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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野男人可以捡(古代架空)——天不亡我

时间:2025-05-25 09:19:52  作者:天不亡我
  顾怀仁举起手中的信件,一字一句对贺听澜说:“你可知道,落霞关一役是圣上的逆鳞,即便是老夫都不敢随意在他面前提起。你如今把这些证据拿出来,究竟想做什么?就不怕激怒圣上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吗?!”
  “下官怕不怕都已经这么做了。”贺听澜笑着说,“倒是大将军,您若是真的已经对落霞关一役忘怀,这些年又怎会一直契而不舍地调查其中真相?”
  顾怀仁眸光一凛,目光几乎要将贺听澜看穿看透。
  “你想做的,就是让落霞关一役的真相大白于天下?”顾怀仁问道,“你可知这代表什么?圣上是不会允许自己犯错的。”
  “圣上是不允许,但下官要针对的从来都不是圣上,而是纪太师。”贺听澜道,“大将军想想,若是只需要降罪纪太师就可以保住圣上明君的美名,您猜咱们这位皇帝陛下会如何抉择?”
  原来他真正的目标是纪元良!
  “纪太师和你有什么仇?”顾怀仁立刻问道。
  贺听澜毕恭毕敬地拱手一礼,话中却丝毫不见谦卑之意:“下官还是那句话,这些大将军不需要知道,您只要表个态就好。若是您愿意与下官合作共赢,那自然再好不过;但您若是不愿合作,下官也不会强人所难,您就当今日没见过下官好了。”
  顾怀仁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心情万分复杂。
  他审视的目光在贺听澜身上徘徊了良久,方开口问道:“你既然已经掌握了这些证据,为何要找到老夫与你共谋?自己行动不是更为稳妥吗?”
  “因为下官需要一位在朝中说得上话的重臣作为盟友。”贺听澜不卑不亢地回道,“大将军与下官目标一致,是金陵四世家之一的家主,又手握兵权,在十年前的落霞关一役也有所参与,乃是最佳人选。”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顾怀仁摇摇头,“金陵城中并非只有顾家一家独大,我也不是唯一的大将军,扳倒纪太师的受益者也不止我一人,你为什么偏偏选择我?”
  “自然是因为大将军人品贵重,下官愿意相信您。”贺听澜露出一个诚恳无辜的笑容。
  “贺郎中真的以为老夫什么都不知道吗?”顾怀仁平静地看着他,“我一介武夫,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文臣之间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更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贺郎中若是诚心合作,就请回答我的问题。”
  说着,顾怀仁一步步逼近贺听澜,“你的这些证据究竟从何而来?你与纪太师之间有何仇怨?你来金陵城,究竟想做什么?”
  “若是贺郎中连这些都不愿意坦诚相待,那便请回吧。”
  贺听澜直视着顾怀仁的双眼,对方也平静地看着他,二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僵持了好一会,谁也不让着谁。
  终于,贺听澜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承认,我有想要为之复仇的人,便是被纪太师害死的。其实……大将军或许也想为此人报仇吧?”
  “什么人?叫什么?”顾怀仁立刻问。
  “清河盟第五任盟主,白若松。”
  “你果然知道清河盟。”顾怀仁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可是我与清河盟、与白若松,都无瓜葛。”
  “那顾令惜呢?”贺听澜突然说。
  顾怀仁面色骤变,他猛地看向贺听澜,压低声音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就是我啊,军械司郎中贺听澜,大将军不是知道么?”贺听澜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很荒唐,笑着答道。
  “我问的是你以前是什么人?”
  “无名寨寨主。”
  “再以前呢?你的身世如何?你父母是谁?”顾怀仁句句紧逼。
  “这些证据至关重要,你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愿意把这么重要的证据交给你?贺听澜,你和当年那场败仗,和清河盟,到底有什么关系?”
  贺听澜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喉头上上下下滚了几下,微微垂下眼帘,不敢去看顾怀仁。
  良久后,贺听澜艰难开口道:“故人。”
 
 
第261章
  “何处的故人?”顾怀仁步步紧逼, “清河盟那么多人,你在其中的身份是什么?你和白若松,和……顾令惜,是什么关系?”
  贺听澜缄默不语, 满腔情绪到了嘴边, 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奇怪, 自己不是很会编故事吗, 不是很伶牙俐齿吗?
