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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山下事[种田]——凉千晚

时间:2025-05-29 09:06:09  作者:凉千晚
  他俩把鸡圈重新改造,光阴过的很快,弯腰抬头间,天边只剩下一层余晖。
  这时候终于能闲下来,做一顿饭填饱肚子。
  林榆揉面搅鸡蛋,把面团揉的光滑,再搓成长条,切成一样大小的面团。他和贺尧川都爱吃面片汤,汤鲜面韧。若是爱吃更韧的,可以把面团放在水里泡一会儿,拿出来抻面片更容易。
  热锅烧猪油,提前切好的菜丁下锅翻炒。薄薄一层水没过表面,煎好的鸡蛋一起煮汤。锅里沸腾之后,林榆把开始抻面片,足足煮了半锅,最后烫几颗小青菜。
  一顿最简单寻常的家常便饭就做好了,别看煮的多。他俩可是饿了一下午,吃饭时都是用盆装。饥肠辘辘的,两个人都只顾着埋头吃,吃到后面连碗底的汤都喝完了。
  简单洗漱完,林榆和贺尧川都爬上床。平常这个时辰,天色还没完全黑,他们会像村里其他人一样,趁着亮色干些活。
  今天实在累的不行,洗完澡一身薄衣躺在凉席上。院门从里面锁好,再关上卧房门,把窗子打开吹风。
  竹席冰冰的很凉快,今天又下过一场雨,吹进来的风都是凉凉的,夜里冷了还要盖层薄被在身上。看着天边的暮色,他俩彼此相拥,说几句话迷迷糊糊就进入梦想。
  林榆找到最舒服的睡姿,缩在贺尧川怀里也渐渐睡着。
 
 
第60章
  睡一觉, 林榆病了。
  白天淋过雨,夜里窗外的风吹进来,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林榆不肯好好盖被子,让风寒钻了空子,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发热。
  贺尧川依然生龙活虎,他体格强健火气又重,早上起来还能劈劈柴, 挑几桶水。今天林榆起的晚,他只当林榆昨天累了, 挑完水再进灶房做饭。
  蒸的馒头吃完了, 饼也不剩, 贺尧川洗一碗米倒进锅里煮, 学着林榆的做法,再切两个咸蛋下饭。他不太会做饭, 锅里水添少了,烧火也没分寸, 一把火把粥煮糊了。
  贺尧川略微手忙脚乱, 片大的灶房也能跑来跑去, 总算磕磕盼盼把饭煮好。揭开锅盖一看, 贺尧川脸色落下三条黑线, 不敢让林榆知道。
  即便是糊了的米粥,贺尧川也没糟蹋, 都舀进自己碗里,两口喝进肚子里,这样一来夫郎就不能发现。
  其余总是能吃的,贺尧川要邀功, 让夫郎夸夸他。走到床边就意识不对劲,林榆红彤彤的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很虚弱地睁开眼。
  一开口,话都说不出来,嗓子又干又疼,疼的林榆小脸一皱,干脆不说话了,睁着一双眼看贺尧川。他眨眨眼睛,和贺尧川四目相对。
  林榆的脸颊泛着绯红,贺尧川只一眼就看出异常,他顾不得邀功了,连忙伸手摸摸林榆额头,有些发热。
  “应当是昨天淋雨受了风寒,我现在就去郎中家拿药,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叫堂叔母来陪陪你?”贺尧川抓着夫郎的手,连手心都是灼热的。
  林榆却感觉冷,风寒就是这样,再热的天也浑身哆嗦,冷热交替大汗淋漓,头发丝都黏在额头上。
  他点头,还扯着嘴角冲贺尧川笑,轻轻喊他:“大川,我饿了。”
  “饭做好了,我给你端来,你就坐在床上吃,吃完饭只管睡下。”贺尧川把小桌子搬到床边,桌子和床高度一样,伸手就能碰到碗。他又拿手帕给林榆擦擦汗,不放心地看着。
  林榆拉拉他的手,又摇头道:“不想喝粥,我想吃糖水蛋。”他语气含着撒娇的意味,连自己都没发现,生了病嘴里没味道,吃甜的才开心。
  贺尧川舍不得说不字,别说夫郎生了病,就算生龙活虎的,想吃糖水蛋他照样弄来。
  贺尧川低头亲亲,林榆发热出汗,嘴唇是干燥的,他多亲了几次,给林榆盖好被子,风寒捂捂汗也是好的。
  林榆想躲开,怕病气过给贺尧川,又被贺尧川捧着头亲亲嘴角,他老实了,靠在贺尧川怀里蹭蹭。
  家里有两口大锅,余下一口空锅正好煮蛋。糖水蛋最简单,贺尧川会做。他想都没想,就从兜里取出三颗鸡蛋,只给林榆一人吃。
  上次买的红糖还剩半包,贺尧川全部撒进去。又留半锅红糖水在锅里,扔几片姜煮。连着糖水蛋和姜汤都端进房里。
  “大川,你最好了,我最爱你了,”林榆笑着,糖水蛋甜甜的,说话也甜甜的。
  贺尧川对夫郎笑:“挨我是何意?”
