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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无情剑(古代架空)——沈云生

时间:2025-05-08 07:09:35  作者:沈云生
  谢拂衣心中已很是不满,只勉强按捺道:“金教主,你我有言在先,华山盟会,你大可前来参加,只需和其他武林同道一样在山门递上请帖即可,不要说他们不会拦你,我自会下来迎接。”
  “谁叫你们八大剑派规矩太多,我给忘了。也都怪小冯,等我想起来还有请帖的时候,已经晚了。”金乌说着,手上五指翻转,从袖中掏出来那张鎏金请帖,似乎很是歉疚,又很是不好意思地朝谢拂衣笑了笑。
  冯虚子亦抱拳道:“谢公子,都怪我出手太快,还望贵派不要见怪。”
  他们这一个个的,哪里是来道歉,分明是挑衅来的。
  谢拂衣握紧了拳头,上官飞鸾见状,轻轻拍了拍他手背,以作安抚。此时,水佩青揽着李霁风,二人一个受伤,一个中毒,都已很是虚弱,李霁风满头大汗,浑身几近湿透,脸上却又青又黄,好像一截快要干瘪的枯木。水佩青很是焦急,对温阳道:“他怎么样?”
  温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水佩青道:“这是什么意思?”
  温阳道:“一时半会死不了,只是这样下去,十二个时辰之内若无解药,只怕也活不成。”
  “那可如何是好?”
  李霁风见她担心,眼睛里却露出来一丝笑意,他脸上也想笑,只是已动不了了。他道:“阿青,别担心……”
  温阳再看不过去,径直冲到金乌等人面前,喝道:“小畜生,解药呢?!”
  “啊,义父也在。”金乌轻轻道,“我还以为义父不会再跟八大剑派的人搅和到一起了,看来义父昔日誓言,也同十多年来跟我那些有缘无分的义母们许下的山盟海誓一样,不大靠得住呢。”
  “废什么话,我问你解药!”
  谢拂衣也道:“金教主,既是以武会友,还请赐药解了李掌门身上之毒。”
  金乌目光微微闪动,又是一笑,好像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他道:“不错,今日既是以武会友,这解药嘛,也自然会给的——只要八大剑派胜过我教。”
  温阳忍不住骂道:“兔崽子你别得寸进尺!真是皮痒欠揍了!”
  大庭广众之下,金乌面子上也似不大挂的住。不过,温阳于他毕竟有“义父”的名头,老子教训儿子,自然是天经地义。金乌只当做没听见,举着那张请帖,道:“‘华山绝壁,提剑勒石,武林至尊,一决凌云’,这可是季掌门请我来的,谢公子,总不能不作数吧?”
  谢拂衣沉声道:“好……好!”
  金乌蓦地笑道:“爽快!”话音未落,他指力一运,那张薄薄的请帖突地射出!众人再看时,它已钉在了西峰高耸的绝壁之上。
  “小冯,娇娇,辛苦你们啦。”
  说时迟那时快,金乌此言一出,两侧风云二使突地动身,一人成掌,一人成爪,便向谢拂衣攻来!
  二人身法奇快,简直是狂风呼啸,惊雷叱咤,平地风云骤起!
  谢拂衣挥袖一卷,当归琴已在手中!他内力一拂,七根琴弦蓦然声动,当空好似降下一颗颗大小玉珠,猛的朝二使身上打去!雷娇娇弹指射落玉珠,冯虚子则倚仗着一身轻功,于珠帘之中穿梭徘徊,好似谁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王孙公子。
  当是之时,“嗡”地一声,谢拂衣已拔出琴中剑,他一剑挥开冯虚子,背后雷娇娇却又突袭而来!眼见她的“拂云玉指”已要点上他的神堂穴,忽听得一女声喝道:“我来会你!”随之一把利剑从旁削至,叫雷娇娇不得不闪身躲过,她一见那人,轻轻笑道:“原来是苏掌门,幸会幸会。”
  四人于凌云台上你来我往,酣战不休,旁的人见了,也不由提心吊胆,又激动万千。一时场上挥汗如雨,场下人声鼎沸,一个回合之中,却不再只是兵器与拳脚的较量,也赤裸裸地剥出来一颗颗在两边厮杀的人心。无人得幸免,无人可旁观,江湖已被这轮正午的太阳烧得愈来愈滚烫!
  于是凤鸾双阁,已渐渐泾渭分明,清清楚楚地分出来一条楚河汉界,一边是“正”,一边是“邪”,却也不知是邪而侵正,还是邪不胜正。然而正与邪,又真的这么分明么?
  明黛紧张地抓住唐轻舟手臂,她下意识使了不小的劲力,唐轻舟心中暗自呼痛,想要掰开,却给她攥得更紧了。他瞧了一眼,见她似乎十分激动,又如此全神贯注,只得忍气吞声作罢。
  明黛道:“贺兄,你看他们战况如何?”
  贺青冥道:“不好说。”
  明黛道:“你也不好说?”
