉承,也比过了打马游街时百姓的吹捧,薛迟桉松开了掐进手心的指甲,嘴角抿了抿,压下笑意。
  “如今在何处当值?”
  “翰林院。”
  “师承呢?”
  “师承陈太傅。”薛迟桉垂下头,“太傅本不欲收我,我在他门前求了好些时日。”
  言霁疑惑,没想到还有人上赶着当那迂腐老老者的门生:“京中有不少教得好的博士,为何偏要入陈太傅门下?”
  主要是想你更近些。
  几年前薛迟桉敢直说,如今他处处拘礼,连座位都自觉位居下首,并没敢再直言,只道:“因欣赏太傅所作文章。”
  言霁便没再问了。
  想来学霸择师的标准与他这学渣不同。
  一问一答结束,再没什么好说了,毕竟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并不愉快。
  薛迟桉又开始不自觉地掐自己自己的手掌心:“陛下还在怪两年前我对陛下隐瞒身份一事吗?”
  言霁摇了摇头:“我虽然小气,但不至于小气到记仇两年还不消解的。”
  薛迟桉腼腆地笑了下,眼睛闪烁起光亮的:“那......”
  “喝茶。”他还没开头,言霁便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将倒好的茶推到他面前,妄想借此堵住薛迟桉即将说的话。
  薛迟桉端着滚烫的茶盏,迟疑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陛下在外已经两年了,应该回京了。”
  见言霁没说话,扩散开的水雾遮住了他表情,薛迟桉内心惴惴:“那里毕竟才是陛下的家。”
  刚进到这座院子时,薛迟桉几乎不敢相信,他的陛下这些年就住在这里。
  虽言霁算不上骄奢淫逸,但他对衣食住行的要求也决不会低,所制衣服用的布料最次等的也是云锦,寻常时身边至少有三人随侍,坐的马车也有讲究,往常绝不会使院子里的毛驴。
  这个院子虽说干净清净,布置别出心裁很是雅致,但比起曾经言霁的住处,简直称得上逼仄寒碜。
  连京中七品官的小院都不及。
  “没有亲人,何处都可以为家。”言霁喝完茶,认为若是薛迟桉来找他只是为了劝他回京,那他可以送客了。
  所幸薛迟桉没有再说。
  当言霁打第三个哈欠时,薛迟桉站起身,主动说道:“我就住在内城的祥福客栈,明日再来。”
  薛迟桉一走,言霁便倒在床上再不想动弹。
  翌日,薛迟桉果然又来了,年让对他的敌意倒没有对段书白那么重,薛迟桉还能到里屋跟睡着的言霁打个招呼。
  不过当时言霁睡得朦朦胧胧,刚觉得有些奇怪,便又很快被睡意盖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窗外天光已然大亮,炉子上用热水温着碗肉丝粥,和几道爽口的小菜,薛迟桉正坐在门口的杌子上看自己带来的书,言霁睁着睡眼揉了把年让凑过来的头,目光扫过从内紧锁的院门,后知后觉道:“你怎么进来的?”
  薛迟桉放下书,微微一笑:“翻墙进来的。”
  “......”言霁低头看年让,像是在质疑他为何不叫。
  年让也看着言霁。
  随后言霁便知道为何了,年让专属的碗里有根肉骨头。
  薛迟桉可比段书白聪明多了。
  懒得计较,言霁刷了牙洗完脸,将温着的粥菜端了出来,等填饱肚子后,他还得继续出去摆摊卖糖串。
  毕竟攒下的钱都给清风置办嫁妆了,要还段书白的欠账,还得继续攒钱。
  等他填饱肚子出门,却发现院子里的驴不翼而飞。
  再度去看若无其事坐在门下看书的薛迟桉。
  薛迟桉眨了眨眼:“昨日走时我把驴牵走了,好安排跟着我来的人,替陛下去做这些,陛下只管休息就是。”
  言霁:“......”
  一度沉默后,言霁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薛迟桉脸上的笑意落了下去,低下头,正在言霁反思自己语气是不是不太好时,薛迟桉道:“想让陛下随臣回京。”
  -
  刚从暗探那里得到言霁下落的消息时,薛迟桉立刻就安排了马匹,让下人准备行囊,打算去邶州一趟。
  但京中不光他一个人盯着顾弄潮,还有陈太傅之流的保皇党,亦闻风而动。
  结果此番风声传至了整个朝廷,几乎有些能耐的人都知道了皇帝没死的消息。
  京中被戒严。
  毕竟如今皇帝身边没有侍卫保护,若是别有用心的人浑水摸鱼寻了去,是对陛下的威胁,谁都没有忘记,陛下登基后,遭遇的多次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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