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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要善终(古代架空)——西飞陇山去

时间:2025-06-05 07:28:42  作者:西飞陇山去
  “好在臣现在是不管这个了,否则还得给太医院赔个门呢。”
  “要是以参军的俸禄,怕是要节衣缩食好多年。”
  风采青听着,心中就忍不住拆开来分析:
  帝师官衔未复,是朝野都知道的事。
  但眼下竟能在皇帝面前直接提起,甚至隐隐有些打趣似的不满之意……看来归位也就是在近日了。
  这倒与某件事能互相做个印证……
  却见圣人带着笑意回了帝师的话,转过头来看他又是一副冷肃表情:
  “风采青。”
  “——微臣在。”
  风采青拱手一礼。虽不知是什么,但这语气是有事情要与他说。
  他未敢直视天颜,只偷偷瞄了两眼,竟罕见地见到皇帝脸上露出几分犹豫颜色;
  倒像是意思已经在了,只是不知话要如何说。
  他又一低身,做出了些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诚恳态度,半晌后终于听见圣人开口:
  “你如此急于寻找旧物,是否是因为……”
  风采青心中一跳,知道自己那些小心思瞒不过圣上。
  “——得知北境有异动,有可能秋前开战?”
  
 
第95章
  风采青一悚, 强作镇定:
  “……是,陛下明鉴。”
  他知道,与这件事一挂上, 事情就该往大了说了;
  可是与此相关的,恰巧还是他那些最不足道、最卑劣自私的小心思……唉。
  若是跪下, 似乎显得太过心虚了, 不像正人君子;
  但要是不跪, 又难以确认圣人此时的态度。
  帝师却适时笑着开口:
  “你不要怕,并不是责问你。”
  “鲤池里那些消息,本也是没有打算瞒你;你替我与陛下辛苦做事, 自然是知道越多才越方便。”
  若不是故意要他听说,就算风采青把墙挠穿了也未必能得到一点儿风声。
  “倒是他们都赞你容貌清新,做事稳妥,纷纷和我说喜欢你呢。”
  “可只有一点——话太少了些。整日闷闷的,冷着个脸, 也不知在想什么。”
  “现在倒是知道了,是惦记着呢……嗳,难为你这样多情。”
  沈厌卿抬手搭上那镖形武器的柄,作势勾紧要向外拔,却被姜孚打断:
  “老师,学生来吧。”
  “?也好。”
  沈厌卿想说自己好全了的话在心里转了一圈,还是没说出口。
  他估摸着,姜孚也并非是为了怕他身体弱力气不足, 只是想尽学生的本分。
  那他何必不愿意呢。
  他揣起手, 笑吟吟让开了位置。
  却见学生以食指在墙上做抵, 其余四指捏住镖柄,似乎不费什么力气就令那银蓝色的薄刃退了出来, 稳稳握进手中。
  沈厌卿适时满意点点头,全当是捧场,果然挣来学生一阵难为情。
  风采青则瞪圆了眼,一副震惊惨了的模样;
  几乎是连连往后退了两步,险些就要俯身拜下去。
  沈厌卿还道昔日并不曾见他是个爱溜须拍马的,怎么此时好像有杨家人上身一般;
  却听这小御史羞愧道:
  “微臣不敢相瞒于陛下和帝师。”
  “实是昨日无聊,又好事,不自量力试了许久,又劳烦了许多位太医……都没有能扳动半毫的。”
  昔日圣上为皇子时,确有些天生神勇、善用重弓的传说;
  不过既然践祚,除却每年礼仪性的仪式,及例行的围猎,就未再见过圣上显露此方面的能力。
  那二样都是先做着,由后面人任意编排的,自然也并无多少人真心相信;
  ——不是说不信陛下神武,只是作为庸俗之人难免少些觉悟,不能很好地接受和理解事实。
  是他们的问题,是他们的问题。
  圣人对他这样的奉承倒是不放在心上,施施然将手中东西递与他;
  他惶恐去接,却没有接到。
  但见陛下的手停在了半空,转头去问帝师:
  “老师的意思,是要交与他么?”
