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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无情剑(古代架空)——沈云生

时间:2025-05-08 07:09:35  作者:沈云生
  “……你也不想我么?”明黛眨着眼睛,低低道,“我可是很想你,小唐。”
  唐轻舟心头一跳,他的呼吸、思绪,一下子全然乱了套,他禁不住稍稍俯身,轻轻道:“黛黛……”
  “好!好兄弟!”明黛却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头。
  唐轻舟无言以对。
  合着明黛是要对月跟他义结金兰是吧?
  夜已沉醉。
  二人也已醉了,一块东倒西歪,又被贺青冥扒拉下来,各自回房睡了。
  贺青冥望了望二人,叹了口气。
  他们毕竟还都只是孩子。
  尽管他只比唐轻舟大了九岁,比他和柳无咎的年纪差的还小,可他却把人家当做孩子。
  他其实也才不到三十岁,可是他似乎已不再年轻了。
  他已不再是会哈哈大笑三声,醉着说“我要当大侠”的年纪了。
  贺青冥独坐峰顶,望着一夜星月,飞空云光,慢慢地,慢慢地喝了杯酒。
  好酒。
  可惜,他醉不成了。
  明日复明日,明日之后,又是何日?
  也许那一日,已要决定太多人的命运生死。
 
 
第203章
  翌日, 辰时稍过,巳时未至,白云不遮群峰, 当空正一轮金日, 华山西峰已是人头攒动。
  贺青冥、明黛等人早入了座, 只见人群中,大多是八大剑派的弟子,也有如唐门等向来同八大剑派交好的门派子弟, 以及江湖上有名的四方游侠。他们却与八大剑派不同,大抵是不会公开参与比武, 主要是瞧热闹来的。
  百年以来, 盟会论剑只在八大剑派之间,江湖上亦无人能与他们争锋。只不过, 近二三十年来, 这种情况随着八大剑派的衰落, 已有所变化,一则是剑派人才外流, 如洛十三、温阳之类, 一则是英雄不论出处,平地再起风云,如贺青冥、柳无咎之类,所以, 季云亭执掌华山以来,打破了盟会不允外人参加的惯例,也邀请其他江湖人士前来指教,以期促进武学交流。不过,无论出身如何, 总还是中原武林的人,今年这次盟会,季云亭邀请魔教金乌等人参加,已是石破天惊,在江湖上引发了好一阵讨论。
  如今江湖上已是风波不断,魔教与八大剑派鏖战不休,季云亭有心借盟会之机缓解当下严峻的局势,也不知究竟结果如何。
  巳时已至,谢拂衣登上西峰凌云台,向众人宣读此次盟会要义。
  八大剑派以往盟会,轮到华山举办之时,都设在北峰,今年却是头一次设在西峰。华山已是天下险要所在,西峰更是险之又险,稍有不慎,只怕要落入万丈空山。凌云台便建在西峰峰顶,依山一侧为两处看台,唤做“凤阁”“鸾阁”,中间连接着这座长约五丈、宽三丈的擂台,另一侧便是刀削斧凿的西峰绝壁,一眼望去,群山尽览,左右便是天下英雄,脚下便是风起云涌!
  这一座凌云台,却是昔年华秋阳任代掌门时所建,当时他曾扬言,天下敢有不称服他者,皆可上凌云台前来挑战。然而,凌云台又是什么人都敢来的地方?寻常胆子小的、武功一般的,连看都不敢看!自凌云台建成过后十年间,虽有高手应战,却无一人能胜过华秋阳,他也因此彻底取代了李圭山,做了事实上的英雄共主,直到后来与吴愁在白鹿崖一战,终于陨落成尘。
  他死了,凌云台却保留了下来,专用作华山门下高手训练、切磋的地方,季云亭就是在这里习武、成长,练就了她一身武功。一座凌云台,已见证过江湖几代人的兴亡,如今这一代的兴亡,也已到来。
  明黛四下瞧了瞧,却并未见到金乌等人的踪迹,唐轻舟道:“这是当然了,八大剑派比武,每派会派出两到三名弟子,先进行门内比试,优胜的那个,才能代表自家门派与其他门派切磋较量,所以比武往往是越到后面越精彩,后半程比试,也往往都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之间的比试。不过,就算是剑派门内比试,也已足够惊心动魄,尤其是若碰到上届盟会,谢拂衣对战顾影空那样的局面,也着实叫人看的过瘾。但这些对魔教来说,就算不得什么了,金乌本人要来,也只怕不会是在今天。”
  明黛道:“这我当然知道了,不过,你怎么好像对比武章程很熟悉的样子?”
