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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无情剑(古代架空)——沈云生

时间:2025-05-08 07:09:35  作者:沈云生
  从岳天冬捧着不眠不休采来的鲜花送给秋玲珑,从他对着星空月夜许诺此生不渝,背地里却在想象着将来威风凛凛的样子的时候,秋冷蝉就已经输了。
  从秋玲珑对着祖祖辈辈三跪九叩,对天对地,对宇宙诸神发誓她愿与岳天冬结为夫妻,愿一辈子待他好,心底下却在缅怀逝去的爱情与青春的时候,秋冷蝉就已经输了。
  他却知道他的父母是赢家。岳天冬赢得了掌门之位,尽管又要失去,秋玲珑赢得了一个新家,尽管也已破灭。但他们到底曾经赢过,曾经幸福过。
  而他,他们唯一的孩子,却自始至终没有赢过。
  秋玲珑的剑已逼近了岳天冬的身子,逼紧了他的脖子。
  就在方才一刹那,岳天冬划开了她身上一道口子,已叫她震怒,已叫她满目血红,满身邪性!
  “岳天冬!你这混蛋!”秋玲珑怒喝一声,一剑跃起,她整个人已压制住了岳天冬,她的手握住剑刃,鲜血淋漓,她却浑不在意,只记着要刺向他的脖子!
  “母亲——!”一声由远及近的哭号却制止了她。
  一缕长发散落,她从散落的长发间望去,秋冷蝉哭着跑过来,哭着跪下!
  他哭道:“母亲,放过父亲一命吧!”
  秋玲珑这才猛的看向岳天冬。岳天冬已狼狈不堪,闭目长叹。
  她终于缓缓起身,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下,她定定地看了岳天冬好一会,忽地挥剑——在众人惊呼声中,她竟一剑割掉了一角衣袍,又一剑削去一缕头发!
  “割袍断义,断发绝情,今日半生情义,一并还你。”秋玲珑喃喃道,“看在孩子的面上,你滚。”
 
 
第206章
  盟会第一天, 崆峒派之争究竟落下帷幕。
  其后一日,再无岳天冬之辈前来争擂,而叶风眠之徒也早已元气大伤, 于是华山上下, 八大剑派门内, 再不曾有过他家犬吠。
  凌云台上,却已剑鸣声声。
  在比过李霁风对谢拂衣,水佩青对洛蘅之后, 这一日,也即盟会第三日, 终于迎来了李霁风同水佩青的对战。
  张夜死后, 水佩青已经继任小重山掌门,因此这一轮对战, 不仅在他二人, 也在小重山与青城山之间。
  然而, 对于其他门派人士、游侠来说,他们却并不关心两派的排名, 他们关心的, 是这两个人,两把剑!
  道生剑与映雪剑。这两把剑,已是除浮生剑外,当今八大剑派之中最厉害的两把剑。若说八大剑派这一代中, 季云亭堪为状元,那么在季云亭失踪之后,五年来,这两把剑一直在榜眼的位子上缠斗不休。
  而今它们终于要再度出鞘!
  二人双双站在凌云台两头,双剑出鞘之时, 寒光乍现,太阳也似没那么热了。
  二人一手持剑,一手以指代剑,示之以礼,约以为战。
  上官飞鸾从旁解说。百年来,每一届盟会,八大剑派都会邀请藏剑山庄庄主观礼,并邀相剑师解说。为表公正,门派之间每轮比试的人选,也都由藏剑山庄庄主和相剑师抽签决定。在所有比试结束之后,藏剑山庄还将根据比武胜负和用剑情况,排出“冠英榜”和“群英榜”。其中,“冠英榜”为单人榜,只列前三甲,而“群英榜”则为剑派的排名,排名榜首的,即为八大剑派之首,直到下一届盟会之时,再行重新列榜。由于百年来,中原武林正道已实为八大剑派的天下,因此“冠英”“群英”榜首,已与正道之首无异。
  连日来,上官飞鸾已见识过不少名家宝剑,然而,当道生、映雪二剑锋芒毕露的时候,她也不禁为之赞叹!
  “道生剑,为青城山掌门李霁风佩剑,武林三生剑之一。凡铁所铸,百炼而成。身长三尺七寸,柄长八寸。双刃齐平,若眉间尺,其色玄渊,上无文饰。此剑利而无锋,刚而有柔,劈金削石,不可近也。”
  “映雪剑,为小重山掌门水佩青佩剑,小重山‘雪月风花’四剑之首。北海晶铁,七年铸成。身长三尺五寸,柄长七寸。上宽下窄,状如冰锥,中嵌剑槽,似映雪光。其剑韧而轻便,触之生寒,刃口锋利,吹发断首。”
  上官飞鸾道:“二人多年来,已比试过不下十回,他们也是八大剑派这一代弟子之中,对战最多的两位剑客。二人共有十次公开可载的比试,其中,李霁风六胜一平,水佩青三胜,不过,近两年来,两次都是水佩青胜。”
  鼓声一动。水佩青道:“霁风,你我都已是老对手了,比来比去,两家门派招式,也早了熟于心,倒不如比点新鲜的。”
  “我也正有此意。”李霁风一笑道,“却不知你要比什么?”
