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要是让你爸知道了我该怎么办!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说!你爸会怎么想!”
“不......不会的,我们周围,没、没有人,楼下那家不说,没人知、知道。”付暄断断续续把话说完,湿哒哒地泪水把睫毛拧在一起,委屈极了。
“你怎么保证?”刘月梅用食指狠狠戳了自己的胸口,而后又戳了付暄的,“这是要是从别人的嘴里传到你爸耳朵了,我、你,都会被你爸赶出去!”
“我不是早告诉你,你爸这人最重脸面的吗?!”
“你爱找谁当妈就找谁当妈,我不会再管你!”这一下,刘月梅陡然站起推倒付暄,付暄被吓傻了,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刘月梅的怒声都变得悠扬起来。
第二天,杨千艳一大早在楼下等着,这是她和刘月梅昨天约好的。
杨千艳穿着紧身T恤,下身配肉色及踝长裙,她弯下腰,笑着朝付暄招手,“付暄?”
刘月梅把付暄向前一推,冷言冷语道:“没听见人家喊你吗?”
作者有话说:
要完结噜~晚安
第 28 章
付暄抓着书包带,抬头看着刘月梅,“妈......”
刘月梅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付暄,边推边催促道:“你不是很喜欢人家吗?现在扭扭捏捏地给谁看。”
付暄一个踉跄险些绊倒,杨千艳离得老远,见状担忧地伸出手,“诶,慢点。”
付暄最后还是走到了杨千艳身边。
刘月梅对杨千艳好言好语:“我先上班了,不然时间有点敢。”而后,又一脸冷漠地对付暄说:“你不要给人家添麻烦。”
付暄支支吾吾半天,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口。杨千艳看付暄安静乖巧,喜欢得不行。不过凡事有利有弊,她和付暄说话付暄不应她,她也不恼。
杨千艳将人领回家,付暄一进门发现比上次来精致了许多,一看就是用心布置的。
“又跑哪去了?”杨千艳进门没看到景谧的身影,开始满屋子寻找,最终在衣柜里把她揪了出来。
“嘿,我平时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害羞?躲着不见人,怎么,你也有害羞的一天?”杨千艳将不情不愿的景谧提到付暄面前,二人大眼瞪小眼了好半天,随后,景谧“哼”地一声扭过头去。
杨千艳见状将景谧的脑袋扳正,景谧大概是觉得自己没面子,喊道:“妈妈你干什么呀!”
“干什么?”杨千艳按住扑腾的女儿,“你给我老实点。”
杨千艳和付暄说话,景谧挂着个脸盯着付暄,见付暄注意到自己,别过脸“哼”了一声。
杨千艳理了理付暄额前碎发,揉着她的脑袋,付暄注意力全放在景谧身上,杨千艳的动作让她吃痛地后退一步。
手僵在半空,杨千艳问:“是阿姨下手重了吗?”
昨天被刘月梅一推,后脑勺到现在还疼。付暄闻言摇头,恢复如初。小孩自以为藏得很好,其实被大人一览无余,杨千艳并未多问,这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说:“那阿姨就拜托你,今天带妹妹好好玩。”
付暄还是第一次被这么期待的眼神看着,刘月梅说得也并错处,比起亲妈刘月梅,她的确挺喜欢眼前这个温柔的阿姨。
付暄的目光从杨千艳脸上转移到她身后的景谧,她点点头,说:“没关系的阿姨,就是......”
“怎么了?”杨千艳问。
景谧东张西望,白眼翻个不停。
就是你女儿好像不太喜欢我。
“没什么。”付暄说。
“没事就好。”杨千艳两手合于胸前,转身看到自家女儿这副德行,一个脑门弹了过去。
杨千艳将两个小孩带到沙发上坐好,离开前嘱咐一句:“一定要好好相处!”
二人之间的距离隔了十万八千里,景谧问:“哎!”
付暄茫然转头,景谧:“你来我家干嘛?”
付暄:“你妈妈让我来的。”
景谧又“切”了一声,付暄劝她:“你别切了,小心牙漏风。”
“你牙才漏风!”景谧一点就炸,上次被付暄拒之门外让她脸上很挂不住,还被拒了两次,这次又被她挤兑,景谧怎么坐得住?人小,面子也是有的!
景谧指着门口,“你走,这是我家,不许你来!”
