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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以北(近代现代)——默山

时间:2025-05-10 10:52:14  作者:默山
  郁春明转念一动:“林智民的死亡证明开了吗?他的身份信息注销了吗?”
  “还没,”舒文在另一头高声回答,“他唯一的直系亲属在国外,昨天我们才通知到那边,据他儿子和前妻说,估计得再等几天才能回来。”
  “正好,”郁春明说道,“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何望,那他自己应该也明白,他作为去年那个案子的嫌疑人,一举一动都被我们紧紧地盯着,现在也肯定不会铤而走险。如今磨盘山碎尸案案发不到一周,案情咱们也捂得很严,除了涉案群众之外,没人清楚山上死的是林智民。或许,那个疑似何望的人并不知道林智民已经死亡,也不清楚我们已经掌握了相关信息。那么为了离开扎木儿,他没准还会再次使用林智民的身份证件。”
  “到时候,绝不能让他跑了。”关尧立刻接道。
 
 
第19章
  第二日上午八点,铁路部门发来了消息,果不其然,嫌疑人再次使用林智民的身份证号购买了车票。
  “K5278,始发扎木儿,终点站海珠尔格,经停站有扎木儿长连机场,发车时间是上午九点半。”坐在车上,关尧飞快调阅出了这趟车的班次及时间,他说道,“黄纱岭派出所的人已经在站里等着了,分局刑侦队的也在往那边赶。”
  郁春明皱着眉,没有说话。
  关尧看向他:“咋了?”
  “没咋,”郁春明摇摇头,“先到车站再说。”
  始发站提前十五分钟检票,眼下是八点半,还有四十五分钟,铁路工作人员才会打开闸机,此时聚集在安检口的人也不多。
  郁春明和关尧到时,分局刑侦大队的队长闵超也刚到,他裹着警服棉衣,哈了口白气,冲关尧一点头:“咋样,应该没问题吧?”
  关尧看到了台阶上那几个聚在一起抽烟的男人,其中一、两个还背着双肩包,拎着手提箱,跟进进出出的乘客没什么区别。
  他笑了笑:“装挺像。”
  闵超呵呵一乐:“十天半个月也没出过一次这样的警,那几个半大小子憋得不行,都指望这回来放风呢。”
  关尧用胳膊肘捅了捅郁春明:“有啥不妥吗,郁警官?”
  郁春明正站在大台阶上看远处的气象站和那片刚掠过无数飞鸟的原岭,他眯了眯眼睛,问道:“这趟车除了经停长连之外,还经停哪几站?”
  关尧翻出手机,看着班次信息回答道:“扶杨河,白化,劳城,千水,加兰察尔,达木旗。晚上会在达木旗停一个小时,过了达木旗,下一站就是海珠尔格。”
  “扶杨河……”郁春明喃喃自语。
  “你有啥想法?”关尧看他。
  郁春明问道:“你说,那人会不会不从这一站上,也不从长连下?”
  “不从这一站上……”关尧先是不懂郁春明是什么意思,可当他将这话重复一遍后,便瞬间明白了。
  他们早前因那张机票和那日上午从火车站取走的钱款,已形成了思维定势,认为这个疑似何望的人一定会从扎木儿火车站登车,目的地多半就是长连机场。
  而现在,他又用林智民的身份证买了途经这条线的火车票,那目的地在哪里,不就不言而喻了吗?
  可是——
  “虽然扶杨河、劳城两处跟扎木儿目前公路不通,但从这里开车到白化也不过三个半小时,现在咱们这边还没下雪,地上也没结冰,路是畅通的,如果那人想要离开扎木儿,又不想被人察觉到他的踪迹,白化就是一个绝佳的上车点。”郁春明的大脑飞快转道,“扎木儿就在边境,跟对岸只隔一条河,但是现在河水还没上冻,他如果想往外跑,从这里是走不出去的,不过……”
  “不过,达木旗可以。”关尧立刻了然。
  达木旗就在临省的边界线上,那里群山环绕,大河改道,国界碑正对着的是一座远东小村。由于山中大雪,一个月前,去往达木旗的公路已封了三段,现在要想抵达那里,只有坐火车这一条路。
  站在一旁的闵超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跟着紧张了起来:“咋办?要不咱也和黄纱所的一起上车等着?”
