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原先家里已经有人了吧?”怜秋犹豫道。
这个话本他好似听过,忘记是杨君君还是琴书同他说的了,恰好就是一位失忆的书生郎与一名哥儿成亲后,书生郎忽的被家中之人找了回去,这才知晓书生郎原来早就娶了妻,最后哥儿的身份一下便从正室位置跌成了妾室。
怜秋可接受不了。
“不会。”封随坚定道:“我只你一人。”
怜秋觑他一眼:“你如何保证,你没了记忆你如何保证,而且我瞧你昨夜熟练得很,不像是初次。”
封随严肃道:“那是因着我提前看过画本学过,我发誓我只秋哥儿一人,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封随心知他昨夜动作便不算熟练,只是秋哥儿也不会,便觉得他老练了些。
怜秋依旧怀疑的上下打量着封随,半晌后才哼唧两声道:“成吧,不然你要真被天雷劈了,我只会拍手叫好。”
坏哥儿,当真是一点也不会心软。
“哎,”怜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瞧着封随无奈道:“你这算不算是骗婚呐?”
封随:……
他面容严肃,义正言辞道:“秋哥儿,你我三书六礼齐全,我是你明媒正娶回家,如何是算是骗婚?”
封随谴责道:“你莫不是要始乱终弃?”
“怎会。”怜秋摇摇头,张了张嘴,后头的话说不出口。
怜秋还是不敢想,万一封随当真一跃成了达官贵人子弟,那他该怎么办?
跟封随一同走?
怜秋不愿意。
若说封随是考去的京城,怜秋还可以带着银钱去京城买房屋铺子安家;可封随要是被人寻回去……
怜秋简直不敢想自己住在别人家中过活的日子。
他性子吃不了瘪,受不了苦,可不想每日鸡飞狗跳的过活,而且他与顾梦生相依为命这般久,他得陪着顾梦生。
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
怜秋眼神幽幽的看着封随,目光有些流连不舍。
他其实觉得封随当真不错,他心头也是喜欢的,不管是这人的皮囊还是花言巧语,甚至是以前端着时的君子姿态,都挺讨他欢心。
不然他也不会这般快便定下与封随成亲。
“夫君……”
这一声唤得封随心头一凉,握着怜秋的手不禁松开了些。
怜秋便趁势抽了出来,将素白的手抚上封随的脸,怜秋杏眸含水,满是期盼的瞧着封随道:“你还是当一名秀才最好。”
他与封随纠缠许久,若要和离,他心头还是很舍不得。
但若是真有京城的人以势相逼,怜秋即便再舍不得也会当断则断,人生在世,自个儿活得好才是最重要。
心头凉意愈盛,封随有些后悔将这事儿告诉怜秋,面上却温柔一笑,将手覆在怜秋的手上,侧过脸去吻了吻他的掌心,柔声道:
“秋哥儿,莫要担心。”
总归在有万全之策前,他不会再与夫郎讨论自己的身世之谜,像这种容易影响夫夫感情的事,他就不该告诉夫郎。
第35章 晋江正版阅读
虽有些不满封隨隐瞒他失憶一事, 但怜秋私下还是请了大夫来查看一番,只是結果却并不太让人满意。
封隨脑中堵着一块淤血,不敢輕易着手进行治疗, 只能等待淤血慢慢散去,或可恢复记憶。
封隨早在安定下来时也曾去找过大夫,早已知晓自己的境况, 得到这个結果并不意外。
只是怜秋觉得他之前穷,定然请不起好大夫,便才又请了县里最好的大夫。
“你这淤血要何时才能散去,”怜秋一手撑着腮, 半趴在桌上, 神情郁闷道:“平日里你可会觉得难受?”
封隨摇摇头, 安慰道:“于我并无影响, 你也别担心, 等时候到了它自会消失。”
怜秋觑他一眼,见封随并不在意,便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这人,他是在为谁担心?
淤血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留在脑子里能有什么好事?
他这边忧心忡忡,谁料正主却是却是半点不在意。
“公子, 你现下有空吗?”
琴书从门外探出半个头,手里揉着一张皱巴巴的信纸,圆乎乎的臉上满是担忧, 丝毫没有平时没心没肺的样子。
这倒是奇了。
什么事儿还能让琴书难受?
怜秋直起身子,朝他招了招手,“什么事?”