  唐轻舟笑道:“因为上一届盟会,我师父带我来过,我还瞧见了季掌门同李掌门的那场魁首之争。”
  “哼,不就看了场比武,有什么好神气的?”明黛托着腮,虽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心里却已很是羡慕嫉妒。
  唐轻舟回忆往昔,又不禁感慨:“那时候,武林三生剑俱在,比试的两个是浮生、道生,相剑解说的是缘生……可惜如今缘生已灭,这般风云际会,是再看不到了。”
  说话间,谢拂衣已介绍到了各大剑派的掌门人,却见凤阁之上,玉山洛蘅、大重山梁月轩、镜湖苏京、小重山水佩青、青城山李霁风皆已列座,季云亭闭关未出,云门陷落,掌门鲍朴等人生死不明,并未到场,但令众人感到奇怪的是,崆峒派竟只有秋玲珑、秋冷蝉母子二人,而不见掌门岳天冬的踪影。
  谢拂衣道:“愿诸君秉承同道之精神,毋忘先贤之圣训。武道争锋,点到为止,勒石建功,当可期也!”
  首轮比试,却在华山门内。季云亭不在,谢拂衣不出所料,不消几个回合,便已击败了其他同门。接下来,如青城、镜湖、小重山等门派情形,也都大差不差,如今八大剑派小一辈弟子杰出的寥寥无几,门内较量,已很难再出现当年华山派师姐弟相争、小重山雪月风花四剑交锋这样的盛况了。
  贺青冥列座其中,忽地寂寥,他忽而又想起来柳无咎。
  人群沸腾,明黛、唐轻舟说说笑笑,他坐在这里,却好像天地之间,还是只他一个。
  若是柳无咎在,他至少不会如斯寂寥。
  这些天来,他寂寥的时候想他,不寂寥的时候,却也想他。他总是不能不想他。
  一人忽地翻过栏杆,穿过人墙,一路跑来。这人身披麻衣,脸上汗涔涔的,努力在欢呼喝彩的人山人海之中喊道:“诶!你们谁带了银子的,借我一百两!”
  却正是阴魂不散的温阳。
  贺青冥懒得理他,若不是温阳横插一脚,挑拨是非,他与柳无咎也不会分开。
  明黛奇道:“他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富豪吗?怎么也要跟我们借钱了?”
  贺青冥只冷哼了一声。
  “别提了,我都快变成穷光蛋了!”温阳却已一路“借过”,终于来到他们面前,“小师姐也是的,不借我银子就算了,还不让我动房契地契……马上就要开盘下注了,可今年不知怎么,赌注翻倍了,不够一百两都没法下注,只好问你们借了。”
  明黛道:“那边不是有玲珑夫人、李阿萝李前辈吗?”她揶揄笑道,“都是旧相识,怎么她们也不借给你?”
  温阳叹气道:“玲珑今天心情不好,我还没开口,她就让小蝉把我轰走了,至于阿萝……她一听我说要下注给师姐,她就不借了。”
  唐轻舟也好奇了,凑过来道:“为什么?”
  温阳耷拉着眉眼,道:“因为……下一场比赛,跟我师姐对阵的,是小鲸鱼。”
  好家伙。
  明黛和唐轻舟对视一眼,跟人借钱,却赌人家师姐输,难怪李阿萝不肯借给他。
  正在这时,忽传来两个名字:镜湖不知处苏京与小重山映雪剑水佩青。
  这两个名字一出现,凤阁鸾阁一齐沸腾了!
  两人都是一派掌门,又都成名已久,这一场比试,已成为本次盟会开局以来的第一个高潮!当然了,山呼海啸的人群里,也有不少人是为了传说中的天下第二美人而欢呼的,尤其是男人。
  水佩青常年居住在小重山上,不常出门,他们想要一睹芳容,今日便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大家都很高兴,无论是为着比武,还是为着美人,只有李霁风酸的很,一点也不高兴。
  温阳赶忙道:“快快快!出剑了就不能下注了!你们谁借我一笔,我将不胜感激!”明黛、唐轻舟却都没理他,他们已一心去看比武了。温阳只好转向贺青冥,腆着脸道:“飞卿,我知道你有钱,你就借我一点……”
  贺青冥道:“你还有脸来找我借钱?”
  温阳心道“我本来就没脸没皮嘛”。在贺青冥面前,他却也不敢这么说,只道:“你在怪我?”
  贺青冥道:“无咎不在,你如愿了不是?”
  温阳却似笑了,道:“他不在,又怪我什么?”
  贺青冥一顿,道:“是,不怪你,怪我……”是他错了,他不该怪柳无咎,不该让柳无咎走的。
  温阳道:“飞卿,你分明知道,你和他就算在一起,也不会长久的,就算没有那个东西,柳无咎他也太年轻,太俊俏了……”
  贺青冥冷冷道:“干卿何事?”
  温阳噎住了,又道:“是,是不关我的事,可你我好歹算得故交,我只是想提醒你,你们是师徒,又同为男子,这条路,不会走的容易。我在风月场中混久了,我再清楚不过,男男女女都是什么德行。你若活着,活下去同他一起走这条路,也就罢了,两个人在一起,苦也算作甜了,可你若有个什么,难道忍心叫他一个人背上不孝不悌的罪名,在这世上孤零零地过活?”
