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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谢淮之做了好几样他喜欢吃的菜,但陶知秋现在一点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一路上就像刺猬顶着仙人球一样,浑身上下扎着满满当当的刺坐在桌边,明显人还在气头上。
他朝谢淮之来来回回望了好几次,明明有一肚子话要讲,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最终忽然泄气般道:“他突然回来干什么。”
“知秋,”谢淮之给他剥螃蟹,蟹肉一丝一丝地摞在蟹盖里,堆成个小山似的推到他面前,“至少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
的确,陶恒什么都没发现,不然现在早乱成一锅粥了。
他的到来除了让陶知秋心里添堵之外,也将他一直不想考虑的事情又往前推了些。
蟹肉清甜,陶知秋吃了两筷子,心情好些了,对谢淮之道:“你别叫他叔叔。”
谢淮之答应下来,“好,下次不叫了。”
陶知秋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也知道谢淮之会无条件地站在他这边,光明正大的偏袒明明应该让人感到幸福,但陶知秋却鼻头一酸,低着头用筷子戳了两下螃蟹,“哥。”
他小声道:“对不起。”
“我暂时没有办法和陶恒坦白我们之间的关系。”
在陶知秋的思维里,大概家人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再加上之前谢淮之还替他考虑过这件事,他就不知不觉地又将陶恒的分量往上提了些。
他低着头继续道:“陶恒不会同意的,他只会强硬地要求我们分开,而且一旦被他知道可能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我本来打算等大学毕业就彻底离开家在外地工作不回去的。”
连空气里都漂浮着静默,陶知秋不说话也不抬头,两边耳朵好像也彻底耷拉下去,不敢听谢淮之会怎么回答。
又过了大概十几秒的时间,谢淮之确认陶知秋话已经说完了,蹲下身抬起脸看着陶知秋道:“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陶知秋抿了下唇,真心实意地回答道:“我怕你觉得委屈。”
到现在了没名没分的。
谢淮之又道:“你不喜欢我了?”
陶知秋连忙摇头,“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那我委屈什么。”谢淮之想将他的脸抬起来,但陶知秋跟他自己犯犟,浑身上下直挺挺地像块木板根本不受人摆布,谢淮之干脆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又好气又好笑地道:“陶知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难抱?”
“腰板再硬点就要从我怀里蹿下去了。”
“我知道你怕什么,我也怕。”谢淮之搂着他呼噜了两把,道:“所以很多外在的东西我都不在乎,也无所谓,我更在乎你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陶知秋听谢淮之语气里有那么一丁点训斥的意思,反而心里舒坦很多,又道:“我们还得偷偷摸摸好长一段时间呢……”
“但至少是在一起的。”谢淮之安抚他道:“这就足够了。”
从上次谢林平落水陶知秋救人的事情上他就发现陶知秋偶尔会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拧巴半天,但一旦疙瘩解开了他又好得比谁都快,原本硬邦邦的身躯这会儿在谢淮之怀里又软乎开来,胳膊搂着他肩膀,抽了抽鼻子道:“那我一辈子不跟陶恒说,你也无所谓吗?”
谢淮之知道他跟陶恒关系不好,但他从来没想过要去充当什么软化剂,他自认没这本事,也不想去做让陶知秋两难的事情。
“嗯。”谢淮之掂了一下他,“无所谓。”
陶知秋抬起脸吧唧亲了谢淮之下巴一口,腻歪一会儿就坐在桌边老老实实吃饭了,还给谢淮之也剥了个满黄的蟹盖递过去。
虽然之前也和他说过一些家里的事情,但陶恒的突然到来还是难免让陶知秋想起一些更不愉快的事情,他愤愤地扒了半碗饭之后才道:“陶恒大概总觉得我跟他之间没有多深的矛盾。”
“可能他也觉得奇怪吧,一直听话的孩子为什么突然跟他疏远了很多。”
“但是有些矛盾和隔阂就是这样越积越深的,他又一直不想解决,搁置久了也就没法解决了。”
“我小时候有一回半夜发烧,家里没人,我妈那个时候已经去世了,他在外面应酬,喝醉酒回到家我跟他说我不舒服,他看了我一眼觉得我在撒谎,把我关杂物间关了一晚上。”
“但比较幸运的是我第二天就已经退烧了,陶恒把我放出来的时候看我没事,更加确定我是在撒谎。”
“然后我就一个人坐车回老家找奶奶告状了。”陶知秋笑着道:“我那会儿看到他出现在院门口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要是被他发现了,我是不是又会被他关起来?”