“好。”付暄轻轻跳下沙发,没有一点犹豫,仿佛就在等她这句话。反正刘月梅和杨千艳现在都不在,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杨千艳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很早回来的样子。付暄没走两步想起来,对景谧说:“阿姨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是下午走的。”
景谧整个人愣住了,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回来!”景谧又突然叫住她,见付暄没有停下的意思,又重复一遍:“我叫你回来!”
付暄回头直勾勾地盯着她,大概觉得心思被看出来了,景谧补充道:“才不要帮你向妈妈撒谎,撒谎很......很不好,你知不知道。”
景谧斜着眼,付暄走到她身边抬起手,景谧以为付暄要打她,本能地胳膊挡在面前,“你要干嘛?”
这个姿势僵持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她睁开一只眼偷看,付暄掌心又再次合上她的双眼,替她揉了揉,“眼老是斜着,也不累。”
景谧慢慢放下防御姿势,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鼻腔哼气,“不累。”
付暄向来不喜欢和人打嘴仗,闻言走到一边,从包里掏出作业开始写。景谧第一次见有人这么不愿意搭理自己,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胜负欲,凑付暄身边,“哎。”
“嗯。”付暄头也没抬。
景谧晃着她胳膊,付暄没法写字,“我问你话呢,理我!”
“你这不是没问吗?我又没说不理你。”付暄好像明白杨千艳找她的原因了。
景谧被噎的,那表情像吃了哑巴亏一样,“你干嘛呢。”
“写作业。”付暄打量着景谧,问:“你上学了吗?”
景谧托腮摇头,“现在还没有,不过妈妈说再过几个月我就要上学了。”
“挺好的。”付暄说。
“哪好?”
这小孩真是不好糊弄。
付暄:“会有很多人和你说话,陪你玩,你可以读书写字,会得到夸奖。”
景谧一想觉得美了,“喔~那我愿意上学。”
你不愿意也没办法。付暄心想。
“你上次为什么不让我去你家?”
“要经过我妈同意。”付暄心头沉闷,呼吸变浅,鼻头一酸,“我没有骗你,我们的妈妈……”
“不一样。”付暄说着低下头。
“好吧,我相信你。”景谧茫然地挠着头,付暄“嗯”了一声,情绪依旧低落,景婕:“我就问一下,你别难过。”
付暄:“没难过。”
景婕整个人趴在桌面上,往她身边凑了凑,一双大眼睛勾到她眼下,“嘿嘿。”
付暄:“......又怎么了?”
景婕肉乎乎的小手撑在桌面上,“没什么,你刚才是头疼吗?是我上次用石头砸的吗?我给你拍拍就不疼了。”
她说着将掌心伸向付暄后脑勺,装模作样地拍了两下,“好啦。”
付暄感觉,她是那种能和自己玩半天的人。
杨千艳一开门,撞见的是付暄给景婕梳头的和谐画面,景婕翘着脚乖乖坐好,付暄让她抬头她抬头,让她小声她小声。
“我回来啦!”
“妈妈!”景谧一看杨千艳回来了,跑过去抱住她。
杨千艳揉着女儿小脸,问:“今天玩得开心吗?刚才姐姐是在给你梳头吗?”
付暄背好书包,走到杨千艳身边,喊了声“阿姨好”。
“嗯嗯!”景谧摸着头发,说:“妈妈,姐姐梳得比你好。”
“啧,有了好处忘了娘。”杨千艳逗她,“哎?怎么愿意喊人家姐姐了,我记得你好像不欢迎人家啊?”
“妈妈~”景谧害羞地用头拱她的大腿。
“麻烦你了。”杨千艳说。
付暄:“不麻烦。”
付暄说的并不是客套话,其实景谧一直在逗她说话,说累了自己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杨千艳想留人吃饭没留住,付暄得回家给刘月梅做饭。虽然刘月梅昨天那样说,但她一直这样阴晴不定,付暄向来保守。
刘月梅回家得晚,一回家就有口热乎饭吃,有些意外,但她从来不会和付暄好好说话,“还以为你今晚要在人家那儿住下了。”
付暄断了她的念想:“她家女儿好像不喜欢我。”
刘月梅将筷子抵在门牙,得意道:“那当然!那毕竟是人家妈,想什么呢你。”
付暄问:“那我明天还要去吗?”
刘月梅:“去!为什么不去?”
