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敢笑他,而且还没忍住!
蒋舟眯起眼睛,磨刀霍霍,白牙森森,阴恻恻地看向程秉。
程秉收敛了笑容,又摆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蒋舟这才哼了一声,满意地转头,继续看这该死的ABO生理知识教育片。
虽然尺度大了点,但毕竟是教育片,一切过程都以教学为主,很快腺体标记的部分就结束了,来到了终身标记。
然后,蒋舟的三观直接裂开了。
《ABO生理知识手册》上只有很简单的一部分,毕竟这手册总共也没多少页。
蒋舟知道这个世界有终身标记这么个玩意儿,但是他没想到,终身标记,居然……居然是这样的!
要、要进到那么深的位置吗?
肚子不会破吗?
成结又是个什么鬼东西。
一边成结一边被咬腺体真的不会死吗?
那个Omega都痛苦得哭了!
蒋舟真的看不下去了,他啪一下把投影仪关了,支着两只通红滚烫的耳朵,不想说话。
程秉这回识趣地没招惹他,但他的目光落在了蒋舟的小腹上。
蒋舟骨架偏小,人也是清瘦的体型,肚子薄薄一片,不知道会不会也鼓起来。
“……程秉,你在看什么?”程秉听到了蒋舟咬牙切齿的声音。
程秉抬眸看去,看见了蒋舟比刚才还红的脸,眼睛也红了,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程秉淡然地转头,说:“没什么。”
面上一片云淡风轻,偏偏嗓音有点发哑。
片刻过后,他想了想又说:“不会这么对你……”的。
程秉的话没说完。
因为被蒋舟强行闭麦了。
蒋舟头都没抬,一只手半掩着脸,另外一只手反手捂住了程秉的嘴。
“……你别说话。”他从耳朵到脸颊一直连到脖子和锁骨,红了一片,蚊子哼哼似的从嘴里挤出来了这句话。
程秉的口鼻被捂住,让人想起之前带着止咬器的时候,同样是被束缚,甚至连呼吸都不畅快,但却比之前舒心得多。
于是程秉垂下眼睫,老老实实地被蒋舟捂住,嘴唇贴着他柔软的掌心。
他们俩坐在沙发上,这个是个双人沙发,空间不大,因此他们两个人坐得很近。
影片关了,房间里安静下来,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明显起来。
彼此的呼吸声,身上的热度,打在掌心里的湿热气流。
过了许久,蒋舟调整好自己碎掉的世界观,终于意识到他现在和程秉之间的气氛不太对,于是默默地、慢吞吞地,把手一点点收了回来。
他身上的红褪去许多,变成了一片粉。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个生理教育片的事,唯有空气中轻软的信息素飘动着,互相纠缠着,散发出暧昧的气息。
真糟糕。
蒋舟轻咳了一声,不尴不尬地揉着自己的后颈,目移望向别处,试图转移话题,把刚才奇怪的氛围揭过去:“挺、挺晚了,我去搞点吃的,吃完晚饭早、早点休息吧。”
他说完就站了起来,想逃之夭夭。
结果被程秉握住手腕拽住了。
蒋舟心里突地一跳,回头看去,正好对上程秉直勾勾的漆黑的眼眸,刚刚散去热度的耳朵好像又烫了起来,蒋舟觉得自己现在变得有点奇怪,随随便便心脏都会跳得很快。
于是他故作凶恶,小声地说:“干什么!”
“我点好外卖了。”程秉丝毫没有觉得被凶到,轻声问他,“看电影吗?”
蒋舟奇怪道:“看什么电影?为什么要看电影?”
“不是要回家吗。”程秉毫不心虚,平缓地说,“看平行宇宙题材的电影。”
蒋舟正色起来,对程秉浑身快要炸毛的戒备也和缓了下去。
这确实是。
他们得回家,该了解的科普知识了解得差不多了,看看电影碰碰死耗子也好。
程秉见他有松动的迹象,于是又问了一遍:“看吗?”
第14章
当然看。
还特意等到外卖来了再开始看。
晚餐点的是比较清淡的中餐,蒋舟有点失落,他认为看电影的时候应该吃点炸鸡肥宅水之类不太健康但是可以获得快乐的东西。
他试图和程秉交流再搞点美味小烧烤回来,被程秉冷冷一问:“你病好了?”