“毕竟比起不听话,我应该是干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陶知秋说起这些的时候眼里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眼睛都没红一下,他早就不是任人揉搓没长大的小孩了,有能力反抗之后就再也没吃过一点亏,小时候跟奶奶告状,沈春莱打陶恒耳光他还站旁边笑着鼓掌呢。
他说自己长大之后就没再受过欺负本来是想安慰一下谢淮之,但谢淮之却笑不出来,平复许久之后才摸了摸他的脸道:“人有时候叛逆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陶知秋脸颊贴着他的手心,声音有些低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偶尔很恨他,但又恨得不彻底,现在想想,或许更多是怕他吧。”
“有时候很想报复回来。”陶知秋不自觉地掐了下虎口,“被关禁闭真的很恐怖。”
谢淮之听完,平静地道:“那要报复他吗?”
他这话说得没有任何犹豫,且看起来像是已经有了具体的实施计划,陶知秋反而愣住了,被谢淮之的执行力弄得措手不及。
“还是算了吧。”陶知秋想了想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比起现在报复他,我更想让他早点离开。”
谢淮之点点头,“好。”
“都听秋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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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剩下的小半碗饭陶知秋吃得很慢,他还在想刚刚谢淮之说的话,联想到上一回陈新飞被捆成一团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道:“哥,要是我刚刚答应要报复他,你不会把他揍一顿吧?”
谢淮之道:“当然不是。”
“虽然我不把他当长辈看待,但打人总是不好的。”谢淮之平静地道:“总有别的方法比挨揍更痛苦。”
陶知秋没再多问,只是快速地把饭吃完,毕竟陶恒还在隔壁,他也不好在谢淮之家多留免得让人怀疑,还是得回自家小院去。
陶恒没有进屋,在院子里徘徊几圈之后坐在凳子上抽烟,见陶知秋回来了,他弹了弹烟灰道:“怎么去邻居家吃饭?”
“我看厨房没什么动灶的痕迹,你天天去别人家吃?”
陶知秋没好气地道:“我不会生火。”
“你别说我占人家便宜,交了伙食费的。”
陶恒皱了皱眉,“那人是谢家的小孩?我对他还有点印象,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变化倒是不小。”
“你回村这几个月,不如跟在人家后面学一学,不要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做,不然以后成家立业了,指望谁来照顾你?”
陶知秋在心里默默地道,我学什么学,他把我照顾得挺好,我什么都不用学。
这回儿跟刚见面时的情形就完全反过来了,陶恒说什么陶知秋都不理他,陶恒感觉自己过来的这小半天纯属没事找事,气得脸红脖子粗道:“我浪费谈生意的时间和你说这么多,你听进去半句没有?”
“你学那破专业根本就找不到工作,现在刚上大学你看不长远,但总得为以后考虑,到时候再低头回来求我,想想自己真的拉得下那个脸吗?”
陶知秋忽然道:“再晚点天就黑了。”
“不如还是早点回去,车应该停在村头吧?村子里路太窄,您已经走不惯了。”他把椅子上晒着的枕头拎起来,“我留在这里过年。”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毕业之后有手有脚,不会饿死。”
陶恒骂了他两句,最后不解气还想动手打他,陶知秋梗着脖子看他,有种你打不死我我就打你的架势。
他留下一地的烟头走了。
陶恒大概真以为自己是怀着一片慈父之心来的,或者他觉得亲自过来一趟就已经算是他对孩子低头的方式,怎么也没想过会无功而返。
陶知秋长长地叹了口气,抱着枕头坐在大椅子上愣了半晌,似乎是觉得好笑,他之前始终还抱着一丝希望觉得陶恒哪天会理解他的想法,现在看来纯属天方夜谭。
但也不觉得难过,反而如释重负,陶知秋把晾着的被子床单都收回去叠好,将不用的布撑开挡在上面防尘。
收拾完正要去找谢淮之时,魏若芳手里拿着石榴送给他,“家里石榴树上结的,婶给你挑了两个大的,肯定甜。”
陶知秋笑了下,“谢谢三婶。”
他心情彻底恢复过来,揣着石榴跑到隔壁,谢淮之正在往回收豆角干和萝卜干,转过头道:“他走了?”
“嗯。”陶知秋上来帮着一起,没多久收完了他往谢淮之后背上一趴,脸贴在上面声音被挤得闷闷的,“还好我大学也不是在家念的。”
“哥,我们真的会一直在一起吗?”
