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慕又要说出不该说的话,何素眉头轻皱,轻声喝止道:“慕儿,住嘴。”
何慕撇了撇嘴,听话的闭了嘴。
同三人见过礼,何素便道:“我和慕儿去找大哥,便不在此叨扰了。太子殿下,四皇子,太子妃,我们先行告退。”
见聂希棠点了头,何素方才拉着何慕走了。
怜秋看着两人的背影,一手搓了搓脸,喟叹道:“不愧是国公府的姑娘。”
怜秋虽与她没说几句话,但就是觉得何素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哈哈,”听了怜秋话,聂序哈哈大笑道:“可不是,先前皇后娘娘可还动过给五弟和何素指婚的心思。”
听到这话,怜秋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他抬眼瞧了一眼聂希棠,心道这人怎么都没跟他说过。
“没影的事,”聂希棠眉峰微动,拍了拍怜秋的手,轻声解释道:“母后之事随口一说,当不得真。”
怜秋抿着唇,没说话。
似是晓得自己说错了话,聂序一怔,认错道:“瞧我这嘴,乱说的,五弟夫莫要放在心上。”
怜秋抠了抠手指,他倒不生气,只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若是聂希棠失忆流落柳县,没做他的赘婿,便会跟那样端庄有礼的姑娘成婚……
啧,
这人当真是天大的好福气。
无论如何都是同很好的人成婚。
第62章 晋江正版阅读
见怜秋幽幽的看着他, 聶希棠以为怜秋是醋了,心头有些高兴,他总觉得秋哥儿不够在乎他。
“莫要生气, ”压抑着上扬的唇角,聶希棠故作平静道:“我都说了日后只你一个夫郎。”
“我生气什么?”
怜秋茫然道:“我只是觉得你命好。”
聶希棠:?
他怎么没明白秋哥儿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怜秋不想同他解释,担心聶希棠追问起来, 他便赶紧转了话头:“我不生气,咱们好生看球。”
聂希棠想问清楚,但人多嘴杂,并不是问人的好时候, 终还是将到了唇邊的话咽了下去, 决定等回府后再问怜秋。
几人遂又将视线转回了马球场上, 只是除了怜秋看得起劲外, 其他几人心思都在别處。
场上又一人进了球, 聂序跟着众人的喝彩声鼓掌,喊了两声“好”。
眼瞧着场上越打越激烈,聂序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聂希棠,忽然道:“说来真是可惜,三哥平日里最爱热闹,若不是父皇派他去銃州剿匪, 想来今日他会上场打上一把。”
聂赫安惯爱出风头,若不是没得闲,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嗯。”
聂希棠的目光落在怜秋身上, 可有可无的应道。
他对聂赫安不太在意,那人太蠢,只晓得跟在曆王身后耀武扬威,却不知他这样只会惹得父皇更加厌烦。
见聂希棠没兴致接话, 聂序微微皱眉,遂闭了嘴。
场上方勤端打进一颗球,众人欢呼时,怜秋悄摸瞄了一眼顧月,见她板着一张脸,不怒不喜。
怜秋凑到她身邊,好心提议道:“阿月姐,不然咱们回去了,我跟你一块去找大伯,咱们去把婚给退了。”
“不急。”顧月眼神狠厉的盯着方勤端,冷笑道:“且再看看,我倒要瞧瞧他跟那哥儿能做到什么地步,省得回去后他狡辩几句,我爹又傻乎乎的信了。”
发怒的顧月瞧着平静,但怜秋却有种她好似要把方勤端给撕了的错觉。
不敢继续刺激顧月,怜秋小心翼翼的“哦”了声,悄摸往后退了退。
这会儿的阿月姐还是少惹她。
马球赛结束,怜秋和顾月眼睁睁看着方勤端和给他擦汗的小哥儿相携离去,两人说说笑笑,感情看着甚是不错。
混蛋!
怜秋憤憤不平道:“阿月姐,咱们这会儿就去退婚!”
见怜秋和顾月两人脸色直直的看着許家哥儿离开的方向,聂序一头雾水道:“弟夫和顾姑娘这是怎么了?莫非与許家六公子有过节?”
聂序认得那哥儿?
怜秋神色一凛,问道:“四哥,你认得那人?”
聂序点头道:“是礼部尚书家的哥儿,名叫許洋。他身旁的男子我不认得,不过最近听说他家在给許洋相看人家。”
怜秋:!
对上了!
方勤端就是心思不轨,这厢用婚事钓着顾月,那厢却与其他哥儿示好!
