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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的赘婿是太子(古代架空)——金一块

时间:2025-05-27 08:11:48  作者:金一块
  不过花了几月时间便能够在柳县安定下来,并且还能挣到錢读书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个无用之人。
  莫非,封随是不同意,但又不好拒絕他?
  思索间,怜秋又听封随苦涩道:“顾公子知我家中父母已逝,只剩我一人,若是做了赘婿,封家自此便后继无人。”
  怜秋心又凉了些。
  是了。
  世上哪个男子不想有自己的血脉传宗接代,他单想着顾家需要后人,却从未想过封随想不想要。
  封随一边卖惨,一边观察着怜秋的神色,见人面色渐渐变白,他继续道:
  “赘婿向来不受待见,顾公子可曾想过我日后在书院如何立足?”
  “我……”怜秋脸色苍白,被堵得语塞。
  封随指出的问题,他之前不是没想过。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原以为只要给出足够的錢银,封随便不会计较这些事。
  他原以为此行一定十拿九稳,先时不过是两人的博弈罢了,可谁料自己开了口却被封随一顿抢白说得愧疚难当。
  亏他还总说自己将顾梦生的教诲记在耳里,却终归还是太过狂妄自大。
  早前脸上的红晕早已消退下去,递玉佩的手也收了回来放在腿上,手指掐着掌心,怜秋强自镇定下来。
  无事。
  如同谈生意一般,被拒绝不过寻常之事。
  怜秋安慰自己。
  “是我唐突了。”怜秋低声道:“封秀才只当没听过我这话。”
  嘴角扯起一抹牵强的笑意,怜秋抬眼看向封随:“今日扰了封秀才的兴致,是我不对。”
  将玉佩收回怀里,怜秋起身告辞:“忽得想起家中还有事,我便先走了,封秀才若是也要走,我让家中马夫送你回去。”
  言语之间,竟是打算直接放弃了让封随做赘婿的打算。
  脸色阴沉下去,封随紧抿薄唇,不太高兴。
  不过轻飘飘两句话便就退缩了,他就说这哥儿从未用过心。
  见封随没有说话,怜秋还以为他还要坐会儿,便道:“封秀才还要歇息会儿,那我便先行离开,下次再会。”
  说罢也不管封随的反应,怜秋转身就要出门。
  此时他正在心头庆幸着还好没让琴书留下,否则让他看见自己被人拒绝该有多丢人。
  “顾公子!”
  还没走出两步,怜秋听得封随的喊声停下脚步。
  实际他现在很想让他丢人的地方,也不想看见封随,但听见了却装没听见,太过落人下乘。
  “封秀才还有何事?”怜秋问道。
  封随几步走到怜秋面前,两人挨得有些近,是平时从未有过的距离,也是此时怜秋才发觉封随竟比他高出半个头来,看来清瘦的身子却将他全然挡住。
  透进窗楹的阳光被封随挡了个彻底,怜秋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心中略感怪异。
  “顾公子可是真心要寻夫婿?”封随问。
  “自然。”怜秋蹙眉道。
  他若不是真心想寻夫婿,又怎么可能舍下面子来问封随。
  “呵。”封随嘲讽一笑,深邃的眼眸自上而下的凝视着怜秋,冷嗤道:“顾公子的真心,就是指用银子砸吗?”
  甚至连几句欺人的甜言蜜语都懒得说。
  怜秋:……
  不然呢?
  真金白银难道不是最能体现他的真心?
  而且封随方才是冷笑了吗?
  怜秋狐疑的抬头看去,觉得眼前的人与方才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你……”怜秋张了张嘴,莫名觉得有些危险,他后撤一步,反问:“用银子砸不好吗?”
  他之前会自信封随会答应,一则是他觉得自己长得好,二来就是因着家中银钱多。
  “顾公子是只想找个为顾家开枝散叶的夫婿,无论成亲后两人貌合神离,毫无感情也罢?”封随循循善诱着:“我还道顾公子是想找个互通心意之人。”
  刚被封随婉拒,怜秋心里本就不好受,此时在被封随一激,更难受了。
  他恼怒道:“我要找的夫婿,自然是要找心仪我的人!”
  “那你呢?”封随咄咄相逼:“那你可心仪那人?”
  “我!”怜秋脱口便要说出自然。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他便就紧紧抿住了嘴。
  他才被拒绝,又要说出这宛若表白心意一般的话,岂不是明说他心仪封随了。
  不成!
  等会儿?
