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们试过在浴缸里大幅度活动,浴缸里太过狭窄,和温泉这样的池子还是很大区别。
温泉够宽敞,且有着水流。在这里面活动不需要考虑空间,只需要感受温热的流水,还有近在咫尺的彼此。
入住之前慕析严格询问、检查了这里的卫生标准,尤其是关于院中露天的温泉池。其实她也没少有不纯粹的心理活动和念头,只是每一次南惜都先表现出来。
这很好,否则让慕析主动的话她会不好意思。
慕析攀上南惜的腰肢,轻轻摆弄的动作让她发出一声呜咽,她的眼睛也湿漉漉的,从雾气里看向慕析的时候化成一汪水,和池子不分彼此。
慕析向来难以抵挡南惜不加掩饰的眼神,她能从中感受到南惜很喜欢她。
被人喜欢太幸福了,幸福到想给予同等程度的回报。
可慕析不太会用言语表达,所以她沉默着将南惜捞上自己的腿,而自己靠着温泉池边,半坐着。
南惜跨坐在她腿上,听见慕析问道:
“热水进去也没关系吗?”
第69章
南惜又听见自己的声音甜蜜道:“嗯……反正烫不坏吧, 烫不坏就没关系。”
她时常会蹦出两句叫慕析难以应对的荤话,但偏偏时机场合都对,慕析无法用道德批判她。
不仅如此, 慕析还发现自己想不落风头地跟着来两句时,一个字也冒不出来。
情话荤话天赋都很差,慕析只好本本分分地做一个行动派选手, 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人。
这很难。她必须保证在动作幅度令人满意的情况下,不让南惜被水呛到。南惜发丝早就被温泉水和到处弥漫的水汽浸湿,贴在颈上、背上格外诱人。
水是她的语言,也是她的筹码。南惜脆弱到能够被水轻易地杀死, 但此刻只漫不经心地在水中摇曳出朵朵浪花。
慕析才探到茫茫水域里唯一的那片岛屿,南惜就掀起一阵波浪。她开始为这毫无虔诚之意的旅人降雨, 很快把慕析原本冷静的头发、脸颊也打湿。
慕析只好稳住她的臀,试图沟通:
“别乱动……”
“我没有乱动。”南惜话尾有点颤, 语气却仍然认真,“我是忍不住, 虽然这里的水温不至于把我烫坏,但还是挺烫的……”
话虽这么说。
但慕析如果真有办法能让池子里的水温降下,她肯定又不愿意了。
慕析默默抬起另一只手抹去脸上水渍, 重新恢复视野清晰。
她继续畅游岛屿, 那是飘摇风浪里唯一一片温暖静谧之地。南惜坚持不懈地继续为她制造麻烦,被她当做情趣全部化解完毕。
当她第一次攀至岛屿最高点的时候,她俯身吻住面前两片颤栗的唇。
南惜挠她的背, 狠狠揪住她的头发不放手, 慕析知道她是没办法, 一边承受头皮被撕扯的痛感一边坚定吻她。
两人的唇也都浸透了润泽的水汽, 尝起来甜而可口, 最能解渴。只尝了一会儿,慕析就勾出她的舌头共舞,同时探索步伐不停,好让她在峰处停留更久。
无论什么事都是熟能生巧,慕析越来越觉得自己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对自己非常满意。
噢,还有一件事。
南惜得到片刻喘息的空挡,坐在慕析腿上休息,两人额头相抵。
水汽把那些急促的喘息全部掩藏进去,四周逃窜的水流不仅带去那些黏腻的痕迹,也稍稍抵消了眼前人的音量。
尽管如此,南惜还是听见慕析突然开口说的那一句:
“我爱你。”
刹那间连呼吸都忘了,南惜顾不得自己还精疲力竭到用喘吸取氧气,骤然捏紧手下攀附着的肩膀。
不敢相信,接下来的反应就是质疑:“你说什么?我听错了吗?”
不是一直都较量着不肯说吗,怎么这么随意地就说出来了?
“其实早就该说了。”慕析也微微叹了一声,没被水流完全掩盖,传进南惜的耳朵里,“现在说可能会有点奇怪,但我是认真的。”
“就是很奇怪啊!”
南惜大声嚷起来,语气里不只有委屈,“为什么事后突然表白嘛,这样你好像那种为了骗色才花言巧语的坏蛋渣女,为了下次还能继续干坏事才说这种话撩人什么的……总之感觉一点都不真心。”
慕析还有工夫开玩笑:“那我应该事前表白……?”
“那不是更像坏蛋了吗!”