  “不,你们留在这里,随时观察现场情况。原本上车的继续上车,我跟关尧现在往白化去。毕竟车上人多,一旦发生打斗,容易造成踩踏事故和人员伤亡,能在外面把人按下,还是要在外面”郁春明边说,边翻出了一张照片,“这个背影,还得麻烦闵队认一认,如果在这里发现疑似对象,及时通知我们。”
  两人安顿好闵超,转头上了车。
  关尧把郁春明挤到了副驾驶上:“这会儿就别跟我置气了,去白化的路我熟,我来开车。”
  郁春明没有异议,他系好安全带,问道:“你觉得这个疑似何望的人,与磨盘山碎尸案的嫌疑人是什么关系?”
  关尧一怔,迟疑道:“关系?”
  “之前我们从何望邻居手中拿到监控的时候,将这两人视为了合作关系,不光因为案发前他们的谈话与会面,也因为案发之后,不论是保洁员‘易军’,还是消失的户主何望都没再出现过一次。”说到这,郁春明一顿,“可是,如果这两人属于合作关系,我们又该如何同时假定三矿家属院楼梯间内发生打斗的两人疑似他们呢?”
  关尧眉头紧皱,一时琢磨不清郁春明提出的问题。
  “还有林智民,林智民的死因现在已经可以初步认定为,摔下山崖后遭人虐打而死,刘斌不负主要责任,凶手是他的雇主,也就是那个疑似‘易军’的人。同时,在一个月前,林智民本人,也或者是某人伪装成的‘林智民’则携带他的身份证件,在三矿家属院中租赁了一间住房。这么看来,林智民原本貌似很简单的社会关系,应该另有隐情。”郁春明接着道。
  关尧一转方向盘,将车驶上了出市的宁聂里齐河大桥:“早年木业二厂的那群人,在二厂倒了之后,出去了很多,当中不少连户籍都转离了扎木儿。至于林智民,如果说他有什么朋友,也只能是那些离开了扎木儿的木业二厂老职工。”
  “老职工……”郁春明轻声吐出了一个名字,“钱国伟。”
  如果说,什么信息能将这两个案子串起来,除了可能同时出现在其中的“易军”与“何望”,就只有那场三十三年前的大火了。
  写在碎尸块上的地址、死在大火中的遇难者……难不成,这两个相距甚远的案子,都与三十三年前的那场大火有关?
  郁春明和关尧沉默了下来,汽车飞速驶离了宁聂里齐河大桥,将扎木儿,这座陷于原岭之中的小县城抛在了身后。
  下午一点半,一路疾驰的两人抵达了白化火车站外,这地方就坐落于黄纱岭的尽头,金阿林山的最西面。
  白化地区分局的警察已在站外等待多时了,见到关尧,其中一位负责人上前,低声说道:“刚刚铁路部门来了消息,那趟车在扶杨河出了故障,晚点了半个小时,算算时间,估计两点半才能到。”
  关尧看了一眼表,问向郁春明:“咱们有多少人上了车?”
  “韩忱带着黄纱所蹲点的那几位都在上面,他们没发现什么异常。”郁春明回答。
  关尧呼了口气,冲白化区分局的同志点了点头:“我们再去查遍监控,你们守好门。”
  嘱咐完,他又翻出郁春明逢人便给瞧一眼的那张监控截图,令白化的警察都记好了,有什么情况及时互相通知。
  白化是个小站,往里走,只有前面一排房子和中间两条铁轨,后面背靠着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岗。此时站里零星地坐了三、四个等车的人,再加上蹲在门口抽烟的两名警察和几位难得打起精神的工作人员,整个站里不超过十五个人。
  “你去值班室里待着。”关尧指使郁春明道。
  “为啥我去?”郁春明有些不悦。
  关尧推着他,又凑到耳边说:“你长得太漂亮了,不像这里的人,快去。”
  “啥玩意儿?”郁春明拔高声音道。
  “哎呀,你这一嗓子,人家嫌疑人走门口都得被你吆喝出去。”关尧冲看向他俩的白化分局同事打了个哈哈,转身继续推郁春明,“而且你那天半夜不是和那人打过照面了吗?万一一下子被认出来咋办?”
  “你不也打过照面吗?”郁春明以牙还牙,“万一你一下子被认出来咋办?”
  关尧正色:“所以我准备去后面蹲着,藏在那火车调度室里头。”
  “不行,”郁春明扭脸就走,“我要藏火车调度室里头。”
  “哎……”关尧一伸手,没抓住这人,他忍不住道,“谁是谁领导啊?”