琴书急忙忙走了进来,雙手把信纸放在怜秋身前的桌面, 眼中忧愁道:“公子,我娘病了,我想请几日假,回去瞧瞧。”
怜秋看了看信纸上的内容,上头的字写得很是稚嫩粗糙,應当是琴书阿弟写的字,上面的内容也写得很少,只短短两句话:
大哥,
阿娘病重,你快回来看看她吧。
落款是琴书阿弟王全。
“好,我给你多批几日的假。”怜秋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輕声道:“安心,應当不会是什么大病,落花村离得不远,你先去收拾东西明日早上再走也来得及。”
“嗯。”琴书没精打采的埋着头,应道:“多谢公子,我这就去收拾。”
“银子够不够?”怜秋问他:“我再给你写,家中还有些药材一会儿让王管家给你些,信里没写你娘生的什么病,你且先拿跟人参回去试试,若是没用便带着人来县里。”
怜秋摸着他的头,给琴书安排的明明白白:“明日我让马夫送你回去,莫要太过着急。”
“嗯。”琴书一把抱住怜秋,将臉埋在他肩头瓮声瓮气道:“我就知道公子最好了。”
主仆二人抱了一会儿,封随在一旁看了会儿后,忽然道:“琴书,你娘从前可有生过什么重病?”
“啊?”琴书将臉从怜秋肩头抬起,想了会儿后,摇头道:“没呢,我上回回去见她时,身子还好着,还去爬树摘了桃儿呢。”
“那想必应该不会是什么大病,”封随有理有据道:“不然你爹定然会让你带着大夫去村中。你也莫要太过担心,万事还有顧家担着呢。”
“嗯!”琴书吸了吸鼻子,对封随这个新入门的姑爷观感好了不少。
琴书放开怜秋,心情好了些,便跟怜秋说他要去收拾东西了,随后便又火急火燎的走了。
怜秋瞧着琴书风风火火的背影,心头有些不放心。
“琴书同他家中关系很好?”封随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一手揽着他的腰,沉声问道。
“还算不错,”怜秋抬头看他:“往常琴书回来时,他娘总会给他备些吃的。”
只是这些吃的比起琴书每次带回去的银钱来说不值一提,但所谓亲情无价,农家人本又节省,舍不得花钱置办些贵重物品,怜秋觉得还算说得过去。
“你见过他爹娘?”封随问。
怜秋:“早些年见过,后来琴书年纪大了后,便没见过他们了。”
封随点了点头,没多过问。
顧远峰走时,封随和怜秋去给他送行。
临行前,怜秋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悄摸找了个时候寻顧远峰,叮嘱道:“大伯,封随说得那话你一定要记得告诉东家。”
“晓得了,”顾远峰笑道:“怎么,你也信侄婿说的话,觉得他说的那人就是东家找的人?”
怜秋心道:他是一点不想封随就是顾远峰要找的人。
但面上还是乐呵呵道:“我不知道,但夫君他说话还算有谱,应当不会胡说。”
“你呀,”顾远峰打趣他:“才成亲多久,竟然就如此相信人。”
怜秋笑了笑,没反驳。
他想要快些验证封随到底是何处的人,快刀斩乱麻,便没那么难过。
封随在远处瞧着怜秋和顾远峰说话,眼眸微沉,嘴唇紧抿,他总觉得自从昨日坦白后,怜秋待他便有些不同了。
他不该多说的。
-
天逐渐暗沉,怜秋和封随吃过晚膳回到屋里。
因着琴书明天要回去,怜秋便特意允了他不晚上不用伺候了,早些睡,明日早些走,早些见到母亲,琴书也能早些安心。
怜秋慢吞吞的脫下衣裳挂在衣桁上,转头正要说话却见封随垂着头,安靜的坐在床边。
这人又作什么妖?
怜秋蹙了蹙眉,走过去用腳輕輕的踢了踢封随的鞋,问道:“丧眉耷臉的给谁看呢,今儿饭没合你的意?”