  鼓声二动。水佩青道:“我早传书于你,说要在小重山剑法之上,融会贯通,再另创一套新剑法。这套剑法已于月前功成,唤为‘弱水’。”
  “弱水?”李霁风脸色微微一动,“可是‘弱水三千’那个弱水?”
  “正是。”水佩青应道,她却不知李霁风因何又笑。
  李霁风道:“却也巧了,我这里也有一套新剑法,名曰‘道可道’。”
  鼓声三动,二人皆道一声“请”。
  “请”字甫一落地,水佩青已提剑斜点,一步当先。但见她脚下凌波,轻盈恍若无物,然而辗转之际,水面微动,恰一道无影风,拂吹得衣袂飘然欲仙。但比起她轻灵的步法,更为人瞩目的却是她的剑法,她使剑的时候,手腕也似水波晃动,而五指更为灵活,一招之中,手指翻转,又有无穷变化,一时间剑鸣幽咽,剑光似波光粼粼闪动,配着她这套轻功步子,真好像天人下凡。
  水佩青道:“此招名为‘水佩风裳’,请看剑!”
  李霁风心中又是一动,微微笑道:“好一个‘水佩风裳’,小重山剑法果然逸绝!”
  五步之内,映雪剑已至身前,剑风拂动,而其剑法又像是水面下的冰山,世人窥见的面目已是绝妙,见不到的,却更深不可测。上官飞鸾道:“此剑集轻、巧于一体,不过,若被表象迷惑,恐怕失之子羽。”
  上官飞鸾不愧是当世一流的相剑师,她虽不在场上,却已看出了这一招真正精妙的地方,便是弃表及里,那一股隐含在剑招之中的天地风水流转相生的势力。这才是可怕之处。
  李霁风却避也不避,退也不退,他仍立在原地,守在当下,甚至连一丝出剑的意思也没有,他已安静得过分,好像他已在此地生根,呼吸随之,生死亦随之。
  他好像浑身上下都是破绽,但浑身上下,又都密不透风。
  水佩青已发现,他的剑虽未改变,他的人却已变化,他的浑身真气、剑风都已随着她来去自如,她若在此时出手,必定得不到什么好结果。
  她目光一动,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招式?”
  李霁风见她欣喜,自己却好似比她更快活。他道:“这是‘致虚守静’,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好,真好个‘万物并作,吾以观复’!”上官飞鸾道,“任尔东西摇动,我自岿然不动,二人一以动,一以静,如此出招,如此应对,正合天地自然之道!”
  水佩青微微一笑,道:“不错,静而后能定,定而后能安,可你既已静极,又该如何变化?”
  “且看‘有无相生’!”李霁风目光一射,剑光也蓦地射出!这一瞬之间,他已忽然变化!
  上官飞鸾不由道:“这一剑究竟是虚是实?”
  动静、难易、虚实,这一剑之中,竟已难分彼此。
  三者两两相合,可若猜错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也许静的也是难的,难的却是虚招?
  又也许,动静、难易、虚实,都只是他所秉承的“道”?
  动静有相和,难易有相成,虚实有相生,但无论是什么,都只在“有无”中。
  下一刻,水佩青的应对,却也大大出乎众人意料:只见她身形不动,只一剑挥动!这一剑大巧若拙,却又源源不绝、汹涌不断,好像从天上劈下的黄河!
  她竟以自己作为黄河源头,映雪剑便做了那奔流不息的洪波。
  李霁风忽地好像犹豫了。他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出剑,水佩青这一招,已大开大合,怎么看也不像出自小重山门下。
  上官飞鸾道:“看来这一回合,二人都想要以‘计’取之,却不知谁胜谁负。”
  她这句话还未出口,李霁风却早明白了。黄河九曲,跋涉过天下名川,孕育了无数生灵,但它的源头,却只有那亘古不变的一个。
  于是他出剑的方向,也该始终只有那一个人。
  李霁风剑指水佩青,当此之时,情况陡变!
  水佩青竟忽地动了,这一次,却是剑不动人动。
  她的剑虽未动,可人一动,剑也要动,她的剑仍奔流不息,只是从不知回头,只知道一江向东流。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这却叫做‘奔流到海’!”
  既然是从天上来的黄河,自然不知来处,但黄河之水,也绝不会转身回头!
  李霁风俯身,自下而上刺来一剑,水佩青正要回防,他却已见好就收,几步飞至凌云台边缘,他的身侧,便是陡峭直劈的绝壁,山风呼啸而过,二人长发、长袍一齐呼呼翻动,竟如波涛一般彼此裹挟、拥抱、吞没!