  林榆想了想,道:“就是喜欢你,想天天吃你煮的糖水蛋。”
  他发烧了,脑子不免糊涂一些,平时不怎么说的甜话,今天当着贺尧川的面一股脑说出来。
  贺尧川脸红红的,点点头道:“嗯,那我也很爱你。”
  林榆不乐意了,戳戳他胸膛:“你是不是想让我每天都给你煮蛋吃?”
  贺尧川无奈一笑,原话分明是夫郎说的,怎么还成了他的不是。他逗逗生病虚弱的夫郎,点头道:“想让你煮蛋,也想和你生蛋。”
  轮到林榆脸红红的。
  贺尧川和村里的汉子不一样,他嘴上知道分寸,从不学别人说荤话。仅有那么几次,也是夜里兴致高的时候说给林榆听,白天说还是第一次。
  林榆低头捧着碗,扭扭捏捏小声说:“我也想。”
  话音虽小,却还是被贺尧川听见,他掩饰不住眼里的喜意,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再想要孩子,也得身体康健才行。贺尧川等林榆吃完,拿上银钱去郎中家。路过大堂叔家时,他看见堂叔母和君哥儿坐在院子里,正拿着针线篮子绣花。
  村里没那么多规矩,夫家娘家离的近,走几步路就能回家,嫁的近的姑娘哥儿随时都能回去。王勇不在家,君哥儿也只能回来找他娘。
  两人正在给孩子绣虎头鞋,听说林榆病的发热,都撂下篮子要过去陪着。赵惠又爬树摘了几颗梨,若是咳嗽,煮一碗梨汤润肺总是好的。
  贺尧川把人叫过去,不停歇地往郎中家赶。
  两个村就这一个郎中,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贺尧川去的时候,郎中家还有其他病人,不是腰酸背痛就是什么隐疾。
  等着排队看病的时候,无聊了就聚在一起说说话。几个汉子都是白云村的,他们认识贺尧川,一见到贺尧川反而不说话了。
  这必定是背着贺尧川说什么。
  贺尧川看过去,他生的高大,不怒时也让人害怕。这几人他也认识,平时见了面点头打声照顾,从无交恶。
  几个汉子悻悻地,看着贺尧川坐在远处,才你推我我推你的,嘴上没把门就想说话。
  “大川,你知道你小堂叔的事不?”胆子大的那人先开口。
  贺家人口多,赵春花老两口是老一辈中最小的,而他爹又是三房中排行第二,小堂叔除了贺长顺没别人。
  贺尧川不愿意提起这人,贺长顺虽说是个读书人,但那种眼神不干净,总让他想起贾麻子这种人。贺尧川不想管贺长顺的事情,但别人既然这么问,那必定不简单。
  他只道:“分家断亲后,便是各过各的。”
  不认亲的态度很明显,厌恶的也很明显。那几人松口气,终于放开了说:“我和黄生几个前几日去镇上吃席,云溪县真是繁华热闹。好家伙,路上都是绫罗绸缎和马车,路两边尽是两三层高的酒楼。我们第一次去,就走错路进错巷子,到了名叫春欢楼的地方。”
  一听就不是正经名字,果不其然,那几人不好意思笑了笑:“就是青楼。”
  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旁边又有妇人夫郎,他们说的声音小一些,还是免不了被听见。几个妇人夫郎都晦气似的远离,只觉得脏了耳朵。
  乡下人踏踏实实过日子,青楼这种地方和赌坊无异,都是叫人厌恶嫌弃的,谁家汉子沾了这两样,在村里要被人戳脊梁骨,走到哪里都抬不起头。
  黄生压低声音道:“我们几个自然没进去,刚打算转头走。就碰见一人,穿着长袍长衫很面熟,就跟两步看看,竟是贺家那个老来子贺长顺。”