封随抬眼看了怜秋一眼,复又恹恹的将眼垂了下去,似有许多委屈。
见不得封随这副模样,怜秋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抬手掰过封随的脸,不高兴道:“说话呀,男子汉大丈夫不许憋着话,你晓得我猜不中你的心思。”
黑眸的视线被迫落在怜秋脸上,封随抬手将怜秋的手拿下,委屈道:“秋哥儿是不是知道我失忆后,不想要我了。”
心下一个咯噔,怜秋有些心虚,他微微撇过眼睛不与封随对视,嘴上安慰道:“怎么会,我不是在想法子帮你治吗?你别胡思乱想。”
见怜秋不愿看着他的心绪神色,封随手指蜷缩捏紧,胸中发寒,心下冷笑:
他就知道这坏哥儿只怕昨夜就打好主意了,只要他的身世不合意,便要开始想法子与他撇开关系,全然不顾两人之间的情谊。
“是吗?”封随的声音很轻,他靠着怜秋近了些,呼出的气便都尽数吐在了怜秋的颈窝。
“秋哥儿这般好,日后定然不会抛弃我吧。”
怜秋心下琢磨,还不知道是谁抛弃谁呢。
要是封随当真是京里的贵人,只怕还觉得与自己的纠缠降了身份。
怜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怜秋心下便很是气闷,越想越气,只觉封随已经成了负心汉。
他便也不觉得自己心虚了,转过脸对着封随一脸认真的撒谎道:“自然,你我都成亲了,别瞎想。”
“我信你。”
亲昵的带着明显依赖的话语落下,封随抱着怜秋,高大的身躯窝在怜秋的怀里,埋头在他颈窝亲了亲。
怜秋总觉得怪,封随这般大的人了怎地总爱跟他撒娇。
但他心头其实颇为吃着一套,见封随示弱,便也软了心肠。
“好了。”怜秋回了个拥抱,轻轻的拍着封随的腰,指使道:“去叫人送水来,咱们洗了手腳,早些休息。”
“嗯。”封随在他唇上亲了亲,才出门去唤人。
现下天气冷了,以防风寒,不敢再天天沐浴。
洗过脸漱了口,怜秋坐在床边舒坦的将足伸进木桶中,热水淹过腳踝,没一会儿脚便被烫紅,怜秋也觉得身上热了起来。
封随坐他旁边,也泡着一个桶。
泡了一会儿后,怜秋觉得差不多了,便将足尖抬了起来,正准备拿汗巾擦干,却忽得发现旁边架子上的汗巾竟不翼而飞了。
正奇怪时,脚腕却被人握住,怜秋看去发现封随正弯着腰,手里拿着消失的汗巾给他擦足。
脸颊微微发烫,怜秋靜静的看着封随将他两只脚都擦干净,方才假意着恼的嘟囔道:“谁要你来做这些事了。”
封随将汗巾放好,闻言挑眉瞧他:“夫郎既然娶了我回来,我自然要伺候好夫郎。”
怜秋愣了愣,捂着嘴偷笑,觉得封随这人当真有趣得紧。
世人常说读书人最是重脸面,可封随却偏不相同,竟还愿低头给他擦脚。
唤人来将两人的洗脚水送了出去,封随将门栓紧,复又踱步回到床上。
怜秋仰躺在床上,睁着一雙杏眸瞧他,紅色的床帐还未换下,烛火透过紅帐将怜秋的脸上映出些许红晕。
封随身子下压,双手撑在怜秋身侧两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怜秋,话语里试探道:“夫郎,咱们歇息?”
怜秋秀眉一挑,眼下的孕痣愈发红艳,语气轻佻道:“你是要躺我身上歇息?”
唇间溢出一丝轻笑,封随当真将身子压在怜秋身上,舌尖往怜秋的唇缝攻去,将本就殷红的唇亲得颜色更加深了些,待怜秋呼吸急促后,他方才停了下来,意有所指道:“是又如何?”
舌尖发麻,怜秋眨了眨迷离的眼,瞧着上方封随带着些许戏谑的眼,衬得整张脸有着平日没有的邪肆俊美。
怜秋心头很是纠结,他一方面觉得自己不该跟封随继续亲密,以免封随身世不如意他意,再分开时痛苦。
可两人却又分明什么都已经做了,封随的名字也已落在他顾家的户籍上。
罢了。
男色当前,管那般多的杂事作甚。
更何况这事儿论起来也是封随不对,若非封随先时故意勾着他,自己也不会去找他求亲。
与其担心日后,不如先享受当前。
怜秋被自己说服,遂决定顺其自然,他现下与封随是夫夫,那便好生过日子,没道理委屈自己不是。
双手抱着封随的肩,怜秋手上一用力,封随便顺着他的力度倒进里侧。
翻身坐在封随的腰胯处,两人的姿势陡然变化成怜秋居高临下的看着封随。
微微昂起下巴,怜秋双眼微眯,一脸高傲道:“你都说了是你伺候我,怎地你还躺我身上,该我躺你身上睡才是对的!”
说着也不管封随的反应,怜秋一手钻进封随的里衣的领口,在他结实饱满的胸膛上按了按,双眼餍足的眯着。
手感真不错。
早在洞房那天怜秋就发现了封随不愧是会功夫,平时穿着长袍瞧不出来,一脫衣裳便露出结实紧密的肌肉,既不过分夸张又不会没有存在感,正正好。
“是我说错了,该夫郎说我身上。”
封随看得好笑,任由怜秋轻薄他的胸膛,他则抬起手去解怜秋里衣的系带,各忙各的也不耽搁。
怜秋摸了会胸肌忽得感觉自己身上一凉,腰间传来一阵痒意,低头一看才发现封随的手在他腰上肆意摸着,且还越来越往上,腰间有些发软,怜秋的身子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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