  风采青表面不显,心中惊涛骇浪:
  圣人自崇礼二年亲政,向来事事确认稳妥后亲自拍板,从未见过中途后悔的;
  如今却为了问帝师一句……
  帝师温和嗓音响起:
  “是,给他吧。”
  风采青如释重负,再三谢恩接过,捧在手里。
  沈厌卿见了他这副模样,心中有感慨,不由得多补上两句:
  “这些旧物,历来是谁爱惜就交给谁的。”
  “我那儿堆的有些太满了,能由风经历保管一件也好。”
  风采青深深低头:
  “臣一定……一定不负陛下和帝师厚爱。”
  “但不知此物保管起来可有什么注意或是禁忌?臣见识不广,未能了解过武器一类的保养……”
  可有什么要擦的油?要用的鞘?擦拭用的绢?不能碰的水?
  毕竟是御赐——他不知用这个借口是否有些对圣上不敬,可潜意识里已劝自己接受了。
  帝师噙着笑意摇摇头,目光和善,却不知为何让他觉得有些背后生寒:
  “并无。”
  “刀剑造来便是用的,自是愈沾血愈利。”
  ……
  有人爱华服,有人爱美饰;
  有人追求倾城美色,有人天生便有一条饕餮的舌头。
  人人都有向往之物,见之则喜,不见则忧。
  若是猝然得了许多,便幸福得飘飘然,只因欲求得到了满足。
  初生而无色无染之人,便是如此。
  倘若一直索取,一直渴求,甚至到了贪得无厌的地步;
  便要倾轧他人,争抢俗物,成了比禽兽还不如的嘴脸。
  倘若人人都如此,就将成生灵涂炭之局面。
  但,上古有圣人制礼法,传经书;
  令万民得教化润泽而化性起伪,互敬互爱,慎独而克己。
  约束了贪欲,人心中理顺了可为与不可为之事,才得了世间和乐太平。
  杨驻景抽箭,搭弓,拉作满月状。
  贪求无度,并不能得圆满;唯有着衣冠而奉礼义,才能当真问心无愧。
  喜爱杀生又如何呢?
  杨家人忠于圣上,服从圣上;
  天家指向哪里,他们的刀和剑也就指向哪里;
  全心听从,绝无犹疑。
  杀星又如何?
  掌在圣人手中,便能做圣人最利的刃。
  他松指,白羽飞射而出,正中百步以外靶心。
  箭杆穿过厚厚茅草,又飞了几尺,才终于缓缓落下。
  杨荣清在一旁抚掌,适时笑道:
  “兄长的弓术又精进了。”
  杨驻景将弓收到背后。
  他脸上的伤痕已全然愈合了,留了一道浅浅的疤。
  若按年轻人的活力,一冬一春便可消去了。
  再者,也并不丑不凶,只是与眼睑平行的一道;
  配上那副英气些的面容,倒还有种淡淡的妖异感——像只紧闭的眼睛,不知何时便要猛然睁开。
  忠瑞侯世子走到胞弟身前,认真道:
  “荣清,你有事情瞒着我。”
  他没有提父亲,他仍记着那句“你我之外皆是外人”的怪话。
  虽对其中含义还懵懵懂懂不甚清楚,他却也并非不愿顺从一下手足的心意。
  杨荣清神色平静:
  “并没有这样的事,是兄长多心了。”
  “不要叫什么’兄长‘了,叫哥——怪我记性不好,竟不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端起来的。”
  而今长身玉立的如玉少年,当年也不过追在他后面喊哥的小屁孩而已。
  杨驻景想,在他眼中是一直不曾变过的;
  到底是何时开始不一样的呢?
  “你既然心中坦荡,为何送我东西?”
  “那一件披风,哪怕是在京中也称得上珍贵,你又是如何得来的?为何不自己留着?”
  杨荣清只淡淡听着,语气不紧不慢,眼神却有些冷硬,叫人心里硌得慌:
  “兄长才是世子,是嫡长。”
  “若有什么好东西,岂不应先着兄长来么?”