“还好我和爹没将你是太子妃一事宣扬出去,”顾月捏着手,发狠道:“否则按方家这些人踩高拜低的做派,怕是又要将许家哥儿给抛弃了。嗬,他们想得倒是美,我非要让京中之人都晓得他方家之人都是过河拆桥之人!”
方家本不算富裕,供养着方勤端读书本就费力,若非靠着顾远峰的接济,方家又怎会过上仆从伺候的日子。
更遑论,方勤端在书院读书的束脩全都是顾家出的银钱,如今翻脸不认人顾月和顾远峰自然不会窝囊咽下这口气。
怜秋本想和顾月一同去找顾远峰说清楚,谁知却被顾月阻止道:“秋哥儿,这事儿你先莫要插手,我和爹自有法子。”
怜秋刚坐上太子妃,顾月不想什么都借他的名头,更何况这事儿论起来也是方家理亏,她顾家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与方家对上。
见顾月态度坚决,怜秋便没有继续坚持,只是在心中暗自决定让人盯着,以免阿月姐在他不晓得的地方受了欺負。
-
送走顾月,怜秋和聂希棠在聂序的相邀下,去了全盛樓小聚。
全盛樓是京中最有名气的酒楼,他家的青梅酒很是受京中贵女们青睐,怜秋并不嗜酒,尝了青梅酒的味道后,不禁多饮了几杯。
“哈哈哈,秋哥莫要贪杯,这青梅酒喝着甜,后劲儿却大的很。”聂序提醒道。
“多谢四哥提醒。”怜秋朝他眨了眨眼,眼中清明没有丝毫醉意,扬唇笑了笑,遂又饮了一杯。
显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浑然没将聂序的话放在心上。
哥儿笑得狡黠灵动,一杯酒饮完,唇边沾着酒液,衬得唇又红又润。聂序看得一怔,似乎晓得他五弟为何会娶一个县里的哥儿做正妃了。
见聂序看着怜秋发怔,聂希棠心头划过一丝不快,他抬手给用手指给怜秋擦了擦嘴边留下的酒渍,轻声道:
“喝醉了我倒是可以背你回去,不过明日会头疼。”
怜秋觑他一眼,娇气哼道:“我晓得,头疼明个儿你就给我按头。”
喉间溢出一丝轻笑,聂希棠宠溺道:“我倒是不介意给你按头,可到底疼的是你。”
怜秋怒瞪他一眼,赌气似的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喝。
他酒量好,才没那么容易头疼!
……
三人一直喝到戌时,聂希棠见怜秋眼神呆愣木然,晓得他有些醉了,于是便将人抱在怀中,与聂序拜别。
马车上,怜秋靠在聂希棠怀里,闭着眼假寐。
他没有彻底喝醉,不过头确实有些发晕。
今日聂希棠陪在他身边,许是太过安心,一不小心便喝过了头。
“我说话你不听,明儿真要头疼,我看你怎么办。”聂希棠给他揉着额角,轻声道。
听不得聂希棠说他不好,怜秋拧了一下他的胳膊,哼唧道:“头疼就找大夫,这你都不晓得,傻。”
聂希棠被他这话说的哭笑不得,好气又好笑道:“你倒是一点苦都吃不得,喝酒头疼也找大夫。”
那不然呢?
怜秋闭着眼,手指往聂希棠肩上攀去,凭着感觉迷迷糊糊的在男人的脖颈處轻轻咬了一口。
他就是吃不得苦。
聂希棠要是让他吃苦,他就跑;跑不掉,他就、他就跟聂希棠拼了!
感受到哥儿咬得愈发用力,聂希棠不晓得他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总归肯定又是在将他往不好的地方想。
轻轻拍了拍怜秋的背,聂希棠“嘶”了一声,笑骂道:“轻着些,不然明儿大夫又要给你看头疼病,还要给我看咬伤的伤口了。”
怜秋哼哼唧唧的松了嘴,总算让聂希棠见识到他的厉害,怜秋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怜秋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聂希棠已经上朝去了。
他揉了揉额角,脑中清醒,并没有宿醉后的疼痛感,昨夜迷迷糊糊间,聂希棠好似喂他喝了解酒汤。
还算贴心。
怜秋表示满意。
他唤来琴书给他梳洗,结果端着脸盆进来的却是安澜。
怜秋奇怪道:“琴书呢?”
安澜规矩道:“不晓得,早些时候说要出去买糕吃,这会儿子还没回来。”
“不会出事儿吧?”怜秋喃喃道。
琴书横冲直撞,也不晓得是不是在外头得罪了人。
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找人,琴书却蹦跳着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嚷着:
“公子、公子!发生大事了!”
“让你稳重些,”怜秋没好气道:“你又去瞧什么热闹了?”