“你不是喜欢人家妈吗,啊?”刘月梅吃饱喝足心情畅快,起身离开:“自找的。”
付暄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杨千艳”之类的话,而现在她不得不自我怀疑,“我真的说过这种话吗……”
刘月梅没高兴多久,第二天一早,景谧当着她的面牵起付暄的手,开心地晃来晃去,一只手牵不够她绕到付暄另一边,这场面像蝴蝶围着花一样。
杨千艳幸福地感叹:“看着两个小女孩,多可爱。”
“是,可爱。”刘月梅咬牙切齿,扪心自问:“付暄,你看你,从不和我说实话。”
一个暑假下来,两个女孩相处得越来越好,这片是学区房,景谧和付暄上了同一所小学。二人上下学的时间差不多,二人一起上下学,现在杨千艳每天只用专心上班,孩子都不用接送了,对于付暄的喜欢只增不减;而刘月梅对付暄彻底失望,不再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付暄得以喘息,笑容越来越多。
国庆得了几天假,这天,杨千艳在家里早早等着景谧回来,等到的却是医院的电话。
杨千艳赶到医院时,护士围着景谧,景谧整个人都傻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应,眼角露出一块红肉,渗着血。
杨千艳推开护士,“景谧。”
景谧终于有了反应,抱着杨千艳嚎啕大哭。杨千艳第一次见女儿哭成这样,心都要碎了,眼泪婆娑:“怎么了这是……跟妈妈说,妈妈帮你解决……”
她四处张望,抓着护士问:“我女儿怎么了?”
护士:“你女儿没事,有事的是跟你女儿一起来的那个、稍微大点的女孩。现在还不清楚怎么回事,等警察来处理。”
作者有话说:
立夏快乐~
第 29 章
国庆人流量巨大,尽管学校已经组织错峰放学,依旧避免不了多数家长提前在校园外等候,各种私家车挤压在路上,行驶缓慢。
付暄出校门口的时候已经不止是人挤人了,景谧平时在学校大屏后等她,今日却不见踪影。
付暄到底还是个孩子,看着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夹在大人们身后,被推来推去。她都这样了,更何况比她还小的景谧。
听惯了人贩子趁乱拐小孩,不当回事,如今找不到景谧,心动急躁,乱了阵脚,什么坏念头都蹦出来了。
平时担心自己会被刘月梅打,最后真的被打了,因此她连忙掐断了这个念头。
没有找到景谧,付暄不敢回去,更何况景谧跟惯了自己,从不记路,自己跑回去的可能性不大。付暄沿着学校一圈大喊“景谧”,终于得到了回应。
根据监控显示,当时天色渐晚,人也不似刚放学时那样多,二人隔着一条马路,景谧被一对陌生夫妇架着。
“景谧!”付暄大喊道。
书包带夫妇俩一手提一个,景谧书包也不要了,胳膊向后伸直,从夫妇俩腿边灵活地跑出来,直奔付暄而来。当时人行道亮着绿灯,一辆摩托飞驰而来,是付暄推开了景婕。
多亏现在家长学生多,听到动静立刻围了上来,付暄被路人送进医院,车主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当场死亡。
付利在赶回来的路上已经了解了大概,他和刘月梅想好了,无论杨千艳说什么、如何哀求,她们只有一个目的:要钱。
夫妻俩敲了半天门,杨千艳大概受不了了,终于将门打开,招呼二人坐下。刘月梅一进门就被付利搀着,夫妻俩环视四周,还是没看到景谧的身影,问:“我女儿在医院躺着,你女儿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躲起来了。”
杨千艳整个人冰冷的不行,面对刘月梅的阴阳怪气她不为所动,轻飘飘地说:“抱歉。”
杨千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明显不像刘月梅好拿捏。付利声泪俱下,“抱歉?你一句抱歉就想把事情翻篇了?你女儿呢!我要她给我女儿偿命!”
杨千艳说:“犯不着,你女儿没死,只是瞎了眼。”
她又说:“哦对了,住院费替你们交过了,不用还。”
“只是瞎了眼?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这句确实是付利的心里话。
“为何不能?”杨千艳怒极反问。
她对这对夫妇的第一直觉是对的,果然不是什么充满爱的和谐家庭。在医院时,刘月梅又是哭又是闹,一顿颠倒黑白,目的就一个字:钱。
杨千艳再喜欢付暄,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更何况,她对付暄的好感是基于景谧。有个免费劳动力可以帮忙照看小孩,何乐不为?若非当初景谧亲近她,就算付暄在家门口晕倒一百次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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