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子尧膝盖伤了……刚刚传人来问。”
谢钰听后无意识的皱了皱眉,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些担心宋子尧。
“你有事吗?”
谢时安看他愣在那不说话,有些不耐烦了。
谢钰反应过来,“我……药吃完了,找你要点。”
“随后吧。”
说着他转身就要,却再次被谢钰拦下。
“我跟你们一起。”
谢时安垂眸看他,视线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拍开他的手转身带着百里棠走了,谢钰拧着一包糕点跟在后面。百里棠对他手里的东西感兴趣,手被谢时安牵着但身子却一直往后偏,谢钰也知道便对他笑。
“说点好听的,给你吃栗子糕。”
百里棠听见有吃的眼睛亮了亮,小兔尾巴也露了出来。谢时安见他真的要开口叫人,一把把他抱起。
“不要吃陌生的人东西。”
谢钰听到后有些尴尬。
百里棠趴在他的肩膀上有些郁闷,他撅起嘴闷声道:“可是土豆不是陌生人。”
“坏人的东西也不能吃。”
谢时安拍了拍怀里的小家伙,百里棠耷拉下耳朵,他盯着谢钰手里的糕点伤心的不行。谢钰看出他的孩子脾气,但也无可奈何尴尬的对他笑了笑。
不能教点好的……。
谢钰没出息的只敢在心里抱怨。
第25章
到青云门,谢时安带着百里棠先进去了。谢钰站在门口迟迟迈不出步子,他有些犹豫,刚刚也只是有些担心他脑子一热就跑来了,现在却又有些退缩。
两人关系不清不楚的,他觉得会有些尴尬但又实在担心。谢钰的手一只在半空中僵持着,都有些酸了。
他在心里挣扎了一会,还是推开门进去了。一进去就看见,谢时安弯着腰站在宋子尧跟前替他处理伤口,百里棠则是趴在一边的桌子上玩耍。
谢钰缓步走过去,宋子尧注意到他便抬头看他。刚刚还因为隐忍着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而脸色苍白,现在看见他就突然变得满眼柔情。
而谢钰却一直在注意他的伤口,有许多细小的碎片扎进他的肉里,已经有些血肉模糊谢钰有些不忍去看,他的心里发颤像是在心疼。
宋子尧察觉到他的情绪,牵起他的手拉到自己身旁,就这样一直牵着他。谢钰愣愣的被他牵着,一直在担心他的膝盖。
“怎么弄得?”
“打碎了茶盏,滑倒了。”
“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这句话是谢钰问谢时安的,他怕这些碎片扎到骨头里,再影响宋子尧的日常生活。谢时安用特制的小镊子,将宋子尧伤口处的碎片清理干净,去一边拿纱布和消毒的东西。
“不会,倒是你在外面站那么久是故意作践自己吗?”
谢钰刚听到他说不会紧皱的眉头才松开了些,可又听到他的后半句脸颊又泛起红晕。
谢时安是知道两人不上不下的心思,故意使坏借机报复一下谢钰。宋子尧多多少少也猜出他为什么迟迟不进来,但也只是怕他冷。
“不冷?”
“还好。”
刚刚在外面心思不在心上,也就没去顾得冷不冷。
谢时安替扯下两块纱布给他缠上,宋子尧额头上冒出许多细汗,但却为了不让谢钰担心也只是咬紧牙关默默忍受着。谢时安将他的伤口处理好又转身去收拾东西,转头看见百里棠趴在桌子上吃着谢钰给他打开的糕点,一下子变了脸色。
他沉默的走过去,一把抱起百里棠凶巴巴的训斥。
“不是告诉你不许吃了吗?”
谢钰听到动静抬眼去看他们,百里棠委屈的看着谢时安,嘟着小嘴像是要哭。
“你别讨他哭了。”
谢钰看着百里棠的小模样都有点心疼,谢时安却像是铁石心肠,不去理会他抱着百里棠想要往外走。百里棠开始闹了,这会子力气出奇的大从谢时安的怀里挣扎出来,躲到谢钰身后抱着他的大腿哭泣。
“呜呜呜……师尊坏!”
谢时安站在原地,皱眉看着谢钰身后的百里棠。
谢钰一向不会哄孩子,只是干巴巴的弯腰拍着他的后背。谢时安无奈只好蹲下,冲百里棠拍了拍手招呼他过去,百里棠又抱着谢钰的腿哭了好一会才跌跌撞撞的跑到他怀里。
谢时安把他抱起来。
“带你去买……。”
百里棠趴在他肩膀上哭,谢钰看着他才发现他的瞳孔是淡红色的,倒也没什么稀奇说毕竟是只兔子。
谢钰看着谢时安抱着百里棠出去了自己愣子一边叹了口气又转头去看宋子尧的膝盖。
“你这真是自己摔的?”