蒋舟:“……”
蒋舟心虚地想,信息素紊乱应该也不至于不能吃垃圾食品叭。
虽然医生确实提醒了要饮食清淡来着。
程秉把他准备点烧烤的手机没收了,还补了一句:“吃完饭吃药。”
对,为了避免蒋舟又犯忘记吃药的毛病,最近每天三顿药都是被程秉亲自盯的。
蒋舟还没被人这么管过,但又是正经事,观感不坏,就是有点儿奇怪。
算了。
奇怪就奇怪吧,蒋舟对上程秉不肯退让的眼睛,默默放弃了挣扎。
他蹭了一把还没完全褪红的耳朵,重新坐回沙发上,闷不做声开始吃饭。
一个炒青菜,一个玉米兔,还有一份莲藕排骨汤。
虽然是寡淡了点,但这家店手艺不错,青菜脆爽可口,玉米兔香甜下饭,排骨汤鲜美无比,蒋舟不挑食,吃起来也很香。
饭菜都放在沙发面前的矮几上,两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电影。
画面上放着一部很有名气的平行时空影片。
蒋舟原来的世界也有,他知道,但是一直没看过,这会儿剧情正放到主角们因为停电出门,随后遇到另一个平时世界的主角也因为停电出门,两拨人偶然相遇,如同复制粘贴,脸上带着同样的迷茫和震惊。
“诶,你看那么多书,也没有想到要怎么回去吗?”蒋舟想起什么,用胳膊肘戳了戳程秉。
程秉眼尾一扫,冷冷地问:“你想到了要怎么回去吗。”
蒋舟:“……”
有被嘲讽到。
蒋舟不服气地说:“你是学霸啊,怎么能跟我等屁民比较?”
高三的时候,蒋舟又是集训又是联考又是校考,连轴转一直转到三月份,学习进度落了一大截,尤其数学更是痛中之痛,年级名次跳水一样往下掉,而那个时候程秉还稳稳地坐在年级第一的宝座上。
他妈妈本来打算把他送去专门的学习培训机构,不去学校上课。
但蒋舟一看那学费,总共就学两三个月,居然要收大几万,这不是抢钱吗。
他跟被老虎咬到了屁|股似的,当场往后一退,被吓得连连摆手说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
反正他文化成绩也不差,底子是有的,最后还是选择回了学校,白天慢腾腾跟着班上的同学一起复习背书。
晚上放学后跟着程秉一起做数学题。
不得不说,程秉还真有几把刷子,讲题讲得深入浅出,比他们数学老师讲得好。
蒋舟脑子活,很多题也一点就通,六七十来分的水平硬是拉到了一百多,高考还超常发挥考了一百二。
蒋舟是很记情的,要不然才不管程秉易感期呢。
程秉听见他这句话,眉毛一拧:“不要说脏话。”
蒋舟:“。屁算脏话?”
程秉没说话,但从他冰冷的目光来看,是的。
蒋舟无语:“成,您高贵。”
程秉的目光落回到面前的电影:“这个世界,平行宇宙也仅存在于理论,不管看什么书都没有办法,没有任何实验证明了平行世界存在。”
蒋舟一瘫:“可这个事情就是真实的在我们身上发生了。”
难不成该去找物理系的学生讨论讨论?
不行,这个事情太惊世骇俗了,没准还会被别人当成疯子,退一万步说,就算别人相信了,也保不准会被关到实验室。
风险太高,没有必要。
这时候蒋舟又觉得,幸好程秉和他一起穿越过来了。
不然蒋舟一个人待在这里当怪物,可能会崩溃。
思及此,他不由又对程秉产生了几分亲切,往他那边贴了一点,感叹道:“咱们也算共患难了,按说法,咱俩应该是要拜把子的。”
其实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和程秉冰释前嫌也不错啦,住得那么近,还是对门,程秉姥姥和他妈妈关系又不错,他和程秉本身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拉,如果能交个朋友的话简直是皆大欢喜嘛!
蒋舟期待地仰头看着程秉。
程秉盯着屏幕,头都没转,冷漠道:“谁要和你拜把子。”
蒋舟:“……”
蒋舟大怒:“不拜就不拜!谁稀罕!”
皆大欢喜个鬼!
程秉就他大爷的该注孤生!这辈子都没朋友!
也没老婆!
蒋舟气呼呼地一扭,立马远离程秉,挨着另一边的沙发扶手,捞了一块排骨起来当做是程秉,咯吱咯吱地咬。
程秉转头一看,蒋舟已然气红了眼,发现他看过来的视线后,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程秉:“……”
程秉把仅剩最后一块排骨的包装盒,往蒋舟那边一推。
蒋舟瞪他:“干嘛,这会儿来讨好我?当兄弟你不当,爱当舔狗是吧,我看起来难道是很好讨好的样子吗?”
