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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鱼呢[种田]——稼禾

时间:2025-05-25 09:22:34  作者:稼禾
  幼崽们当即分散,各自叼了碗来。
  白争争站起来有些晕眩,皮肤裸露在外面,冷得有些瑟缩。
  他见幼崽的汤盛好,又个自己盛了一碗。
  汤凉得很快,白争争囫囵吞了,全凭混乱的脑袋主宰,往干草上一坐。
  本想着守着幼崽,怕他们被烫到。
  但实在太冷了,像骨子里生出的寒冷,他蜷缩着变成了一只猫,全凭本能往暖和的地方蹭。
  ……
  白争争是被叫醒的。
  他迷茫地睁开眼,脑浆像被搅散了,难受得想吐。
  恍惚间,爪垫下有微弱的动静。低头看了看,鼻尖擦过人鱼的下颚,才发觉自己蜷缩在了人家的颈窝。
  “争争,把这个喝下去。”
  白争争蔫巴巴地低头,看着清手上端着的碗——
  褐色的草药糊糊。
  “争争,你生病了。”
  四爪微白,猫眼圆亮的小猫试探着冲碗里舔了舔,却被苦得一激灵。他下意识转过脑袋,一头扎进人鱼颈侧,用屁股对着围住他的大大小小的猫们。
  “争争,你在发热……”清声音带出了哭腔。
  白争争用混沌的脑袋思考了下,爪垫按在人鱼肩膀,看到那被草药糊住的伤口冒着水……
  现在不是在部落。
  哥哥不在。
  白争争转过身,低头凑进碗里。
  他一鼓作气,喝得肚子圆鼓鼓。将要作呕时,清又端了一点汤来。
  四脚踏雪的林猫脑袋埋进去,几下喝完。
  打个嗝,自动寻着那有些丝滑微凉的地方,将冒着热气的脑袋贴上去。
  清本来还想将他抱到石床去,结果他一头藏进人鱼发下。
  海藻般的长发将巴掌大的小猫遮挡得严严实实。
  清想了想,还是算了。
  争争病了。
  清、年还有风几个睡醒了起来,就看幼崽们围着人鱼团团转。
  他们起初还以为是猫崽又对人鱼起了几分兴趣,结果就看幼崽双眼含泪,带着哭腔在扒拉一动不动的白争争。
  他们吓得魂差点飞了。
  清赶紧抱了猫检查,让风几个把锅里的汤盛出来赶紧吃了,洗了陶锅,煮了草药来。
  这会儿喂完了药,心还提着。
  幼崽们被吓到了,依偎在清身侧,双眼不离藏在人鱼头发底下的白争争。
  清低声道:“别担心,争争只是太累了。”
  他安抚着幼崽,也安抚着自己。
 
 
第8章
  白争争喝了草药睡得很熟。
  兽人的身体比人类强健,生病也恢复得快。
  白争争确实如清所说,是太累了。
  从离开部落之后他就没休息过,消耗太过,降温就生了病。
  在白争争睡觉的这段时间,兽人们并未停歇。
  年用木棍在火堆上搭了个架子,将之前没风干的,以及昨晚刚杀的小兽和野鸭用绳子挂上去,做成烟熏的。
  又把地面树叶上烘烤的那些蘑菇翻了翻,将边缘的弄到中间去。
  风则带着小伙伴们将那些剥下来的兽皮裹着草木灰鞣制。
  清坐在火堆旁,跟州一起继续把兽皮缝在一起。
  他们抓不到大的野兽,收集起来的兽皮都是很小一张。东拼西凑地用骨针缝合到一起,除开做给白争争的那一套兽皮衣,余下的也只能勉强凑出一张兽皮毯。
  风他们正在鞣制的那些本来打算给幼崽们做兽皮裙,但兽皮不够,也只能拿来做毯子。
  兽人们正忙碌的时候,白争争睡得很沉。
  他呼吸有些粗重,身体好像自肺腑放了一把火,烧得他张着嘴出气才算舒服。
  他脸皱着,下意识贪凉。
  滚着滚着,弄乱了人鱼的头发,将自己缠绕在其中挣不脱。好在爪垫不知贴在了哪里,冰凉舒服,才委屈哼唧着安分下来。
  他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醒来时,眼前被丝丝缕缕的东西遮挡得看不清。
  白争争勾着爪子拉开,钻出去回头看,才看见人鱼那被自己弄得乱糟糟的头发。
  像鸡窝一样。
  他心虚地低头。
  却看见自己爪子上还勾着几根暗红的头发。落在他棕褐色的毛毛上,更加惹眼了。
  白争争在心里道了一声对不住,赶紧离人鱼远一点。
  走着走着,闷头撞上一堆猫崽。脚□□草绊倒,直接翻身滚地。
  “争争,你醒了!”