  怜秋狐疑的眯着眼,觉得哪里不对。
  封随这话是什么意思?
  两人僵持,雅间的门被人“砰”的一声推开,门板摔在墙壁上又被反弹回去。
  推开门的是个身穿布衣的哥儿,长相还算得上清秀,怜秋不认识他,但那人却在看见他时,忽然面色一变,扑了过来。
  “就是你个狐媚子勾引封随!”
  什么勾引?
  怜秋还没弄明白,听见耳边传来封随的一声“得罪”,随即他便被人揽住了腰往旁边一退。
  李春秀一顿扑腾,却连怜秋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反倒摔在地上碰了一鼻子灰。
  安稳的站在一旁,怜秋有些惊魂未定。
  待回过神来,他才察觉腰间被一截结实的臂膀禁锢住,传来阵阵温热触感。浑身一震,随即一巴掌拍在封随的手臂上,脚步极快的从封随怀中脱离出去。
  心脏怦怦跳,怜秋深呼吸几下,待心绪平静些,他看看艰难挣扎爬起来的李春秀,转头问封随:“你认识?”
  前些天琴书刚说了有人天天等封随,今日便有人找上来,怜秋几乎不用猜便知道他是谁了。
  封随沉声解释:“是隔壁人家的哥儿,我与他话未曾说过几句。”
  李春秀站起身,擦了擦脸,一顿信口雌黄的哭诉道:“封随,你个负心汉,过河拆桥!你刚来柳县时,要不是我阿爹给你指明路,你能那么快找到落脚地吗!”
  “我阿爹对你多好,平时吃喝有一份都给你留一份,你答应了阿爹要照顾我……,要不是你一直勾着他……”
  李春秀嚷得正起劲,忽然被从身后用力一推,没稳住身子又扑倒地上。
  “住嘴,凭你也配骂我家公子!”琴书大怒。
  方才他听到声响,就立刻跑了上来,谁知一上来就看见李春秀指着怜秋的鼻子破口大骂,琴书登时就火冒三丈。
  “公子,你没事儿吧?”琴书上前搀着怜秋,忧心忡忡道:“这人不长眼,有没有伤着你。”
  “没事。”怜秋摇摇头。
  未待他理清现下是什么情况,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侯阳身后跟着侯岚还有几个下人凑了过来。
  看见屋中混乱的场景时,侯阳面色惊讶道:
  “顾公子,封兄,你们这是怎么了?”
  方才李春秀嚷的声音大,门又没关,侯岚将李春秀的话听了个完全,此时幸灾乐祸道:
  “阳哥哥你别问了,这一看就是顾怜秋惹了别人的情郎,被人找上门来质问了。”
  “岚哥儿,住嘴。”侯阳低声呵斥道:“休得胡说,败坏顾公子名节。”
  李春秀坚强的从地上爬起来,插话道:“顾怜秋他就是个勾引……”
  话未说完,琴书一脚踹了过去将人踹趴在地上。
  无人看到处,一颗不知何时落下的花生米从封随指尖弹出,在琴书踹脚时,飞落在李春秀的喉间。只见李春秀忽然吃痛用双手捂着脖子,传来痛苦的“嗬嗬”声,再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我踹死你个血口喷人,”琴书怒道:“再敢污蔑我家公子,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人去你家泼粪!好让县里的人都知道你家臭不可闻,张嘴就是一股粪味儿!”
  “琴书,回来。”怜秋淡淡吩咐道。
  闹到这般不可收拾的模样,怜秋彻底没了兴致。
  地上李春秀还痛得打滚,怜秋不知道是不是琴书踹的,只得道:“若是琴书踹着了你,我替他赔个不是,你自去医馆看病,拿着药方来顾家兑钱。”
  至于送他去医馆?
  怜秋现下对一个上来就指着自己骂的人也没甚么好感,若不是因着琴书太过冲动,他甚至连多余的一眼都不想看。
  说罢,怜秋朝着琴书招了招手,两人于众人目光中缓缓离去。
  待人走后,侯阳打发侯岚回了雅间,脸上带笑的看向封随,问道:“封兄,怎地不追上去?”
  封随冷笑一声不做应答,方才侯阳带来的几人将门口堵住,即便他能打过,追出去也会狼狈几分,被顾怜秋瞧见还不得嫌弃?
  侯阳也不尴尬,继续道:“只是不知,顾公子得知封兄乃是喜新厌旧,攀高枝之人,会否还会对顾兄有意。”
  “顾公子聪慧,”封随不咸不淡道:“定不会被些阴私手段所惑。”
  “哦?”侯阳故作疑惑:“封兄的意思是地上的哥儿冤枉了你。”
  封随看向他:“冤不冤枉,侯兄最知晓了,不是吗?”