  “荣清为幼,居下位,自然不敢独占宝物。”
  杨驻景抿了抿唇,伸手去扳他的肩膀,却被躲开。
  “你——”
  “兄长若是没有其他要紧事,荣清便先告退了。还与荆侍郎白侍郎有约,不能迟了。”
  他才转身,却听杨驻景又在他身后道:
  “……临行前,姚伏要我当心你。”
  “圣人赐给我弓,赐给你甲,也有许多流言蜚语。”
  “可是你分明清楚,也说了,’都是外人‘;”
  “难道真要为了他们那些卑劣揣测,令你我二人离心?”
  杨大公子这一番剖白已是将话说的不能再说,只差要把心掏出来给人看看;
  时局紧张,事情境况也都越来越差;
  一切都如绷紧了的弓弦,连有挥戈驻景之勇的人也不能安心。
  来边疆本就不是什么好事,他已承担不起更多损失了。
  事情都还未发生,他也就不能做什么;
  可是若是等到弦满而折,万物入局,那就是积重难返之势。
  天地将崩,狂涛卷岸,无人可自保于风雨;
  便是他有再多诚心赤血,恐怕也难以挽回一毫。
  只盼……
  杨荣清却只如没听见般,顿了顿,就离去了。
  ……
  杨二公子回到自己的住处,见到已有人影在窗前等他。
  他心情算不上太好,开口比方才还要难听:
  “我已经答应你们了,为何还是纠缠不休?”
  人影转过身,脸隐在面罩里:
  “哼……近来又要加防,往后可都进不来了。”
  “为什么要来?自然是不放心,不信任你。”
  杨荣清别开脸:
  “做如此龌龊之事,竟也敢要求别人守信么?”
  那人低声笑起来:
  “’龌龊‘……?杨二公子可是还没睡醒?”
  “若是真自心底瞧不起这勾当,起初便不要动心。”
  “你兄长压了你十七年,你爹娘都要牺牲你为他做衬;你不过是想取得原该属于你的东西,为何如此唾骂自己呢?”
  杨荣清冷脸不语。
  “你动摇,我们也并非不能理解。”
  “这事情确实危险,可是一旦成了,你从此就是无双的尊贵了。”
  “隔二三天便进宫面圣的会是你,受赏漆弓的会是你,能得沈厌卿维护的也是你;”
  “若是理想些、圆满些;待到事成,立于百官之前掌无尽权势的也将是——”
  “……住口。”
  “唉,好吧,你要做孝子,我们也强迫不了你。”
  “可是得给你提个醒儿:万事万物但凡染了尘,便任如何描画也不能圆满了。”
  “倘若你背了不悌的罪——放心,只有你知我知——那,’孝顺‘的牌坊,即便是给你送到府上,送到门里,你也未必能受得安心吧?”
  “——唉,全当我多嘴。”
  “事情都是你想、你做,我们不过热心搭个手罢了,何必多言多语呢。”
  “到头来,倒还要遭你的埋怨……费力不讨好。”
  “若非看二公子实在有志而难成,令人扼腕,谁愿意受你的冷眼呢?”
  杨荣清沉默听了半晌,忽然道:
  “你们是惠亲王的人?秦家?”
  那人一顿,语调猝然沉下许多,只是仍撑着副轻浮样子:
  “并不是,杨二公子切莫多想。”
  是了,他没有证据。
  但……
  “与你说了许多好话了,你也该适可而止。”
  “不要妄想还能收手得个干净。那日杨驻景遇袭,你恰好在门前等,你猜他疑不疑你?”
  “说的是天花乱坠,什么兄弟同心……倘若这也能算数,那人人吐出个字来都能在地上砸出口井。”
  “杨二公子自幼聪慧,应当也能想清楚。”
  “…………”
  杨荣清闭了闭目。
  他看见对方腰间的匕首了,他也穿着软甲。
  可是……
  “我会做的。”
  他还是张了口,把那句可耻的话慢慢说出来了。
  那句话梗在心里,就像是团淤泥;
  吐将出来,淤泥就落下来,滩在地上,看着他。
  “……我会的。”
  
 
第96章
  天光薄暮, 还没有全然暗下来,远处地平线上还抹着一点点熹微的青白。
  督军营帐的大小仅次于主帅,门上插一面明黄色的旗帜, 以示御赐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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