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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重楼(古代架空)——少年鲤

时间:2025-05-07 12:55:19  作者:少年鲤
  楼枫秀逃离莲火宫后, 圣莲道命大理寺寻找此人与其同伙,定崖每日出航的客船居多,那片海域至京师往来人口, 每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想要从中查出与刺客同伙的帮手, 实在有些困难。
  为护圣主安危,净水长老特地在秋收祭奠,命御宫门生安插御卫, 警惕万民举动,以免圣主圣体再受威胁。
  不过此事,似乎引起明宗注意。明宗虽担心引起万民质疑, 不来当面争怒,但私下还是进行了一番核查。
  当晚便有宦臣, 自皇宫前往圣莲道,表示君王回宫后就开始了一轮严密核查,怒撤一干御卫,且大罚敲打各隶职上属。
  此事尚算不大,倒是今日刚行罢祭祀, 当晚便迎了一场暴雨骤降,这方更使人忧心了。
  歌明霜挥砸着枕褥, 在床榻间翻滚, 不住叫嚷疼痛,不肯准许任何人靠近。
  她穿着藕粉肚兜, 皮肤如雪, 却在腹部上遗留一条寸长的伤疤,此时上面抓出了数道红印。
  她闹到大汗淋漓,终于渐渐安静, 在电闪雷鸣间,捂住耳朵,呜咽低泣。
  歌沉莲等她乏累冷静下来,便握着她的手,一边轻语安抚,一边为她揉肚子。
  雷电闪过,歌明霜都会瑟缩的闭上眼,再努力睁开。
  她睡不熟,总是猛然惊醒。
  梦魇追的疲惫,她便睁大眼睛,不肯闭眼。
  “睡吧,我在这里。”
  “梦里有坏人,我不要睡。”
  “我会去梦里,帮你打跑他们。”
  “好呀,那你要来啊。”歌明霜翻了个身,懒懒缠着歌沉莲的胳膊,昏昏沉沉望着他的眼睛。
  “莲儿,你不开心啊。”
  “没有。”
  “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是么?也许是,因为弄丢了心爱的宠物。”
  “它跑到哪里去啦?”
  “我不知道。”
  歌明霜打了个哈欠“那你去把他找回来啊。”
  “不了。”他温柔擦掉她困倦的眼泪。
  “丢了怎么不去找呢?”
  “因为,我也想逃。”
  “像上次一样吗?”她梦呓般低语,慢慢闭上眼睛。
  大雨转为淅淅沥沥,歌明霜安静下来,渐渐睡去。
  他望着歌明霜的睡颜,她模样肖似母亲,天然温润,不必雕琢的纯良。
  比起他眉目漠然的冷冽,依托仪容才能衬出几分慈悲,更像承载圣莲道道义的圣主。
  他记得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的样子。
  他的母亲不惜一切代价,亲手折断圣莲道的正统沿袭。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没什么用。
  他的老师,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圣莲道继续传承。
  关于圣莲道对于正统的理解,无关伦理,放在世间不可理喻,但在这里,那就是神圣的体现,无人会对此存在质疑。
  十三岁那年,他与姐姐歌明霜新婚,净水长老亲自教导他同房之喜。
  便是在那日,歌沉莲第一次见到母亲。
  母亲并非前来恭贺新禧,她想要来杀掉他。
  她向他的时候动手,他因为不惧死亡,而没有躲避。可是刀尖捅过来的时候,净水长老代他挡住了。
  母亲动作很迅速,仿佛操练了很多遍,她一击不成,当即转身,捅进了她女儿的腹腔。
  得逞后,那位美貌年轻的女人抱着与她音容如出一辙的女儿,笑的得意而癫狂。
  “不疼,不疼,以后就不用生孩子了,我们别怕,别怕,生孩子更疼,这下,以后就不会再疼了!”
  她笑够了,僵硬转头,望向他的眼睛。
  记忆似乎在此刻产生卡顿,他记得母亲再度挥刀,他便听到脊背遭到长刀的痛,血肉割裂感记忆犹新,眼前尽是血光。
  可他却又无比清醒,望着母亲拥抱歌明霜,亲手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她说,对不起。
  她的人间早已死去,她的世界只剩下这座樊笼。
  她曾想要解决,曾想要修正,可这些魔鬼为了维系圣莲道虚假的信仰,拥戴新的圣主,害了整整一十六万条性命。
  没有机会了,除了死,没有任何机会了。
  她只能想到最极端的方式,来断掉正统传承。
  亲手杀掉我的孩子,杀掉我的丈夫,杀掉我自己。
  他的老师倒在血泊里,他从未谋面的母亲死在眼前,他的新婚妻子向他伸出孱弱的手。
  那时他看着眼前一切,却在想,死亡不是圣莲道允许的吗?为什么他的老师要阻拦那把刀。为什么被母亲抱在怀里的不是自己。
  那年他还尚幼,记得自己拾步踩过血泊,他似乎想要逃,可他似乎没能逃得掉。
  他记得有人背起自己,似乎走了许久许久,蓦然睁眼,却仍旧身处此地。
  记忆连贯,没有任何错漏,他没有忘掉,自己曾经想过要逃。
  可他病昏了头,两年间持续缠绵病塌,病痛的记忆新鲜清晰,以至于至今难忘。
  一切都没有改变,可是一切全都变了。
  大多数人的信仰,来源于内心对权利的服从和渴望,他们斩钉截铁的相信,圣莲道拥有神秘而未知的力量,尤甚当今圣主,更是明珠降世,支配祸福,定能造福苍生。
  圣莲道这样的强大,万民的信仰无人可挡,圣主正是信仰本身。
  天际发白,歌明霜终于沉沉睡去了。
  歌沉莲起身,为她掖好被角。
  走出寝殿,便有道生匆匆前来回禀道“圣主,大事不好!”