宋子尧垂眸轻应了一声。
“还说我不让人省心你自己也不注意点。”一边说着谢钰一边拿手帕给他擦拭额头上的细汗。宋子尧抬手抓住他纤细的手腕,谢钰一顿。
“谢钰,怎么跟他们来了?”
谢钰下意识的往门口看了一眼又才反应过来又不是说他们什么坏话自己心虚什么。
“我是去找谢时安拿药的下山的时候碰见他们听你受伤……就……。”
“担心我?”
宋子尧笑着问他。
谢钰把手抽回来脸颊有点发烫,“有点……。”
宋子尧唇角上扬说:“这没什么,正常人都会有情绪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不见你还会想你。”
谢钰被羞的无地自容脸上像是快要烧起来,视线飘忽不定不敢去看他。
“你……你没事就好。”
宋子尧一把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谢钰惊呼一声宋子尧立马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别叫谢时安听到万一误会了多不好?”
谢钰一脸茫然看着他笑。
“谁说我没事的,我有事……可疼了。”
谢钰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焦急的想要从他身上起来,嘴里还不断的询问他是不是自己压到他的伤口了。宋子尧只是微笑着不语,“谢钰……你真是让人上瘾。”
宋子尧望着谢钰还有的点雾气的眼眶,心跳如鼓点一般急切,捏他耳垂的那只手,又开始不老实游到他的脸庞,开始摩挲。
谢钰被他摸的有点痒,“宋子尧…。”
宋子尧压着嗓音应了声。
“你这么老是喜欢动手动脚的。”
谢钰去看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似乎还蕴含着某种并样的情绪,他只看了一眼便别开目光。
宋子尧将手拿开,这就够了。
谢钰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眼神飘忽不定的不敢看他,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那个……你,你要是没事了我就回去了。”
“可……我还想跟你多待会。”
这下谢钰更不淡定了直接偏过去身子连脸都不让他看,但宋子尧却能清晰的看到他羞红的耳尖。
“跟我有什么好待的。”
宋子尧垂眸下巴微挑眼含笑意的看他。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谢钰的脸颊烧的通红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就连宋子尧在他身边说话都会浑身酥麻。
正当房间里的气氛到达顶峰的时候吱呀一声谢时安带着百里棠推开了门,谢钰一惊连忙调整了自己的呼吸频率,心虚的从宋子尧床边移开了。
谢时安进屋骚死了一圈视线在两个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就明白了一切,牵着百里棠的手去收拾拿来的东西,走过谢钰身边还开口提醒:“你不说要来找我拿药吗?走吧?”
谢时安的出现打断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谢钰是很想逃离这样的氛围但他不想逃离宋子尧啊。临近出门的时候还念念不忘的回头看坐在床边的宋子尧。
宋子尧就像是一个看着闺女出嫁的母亲微笑着对他挥手告别,甚至眼含笑意的同时又舍不得。
出了青云的门谢时安又开始用长辈的姿态唠叨他:“你那身体自己有点数,情绪起伏太大也会伤身的。”
谢钰装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啊了一声。
谢时安牵着百里棠的小手总在前面,百里棠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唐人,小兔拿在手里喜欢的不得了更舍不得吃。
谢钰看见他就想起来蓝若溪的话心里还是在想:“我真的有他那么难缠吗?”