  贺青冥猛然看向他,他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已似化作寒锋。
  温阳挑衅道:“其实你也明白,不是么?”
  贺青冥沉声道:“滚。”
  于是温阳笑吟吟地滚了。今天的赌局,并不是只有他师姐那一场,比武场上的赌局,他下不了注,可情场上的赌局,他却从未缺席过。
  贺青冥却道:“无咎不会后悔,我也不会。”
  温阳怔了一怔。
  “他若不孝不悌,我也该当寡廉鲜耻,他若有罪,我的墓碑上也该同他有一样的罪名。”贺青冥道,“我言尽于此,至于你,温阳,同样的话,我不想再听了。”
  贺青冥也在警告他。
  温阳道:“你执意如此?”
  “是。”
  “可若他还没有原谅你呢?”
  “那是他的事。”贺青冥道,“他原谅也好,不原谅也罢,我却都还爱他。”这是他这些天终于悟出来的道理:什么世俗道理,什么生死天命,都叫它们通通见鬼去吧!他都跟柳无咎谈情说爱了,还讲什么道理?还要什么头脑?他用心爱的人,又何须头脑那个混账玩意来左右动摇?
  “好!好!”温阳竟大笑了,“好一个贺青冥!”
  时至今日,他终于肯正视这个名字。他终于知道,他的少年时光,王孙日子,都已经不在了。侯府已毁,而贺青冥也早不是贺家公子了。
  他终于收起来那最后一丝留恋,他想要从贺端云身上寻找的,关于故乡故土,故人故园,故旧青春的留恋。
  “我不会再劝你了。”温阳忽地笑了,“我祝你们……你们好,好好的……”于是他那漫长而又让人眼花缭乱的情史,终于到此为止。
  贺青冥只道:“多谢。”
 
 
第204章
  凌云台上, 却已剑鸣声声,人群再热,也热不过迸发的剑光火花!
  苏京与水佩青二人身量相当, 气力、剑路也相近, 可苏京案牍劳形, 她的剑法已不如水佩青那样纯熟流畅,若说她的剑一如遨吟北海的鲲鲸,可鲲鲸化作飞鹏, 尚要凭借风息,但水佩青的剑却已如流水, 江海不休, 流水不断,她的几次变招, 已毫无变化的痕迹, 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变化着身形、步法, 把沿途风景都变作自己身畔的衬托,好似天上长河落下, 与山石皆融为一体, 天衣无缝。
  洪波涌起,把天际风云都淹没了,鲲鹏也难飞天。
  水佩青已于一线之间,一息上下, 嵌入了苏京的剑招之中,以一种在旁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方法打破了苏京的连招进攻,她好像已化作流水,一点点侵蚀了对方。苏京一招不成,又生一招, 她的应对也已足够机敏,足够狡猾,但从此以后,她的连环计已被水佩青彻底瓦解,只能零星反击,却构不成全面威胁。
  已是两百招了。
  第两百零一招,水佩青化柔为刚,以实为虚,先是正面一刺,随即斜斜飞入肋下,苏京只来得及感受到这无比轻盈的一剑之中蕴藏着一股汹涌澎湃的内力,却已来不及想出来合适的招式应对,只能举剑回防,到底被连连震退,手腕也已震颤不止!
  水佩青收剑而立,道:“承让。”
  苏京朗声笑了,抱拳道:“不愧是映雪剑,苏某心服口服。”
  “——好!”李霁风率先喝彩,他这一声“好”,却甚至在水佩青出剑之前便已脱口而出。他内力深厚,这声喝彩气息不绝,竟一直“好”到了比试结束。
  四下山呼海啸,他的那一声“好”,也随即淹没无声。
  水佩青却似乎听见了,微微侧首一笑。
  于是人们愈发激动了,今日他们不仅看到了水佩青,看到了她出剑,还看到了这位冰山美人的回眸一笑。
  李霁风忽地有点郁闷。他却告诉自己:“道法自然,道法自然……”
  法真不由嫌弃道:“师父,喜欢就喜欢,念什么经啊?”
  李霁风道:“你倒是喜欢人家明姑娘,可除了送花,你还做了什么?怪不得如今被一个别门别派的唐公子抢先。”
  于是师徒两个的道心一块郁闷了。
  温阳一边高兴,一边捶胸顿足:“我就说该下注的!”
  贺青冥道:“苏京与水佩青武功尚有距离,这一场的赔率不高,你就算下了注,也赢不了多少银子。”
  温阳却道:“那又怎么样?我还可以赌师姐第几招赢,用什么招式赢,这样一来,赢得就多了,再说了,赚多赚少都是赚,哪怕赚点零花也好啊。”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忽听一人很没好气道。温阳抬头一看,却是苏京。她一脸皮笑肉不笑,身边还跟着李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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