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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务新事(古代架空)——Your唯

时间:2025-05-16 08:04:40  作者:Your唯
  将灵冷笑:“唬我?谢善淩,你不是这样的人……”
  话音未落,谢善淩向他确认:“如果我今夜就陪你睡了,你能立刻拿出解药吗?”
  “……呵呵,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
  谢善淩松开了顾望笙的手,站起身,朝向将灵,开始脱衣服。
  “……”
  将灵的脸颊抽搐了几下,硬撑着看着他脱到只剩中衣,手拉着衣带,指尖用力泛白,许久没使下力气。
  将灵缓了缓神,正要嘲讽,谢善淩慢慢蹲下|身坐在脚踏上,佝偻着身体蜷成一团,抱住膝盖埋着头,崩溃地闷声哭了起来。
  “……”
  是装的,在赌我心软,他最会这一招。
  将灵这么告诫着自己,转而暗道:我理应将计就计。
  他按捺不住地立刻来到谢善淩面前蹲下,正要柔声安抚,谢善淩动了动,只露出半张脸,湿漉漉的眼眸盯着他,像一只中了箭的小鹿般无助。
  “你也要强迫我吗?”谢善淩哭着问。
  “……我没强迫你,是你自己突然自说自话,开始脱衣服。”将灵停了下,问,“谁强迫你了?顾裕泽?”
  谢善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又将脸埋回去哭泣。
  将灵被他哭得心烦意乱,捡起他脚边的衣服披到他身上,却换来他的指责:“不要你假好心!”
  将灵气急反笑,欲言又止,最终只悻悻然地嘀咕:“不识好歹。”
  谢善淩一边哭一边还要冷笑,发着抖说:“装什么?无非都是为了做那种事羞辱于我……”他喃喃道,“你们没有差别……”
  将灵脸色难看:“你说这话真是诛心啊谢善淩,我若只是为了那个,至于此刻还在这被你这样侮辱真心?”
  谢善淩不再说话。
  良久,将灵叹了声气,摸了摸他的脑袋。谢善淩挣扎着偏头躲了下,可幅度不大,将灵又觉得他这样子很可爱,小猫似的。
  当年他就爱这么摸谢善淩的脑袋,故意逗笑说谢善淩比自己矮很多,谢善淩就会恼羞地瞪自己,要生许久的闷气,哄许久才好。
  一幕幕如在眼前。那怎么可能都是假的呢?
  “其实你明知我对你的心,却故意说这些话,骗我,也骗你自己,是吗?”将灵问。
  谢善淩否认,声音木然地说:“不……我不知道……”
  将灵不逼他此刻就承认,安静看着他的时候将他刚刚说的话反复回想琢磨,总觉得哪里听起来奇怪……忍不住转头又看了眼顾望笙。
  *
  在楚王府的书房里议完事,众人散去,将灵坐在椅子上迟迟没动,深邃看着顾裕骐。
  顾裕骐已经很有经验,佯作没看出来,也要出去,被他厚着脸皮叫住:“问你些事儿。”
  “……什么?”顾裕骐不情不愿道。
  果然,将灵开口便是:“你说谢善淩真的爱顾裕帧吗?”
  “不,他不爱顾裕帧,他爱你。”顾裕骐语气淡淡道。
  将灵精神大振,目光炯炯盯着他问:“何出此言?”
  顾裕骐:“因为你爱听。”
  将灵嘴角一抽,冷笑道:“你这日子是好起来了,敢嘲笑于我了。”
  “不然你要我说什么?说别的你又不乐意。”顾裕骐不耐烦道,“何必在这庸人自扰,顾裕帧已然毒发,你不给他解药等他死罢了。若怕谢善淩殉他,就赶在他死前给他解药,他活过来也是个傻子,谢善淩有着牵挂不会死,你去逼|奸他换取顾裕帧和谢家人的生存之机。”
  “呵呵,你怎么当初避着不娶谢婉柔呢?你怎么不去逼|奸谢婉柔呢?”将灵问。
  顾裕骐幽幽看他,将灵一顿,移开视线道:“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阖杀真不是顾裕泽下的?”
