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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匪(古代架空)——问尘九日

时间:2025-05-18 08:58:07  作者:问尘九日
  薛鸷笑起来,故意摇晃他的椅子:“你再说。”
  这儿离沈琅的住所并不算远,两人说闹几句,也就到了。
  屋前的葡萄藤下已结了果,还是青绿色的,随着山风轻轻摇动着。薛鸷把他从轮椅上抱起来,问:“要不要打秋千?”
  “会摔。”沈琅说。
  “不会,我抱着你。”薛鸷说着便抱他进到了藤荫里,然后在秋千上坐下了,他推着秋千往后退,紧接着又抬起脚,两个人顿时便在秋千上晃荡了起来。
  “好玩吗?”薛鸷笑着问他,“我特意为你搭的,结果差点全让金凤儿那小子占了便宜。”
  两人脸对着脸抱着,为了舒服一点,沈琅干脆把下巴搁放在薛鸷肩头。他感受着身体在半空中摇摆、晃荡,一开始还觉得有些怕,但因为薛鸷将他抱得很紧,所以他逐渐地也就放松了下来。
  “高一点。”沈琅小声说,“我想高一点。”
  于是薛鸷便一下后退到了秋千的极限,沈琅下意识地抓紧了薛鸷的手臂,他闭上眼,感受着夏日发燥的风拂过脸颊和发丝时的温度。
  大约三个来回后,薛鸷听见沈琅贴在自己耳边,很轻地说:“好玩。”
  他说话时靠得太近,薛鸷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你小的时候,家里人没给你搭过吗?”
  “我小时候?”
  沈琅想了想,随后很缓慢地:“那时候……我阿娘好像经常神神叨叨的,我父亲不常在家,祖母不喜欢家里吵,也不喜欢我。”
  他的语气显得很平静,“后来我妈好像和祖母提起过,但我记得她那时脸色很差,还骂了妈,说‘搭那个做什么’,我想去求阿娘,但她似乎病了,总是躺在榻上不理人。”
  薛鸷只手搂着他扁瘦的腰身,不说话,只是听。
  “腿坏之后,那些人就变得很紧张,连窗户也只开一条缝,好像觉得我随时都会死。”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声音变得更轻,“没人再提过秋千了,金凤儿他们要踢毬,也不会叫我看见。”
  说完,沈琅又有些后悔,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向讨厌向人曝露自己的脆弱,尤其是在薛鸷面前。在薛鸷沉默的空隙里,他感觉到了一种不安的羞耻,并且那种反胃的感觉随着薛鸷沉默的时长而显得愈发强烈。
  好在薛鸷很快就开了口:“你想踢吗?明日我叫他们陪你。”
  沈琅有些无语:“我怎么踢?”
  “我推你跑。”
  “有病。”
  薛鸷忽然笑起来,沈琅问他“笑什么”,但这人不说话,只是笑,弄得沈琅觉得莫名其妙,或许是因为他的笑声太有感染力,没多会儿,沈琅也笑了。
  他骂薛鸷:“你真的有病。”
  秋千停下来,薛鸷双手忽地托住他的背,脸贴着沈琅的脸,突然不笑了:“你刚刚说那些,我心里好难受。”
  “就忽然想到一个特别矮的小孩,脖子上顶着你的脸……”薛鸷顿了顿,才道,“我不会说,反正就是觉得特别可怜。”
  沈琅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伸手摸了一下薛鸷耳上的碧玉耳环:“我把你送我的耳坠弄丢了。”
  “什么时候丢的?”
  沈琅:“那日看完荷花回来,就找不到了。”
  薛鸷回忆了一下,那日他把这人拐去荷塘边上,可不只是看了莲花。两人到的时候已是傍晚,薛鸷褪去鞋袜,涉到水塘中去折摘莲蓬,他把剥好的莲子放在沈琅手心里,薛鸷不记得他吃了几颗了,只记得到后来两个人就倒在草地上吻作了一团。
  天边已泛出了淡蓝色,这边离寨子虽远,可也常常会有贪嘴的土寇过来摘莲蓬吃。薛鸷觉得自己当时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不管不顾地便抱着沈琅在草丛里滚到了天黑。
  好在一直都没有人往这里来。
  要不是被恼急的沈琅打了一个耳光,再加上在他腿根处摸到了几个蚊子包,薛鸷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打算。先前这小瘫子有次就不知被什么虫咬了,身上起了一片红疹,用草药煮水泡了两晚才好,他怕这草丛里也有那种毒虫。
  “或许是掉在荷塘边了,”薛鸷说,“我明日有空去找找看,若是找不到,我下回买一对更好的给你。”
  说完,薛鸷又抱着沈琅荡了会儿,沈琅很久都没说话,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呼吸也很平稳,安静的薛鸷以为他睡着了,于是便小声问他:“要不要进去午睡?”