  贺青冥道:“谢拂衣、苏京武功不弱,但今日魔教有备而来,风云二使武功变幻莫测,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谢拂衣尚年轻,苏京又不熟悉雷娇娇的招式……”
  明黛不由惊道:“那岂不是很不妙?”
  唐轻舟道:“可他们方才斗了十数个回合,也已斗了上百招了,只堪堪平分秋色?”
  贺青冥道:“你们看这一招,谢拂衣虚步腾挪,反手一点,斜转而刺冯虚子肋下,这一剑出其不意,使得是华山剑法中的‘虚步蹑太清’,这一招以险奇制胜,扬名天下,可太过出名,也不是一件好事。大家都知道它,也都防着它,就像冯虚子,本来他轻功再高,要避开华山剑法,也绝非易事,可他几次下来,进退之间游刃有余,可见他早已有应对之策,而谢拂衣的剑法虽使的颇为精妙,但他对敌经验不足,他不知道面对冯虚子这样的轻功高手,一味求险,只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明黛急道:“那苏掌门呢?”
  “苏掌门那边,就更不好说,因为她对上的是雷娇娇,雷娇娇的手段,江湖上还无人能探的明白。”
  唐轻舟道:“那依贺前辈所言,他们——”
  贺青冥叹道:“如我所料不差,不出十招,苏谢二人必败。”
  四下一道惊呼!
  只见冯虚子穿行于剑光之间,谢拂衣几招下来,竟连他的衣角也再沾不到了,然而他自己却似已山穷水尽,内力、体力都已大不如前。冯虚子觑准时机,双掌同出,一掌在前,却为另一掌扫清路障,诱开当归剑,而后弓步上前,半步横扫,一掌袭来,拍至谢拂衣右肩!
  这一掌如雷霆之势,倘若落实,只怕谢拂衣当即再无还手之力!
  忽听得“叮当”作响,两只碧青环佩腾地飞出,打向冯虚子咽喉、心口,这一招虽来势汹汹,一双环佩却与冯虚子面对着面,显然只意在逼退对方,并非为了下杀手。
  冯虚子果然飞身躲过,袖手一抄,得来两只细细的手镯,笑道:“好个‘将离环’,上官庄主,佩服!”他说着,顺手一掷,又将它们还给了上官飞鸾,上官飞鸾只伸出两只手来,一对飞鸾玉环又好端端地戴在腕子上了。
  上官飞鸾道:“还要多谢风使手下留情。”
  冯虚子笑道:“彼此彼此。”
 
 
第208章
  须臾之间, 谢拂衣已有了片刻喘息,好在冯虚子点到为止,并未有任何伤他性命的意思。此时既已取胜, 也便不再抢攻。但苏京那边, 雷娇娇行事作风却与同为四使之一的风使截然相反, 她一指震开不知处不说,又摁住苏京小臂、手腕、虎口等几处穴道,使的苏京半边身子登时又酸又麻, 还未缓过劲来,却又被雷娇娇步步紧逼, 一路退至凌云台边缘。李阿萝在场边观战, 早已心急如焚,当下见苏京失手有难, 连忙跑前几步抱着她, 几乎哽咽道:“云使!还请不要害我师姐性命!”
  雷娇娇充耳不闻, 又一指攻来,苏京见势危急, 连忙推开李阿萝, 当胸硬生生受了这一指指力,胸口一闷,突地呕出血来!
  “师姐!”李阿萝见苏京伤重,已然泣不成声。若不是她, 苏京也不会受伤,若不是她太多年沉溺在不可追回的往事,不可挽回的爱情里,也不会落到今天——若她武功不辍,至少今天她该是苏京的帮手, 而非需要师姐庇护的存在!
  李阿萝哭道:“都怪我,怪我……!”
  她已悔恨极了!她错了,实在是错的太多!
  她这一错,不仅搭上了自己,搭上了她的孩子,如今还搭上了她的师姐——这世上她唯一一个亲人!
  她已恨不得穿梭过去,把过去的自己掐死!
  苏京却瞧着她,笑了一笑:“小阿萝,别哭啦……”
  她只说完这一句,便闭上眼睛昏睡过去。她的眼睛,却是那么明亮,那么温暖,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再醒来,但她最后一眼,最后一句话,都已留给了李阿萝。
  李阿萝痛哭不止,她死死抱住苏京,她要用自己的身子,为苏京挡下雷娇娇这记“云开雾散”的独门暗器——但见刹那间,成百上千道极细极密的银丝蓦地散开,朝苏京二人飞射而来!
  “过分!实在是太太过分!”
  场边忽而一道怒喝。明黛再按捺不住,要再度多管闲事。她掷出一捧相思子,瞬间挡下一片银丝,可惜她相思太少,浑不如这滔滔不绝的云雾!眼看那片云雾便要将苏京她们笼罩,只听得身后一人喝道:“暴雨梨花针!”
  明黛心中一动,抬头一看,但见唐轻舟竟已随着她的脚步,来到她的身边。他愿做她的战友,也做她的帮手。
  一刹那晴空霹雳,暴雨滂沱,破开层层云雾!