  他没再提小堂叔三个字,怕惹的贺尧川不快。
  另一人道:“楼里的姑娘哥儿一见他就热络,肯定不是第一次去了,啧啧啧。”
  提到贺长顺,他们都一脸鄙夷的。家里婆娘老拿他们和贺长顺比较,说人家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有本事读书。
  这下心里可平衡了,回去以后定要好好摆摆,给自己找回场子。他们读不了书,却也踏踏实实堂堂正正的做人。
  贺尧川听完,心里却全然不诧异,只觉得这就是贺长顺能做出来的事。
  轮到他拿药,贺尧川不再听那些人说。他从郎中拿里取走三包药,足足能吃上半个月,风寒本就好的慢,吃起药来就是受罪的事。
  贺尧川心里惦记林榆,两步并作一步走。快到家门口,他又转身去赵货郎家,找方花婶买一板敲敲糖,给林榆甜甜嘴。
  “你赵叔前两天进了一批橘子干,裹了糖霜很甜,连大夫都说咳嗽能吃橘子呢,卖的也不贵,一包五文钱。”
  在村子做小生意无非就是这样,赚个邻居熟人的钱,卖几个铜板讨生活。方花最近手头紧,碰上人来才问几句,别人不买她也不强卖,只笑着说下次再来。
  贺尧川一想,万一榆哥儿吃腻了敲敲糖,还能换着吃。他道:“来一包便是。”
  揣上两包糖,贺尧川不停歇地往回走。方花远远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些许羡慕。
  乡下人赚钱不容易,手里的钱都捏着讨生活。生病了丈夫给拿药都是好的,更多的是自己扛过去。像贺尧川这种,又是亲自拿药又是给买糖哄着,找不出几个人了。
  贺尧川没想那么多,他到家时,卧房里传出一片笑声。君哥儿只在门口看一眼,林榆就打发他回去,怕病气过给他,君哥儿怀了孩子身体要紧。
  剩赵惠陪着,给林榆看看她做的虎头鞋,惟妙惟肖很好看。林榆想起贺尧川想生蛋的浑话,他扭扭捏捏的,也求着赵惠教他绣老虎。
  他十根手指纤长细白,拿起针却笨拙无力,手指戳出血洞,也没学会下针。最后绣出来的东西丑丑的,看的赵惠不停笑。
  贺尧川终于提着药和糖回来,听见笑声也忍不住参与,他几乎是惨不忍睹看着,不忍心打击夫郎的信心,心口不一道:“夫郎做的,就是好看。”
  林榆一笑:“等我病好了,给你缝在衣裳后面。”
  贺尧川不说话,转头对赵惠道:“堂叔母晌午留下吃饭,我煮一锅红糖鸡蛋,再搓些糯米丸子下锅。”
  赵惠起身摆摆手:“该回去了,你堂叔他们在地里收高粱,还要做饭给他们送去。”
  是到了收高粱黄豆的时候,贺尧川不耽误堂叔母干活,把赵惠送出去后,翻出小泥炉煮药。
  他们赶在春三月分家,忙着收拾新屋子。黄豆高粱比别家晚两天栽种,收成自然也晚几天。差不多等爹娘他们回来,就能下地割回来。空出来的旱地翻一翻,还能继续种别的。
 
 
第61章
  赶在庄稼收成前, 周淑云贺长德带着小溪从枫林村回来。进门没看见儿夫郎,只见大川坐在廊下削鸡叆叇,满院都飘着药味。
  知道是榆哥儿病了, 周淑云连背篓都来不及放下,先进卧房看一眼。她急忙问是怎么病的, 小两口不藏事,把下雨救鸡的事情说了。
  周淑云听完,气的数落二人:“仗着年轻莽撞, 捅破天的雨也敢淋。鸡哪有人重要,别看只是一场风寒, 治不好要留命根子的。你舅外爷不就是因为一场雨, 坏了身体骨吗?”