  “你想说是谢善淩?”顾裕骐皱眉,细细回想,道,“谢善淩狠不下这心。”
  将灵嗤笑道:“不,他最狠得下心。”
  你和顾裕帧在他那儿的地位又不一样……顾裕骐欲言又止,终究没刺激他,只是沉默。
  过了会儿,将灵道:“他俩成亲不是顾裕帧挟恩逼迫的吗?婚后还闹僵过一段时间,渐渐才融洽。”
  “而且当年我给他阖杀,那药瓶与寻常装金疮药的无异,谢善淩不可能特意告诉顾裕泽,那么顾裕泽也没必要特意偷走、或是捡走一直带着。阖杀最可能一直都在谢善淩的手上。”
  他分析道:“最令我怀疑的是谢善淩这些时日的态度……”
  “以他性情,难过固然会很难过,却不会如此颓废软弱,他宁可愤怒起来找我们或顾裕泽的麻烦。可他日夜以泪洗面,总是说要一死陪他……”
  顾裕骐也分析起来:“谢善淩先前生过病,好像就是动不动要死要活……”
  “你根本不懂他!”将灵忽的有点激动,“没人比我更懂他!”
  “……”顾裕骐暗暗深呼吸,问,“所以,你怀疑他为了阻止两国结盟,亲自对顾裕帧下毒?”
  将灵又镇定下来,但顾裕骐现在已经觉得他的镇定都是假镇定,其实早就疯了。
  “唯有顾裕帧中毒可以同时令我和顾裕泽都有嫌疑,一来阻止两国结盟,二来我和顾裕泽相互猜疑是对方陷害,因而斗起来。”他说。
  顾裕骐摇头:“万一你不给他解药,顾裕帧当真毒发身亡,他岂不傻了眼?”
  将灵冷笑道:“这就是他的冷情之处!他最有情,却又最无情,为了他所认为的大义,可以牺牲他自己,也可以牺牲他所爱之人,无论是当时的我,还是现在的顾裕帧。”
  你和顾裕帧在他那儿是一回事儿吗……顾裕骐忍了忍,将这话忍住。
  将灵继续道:“他这段时日与其说是担忧,不如说是……忏悔。此计走险,若我真不给解药,顾裕帧就真的会死。”
  顾裕骐沉默片刻,无比冷静地说:“你这完全只是猜想,而我看事实。事实是顾裕帧中毒危在旦夕,谢善淩无暇他顾,而你我确因此事被拖延了计划,顾裕泽得以逃离京城,南下与宁蔚会合。”
  将灵不服,正要再说,突然外头传来急匆匆脚步声,他立刻收住了声音。
  顾裕骐让人进来,问是什么事。这人道:“回禀王爷,王子,我们一路暗中跟随江锐,他已来到京城外围,因京城近来戒严,他正在想法子蒙混入城。”
  “再看看,若他实在愚蠢想不出法子,帮他想想。”顾裕骐说。
  “属下知道了。”
  将灵叫住准备退出去的人,说:“他从匪军那儿逃出来后直奔京城,不是找谢善淩就是找陈贤直,两边都盯紧点,但不必阻止,只是立刻来报。”
  “是!”
  顾裕骐看着人出去,看向将灵。
  “我还是认为应该将他抓起来拷问出顾裕帧是秦青此事。他当日假死,后来却在匪军那现身,想必是谢善淩或顾裕帧所为,后来这两人去过黔阳城,江锐知道秦青身份的可能性很大。他有软肋,只要以他父母性命相逼……”
  将灵瞥他,调侃道:“你在东厂做过太久,整日就惦记拷打逼问,王妃知道你这么喜欢拷打逼问别人吗?”
  顾裕骐不悦地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将灵哼了一声,道:“先看看他要说什么再决定怎么做。对着他两个好友,可能比你拷问出来的东西更多更真。”
  “哎,来赌一把,江锐是先去找谢善淩还是陈贤直?我赌谢善淩。陈贤直看起来就没用。”将灵说。
  顾裕骐问:“那我还和你赌什么?”
  “你赌陈贤直啊。”
  “……”
  *
  陈贤直从翰林院结束一天回家,正要推开自家小院的门,突然身侧传来低低的一道略有些沙哑沧桑委屈、却又有些耳熟的嗓音:“贤直兄……”
  陈贤直转头一看,愣了愣,盯着看了好一阵,眼睛渐渐瞪大,反应过来后急忙左右张望,随即一手推开大门,一手拽住江锐的手将人拉进去,砰的关上门。
  “你怎么在这,还这副狼狈的样子……屋里去说!屋里去说!”
  陈贤直不由分说地拽着江锐进屋。江锐前脚刚踏进去就迫不及待地扑到陈贤直身上哭道:“贤兄哇!!!”
  “唉……你这一路受苦了吧……不过怎会如此?思玄不是说将你妥善安顿好了吗?”陈贤直猛然想到,“你藏身之处也被匪军占领了?”
  江锐哭得更凄惨了:“谢思玄他……他……他根本就是将我软禁在了匪军的大本营里!”