  唇角的笑凝滞,侯阳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周身气势压迫,提醒道:“封兄,不该你的人便别在肖想,省得哪日不小心丢了小命也未尝可知。”
  “侯兄试试。”封随淡淡道。
  目中无人的样子,即便是侯阳向来心性稳重,也不免被激起些火气。
  “再会。”
  封随朝着侯阳稍一点头,二人擦肩而过。
  房间内彻底只剩下侯阳一行人,他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还在地上的李春秀,吩咐道:
  “来人,送他去医馆。”
  -
  回顾家的路上,琴书抱着怜秋的胳膊,悄悄打探着怜秋的神色,生怕他被伤了心,赶紧道:
  “公子,这姓封的真不是个东西,分明都有情人了,还来您面前装清白!真该打!我方才就该再给他来上一脚!”
  琴书说这话时太过认真,怜秋原本在捋封随今日说得话,还没想清,便被琴书说得笑出了声:
  “傻,他可不会给你打。”
  封随揽着他后退时的速度太快,怜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便已经躲开了李春秀飞扑。
  琴书拧眉,认真思索一番后,一本正经道:
  “那我就学公子,让人把他抓着给我打!”
  怜秋有一瞬间无语,横他一眼,佯怒道:“你怎么不学我点好!我瞧着要不是我管着你,你怕真是要出去做小霸王了!”
  琴书撅着嘴,有些不服,但又不敢反驳。
  他是想给公子报仇来着。
  公子怎么还说他!
  回了顾家,怜秋便进了屋中在美人榻上斜斜躺着。
  今日实在太累,先是被封随拒绝,紧接着又有人上来骂他,怜秋心情一落再落,厌烦得紧。
  细细回想,李春秀与封随之间,怜秋还是偏向相信没有私情。
  这并非他多相信封随,而是他更加相信自己底下人查来的消息,两人分明几天前还没什么,缘何过了几日李春秀就找了过来嚷着封随负了他。
  并且他更加不信封随会告诉李春秀自己与他约在十里香。
  那李春秀又是如何知晓的地点?
  思索片刻,怜秋唤了琴书进来,问道:
  “你可有将我与封随约在十里香的事抖漏出去?”
  “没有啊!”琴书信誓旦旦道:“公子的事我瞒得可紧了,怎可能出去与人乱说!”
  怜秋:“那去订雅间时,可有遇到相熟之人?”
  “相熟……”琴书皱着圆乎乎一张脸,认真想着:“有呢,我那天回来的路上碰到离哥儿了!”
  琴书手脚并用的说道:“说来也巧,我最近碰到离哥儿的时候越来越多了。难道他在临江阁已经不做洒扫的活计,改做采买了?”
  怜秋:……
  怕不是做采买了,而是被人收买了。
  “这人有问题,你日后少与他接触。”没有多做解释,怜秋直接吩咐道。
  “好哦。”琴书答应下来,“那以后离哥儿找我,我都不跟他说话了。”
  怜秋懒懒应声:“嗯。”
  顾月得知怜秋回来了,没一会儿便鬼鬼祟祟的摸到怜秋的房间,几步跑到怜秋的美人榻前,激动道:
  “快同我说说,怎么样了!约好什么时候让媒人上门了吗?”
  怜秋:……
  他闭上眼,翻了个身,不想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顾月脸色一变,蹲下去摇怜秋的身子,“说话呀,难道他还真敢不同意!不应该呀!”
  身子随着顾月的晃动左右摇摆,怜秋抿紧嘴不愿说话,也不看顾月。
  见奈何不得怜秋,顾月只得问一脸懵的琴书:“琴书你说,你家公子跟封随怎么样了?有定亲吗?”
  “我不知道。”琴书眨了眨圆乎乎的眼,无辜道:“当时我在大堂里坐着呢。”
  回家的路上怜秋闭口不谈,琴书担心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
  “顾、怜、秋!”
  顾月凑到怜秋耳朵边,一字一顿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没怎么。”怜秋捂着耳朵,朝里缩了缩身子,小声道:“封随他不答应。”
  “什—”
  “什么!”琴书率先炸了锅,“他还敢不同意!”
  一张圆脸绷紧,琴书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要出去找人算账。
  “站住!”怜秋喊道:“闲得慌就去围着院子跑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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