谢淮之托着他的屁股将他往上背了一些,双手往后勾着他的膝弯道:“会的。”
陶知秋双手搂着他脖颈,其实他没必要一遍又一遍地和谢淮之确认这个问题,谢淮之永远会在口头承诺之前给出更多的实际行动,他早就知道。
他贴着谢淮之耳朵道:“我们去玩小猫钓鱼。”
话题转得很快,谢淮之颠了他一下,把人稳稳当当背回屋子。
扑克牌也是前两天赶集的时候买回来的,两个人有时候会把牌抽出去几张玩跑得快,但大多时候都是抽对子和小猫钓鱼,谁输了谁在脸上贴纸条,一晚上下来谢淮之脸上能贴满。
他似乎没有运气这种东西。
这也是为数不多陶知秋能不动脑就赢的游戏,于是越发乐在其中,拍着手边厚厚的一摞牌挺着腰很臭屁地道:“还玩吗?”
“玩。”谢淮之吹了口气,粘在脸上的纸条飞起来几张露出他的眉眼,“换个玩法,玩抽对子。”
连着五局,谢淮之输得脸上都没地方粘条,每次手上还剩两张牌的时候总能再抽一张单牌回来,而陶知秋从他手里抽走的那张必定组成对子。
陶知秋两手抱胸,扬着脸很嚣张地道:“还玩不玩了?”
谢淮之没说话,盯着他瞧了一会儿,猛地起身一把扑过去将他压在了身下,纸条蹭来蹭去掉了大半,陶知秋脸被蹭得通红,却又挣脱不开,推着他胸口道:“怎么还耍赖皮!”
谢淮之咬他脸颊,“没耍赖,我认输了。”
“这个不在规则以内,我只是突然想咬你。”
陶知秋一下就不吱声了,没多久脸上顶着个硕大的红痕,像蚊子包。
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他转过身把乱七八糟的牌收拾起来放到旁边的柜子上,扭过头见谢淮之还盯着他看,咬了下嘴唇提醒道:“还没吃晚饭呢……”
天气冷了之后白日也变得越发短暂,时间缓慢流淌,谢淮之慢条斯理地将脸上的纸片全都撕下来,神色如常地道:“今天不吃晚饭了。”
“等会儿吃夜宵。”
他抓着陶知秋的脚踝将他一把拽回了身下,不多久陶知秋脸颊两边变成对称的红,他瘪着嘴意有所指地道:“秋天的蚊子才是最毒的。”
谢淮之笑着道:“马上快冬天了,知秋。”
他用手托了下陶知秋的后腰,替他裤子扯下来,两条腿一下暴露在有些凉意的空气中,不自觉地颤了下。
下一秒,火热的唇舌覆盖上来,陶知秋惊呼一声,下意识咬着自己的手背止住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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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谢淮之的举动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偏偏腿被分得很开,他躲都躲不了,两条腿往起并反而更像是他自己夹着谢淮之的脑袋,这个羞耻的姿势让他一眼都不敢看,手臂横过来掩耳盗铃似的盖在眼睛上,另一只手抓着谢淮之的头发推他,低声哀求道:“不要这样……”
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快感很快让他发出了很轻的哭喘,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觉到谢淮之的舌尖裹弄着他的阴蒂,然后用牙齿轻轻地咬住了玩弄,含混的水声真真切切地传到耳边,他没几下就被玩得出水了。
谢淮之在他微微翕张着的穴口处亲了亲,陶知秋原本推他的手早就无力地滑到了床单上,察觉到他动作停了,才垂眸眼神慌乱地看他,像是询问,又像是无声的讨饶。
“怎么眼睛这么红。”谢淮之明知故问,两根手指在他肉缝上拍了几下,又低头去亲,陶知秋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能忍着声音,这个动作真的太像接吻了,谢淮之含着他整个穴,舌尖自上而下地舔吻,像每一次咬着他下唇启开他齿关去舔弄他敏感的上颚,而现在比上颚更敏感的地方更是被不断地嘬咬,两瓣花唇濡湿着水痕,在昏暗的灯光下变得亮晶晶的。
唇往下移一点时,谢淮之高挺的鼻梁就会顶着他的阴蒂,陶知秋受不了似的抬了下腰想躲,却像是迎合,蹭在上面爽得他刚支起的腿又一下子软倒回去,从一开始就没能说出口的拒绝现在更是毫无支撑力和可信度,最终变成细碎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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