“公子!”琴书眼睛瞪得溜圆,“月姑娘和方家退婚,大老爷喊着人去说要掀了方家。”
这么快就闹起来了?
怜秋急忙问道:“阿月姐、大伯他们怎么样了?没打起来吧?”
琴书懵懂道:“公子你急什么,就算打起来,方家也打不过大老爷他们呀。”
是哦。
怜秋恍然,大伯他们开的镖局,方家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真打起来也是打不过的。
晓得他们打不过后,怜秋安心下来。
“公子你都不晓得,月姑娘还喊了戲班的人在外头唱負心汉的戲,可热闹了。”琴书乐嗬呵道:“我瞧方家那老夫人都要晕过去了。”
“哈。”怜秋轻嗤一声:“活该。”
“可不是!”琴书义愤填膺道:“我听顾家的人说,昨儿月姑娘和大老爷连夜去找了顾家人,本想好生说说,将婚退了便是。谁料那姓方的举人居然不同意!”
“后头不晓得说什么,好似将月姑娘惹火了,他们一早才找到方家去,这会儿子这婚不退也得退了。姓方的给脸不要脸,如今更落不着好了!”
怜秋抚掌笑得痛快:“正该如此,阿月姐行事果真利落!”
负心汉就该让人唾弃。
笑了会儿,怜秋忽的停下来,拭去眼角笑出的泪,冲琴书吩咐道:“你且去告诉王管家,让他派人看着顾府。”
同方勤端一块的哥儿身份不简单,万一找上阿月姐便不好了。
“好。”琴书应道,正要跑出去,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
怜秋看着他跑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自己。
“公子,我打听着京里勤酥轩的糕最好吃,去买了些,你尝尝。”
“你倒是有心。”怜秋欣慰一笑,接了块糕过去,又给安澜塞了一块,剩下的全还给了琴书。
“自个儿留着好生吃。”
琴书接过糕,傻呵呵一笑,留下一句“我去找王管家”便飞快跑走了。
留下怜秋和安澜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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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月退婚后,王府的人一直盯着,不晓得是许家的消息灵通,还是许洋聪慧懂得及时止损。
总归没人去找顾月的麻烦,听闻方勤端同许洋那头也断了联系。
不过顾月好似因此冷了心,一心扑在写戲本上,短短两月便写了五六个戏,全是负心汉苦命女的戏码,只是在她的戏本中,负心汉向来没个好下场。
戏院倒是因此越发红火,每日来看的人也多了不少。
怜秋的米铺生意经营的也是愈发如火如荼,不仅有许多贵人来照顾生意,卖给百姓的量也不少。
上个月聂希棠在府里的时候多了不少,政务多放在府中书房处理,他在看折子,怜秋便在一旁翘着腿看书,很是有琴瑟和鸣的意思。
就在怜秋觉得日子愈发舒坦时,銃州传来了噩耗。
“靖王剿匪失踪。”
铳州知州送回的信里说聂赫安一意孤行,强行在雨夜剿匪,谁知却中了埋伏,带去的五百精兵,死了大半,连聂赫安也不知道是被抓了还是死了。
“混账!”鸿景帝大怒:“大胆匪徒,竟是连皇家之人都敢抓!”
这事儿说出去丢人。
铳州匪徒至多不过两百人,这本该是给聂赫安立军功的机会,谁知这人却不中用到五百精兵都打不过两百匪徒!
“事已至此,皇兄急也无用。”
曆王慢悠悠道:“不若还是先想想法子将靖王找回来。”
鸿景帝看他一眼,凝声道:“曆王这是有主意?”
历王不紧不慢道:“铳州匪徒猖狂,靖王又是皇室子弟,这番丢了人,自然该有咱们皇家子弟去找回,否则百姓还道咱们皇家之人都不中用。”
聂希棠眉峰微动,与历王的视线对在一处。
“太子文武双全,臣弟认为不若便让太子殿下去将人找回来。”历王慢悠悠道:“如此一来,既能救回靖王,又能让百姓晓得我皇家并非都是愚钝之辈。”
这番话抬高了聂希棠的同时,又将聂赫安贬低了个彻底。
言语间,浑然没把聂赫安看在眼中,好似他与聂赫安并非一路人。
朝着聂希棠微微点头,历王似笑非笑道:
“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第63章 晋江正版阅读
怜秋得知聶希棠要去銃州救人时, 一臉惊讶道:“父皇怎会让你去?”
眉目间凝着忧愁,怜秋将手里的书撂在桌上,不高興道:“你是忘了上回怎么伤的头了?伤才好多久, 现在又要去銃州,万一又被人给害了怎么办!偌大一个朝廷,难道其他人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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