  沈琅很轻地摇了摇头。
  “还以为你困了。”
  “薛鸷。”沈琅忽然叫他。
  “嗯?”
  “我要下山。”
  薛鸷沉默了。过了会儿,才扯着嘴角半开玩笑:“你别总说这个,再有下一次,我真的会发火。”
  沈琅又不说话了。
  薛鸷侧过脸,在他侧脸上啄吻了一口:“我养着你不好吗?你在我这里,我疼你一辈子。”
  沈琅忽然冷笑。
  每次他这样笑,薛鸷都感觉像有一只绵软无力的拳头戳打进自己的心口,不疼,只是闷得厉害。
  他不喜欢听见沈琅说起那两个字,每次他提起,薛鸷心里便会对他升起一股隐秘的恨意,或许那也并不算是恨。他认为沈琅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他留下他的命,带他回寨里,对他细心呵护,所以沈琅就应该完完全全是他的所有物。
  沈琅每一次冷笑,他都想掐住他的脖子,质问,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呢?
  可是这个人脾性太坏,一但惹急了就很难哄好,薛鸷很受不了接连几日,这个人都和看不见自己一样冷着他,所以尽管好几次那么想了,他却都没有都这么做。
  他抱着沈琅回了屋。
  把人放倒在榻上的动作有一点重,薛鸷就是故意的,紧接着他的右手探进沈琅那件棉质里衣的下摆,他故意地揉痛他,然后低下去啃|咬着这个人的唇瓣。
  沈琅吃痛,却只是皱眉。
  薛鸷讨厌他的沉默,于是那吻便愈发显得咄咄逼人,或许是存了些报复的心思,他几次有意地枉顾了沈琅的挣扎,直到把这个人吻得上气不接下气。
  然后他伸手用指腹擦了擦沈琅嘴角溢出的涎|液,居高临下地笑:“你气也太短了。”
  沈琅不说话,他试图用手肘撑着上半身坐起来,可双手却因为刚刚那个格外漫长的吻而显得有些绵软无力。
  薛鸷再一次漠视了他的挣扎,因为方才的不愉快,他对这个人的爱怜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
  “沈琅。”
  他把着那个东西,不轻不重地蹭过沈琅的脸颊,一直抵到他唇边:“上次我在荷塘边帮你了,你也帮我吧。”
  “好吗?”
  他站着,所以沈琅只能被迫仰视着他的脸,那双眼睛居高临下盯着人看的时候,有种非常强烈的压迫感,还有几分难以形容的恶劣。
  沈琅不张嘴,于是薛鸷就掐着他脸颊逼他:“沈琅。张嘴。”
 
 
第36章
 
 
第36章 
  沈琅被呛得瞬间剧烈咳嗽了起来。
  薛鸷掐住他脸颊的力道并没有松, 因为方才的事,沈琅支撑在榻沿上的手臂有些脱力,于是撑持着他上半身半立起来的力道便有大半都压在了薛鸷的掌心里。
  “干什么?”薛鸷看着他被呛红的那双眼, 长睫沾染上了几分湿漉, 被眼皮遮去一半的眼眶里隐约泛着几分潮湿而晶润的光泽, “好委屈的样子。”
  看见他这样, 薛鸷的心里顿时又有些发痒, 他轻轻笑:“别这样瞪我, 我并没有全放进去啊。”
  说完,薛鸷便用自己的那方棉帕替他擦嘴, 沈琅垂下眼试图别开脸,却又被他使劲地给掰正了,略显粗糙的料子将沈琅本就被摩擦成朱色的唇瓣蹭得更红了。
  “好了。”薛鸷在他唇上很轻地啄吻了一下, “擦干净了, 原谅我。”
  沈琅沉默。
  只要不高兴,这病秧子对自己似乎除了冷眼便是沉默。
  这种极端的安静再度激起了薛鸷心里那股莫名的火, 有那么一瞬间, 他真想把这个人撕碎, 看看他这副冷淡的皮相里面, 究竟是不是空心的。
  他宁可听他疼极时的痛叫, 也不愿意沈琅像现在这样沉默、冷淡。
  薛鸷压着火气, 指腹忽然摩挲过他光洁白皙的下巴, 故意刺他:“沈琅,你连胡子都不长, 真不像是个男人。”
  顿了顿,他又冷笑:“我听人说,只有皇宫里的阉人才是不长胡子的。”
  薛鸷就是故意的, 他试图用话语来激怒这个人,他要他开口说话,骂也好、咒也罢,此时此刻,他只想用这样低劣的羞辱打碎他的冷漠与傲慢。
  可沈琅的脸上仍然什么情绪也没有。
  “哑巴吗,又不说话了?”