  周淑云原本有一个舅舅, 早早的撒手人寰去了。也是年轻的时候不知事, 三天两头淋雨,几贴药都没治好, 终日不停地咳嗽,最后肺疾走了。
  人吃五谷杂粮, 最怕三灾六病。周淑云把钱捏在手里不敢乱花, 怕就是谁生病了没钱医治。
  所幸林榆病的不严重, 她伸手摸摸额头, 已经不烧了, 只是有些咳嗽,不能出去见风。
  “也幸亏是热天, 裹着被子捂一捂汗,风寒就能去一半,”这是老法子,谁家风寒病了又想好的快, 就给自己捂一捂。
  贺尧川给他娘顺顺气:“只这一次,我和榆哥儿把鸡场重新修缮了番,不再害怕鸡淋坏了,也不必冒雨跑出去抢救。”
  周淑云抬起手指,指了指二人,终究没说什么。也是两个孩子年轻不知事,又是头一回养鸡没经验,有些这次教训,下次便不再犯错了。
  溪哥儿钻进卧房,笑嘻嘻趴在林榆身旁,有些害羞地凑到耳边说:“我看见表哥新娶的表嫂了,很漂亮,还给我鸡蛋吃。”
  周淑云回来就说这事,周昌彦成亲那天他们都去了,娶的是同村的二丫,小时候还被周淑云抱过。成亲时盖着盖头,他们匆匆忙忙的没看仔细,帮忙后又急着回家种地,话都没说几句。
  这次面对面的认真看,是个不错的姑娘。
  林榆想一想,他虽然没仔细看过,但听说话是个温温柔柔的,他点点头也道:“嗯,是挺好看。”
  周淑云在外面卸背篓,里面装的都是好东西。林榆和溪哥儿赶紧趴到窗边,探出两个脑袋好奇看着。
  “二丫她爹打了几只兔子,非要塞一只给我们,我和你爹盛情难却,以后又是一家人,就收下了。”
  兔子剥了皮,看样子烟熏过,热天生食不容易保存,抹了盐一熏能存好久。贺尧川拎起来一看,还是只肥硕的公兔。
  周淑云又拿出一包桃片,溪哥儿眼睛都睁大了。桃片薄薄的,入口是绵密香甜的口感,小口吃一片,这味道能惦记一整年。
  他是家里最小的,爹娘和哥嫂都会拿两文钱给他买糖吃,他是村里最不缺吃的小孩。不过桃片和糖不一样,好吃又贵,薄薄一片就要四文,珍贵的东西总是特殊的。
  一包总共只有七片,就要花四十文,一人捏一片,就算吃完了,剩余两片是留给贺尧山他们的。
  林榆捧着吃,眼里泛着光亮,是比糖好吃一些。贺尧川也捏了一片,薄薄的还不够塞牙缝,他只吃了一半,另一半喂给林榆。
  “我不爱吃甜,浪费不好,都给你。”
  林榆:“你笑一笑,我就吃了。”
  贺尧川抱着夫郎,两手撑在林榆咯吱窝下,轻而易举就抱起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林榆四爪并用扒在贺尧川身上,趁贺尧川开口大笑的时候,把半片桃片塞进去。
  贺尧川眨眨眼,甜意还在舌尖蔓延,软糯熟悉的味道很香。这是夫郎哄着他吃的,比桃片本身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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