  雷娇娇目光闪动,暴雨梨花针乃是唐门名器,饶是她位列魔教四使,也不得不忌惮几分。然而她防的了梨花暴雨,却防不住暴雨之中于几丈外奔袭而来的,夹杂着怒气与仇恨的冷冷剑气!
  那却不只是剑气,更是一把明晃晃的利剑!
  竟有人张臂沉腰,把自己当做雕弓,把佩剑当做弩箭,一箭朝她脸上射来!这一剑又快又狠,还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气疯魔,雷娇娇抽身闪躲,她目中看着这一剑,忽地想到了长安那晚,侯府那惊心动魄的一箭——雀屏飞日!
  却见乌云已消,浓雾已散,只余一地雨打风吹去,却依旧傲然独立的梨花。
  梨花雨落纷纷,雨中却矗立着一把钉在地上的长剑。
  戴月剑!
  剑刃之上,似有一抹若有还无的血迹,血色湮没入盛开的梨花丛中。
  雷娇娇捂着左脸一道长长的血口,陡然看向来人,竟忽地笑了:“怎么从来风流如不夜侯,今日却不再怜香惜玉了?”
  来人却正是温阳!
  温阳道:“你这毒妇!当日侯府之祸我还未来得及与你算账,而今你竟然又来害小鲸鱼和阿萝!我与你不共戴天,又谈什么怜香惜玉?”
  “噢——原来是为了她们。”雷娇娇却装作没听见“不共戴天”几个字,眉目宛转,很是多情惋惜道:“温郎,她们是你情人,我也是啊,昔日温香楼上,你救我于风尘,我亦以身相许,枕席之畔郎君殷殷温存,一日夫妻百日恩呐!怎地你今日这般厚此薄彼?未免也太过偏心!”
  温阳听她提起这档子事,那是两眼一抹黑,恨不得把这本糊涂账撕烂了搅碎了,再一把火烧他个灰飞烟灭。他一向自诩风流,也驰骋情场半辈子了,想不到那次却在阴沟里翻船,给雷娇娇算计了个底朝天。
  偏偏他这些年来在江湖上口碑太硬,旁人听了雷娇娇这番话,也想不到真相是怎么一回事,只道是不夜侯惹出来的又一桩情债罢了。
  温阳只好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勉强吞下这口气。金乌在一旁却看热闹不嫌事大,抓紧煽风点火道:“义父,我到底有多少个义母,怎么你也不跟我说说清楚?好让儿子尽尽孝道啊。”
  忍……忍不住了!
  温阳道:“雷娇娇是你手下,她干了什么你还不清楚?”他心念一转,索性耍起无赖,笑道,“好在你养她做手下,就当替为父养着她了。不过,一夜露水夫妻而已,若什么人都要你养,只怕魔教也养不过来了。”
  他这话却已下流之极,也没脸没皮极了,竟是浑然只把雷娇娇当个玩意看待,把魔教当做他豢养情人的后花园。金乌听了,已不好再接话,雷娇娇则脸色越发难看,温阳分明是侮辱她!
  明黛她们似乎也有点看不过去,就算雷娇娇是敌人,温阳这说的未免也太过混蛋。一个男人睡了一个女人,无论如何,这世道下也总当是那个女人吃亏了,温阳却太过轻浮放浪,在众人面前,全然不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还告诉大家“这个女人我用过了,用完了扔了”。如此听来,委实是有些过分。
  明黛心道:也许他一直都这样过分。
  只不过,对着秋玲珑、苏京、李阿萝等人,他不会这样过分,因为她们毕竟也是他的同门,他的朋友。
  但除了她们呢?
  除了她们,温阳这些年来碰过的其他男男女女呢?难道他们就合该被遗忘,被抛弃?他们之中,却有初出茅庐便被温阳偷了心的,也有压根不会武功的,他们又向何处喊冤呢?
  温阳当然是混账,他若不混账,又何来十多年连篇累牍的情债?
  也许他是无心的,也许于他每一个情人,他都温存,也都慷慨,可他带给他们的伤害,也都确凿无疑。
  至于他的心?
  他也有心,可他的心只给他的亲人、朋友,只给那些和他平起平坐的人,至于更低更贱,更苦更难的人,他却只会挥金如土,不会用心更不会上心。
  温阳毕竟是傲慢的,纵情的,这一点,却是他和他养父温灵最大的不同。哪怕温灵才是真正的王侯之后,哪怕他本自民间而来。只因温灵少时苦过难过,也懂得他人的苦难,原谅他人的苦楚,而温阳,在温灵和一众师父师娘、师兄师姐的庇护下,压根不曾懂得什么叫做苦难。
  他是他们这一代最纨绔,最无赖,在温灵去世之前,他什么也不懂得,可就算温灵去世了,他也依旧拥有万贯家财,依旧远离江湖漩涡,或许直到今年,他才终于开始懂得什么是苦。
  可惜他懂得的时候太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仍不可能明白。
  这却是他最大的幸运。
  这却也是很多人最难拥有的幸运。
  雷娇娇果然被惹怒了,她暴喝道:“凌夭、梅伯,还有姓冯的,还等什么?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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