  薛鸷真讨厌他这样,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拒绝和他沟通的模样,好像无论他对他有多好,也没法真的走到他眼里。
  “我不让你走,难道不是为你好?你自己想想,下了山,你要怎么活,靠谁活?谁又能像我这样护着你?”薛鸷尽量放软声调,“别人看你这样,把你欺负了怎么办?”
  “是不是?”
  沈琅看也不看他,只是冷笑。
  薛鸷皱了皱眉,再一次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沈琅,我真恨你这样。”
  “我是不配你开金口吗沈琅?你是少爷,我是贱匪?”薛鸷突然觉得很挫败,他的声音冷下来,“你这样,真没意思。”
  “说话!”
  “我难道对你不好吗?”
  薛鸷觉得眼前这人就像是一处深潭,无论他怎么拼命地朝他叫喊,也听不见一丁点回声。
  他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人逼疯。
  就在这长久的沉默里,沈琅忽然缓慢地伸手攀住了薛鸷的手腕,他终于肯抬眼直视这个匪首,对视的那一刻,他忽然露出了一个很轻很冷的笑:“很好啊。”
  “可我就是这样的人,”沈琅说,“你对我好,我也恨你。你要把我一辈子困在这里,不若一早就把我杀了喂狼。”
  薛鸷怒极反笑:“你以为我真舍不得?我真要想找,这山上山下多的是健全的好人!”
  “你去找啊。”沈琅面无表情地仰视着他,“大当家想要谁家的女儿,抢劫上来便是了,何必把心力浪费在我这种病瘫子身上,是吧?”
  他话音刚落,薛鸷便猛地一松劲,沈琅顿时脱了力,一下摔倒在床褥上。
  “我们好了那么久……”薛鸷的声音陡然轻了,“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大当家以为算什么?”沈琅支撑着身体,笑得很苍白,“不是为了我身下这口……牝,你也不会站在这里。说到底,你和我不过萍水相逢,各取所需罢了。”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沈琅。”薛鸷看着他那双眼,“我若只是为了这些事,我何必讨好你?把你关在柴棚里一样可以做!再不济,我叫郑婆婆替我说门亲事,没人愿嫁我,我就买个姐儿、买个小唱!你以为很难么?”
  沈琅闭上眼,又不说话了。
  薛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盯着榻上这个人,心里闷得厉害。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拿这人毫无办法。
  打一顿?舍不得,况且这病秧子是画在灯彩中的人,轻轻戳一下恐怕就要碎掉一半,他不敢像惩罚那些犯错的土寇一样对他。
  骂一顿?可那些他自以为是的羞辱却只像是拳头砸在了棉花上,吼了半天,薛鸷想要听的话一句也没得到,反而觉得自己心里更堵了。
  要是拿邵妈妈和金凤儿威胁他呢?薛鸷这样想着,忽然又气得冷笑了一声,眼前这人显见的是个面冷心也冷的主,他要真把那两个怎么样了,这小瘫子也未必会真的向他妥协什么,只是定要记他一辈子的仇。
  薛鸷转过身,往屋门的方向走了两步,路过一只上放着铜盆的杌凳,他正愁心里的怒意没处使,一拨脚,便将这把凳子连同上边的盆一并踢到了墙上。
  “我是瞎了眼,”薛鸷冷声道,“才看上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病瘫子。”
  那榻上的人还是没回应,薛鸷干脆又往墙角那把木轮椅上踹了一脚,他此时怒上心头,也不知道要收住劲,那一脚上去,只听“咔嚓”一声,好像有什么地方断裂开来了。
  他打定主意,这一回说什么他也不可能再伏低做小地主动过来求和了,这病秧子这样坏的脾气,兴许就是这么被惯出来的。
  这样想着,他复又一脚踹开了门,站在外头候着的金凤儿差点因此被门砸到脸,还好他够机敏,才堪堪躲开了。
  “大爷……”金凤儿偷偷瞥了一眼屋里边,悄声问,“又吵了?”
  薛鸷眉心还皱着,嘴上却是满不在乎的口吻:“我不是让你替我么,怎么不踢了?”
  金凤儿委屈道:“二爷他总针对我,我气不过,就回来了。”
  薛鸷没说什么。
  金凤儿又看了眼屋里闷声不响的沈琅,再觑一眼薛鸷那残存着怒意的一张脸,这两人吵嘴拌架是很寻常的事,但金凤儿还是第一次见到薛鸷在他们哥儿屋里打砸东西。
  “好好的,怎么还砸了东西?”
  薛鸷冷“哼”了一声。
  看见薛鸷拔腿要走,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大爷和哥儿怎么了?”
  “你自己去问他。”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
  薛鸷这回足有七八日都没过来。两人互相冷着,谁也没搭理谁。
  沈琅那把木轮椅让他一脚给踢坏了,金凤儿去问了一圈,这寨中土寇大多只会些简易的木工,而这架特制的木辇结构太精巧,他们实在不知该怎样下手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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