  怎么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
  顾怀仁见他默不做声, 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一把揪起贺听澜的领子, 拽着他就往门口走去。
  后颈处突然传来的束缚感把贺听澜吓了一跳, 他想反抗, 奈何顾怀仁手劲儿实在太大了,又比他高了半个头,贺听澜只好乖乖跟上。
  只是不知为何,贺听澜感觉顾怀仁应该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
  “砰”地一声,书房大门被大力推开, 顾怀仁拎着贺听澜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此时的顾泽礼刚好从外面回来, 也不知道是去哪儿浪了, 经过前院时恰好看到这样一幕——
  自己老爹揪着贺听澜的衣领,跟拎小鸡崽子似的连拖带拽直奔内院而去。
  顾怀仁走得实在太快,贺听澜有点跟不上他的脚步,只能连走带跑地勉强跟上。
  顾泽礼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
  梦洲和老爹根本就不熟啊!
  顶多是打过几次照面的关系,老爹怎么一副要杀了他的架势?
  顾泽礼用他那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脑子飞速想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
  一定是之前让贺听澜帮自己干坏事被发现了,现在老爹要先把贺听澜教训一顿,然后就该轮到自己了!
  不不不, 这不可以啊!
  得告诉老爹,那些事情都是自己逼迫梦洲去做的,要罚就罚自己一个人,不可以牵连到别人啊!
  顾泽礼抬脚就准备追上去阻拦,但又想起来自己曾经因为不好好读书挨过的家法……
  一想到这些不堪入目的回忆,顾泽礼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两股战战。
  不行,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
  想到这,顾泽礼毅然决然地冲了过去,一副即将壮烈赴死的架势。
  “爹,手下留情——!”
  顾泽礼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顾怀仁和贺听澜都吓了一跳,齐刷刷地回头看过去。
  只见顾泽礼脸上写满了悲壮的神色,像一头牛一样冲了过来。
  贺听澜有点想笑,平时见惯了顾老四傻不拉几的样子,现在这么正经怪喜感的。
  “你来干什么?”顾怀仁眉头一皱,“太学博士布置的功课完成了吗?晚上为父要检查。”
  一句话瞬间就把顾泽礼的满腔热血给浇灭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晚上自己惨烈的死状。
  再看看老爹向自己投来的那两道寒刃一般的目光,顾泽礼忍不住浑身一颤。
  “是,我这就回去温书。”顾泽礼怂了,埋头扮鹌鹑。
  顾怀仁“嗯”了一声,拽着贺听澜继续往内院走。
  顾泽礼伸着脖子望向二人的背影,在心中不断念叨起来——
  实在对不住了梦洲,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你你自求多福吧!我爹这个人虽然看着凶但还是讲道理的,你实话实说他肯定不会太为难你。要是你真没打过我爹光荣负伤了,那、那我就给你当小厮伺候你养伤,求你了别怪我呜呜呜……
  这一路上,安国公府里不少人都看见了自家家主拽着贺听澜往内院走去,试图阻拦的无一例外都被顾怀仁大喝一声“任何人不许跟过来”。
  众人知道忤逆家主的下场,只好作罢,战战兢兢地守在外面。
  “怎么了这是?”
  “咱家家主跟贺郎中也没什么仇啊?”
  “谁知道呢?”
  “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吧?贺郎中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家主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吧?”
  “希望如此,但万一家主一时冲动呢?不行还是好紧张!”
  “不管了,一会要是有动静咱们就冲进去,不能眼睁睁看着家主犯糊涂!”
  贺听澜被顾怀仁拖着,一路穿过了好几条路、好多间屋子、跨过了一座小桥,来到安国公府最深处。
  顾怀仁推开一扇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处优美的院落。
  这里明显比其他地方幽静不少,人声罕见,却是被人精心打扫过的,别有一番景致。
  砖墙被清洗过,看起来就像刚砌成的那样干净,院内秋千上积了雪,随风微微晃动,就像是有人坐在上面荡秋千一样。
  院子的一角种着一棵高大的松树,于寒冬中昂然挺立,苍枝傲雪,冰霜万重中犹存青翠。
  不知道为什么,贺听澜觉得眼前的院子有些眼熟,就好像……在梦中见到过一样。
  他踉踉跄跄地跟着顾怀仁进入左侧的房间里,不禁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位千金小姐的闺房!