这张嘴还真是挺不饶人的,程秉静静盯了他一会儿,说:“这块有脆骨。”
确实比较喜欢脆骨的蒋某人:“……”
蒋某人低头一看,脆骨上带着的瘦肉软烂,边上带了很薄的一层肥肉,这块地方瘦肉不柴,肥肉也不腻人,丰满的油脂包裹着柔软的瘦肉,是排骨最最最最最好吃的一部分。
蒋舟瞪着这块排骨,瞪了很久,然后筷子一捏,非常生气地把这块排骨夹走了。
烦死了他还真的挺好讨好的。
蒋舟其人,忘性很大,别人只要稍微哄一下他,他就会忘了生气,也忘了自己应该要远离别人。
比如说,他分明刚才还感觉到程秉身上的危险性,这会儿就全不记得了。
还贴着人家。
是的,蒋舟把自己从沙发扶手上扒下来了,被上供了最后一块排骨,他宽宏大量地又往程秉身边靠了过去。
不当兄弟就不当兄弟吧,反正他朋友多着呢,切。
蒋舟心气儿顺了,一边嚼嚼嚼,一边看电影,含糊地说:“或许我们也要找一个让两个世界交汇的契机?”
他们没能从现有的物理研究中获得可操作的实践,只能采用一些笨方法,穷尽一切可能,慢慢尝试。
蒋舟猜想,没准真的在某个时刻,发生了某个事件,让两个平行时空重叠了,于是他们在那一刻来到了这个世界,等事件结束,这两个世界又像两条相交的线一样,朝不同的方向飞速地发展。
而他们现在要想办法,让这两根分道扬镳的线重新交汇,然后从这里回去。
“嗯。”程秉嗯了一声。
“你有想法?”蒋舟问。
“你呢。”程秉反问。
蒋舟犹犹豫豫地说:“要不,我们复刻一下穿越之前做的事?”
程秉点头:“可以。”
电影看得差不多,饭也吃得差不多,两人收拾完桌面,准备第二天再进行尝试。
他们周五下午没课,搬行李搬了一整个下午,差点累死,不适合再进行任何劳心劳力的活动,蒋舟从浴室里洗完澡,换完衣服,准备回到床上开始躺尸。
结果刚从浴室里钻出来,就被人揪住了后领子。
蒋舟回头一看。
程秉拉住了他。
蒋舟洗完澡,浑身都还散发着湿润的潮气,头发也没吹,发尾尖是湿的,歪七扭八地贴在后颈上,水珠顺着后颈流向蝴蝶骨,把他的睡衣都打湿了。
程秉揪住的那一小片衣领都是润的。
十分不好的习惯。
“吃药。”程秉把人从卧室门口揪到客厅,完了还翻出来一个吹风机,“吹头发。”
蒋舟又忘了要吃药。
现在吃的药都是当初欠的,他瘪瘪嘴,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药吃完了。
然后准备悄悄溜掉。
没溜走。
程秉拽住了他,把吹风机往他手里一塞。
蒋舟不是很喜欢在大夏天的吹头发,热,本来头发也不长其实晾一会儿也就干了,他深吸一口气,憋闷地说:“你管我好多啊程小秉。”
程小秉说:“嗯。”
蒋舟:“……”
算了。
蒋舟拿过吹风机,糊弄糊弄地吹了几把头发,把头发吹得炸毛一样,支楞八翘的,乱七八糟的。
程秉评价:“像潦草小狗。”
蒋舟努力忍住了自己想要打人的欲望。
药吃了,头发吹了,终于可以回到床上躺尸。
今天搬行李,又铺床,收拾,实在太累,一沾床,蒋舟两只眼皮就打架一样,沉重地粘了起来。
入睡之前,半梦半醒之间,他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今天看生理知识片的时候,程秉说他为什么不能感兴趣的时候。
那双眼睛,漆黑的,沉沉的,新雪和草木的信息素如同涨潮时候的海水,无声无息地淹没了他。
特别像……像什么呢。
在彻底睡着之前,蒋舟终于想到了。
特别像,被一只大型猛兽看眼珠子似的盯住,然后……这只猛兽伸出热腾腾的舌头,在他身上舔了一下。
奇怪,蒋舟朦朦胧胧地想。
程秉才不会这样呢。
肯定是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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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末,前一天累得要死的蒋舟睡了个昏天黑地,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他睡眼朦胧,睡衣领口往一边垮,露出一片雪白的肩颈和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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