  --
  近来本秋高气爽,正是好日头,岂料老天爷不长眼,偏偏庆典当晚下了场大暴雨.
  明宗已经放权相国,给予沈门一些小小惩罚,算是允许沈怀一祭奠时经旗的这则失误。
  偏偏当晚大雨来的猛烈,后半夜,城防务便接到庄稼受大风摧折毁坏严重的消息。
  这下倒好,对于沈怀一小小惩戒,根本不能化解这桩灾祸。
  沈怀一原本第二天就能从牢里回家,大雨一来,他只能在牢里多待了几日。
  沈怀一原本心想,老天爷是不是太小心眼了,不就差点插错了杆旗帜?那不是立刻纠正了吗?怎么还下个没完了!
  也许当真触怒天威,这场天灾愈演愈烈,护城河道久未疏通,大雨下了三日不止,城防遣队疏漏,却被洪滔一冲,死伤失踪几十口。
  京师城郊田地屋舍,全部遭到淹没,京师大半遭殃,几近殃及御宫,成百上千的难民堆在街道,等待御宫的援助。
  时机来的正好,为表罪过虔诚,一干长老上表君王,重启善祭,希望在明宗坐镇下,一同完成重启仪式。
  明宗没有拒绝余地,只好与全城百姓共同参与祭天止雨,正午当头,献祭环节推进,两双童子也在侯着送命。
  圣主望着襁褓中熟睡乖巧的婴儿,其中一双,大抵就是要寄样在他膝下的孩子。
  世上没有心甘情愿献祭自己亲生骨肉的父母,如果有,那必有阴谋。
  歌沉莲一直很好奇,善祭堂中,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通天之能。
  而诸位长老究竟如何做到,令让那些父母亲手奉献出自己的孩子,毫不作伪感激涕零,似乎真的受到莫大荣幸。
  大雨不停,天坛长祭。
  沈怀一终于觉得害怕,他冒着大雨,跪在祭坛堆放的五谷前,因内疚而泪流满面。
  老天爷似乎就是这么小心眼,他就是这场灾祸的罪魁祸首!
  全城祈祷青苍止雨,下到三岁孩童,上到耄耋老人。
  除了楼枫秀顶着刺客身份,窝藏在沈府睡白日大觉,所有人都在其中淋雨祈祷。
  老杜跪的膝盖酸疼,偷偷支起一条腿,抬眼往祭台望了两眼。
  秋收祭奠人多拥挤,他当时根本插不进人流里,今日好不容易混入人潮,只可惜全城跪了满地,隔着雨幕,瞧不清君王与圣主。
  他对刑遇案道“老兄,咱要不往前挤挤,我还没见过君王跟圣主呢。”
  “勿动,勿语。”刑遇案拍下他支起的腿。“不想死就放下。”
  老杜重新跪好,低声抱怨“那圣主传那么神,怎么这雨一点要停的意思都没有?”
  刑遇案远远凝望台上,哭的万分克制,仍然双肩颤抖的沈怀一。
  老杜瞧他不对劲,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能撑住不?”
  “不能。”他咬紧两腮,紧盯着台上淋着暴雨,苦苦捱着暴雨,跪到身形麻木僵硬的金贵少爷道“也要撑。”
  只要这雨不停,沈怀一一旦撑不住倒下去,那更是一大罪过,够全家发配充军的。
  正在此时,祭台下传来一声幼童哽咽,小孩哪懂场面严峻,小声抒发痛苦。“娘,好饿,我想回家吃饭,娘,我跪的膝盖好疼,娘啊,我......”