  房内陈设精致又温馨,弥漫着淡淡的木质熏香,桌上还摆着各种各样的书,旁边放着两只弹弓。
  衣架上挂着一件红色的女式骑装,以及一条束膊,就好像这间房间的主人马上要换上它出去骑马。
  贺听澜呆呆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好像这间屋子一直都有人住,它的主人只是短暂地离开了一会,晚上就会回来。
  他还想再看看,可顾怀仁却一刻都没有停留,拽着他的领子来到书柜前。
  只见顾怀仁轻轻转动书柜上的两个花瓶,“咔哒”一声,柜子内部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有齿轮在转动的声音。
  书柜竟然从中间分开了,打开了一条缝,并缓缓朝两边移动。
  一间密室出现在贺听澜眼前。
  顾怀仁松开了手,在密室门口停留了一瞬,然后抬脚走了进去。
  贺听澜犹豫了一下,也跟上。
  这间密室与其说是密室,不如说是一间隐蔽性很好的卧房。
  房间内家具设施一应俱全,只是……
  贺听澜在看到那个供桌时,浑身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狠狠一颤,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眼神却一刻都未曾从供桌正中央的牌位上移开。
  牌位上赫然写着:吾妹顾氏令惜之灵位。
  顾怀仁沉默地走上前去,轻轻拽了一下墙壁上的一根绳子。
  “啪”,挂在墙上的卷轴随之展开落下,一幅年轻女子的画像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幅顾令惜的等身比例的画像。
  贺听澜瞬间目眦尽裂,他怔怔地望着画像上的人,很想要走近些、看得更清楚,可双腿却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连抬都抬不起来。
  太像了,这幅画太像了,就好像阿娘活了过来一样。
  贺听澜痴痴愣愣地望着眼前的女子,闻到房间里用的熏香似乎是阿娘以前喜欢用的那一款。
  有那么一瞬间,贺听澜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阿娘身边。
  “你好好看看,可认得她?”顾怀仁平静地望着贺听澜,眼神中却是藏不住的悲哀和心痛。
  贺听澜嘴唇直哆嗦,他张了张嘴,试图说点什么,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来,安国公府里一直都有一块地方是给阿娘留着的。
  原来,一直有人在默默缅怀着她。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这件院子。”顾怀仁缓缓开口道,“这间密室隔音极好,里面的人哪怕是大声吵架,外面也听不到。”
  贺听澜知道,顾怀仁的意思是今日不管他说什么,都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不会再有第三个人。
  所以他想说什么都行,不管他说出来的话再怎么惊世骇俗、令人难以置信。
  “我……”贺听澜艰难开口,“我是……”
  一向无所畏惧的贺听澜突然在此刻胆怯了,他不敢抬眼去看阿娘的画像,甚至不想面对被顾怀仁强行展示给他看的这一切。
  曾经贺听澜最渴望的就是亲情,他羡慕隔壁邻居家的熊孩子,即便那个孩子总欺负他,可贺听澜羡慕他父母双全,每天都能得到父母的陪伴。
  然而他现在只觉得迷茫。
  他到底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这一切?
  十年来一个人在天地间游走,贺听澜自觉很擅长扮演各种角色。
  他习惯了当山野间的一个野孩子,睡山洞,跟狼抢吃的。
  他习惯了当无名寨的大当家,每天跟一群山匪扯皮。
  他甚至习惯了披上一身官皮,扮演军械司郎中,与那些老狐狸虚与委蛇。
  可唯独,他早已不习惯当谁的儿子。
  贺听澜双腿一软,直直地跪在顾令惜的供桌前,深深低下了头。
  “对不起……”
  顾怀仁看着他微微颤抖、却始终挺得笔直的背,心像被针扎的一样疼。
  明明也是个高大的小伙子,为何此刻看起来那么小一团?
  顾怀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走到贺听澜身旁,轻抚了抚他的发顶。
  “连跟野兽搏斗的勇气都有,怎么在你娘的牌位跟前反倒退缩了?”
  “大将军……我……”贺听澜像是着急要解释什么似的,却见顾怀仁只是摇了摇头。
  这位从来都只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大将军眼中竟也浮现出了泪花,他怜爱地抚着贺听澜满是泪痕的脸颊,不知是在看他,还是在透过他看自己亡故多年的小妹。
  “那么多事都一个人扛着,累不累?”顾怀仁轻声道,语气中带着点埋怨,“也不知道跟家里求助,真倔,跟你娘性子一样。”
  贺听澜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一般涌出。
  他像一只被雨淋了还无家可归的流浪小动物,缩成一团,呜呜咽咽地哭着,看起来那么惹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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