眼见得南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张牙舞爪起来,慕析赶紧收了玩闹的心思,把人好好拥在怀里。
“我真的是认真的。”
“那天在学校操场上我头疼的时候,虽然你就守在我身边,但是我一句话都没有办法跟你说,好像我们中间隔了特别远。”
“我当时很害怕,是我记忆里最害怕的一次,怕我真的会死在那里,连句遗言都没有办法留下来。”
“我就在想,其实我们两个之间的较劲……如果战线拉得太长,说不定会变成让人后悔的事情。”
“我们要更全身心投入地享受这段时光,在下一次头疼到来之前,要让你知道我爱你,哪怕你已经知道了。”
“尤其看见你姐姐,和白苒,我才突然觉得世事无常,每一天能说出我爱你的日子都要珍惜。”
慕析把脑袋埋进南惜的颈窝里,喃喃道。
“你说得对,我也爱你。”南惜在她发顶亲了一下,随即又变得严肃起来,“但是你这话说得怎么这么不吉利?不要拿姐姐她们那种情况做类比,咱们顶多头疼一疼,好好休养就能耗了,怎么会闹成她们那样。”
慕析听得好想笑。
不是搞科研的南惜拿所谓“吉利”说事搞笑,而是南惜跟姐姐关系再好,提到姐姐那边错综复杂的关系时也总是持否定态度,好像生怕被沾染上一点。
“好的,我们跟她们不一样。”
南惜这才满意。
她用浓稠、黏腻、被爱意满溢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爱人。
对南惜来说,最好的催\情剂不是春\药,甚至不是慕析那种好闻的苦橘味信息素,而是她的爱。
每次慕析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注视她,她都感觉自己用不着一点抚慰就能自己膏潮。
南惜知道很多人有和她不同的性观念,但从她个人角度来说只能接受慕析一人而已,而且必须爱她,一定爱她。
不是没有过别的机会。当时那个叫杜纱的人已经坐在她身边,南惜心里却除了不适什么也没有。她抗拒那个人靠近自己,超出了omega与alpha之间天然相吸的特性。
南惜也有过很极端、悲观的想法,慕析头疼到说不出话时她也在怕,但她心里想的是:
如果慕析今天会死在这里,那她就跟她一起。
除了慕析谁也不要。
“我们继续。”她说。
“继续……?”
“就是我们刚才干的事情,继续。”
当然得继续的,按照南惜平时习惯也得继续的。只是慕析没想到平时咿咿呀呀需要休息好久的人这下这么快就休整完毕了。
见她犹豫着没有动作,南惜干脆直接扒住她的肩颈,探头过去用舌尖挑衅泛红的地方。
“!”
慕析又羞又惊又恼怒,没想到南惜竟然趁自己思考的间隙对自己做出如此冒犯之事!
……看来不好好惩治南惜一番是不行了!
她羞恼地捉住作乱的南惜,原本想要在互相表白之后温存一会儿说说情话的打算直接泡汤,这是南惜要求的。
-
泡在水里干坏事的好处就是,哪怕累到一步都迈不出去,也不用发愁无法清洗。
南惜到底还是输在生理决定的体力劣势,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只能由慕析代劳帮着洗澡。
她只用仰面躺在温泉池边,悠悠望着Z城冬日里也湛蓝的天空,发呆。
度假村的设施一应俱全,仍然可以像酒店里一样点餐送到院子里来享用。而且相比较高档连锁酒店,由本地居民自己开设的度假村有着更多Z城本地的特色食物,这里人喜好甜口,南惜适应得很快。
四五年前在Z城读书的慕析怎么也不会想到,Z城这个无聊的地方有朝一日还会给她留下这么曼妙的回忆。
吃完晚餐后慕析想出去散步,但南惜走不动。南惜走不动也想出去逛,就闹着要慕析借轮椅来推着她出去散步。
慕析大惊失色,可南惜说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她就想坐轮椅被人推着走一回,而且这个人如果是慕析就再好不过了。
话说到这份上,慕析再拒绝就不太礼貌了。
不过她也不好意思跟度假村借轮椅,她们这种健全人跑去租借轮椅叫占用公共资源。好在南惜也干脆,当即花大价钱找了人把现买的轮椅送到半山腰上的度假村来,慕析只要负责推她就行。
慕析推着南惜走出去时,过路的度假村工作人员见了纷纷露出惋惜神色,没想到这么好的一对新人竟然有个双腿残缺,好在她的伴侣负责,还能推她到处走走。
有人热心地想要为她们提供帮助,被慕析连连婉拒,一边弯腰鞠躬一边脸色涨红,汗颜到想打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还得把南惜也埋进去才行,这个人真的很坏。
旁人善意跑来关心情况,南惜也不澄清,只楚楚可怜地对着人道谢,看得人家更觉得这姑娘可怜,恨不得夺过慕析手里轮椅自己来推二里路才好。