  陈贤直嘶了一声,想想拍着他背安抚道:“最危险处便是最安全处,正所谓灯下黑,思玄向来心思缜密,他当时必是为你妥善安排好了……”
  江锐一把推开他,泪眼婆娑,道:“不要为他说话了!!”
  “什么?”陈贤直发愣地看着他,“泊润你……”
  江锐道:“他跟匪军就是一伙的!”
  陈贤直:“啊??”
  江锐抓住他双肩摇晃:“谢思玄和匪军是一伙的!大皇子就是匪军!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喝人血吃人肉的秦青!我亲眼所见,谢思玄和匪军头子宋淮安谈笑风生,一起逼迫我降服、辅佐匪军造反……”
  陈贤直急忙拉住他手:“你别晃我……小声点!你在说什么啊?莫不是疯了吗?大皇子怎会是匪军,谢思玄又怎会逼迫你造反……”
  “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后来我绞尽脑汁才从宋淮安那逃出来……呜呜呜贤直兄,我们都被谢思玄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觉得……王爷和王子23333
  顾裕骐:我是你爹。
  顾裕骐:算了,当你爹命很苦的感觉。
  将灵:你这日子是真好起来了,话怎么这么多呢?
 
 
第99章 
  将灵的神情莫测, 仍旧静静听着屋内那二人对话。
  陈贤直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仍旧是连连地低声直呼不可能。
  然而江锐言之凿凿,说得十分真切。
  他信谢善淩的品格,可江泊润也是他的挚交好友, 这……
  “怎会如此……”陈贤直喃喃着退后两步往凳子上一跌, 两眼发直, “思玄他怎会如此糊涂……大皇子怎会是秦青?!”
  “我当时也是你这样不可置信!”江泊润道。
  “……思玄、惨啊!”陈贤直突的道。
  江泊润:“他惨什么惨?”
  陈贤直捂着心口痛道:“和那不成形的人断袖已经很惨,那人还是匪军头子!思玄所托非人啊!如今还被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匪随匪……”
  江泊润打断他的话:“你又错了!谢思玄嫁人之前已经和匪军暗通款曲!他们根本就是早就珠胎暗结、不是, 是……是……早就狼狈为奸!”
  陈贤直怒道:“你怎能用这种难听的话说谢思玄!”
  江泊润怒道:“你若被他害去那里日夜被宋淮安那天杀的无耻匪徒骚扰,你也会用这么难听的话骂他!”
  陈贤直深深呼吸, 努力镇定下来,与他互相瞪看了一阵, 问:“那如今怎么办……你想上告,揭露此事吗?”
  “你疯了吗?那谢思玄岂不必死无疑?!”江泊润反问。
  陈贤直一怔,江泊润也一怔, 半晌,他哽咽起来。
  陈贤直拍着他肩道:“自古忠义难两全……我去见见他,试试他。”
  江泊润边哭边说:“你试他干什么啊!待他知道你知道了, 一不做二不休, 将你也绑去送给匪徒……他还好,那秦青可蛮横粗鲁了……”
  “如今大殿下……秦青粗鲁不起来。”陈贤直重重叹息,“他中了奇毒,成了个活死人,谢思玄成日里守在他床边茶饭不思……”
  *
  陈贤直当真去谢府要找谢善淩问明白,然而没能进得去。禁卫军守在门口, 说是保护大皇子, 不让人随意进出。
  “前天我还能进去呢!”陈贤直争论道。
  禁军问:“和今天何干?”
  陈贤直原想再争, 转念一想如今江泊润在自己家中,若自己出事他就没人照应了,只好悻悻然地原路返回。
  他却不知,与此同时将灵已经又轻易进了谢善淩的房间。
  谢善淩似是愣了下,还看了下窗口,不明白怎么今天天还亮着他就来了。这模样莫名可爱,将灵忍不住笑了笑。
  如今将灵已经看都懒得看一眼那挺尸的顾裕帧了,他只看着谢善淩道:“你说说软话,我就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谢善淩恹恹地看回顾望笙脸上,不搭理将灵的玩笑。
  将灵讨了个没趣却也已经习惯,自顾自道:“不说也行,反正你那嘴也说不出什么软话……你那个好友江泊润,从匪军逃出来,回到京城了。”
  谢善淩脸色微变,强撑着不作反应,好像觉得这是将灵在瞎说套话而自己不上当。
  将灵笑道:“别装了,没骗你。他在陈贤直家里躲着,将你与顾裕帧在匪军那边的身份和勾连抖露了个底朝天。刚刚陈贤直来找你确认真假,我恐你为难,叫人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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