  那幼儿话没说话,一巴掌便抽了上来。
  祭祀场面委实浩大,除了雨声,绝无杂音,显得巴掌声清清脆脆,原本挨了打,孩子只是啜泣,他娘想他闭嘴,又朝他嘴上掐了一把。
  孩子不由越发委屈,憋了半天,憋不住昂首嚎啕起来。
  母子二人离祭台不算得远,幼儿嗓子尖,嚎啕声刺耳嘹亮,祭台周遭听的清清楚楚。
  明宗沐着大雨,并看不清嘈杂声源,他心烦意乱,拂袖一指,只想覆盖杂音,御卫领命,立刻拨开人潮,向那哭闹孩子走去。
  那妇人紧张不已,慌乱间抬起胳膊夹住孩子,死死捂住小儿嘴巴。
  她捂的严严实实,顺利止住小儿哭声,因不敢开口祈饶,便朝走来的侍卫躬身磕头,希冀得到原谅放过。
  御卫见状,抬眼望向明宗,明宗揉额闭目,忧心忡忡,哪有闲心留意。
  妇人怕的不敢松手,渐渐的,那小儿眼白翻出,小脸煞青,眼见小儿性命攸关,紧接着,五谷祭台忽然被人一脚踹翻。
  祭台坍倒,谷物撒落,比大雨砸地响的多。
  明宗脸色大变,抽身而立,不怒自威。
  众民哗然,窃窃私语。
  妇女怔愣间,终于松开了手,望向肇事者。
  圣主歌沉莲。
  他踹完祭台,随意扫了一眼净水。
  泰山崩于前,净水长老风骨不变,面色不改。
  在天灾中,如此触怒天地的不安,使人们开始沸腾。
  很快,严肃场面顿时变得混杂,秩序瞬间不再存在。
  多数人因愤怒,站起身来往祭台前拥挤声讨质问。
  全场大抵只有相国喜不自胜,这位不可动摇的圣主,竟敢在公然挑战王权!
  明宗许他不必授礼的权限,可没有给他以上犯下的资本!
  相国一抹脸上雨水,正欲起身请求明宗治罪,忽听百姓中,有人大声呼道“依我看,这正是当朝富足,敢与青天杀价的体现啊!圣主此举,是为苍生向上天鸣不平,与天为敌,获民救赎,这正是真正的博爱,真正的大义!”
  紧接着,一个声音应和道“圣主大人分明端得无尚风姿!”
  紧接着,又有人补充道“正是!圣主其心如善,为我等所鸣不公,圣主千秋,陛下万岁!”
  登时,满城子民集体高呼“月下沉雪歌沉莲,君定朝纲世无双!”
  净水长老缓声开口“陛下,国家强盛,百姓富足,历代君王累业如斯,此雨不解,并非当朝之错。圣主一定是体怀到明宗气量,代陛下行问苍天之行。”
  明宗微不可查冷哼一声,他没能被百姓接连不断的高呼冲昏头脑,纵有滔天之怒,欲治他轻蔑王权之罪,可在如此朝热的百姓面前,不得不按捺不满。
  圣主转过身来,静默而立,却非前来请罪。
  “圣主,你可有话,要与孤说?”
  “莲要说的,他们已经代莲说完了。”歌沉莲微微侧身,向君王示意,身后齐齐跪着的一地民众。
  “好极了,好一个代孤,行问苍天之行。”明宗一字一顿,面无表情,起身拂袖而去。
  “陛下。”净水长老阻拦道“善祭未启,您应当随我等入堂,重启仪式。”
  明宗皱眉,他自参与这场祭祀,屡遭不敬,这老头子国师之名早已有名无实,竟还敢管控他的行为,真当他软弱不堪!
  明宗怒火直升天顶,却不能大肆布众,不过低声道“长老,圣主连天都敢质疑,还怕这场雨吗?想他定能翻手为云,又何必重启善祭。”
  言毕,瞥了一眼摇篮中的婴儿道“想来,也不必献祭无辜性命,去代你圣莲道,去敬谢什么天恩吧!”
  说罢,明宗离开祭台,整场祭祀被迫中断。
  沈怀一他跪在坍倒的祭台前,随风凌乱。
  满心都在想,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圣主要完了,他这个犯错的引子,也要完了。
  然而,他看见圣主施施然回首,向他颔首,轻飘飘对视。
  他带着几分歉意,可眼里分明在笑。
  明宗重视且恐惧担忧的,自始至终只有一项。
  权利被撼动。
 
 
第93章
  见识过愚昧百姓盲目的信服, 明宗的确心怀忧患。
  自古以来,天灾之下人心惶惶,哪个在天罚之下, 不是谨而又谨, 慎之又慎?
  可今日, 活在大别王朝庇护下的子民,竟然在他这位君王面前,无度包容圣主此等行径!
  而他身为君王, 竟然只是乘上圣主东风,顺带被他的子民手捎带上夸过两句而已!
  明宗倍感不安,命人将献祭双童还与其亲, 回到御宫后,满心反复斟酌如何发落圣主。
  相国一步不差, 紧随左右,时刻等候难做决断的明宗,开口索问他的意见。
  他很快等到了这个机会。
  “相国认为,孤当如何决断?”
  “祭祀不成,圣主一再触怒天威, 依臣之言......”当即斩首。
  相国当然只想往死里整歌沉莲,哪怕赔上外甥孙也无所谓。
  但是圣主名望尚在, 百姓必然不满。
  想到他对外甥孙惩罚, 相国不得不转圜道“圣主既然不知错漏,不如先行下狱反思, 待百姓目睹天灾惩罚, 而由陛下处理妥善灾况,复定圣主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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