  水佩青疑惑道:“这是什么?”
  “知足不辱,此为知止不殆也。”
  水佩青道:“这也是‘道可道’的一招么?”
  李霁风摇头笑道:“这却是我方才临时想的。道生万物,又岂止一二定数?”
  上官飞鸾道:“随机应变,可谓机敏。”不过,二人已走远了,她也不大看得清了。
  接下来的对战,却也已无人能看得清!
  阵地既已险峻,二人的剑招却更为凶险,真可谓险象环生!
  山崖之上,但见二人来往奔驰,如入天人之境,有时是一触即离,有时又好像要纠缠不清,要搭进去后半生。天道渺渺,人道苍苍,今日他们的剑,也已飘渺、苍劲,又叫人无可琢磨,好像天生下来就该有此剑,他们生下来就该有这一天。
  他们已是终身的对手,已是天地、乾坤,已是山河万古,星月万千。没有他,就没有她,没有她,也就没有他。
  他和她合该如此,合该相斗,合该相生。
  “无为之为!”李霁风一剑刺出,看似毫无威胁,也毫无用处,既不能防着她,又不能防着自己,却以一剑围魏救赵,直捣黄龙!
  水佩青却索性诱敌深入,待到敌人深入腹地之后,才猛然惊觉身后已无一人襄助,亦无退路。
  “好剑!”李霁风于绝地之中却笑了,“此为何名?”
  “劝君更尽。”
  李霁风目光闪动,道:“原来果真是‘弱水三千’。”
  有清风拂动的江水,有天上来的黄河水,却也有琼浆玉酿,美酒佳肴。
  “还有‘银汉迢迢’!”水佩青一道长喝,一剑远远奔袭而来,却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天上来的黄河尚且让人难以抵挡,又何况那看似清清浅浅却浩瀚无垠的银河?
  自古以来,它是最浅,也是最难渡过。
  李霁风却道:“和光同尘。”
  和光同尘,锉其锐,解其纷。
  今日他的剑已有太多变化,这变化虽是无为之为,却也是君子器之。只这一招,却无变化,只有一缕温和得几近沉默的杀气。
  他脸上却平静如水,又如天地。天地不仁。
  二人一个道法自然,一个上善若水,却已殊途同归。
  他们都已心知,这该是最后一招。
  “好风好水!华山好风光!今日观此一战,方知八大剑派倒也名不虚传!”忽地一阵长喝呼啸不绝,几乎压过风声。这道长喝却猛地攻向二人,好像是万箭齐发!
  二人正在决斗关头,本已全神贯注,又如何防得住这一次攻击?水佩青所站的地方,偏又距峭壁不远,她胸中气血翻涌,一时身形不稳,几乎摔下西峰!
  李霁风连忙攀住山崖,抱着她飞身回来,当空只一转身,忽瞧见绝壁山石之中似有人影闪动,李霁风还未来得及思量,只见一道又急又快的掌风袭至面前!李霁风一手抱着水佩青,身子又尚未落地,已难以防御,只当即回身一掌,挡下这一记几近致命的掌风,而后连连退步,一路退至凌云台。众人再看时,他的脸色已然发青,而他的左手手掌也已被刺出十数个细小的血洞!
  “有毒!”谢拂衣等人齐声喝道。李霁风当即封住周身经脉,不叫毒素蔓延全身。
  “哈哈哈,不错,却是有毒!”
  却见一女子慢悠悠地脱下一副紫金细丝织就的手套,悠悠道:“天魔女的毒果然好用。”
 
 
第207章
  来人竟是魔教云使雷娇娇!
  雷娇娇竟拿来天魔女炼制的毒药, 用在了李霁风、水佩青身上。也许长安贺园那一晚,当二人联手击退金先生的时候,魔教的目光便已盯上了他们。
  谢拂衣质问她道:“贵教金乌金教主在哪里?!”
  雷娇娇轻轻一笑, 稍稍侧身退步, 却见冯虚子等数名魔教教众自云梯飞身而来, 恍若天边流星落入凡尘,他们当中,却簇拥着一个十多岁的华服少年, 那少年色若春花,眼似流波, 只被一副黄金面具掩着, 叫人看不真切,此人却不是金乌又是谁?
  谢拂衣瞧着他, 道:“金教主既已来了, 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金乌呵呵笑了两声:“哎呀, 这不是我那位异父异母的兄弟么?谢公子,上次匆匆一别, 也未曾多聊两句。华山弟子多才俊, 今日上山,可算是见识到了,可惜,他们不似谢公子这般通情达理, 我呢,又着急来见你和季掌门……”话到此处,又点到为止。
  谢拂衣道:“金教主把他们如何了?”
  金乌笑道:“也没怎么,只是叫小冯定住了而已。放心,不会有事, 有娇娇手下的云甲兵照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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