  猫崽们蜂拥而来,全往白争争身上扑。
  白争争招架不住,被这些养胖了的小崽子压着,空空的胃差点痉挛。
  好在清看见,赶紧拎开幼崽。
  白争争四肢趴地,瘫成猫饼,总算得以喘息。
  他爪子抹了一把鼻尖,一戳猫毛。
  侧过脑袋,对上清笑盈盈的脸。脑袋上一重,清探着他的温度,长吁一口气。
  “可算好了,你睡了一天一夜。”
  白争争有气无力,爪子艰难动了动。“饿……”
  兽人们赶紧给他拿食物。
  白争争吃饱了才算活过来。
  睡着的时间说长不长,但也不短。白争争还想着绒被的事情,就看床上已经铺着一床厚厚的兽皮。
  洞里火堆上,密密麻麻的肉熏制着,单是这一点就可以吃很久了。
  还有原本放在火堆旁的蘑菇,也全收了起来。
  洞内很干净,但也很充实。
  远离火堆,靠着洞口那两边的石壁边都堆积得人高的干柴。干柴旁边,是几个硕大的藤筐,样式粗糙,但里面都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干肉干。
  再里面,清扫得很干净。
  除了石床,就只有石床对面靠墙铺平的干草,上面躺着人鱼。
  白争争看他尾巴上那兽皮,湿哒哒的,想必是浸了水的。
  即便他什么也没交代,他的猫猫们也做得很好。
  白争争休息了一会儿,往石床那边走。兽皮绒被子做得很厚实,看厚度,比得上一床十二斤的棉被。
  被子垂下来一角,白争争用爪垫探了探,毛毛柔软,里面蓬松。
  “盖着暖和吗?”
  “暖。”年道,“睡着还有点热呢。”
  白争争点头,感觉身体都轻松了不少。
  这样就不愁过冬了。
  *
  白争争身体才恢复,走了一会儿,身体出了一阵虚汗。
  他在火堆边坐下,脑袋放空。
  清他们刚吃过午饭,昨天白天加晚上为了把绒毯赶出来,没怎么睡过觉。
  这会儿白争争醒了,他们又刚吃饱,困顿地干脆钻进兽皮绒毯里趴下,睡个午觉去。
  洞内几乎被东西装满了,迫切要做的事情做完了,白争争也有空歇一歇。
  他变回了人形,又把清做的那一身厚实的兽皮衣跟兽皮靴穿上。
  白争争走到门边,先打开一道干草做的门,外面又是一道藤门。
  门拉开,他站在原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了大雪,门外的积雪已经堆了小腿高。雪面干净,隐隐看得到兽人走过的脚印。
  看这样子,之后都要在山洞度过了。
  白争争退回去,将两道门重新关上。
  头一次闲下来,白争争还有些不自在。他走过堆积的木柴,翻看了下靠墙壁的几个大藤筐。
  菜干装了一个,肉干装了四个,还有草绳上挂着的一排排风干的海鲜干。再边上,堆着用碎石围起来的紫皮根。
  那火堆上方木棍上挂着的几排的熏鸭跟长耳兽,少说也能装四个藤筐。
  应该不愁吃了。
  手里有余粮,心不慌。
  白争争一个个看过去,忽然立在了装草药的藤筐边。
  脑中有什么模糊闪过,白争争转头,盯着那躺着的人鱼。
  他疾步走到人鱼身边,蹲下来,手指轻轻在他伤口处的按了按。
  一点化脓的水溢出来,白争争忙松了手。
  也是他发热时迷糊注意到了,不然人鱼躺在这儿又不说话,怕是要得伤口再腐烂一遍发出恶臭,他们才能知晓。
  人鱼救回来也几天了,还有气儿,但从没看他有过反应。
  白争争稍稍反省了下。
  人鱼是他扛回来的,但他上完药几乎就没管了,是不是不太负责?
  之前确实忙昏了头,他反省。
  之后有空,他多注意着些。
  白争争一一检查完他的伤口,发现他胸口跟腰上最深的那几个窟窿一点愈合的迹象都没有,将草药撇开,直往外面流暗黄的脓液。
  其他伤口倒是在慢慢结痂。
  白争争叹气。
  看着人鱼那一张漂亮脸蛋,莫名的愧疚感浮上心头。
  没关系,还有办法补救。
  白争争起身,去藤筐里重新找了草药捣烂,放在人鱼身边。用盐水将他身上的伤口洗干净,随后拿了只处理过他伤口的曜石片将化脓的地方割掉。
  确保切干净后,再用盐水反复冲洗。
  白争争看着那骇人的窟窿眼,默默用草药堵上。
  也不知道之前干什么了,遭这么大罪。
  几个严重的伤口处理完,白争争又看了下他的鱼尾巴。一直用这么个姿势躺着血液不通畅,会不会长疮?