慕析急匆匆地推着南惜在山上转两圈就赶紧回去了,再转下去她们可能会登上当地报纸,以励志残疾女性和她身后的奉献a这种身份。
第二天早晨醒来两人在院子里坐着,坐着坐着竟然开始下雪。A城位置偏南,南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盛大这么漂亮的雪景,也不嚷嚷走不动路了,一头扎进雪幕里转圈圈,感慨世界上还有这样美的大雪。
慕析怕她着凉生病,干脆提议泡在温泉里看雪景,既浪漫又保暖,还不会像前一天那样太热,南惜欣然答应。
一脱光了下水就忍不住蠢蠢欲动,南怜的电话便是在这个时候打来。
说实话,一看到南怜的电话,南惜就顿生不祥预感。
如果不是什么很重要很紧急的事情,南怜现在应该没空给她打电话才对。
南惜和慕析盯着来电显示看了足足三十秒,等那电话铃声差点停止才终于接起电话,等待南怜会说什么。
南怜告诉南惜:
“我知道苏妏生前在做什么了。”
那很好。
可是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
“也许也和慕析有关,我派人去接你们回来。”
第70章
慕析正抱着南惜, 她将电话那头南怜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好啊,我把我们的位置发给你。”南惜这样说道,看着的却是慕析的眼睛。
热气缭绕的温泉池一下变得很冷, 冬天彻骨的寒温在此时终于开始显露威力,把池子里相拥着的两人冻成一动不动的样子。
她们对视片刻,然后彼此分开, 默契地开始往池子外面爬,各自找了浴巾把自己擦干净,再回到室内去吹头发、穿衣服。
就像两分钟之前旖旎流连的气氛全是假象,一切都在瞬间冷却。
南惜先一步穿好衣服, 穿戴整齐后就绕到床的另一边,看着正低头穿裤子的慕析:
“你害怕吗?”
慕析正专心致志地把裤上搭扣套牢, 然后还要抹平上衣衬衫上每一道褶皱:“我有点紧张。”
大概换谁都会紧张吧,突然说一个死去了不少年的人做的事情跟自己有关系什么的。
何况这人还差点成了自己恋人的姐媳。
“不要紧张。”南惜把手举得很高, 够到慕析的发顶,在上面揉了两把, “反正我们说好了,只再疼一次。”
度假村工作人员对这两位出手阔绰的客户提前离开表示遗憾,不过还是热情耐心地帮助她们把行李运送到道路边上去, 包括她们新购入的那把轮椅。
这回她们看清楚了, 南惜走起来明明很自如,一点不像腿上有毛病的样子。
也许有钱人就喜欢没事买把轮椅坐。
南怜派来的人到得很快,两辆黑色商务车压在路边时把陪同她们等候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 随后戴着墨镜的黑衣人从车上下来, 向她们打了招呼就一声不吭地搬行李上车,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
南惜已经知道慕析紧张, 坐在车上时想帮她先打探口风, 于是就近问了眼前的保镖: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保镖的脸像个冰块:“抱歉,小小姐,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就是姐姐为什么要让我们回去?你们那边有什么进展?”
保镖神情发生一点变化,具体表现为抿住嘴唇表示对老板那边情报的严守:“抱歉,小小姐,等您到了自然会知道的。”
这之后南惜再跟她说话,她就不回复了。
本来想问点东西出来让慕析安心,没成想南怜的手下太过守口如瓶,反而让事情变得吓人。
南惜气得够呛,如果对面态度恶劣一些必定会跟她吵起来,偏偏人家态度又尊敬得很,只是不愿意跟南惜透露工作内容而已,南惜对此毫无办法。
还得慕析一边顺毛念叨“没事没事”,一边向无辜的、恪尽职守的保镖女士投向歉意目光。
这一出之后慕析确实没空紧张了,虽然目的达成得很奇怪,但殊途同归。
车子没有把她们带去之前的酒店,而是直接停在Z城机关大门口。
看清楚门口写的字后慕析南惜再次沉默,不敢想南怜在Z城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有人为她们引路,一路引到机关大楼里的会客室,南怜正坐在里面,脸上表情还算冷静。
不等她们坐下,她就开口说道:
“苏妏曾经是个地下清道夫。”
南怜语气毫无起伏,冷得让坐在她对面的地中海男人心慌。知道南惜不明白所谓清道夫的意思,她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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