  不管谁是谁领导,关尧如今也得把他那大个子塞进火车站工作人员的值班室里,和正在端着碗吃泡面的大爷一起,盯着如今根本不存在的进站乘客。
  一个小时后,两人接到了韩忱的消息,K5278次列车准备进站了。
  靠在值班室门口的郁春明叼着烟,远远看到了火车车头冒出的黑尘,很快,一股浓重的柴油味扑面而来,伴随着“咣当咣当”的声音,车进站了。
  坐在调度室中打哈欠的安全员提醒道:“这一站基本没啥人上下,一般就是列车员下来倒倒垃圾,因为下一站劳城得再开俩小时才能到。”
  郁春明掐了烟,偏头去看外面。
  白化原先是货运站,铁轨比站台高出了小半米,列车员抬着垃圾上下极不方便,眨眼间,就有一人差点被楼梯绊倒。
  “小心。”这时,有个下车抽烟的男子好心扶了一把。
  “操。”下一刻,安全员听到郁春明低骂了一声。
  他快步走出调度室,迎着那人上去就问:“你这衣服是从哪儿来的?”
  这好心男子一诧,讷讷地回答:“这就是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郁春明一把揪过了他的领子,“这里的破损是咋回事?”
  “破损?啥破损?”男子满脸不解,他甩开郁春明的手,扭头就要上车,“有病吧你。”
  坐在值班室中的关尧早已目睹了这一切,他追上前,拉住郁春明问道:“咋了,出啥事儿了?”
  “那人穿的是嫌疑犯的衣服。”郁春明撂下一句话,转身上了车。
  关尧瞳孔一缩:“啥叫嫌疑犯的衣服?”
  郁春明不理他话,上去再次拽住了那人的领子,并一手拿出了警官证:“你把你过去三天的行踪记录给我复述一遍。”
  任是谁突然遇到这事,都得被吓一跳,那名男子也不例外,他赶忙站好,又举起了双手:“警察同志,我啥也没干。”
  关尧适时插话道:“没说你干了啥,你先回忆一下,你这个衣服到底是不是你的?”
  “是,应该是我的。”这男子经此一问,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然大变,“不,不是,还真不是,昨天晚上我搁饺子馆吃完饭上厕所的时候,我的衣服被人穿错了。”
  “穿错?谁穿错了?”郁春明急切道。
  “就是……”这男子挠了挠头,“我原本把我衣服挂在人家饺子馆的墙上,吃完饭结完账就上厕所去了,结果回来之后发现墙上的衣服没了。我找老板查监控,老板说是隔壁桌的人穿错了。主要是,隔壁桌的人走了,我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反正我兜里也没啥东西,那我就把他的穿走了。警察同志,这,这不算盗窃吧?”
  关尧一摆手:“在哪个饺子馆穿错的?”
  “在,在……就在8区那边的,老高饺子馆,我常去。”这男子打着颤问道,“警察同志,这真是穿错的,衣服里头也没啥贵重物品,我……”
  “别紧张,你记得隔壁桌那人长啥样不?描述下。”关尧缓声问道。
  这男子老老实实地回答:“长啥样我哪记得,就记得他抽烟老凶了。”
  关尧看向郁春明,示意接下来想问什么由他来。
  郁春明却不问了,扭头就要下车:“把他身份证记下,嫌疑人大概率不在这趟车上。”
  “不在?”关尧一把拉住他,压低了声音,“啥意思?”
  郁春明眉心紧蹙:“昨晚,他应该是瞅准了这人今天要登上这趟车,所以故意穿错衣服后,今早又故意用林智民的身份证购票,引我们上钩。这人身形体态与他有三分像,如果挡住脸,刚刚在下面我没准就看错了。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林智民已经死了……不是,具体案情是怎么传出去的?”
  关尧听了这话,也满脸憋闷,他飞速记下那人的身份证号,又转身问道:“那这车不查了?里面万一还有……”
  叮——
  关尧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起后,白化分局的同事在那头说道:“老关,刚刚你给我看的那个监控,我瞅了,乘客里没有长得像的,倒是车上下来之后又上去的列车员,好像换人了,瞧着跟监控里的模样挺像,长得壮,个子还高。”
  “列车员?”关尧精神一紧,“你确定是列车员?”
  “穿着制服呢,可不是列车员吗?”对面说道,“下去的是个瘦子,丢垃圾的,还差点撇一跤,上去的是个大高个。”
  关尧手机漏音,郁春明站在旁边听了个大概,他一面看时间,一面问道:“马上要关门发车了,问他是哪个车厢,看来不来得及……”
  说着话,郁春明抬起了头,正见对面迎着自己走来一个面戴口罩、身穿制服,手上拎着一个巨大黑色塑料袋的列车员。
  电话那头的人高声回答:“九车,我看了,应该是九车。”
  “九车?”关尧抬头看向了正对着他头顶的车厢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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