  白争争担心把人鱼带回来反倒让他遭罪,赶紧翻他身子,查看他后背。
  ……全是干草的印记。
  白争争赶紧给他翻个身,手掌搓热,像照顾瘫痪的患者一样给他按了按。
  手触及人鱼皮肤,丝丝滑滑的。
  比真丝还顺些。
  白争争当他是块儿肉,快速按完之后,让人鱼保持着侧躺的姿势。
  瘫痪的病人需要时常翻身。
  人鱼应该也要。
  白争争将这事儿记在心里,又摸了一把人鱼尾巴。还算湿润,不用再管。
  摆弄完人鱼,白争争好不容易恢复的力气耗尽。
  他在干草上坐下来,听着洞口外的下雪声。
  他带着幼崽们离开部落这么久,现在才算彻底安顿好。后面不用担心吃喝,日子能悠闲一些。
  但白争争始终牵挂着族人。
  他的阿父阿爸们现在还生死不知。
  白争争瞧着自己露在外面冻得泛红的手指,默默往袖子中藏了藏。柔顺的黑发已经齐肩,散下来,挡住了泛着愁绪的脸。
  他们首先要做的,是活下来。
  要把幼崽养好,养得白白胖胖,然后再去找他们的族人。
  颓丧也只是片刻,身体脆弱时,思绪也往往极端且混乱。
  白争争静坐了好一会儿,坐累了又下意识往后靠。后背贴到了人鱼身上,动作一顿。
  他勾过人鱼,让他平躺下来。
  还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条人鱼要照顾。
  休息了几日,白争争彻底恢复。
  虽说现在不能出去,外面的活儿干不了,但有些事情还是能做。
  缺少工具的弊端早在采集的时候就暴露了出来。他们没有能随便带出去的藤筐,没有适合晒菜干的筛子,没有用来砍树的石刀、石斧,还有挖洞的石锹等等。
  除开常用的工具,还要做些打猎的弓箭、石矛、粗绳……
  再有,开春天热起来,幼崽们喜欢用人形活动了,总穿草裙也不是个事儿。
  细数起来,零碎的活儿依旧不少。
  几乎一个念头过去,白争争就安排好这个冬季在洞穴里该做的事。
  白争争修养了几日,兽人们也松快了几日。
  等到他一安排事情,大家齐齐动起手来。
  白争争穿上兽皮衣,负责将河沟里的石块儿放到岸边的藤板上。变做兽形的几个雄兽人则借着雪,将东西运送回去。
  砍藤条与小木棍的活儿也是白争争的,运送就交给年他们。
  花了两三日,材料准备好,山洞彻底关上两道门。
  清跟白争争负责编藤筐,做筛子。
  年领着风几个则叮铃哐当地敲石头,磨骨头,做石具。
  幼崽们也分了活儿,他们要搓草绳,磨骨针,学习做饭。
  山洞里除了人鱼躺着的地方铺着干草,其他就是光.裸的地面。
  往常兽人们直接坐地上。但地面冷,冬季坐久了怕生病,白争争又教幼崽们做蒲团。
  在想象中,冬日就应该在这样的忙碌中慢慢消磨过去。
  但天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到最后,外面不知零下多少度。
  幼崽们坐在火堆旁都瑟瑟发抖。
  白争争怕他们生病,直接赶了幼崽去兽皮绒被底下躺着,这才有所缓解。
  气温并未回转,甚至还有下降的趋势。
  到最后,连清他们在洞中保持人形都不能。
  清保持着兽形,蹲在石床的兽皮上。尾巴圈在身前,两个爪子踩在上面。
  他动了动,将爪垫往毛毛里缩。
  “争争,你也上来吧。”
  白争争穿着兽皮衣,坐在火堆前勉强能抗住。工具现在一时做不完了,他将东西都收起来。
  又想起人鱼,走到他旁边先帮人鱼翻身。
  触及他冰凉的皮肤,白争争手一僵。
  险些以为摸到了冰块儿。
  白争争赶紧将手贴在人鱼脖子。
  脉搏还是那样,缓慢地跳跃着。又捏着他手臂抬了抬,是软的,没被冻僵。
  清见他摆弄着人鱼,圆眼眯了眯。
  好歹一起也待了快半个月了,对人鱼也没了多少畏惧。只把他当个不会醒的摆设。
  现在外面那么冷,要是人鱼再在那干草上躺下去,会不会最后无声无息就没了气儿。
  清爪子动了动,试探道:“要不把他搬到上面来?”
  都这么久了还没死,保不齐永远这个样子。
  死不了,又动不了,想想真可怜。
  白争争看向兽皮底下拱出来的一个个毛脑袋,问:“放上来你们怕不怕?”
  幼崽们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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