“自己清楚就行,不想说我也不跟你哥一样逼你。”
谢时安冷不的有说了他一句,谢钰瘪了瘪嘴他时常会讨厌自己年纪小好像只要是比他大的都可以训他几句,但同时又享受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
恰巧这个时候又想起宋子尧之前对纪安羽说的:“只有在乎才会提心吊胆。”
合着当时真是借影训他。
心底又生起别样的情绪,一脚踢飞路边的石子掩饰自己的不安。
梅无香,最冷香,绽破寒冬数点红。
院子里又堆满了积雪,这一到冬天就是谢钰最难熬的时候,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是疼的。他搬来进了藏书阁,趴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花。
身上的疼痛叫他无法忽视心情也跟着郁闷起来,他略显烦躁的按着指关节,手也有些冰凉。记得他小时候冬天蓝若溪担心他会冷,深夜也回去瞧瞧他。
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八岁时,那年冬天外面下了好大的雪有一指宽,那时还正是贪玩的时候趁着蓝若溪忙偷跑到院子里玩雪。后来鞋子和身上的斗篷都湿了小脸冻的通红,身上也开始难受才知道往屋里走,实在是难受才哭着去找蓝若溪。
蓝若溪看的心疼把人抱进屋里,唤季子琛去找新衣裳给他换上又往他怀里塞了个暖炉,谢钰身上才逐渐暖和。
“本就怕凉还去贪玩。”
蓝若溪说教他。
“今日起跟你哥一起看书。”
那个冬天他再也没能玩雪,一整个冬天都跟着季子琛在藏书阁看书,藏书阁里有一个很大的暖炉不冷很暖和,谢钰看累了会看着窗外的雪很安心。
在安心些什么或许是安心自己终于有个家了。
谢钰本想今早去找谢时安拿了药就去执法司的,裴玄从昨天就叫他有空去一趟在加上人口失踪的事情还没有个结果他也不能安心。
可却不成想宋子尧受伤耽误了他的计划,但也怪不了宋子尧。
本就是他心里沉不住担心要去的,再者没有宋子尧一起他也不方便进行下一步,自己去估计又要被唠叨。转念一想宋子尧受伤了现在他自己行动也不能怪罪,可心思是这么想的心里还是担心宋子尧的腿伤。
院子里的枯树上落满了雪天色渐晚,初冬的夜又冷又清。
谢钰关上了藏书阁的窗户去点了火烛专心的捧起书看。
他不知多久没有像这样悠闲的看过书了,还小的时候总觉得书没看头但大了被琐事缠的脱不开身倒又觉得这么悠闲,慢节奏的看会书做点自己的事情也是不可多得的趣事。
那晚谢钰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大雪纷飞,街上没有多少人,只有他一个人蜷缩在墙角处。寒意愈深,冷风夹杂着雪花迎面扑来,寒气钻入人的鼻腔,一阵冷冽的寒风传遍全身。
他穿着单薄的衣衫,四处寻找能够取暖的地方,敲了许多人的家门无一例外,没有愿意搭理他的。后来走累了,蹲到墙角处把自己团成一个团子,想着这样或许能暖和点,手冻得通红浑身的骨头都在发疼。
猛然醒来谢钰鼻头一酸,眼角发红,随便擦了一下眼泪,继续闭上眼逼着自己睡觉。
第26章
雪霁初晴,院子里的那棵银杏树的树干上,堆满了雪。亭子上也不例外,白花花的一片。
谢钰清早就去了执法司,道路上的积雪有的化成水结了冰,从天尊府到执法司的路异常的滑。谢钰走的也是十分小心,路上也耽搁了不少时间。
推开执法司的大门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谢钰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圈才找到坐在正殿里的裴玄,他解下身上的斗篷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才进去。
“宋子尧没跟你一起?”
谢钰自顾自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他膝盖受伤了不方便,我自己先来。”
裴玄点着头把手里的一张照片递给来他。
照片上是一个年纪跟季子琛相仿的人,谢钰觉得他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直到裴玄开口提醒才幡然醒悟。
“你不记得他是谁了吧,虞子安还没做司命的时候咱们几个可没少受到他的关照。”
“温道尘?”
虞子安之前的上任执法司司命,为人正直清廉谢钰当初进执法司的考核就是他亲自审的,他这个人不好说话总是一脸严肃。
那段时间谢钰跟裴玄每次偷懒都会被他抓,反倒是虞子安每次的考核成绩都挺让他满意,温道尘才把她当继承人一样培养。
只是时间太久来谢钰都快记不清温道尘的容貌。
“突然拿他的照片干什么?”
谢钰仔细端详起来那张照片,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没发现老司命跟杜羡之很像吗?”
谢钰觉得奇怪温道尘为什么会跟杜羡之长的像那?但好奇心还是趋势他去重新审视手里的照片,看到温道尘的那双眼睛时谢钰愣住了。
裴玄说的没错温道尘的那双眼睛实在是跟杜羡之的相像,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不得其解。
裴玄又从手边推给他另外一张照片,并为他解释:“温道尘有个弟弟叫温淮,玉衡天尊当年的死是温道尘一手调查的,但就在温道尘调查的第二个月他就意外身亡了这事你知道吧?”
谢钰看着温淮的照片眉头紧紧的皱着,“知道。”
“照片你也看到了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杜羡之就是温淮。”
谢钰发懵思绪乱糟糟的,他们现在查到的也只是表面的一点皮毛。事情好像又回到了一开始,徐三丁和秦褱安也只是被人指示去做事并非是人口失踪的主谋,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让自己做事的人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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