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 tell me why baby, why!
“Eye,是Eye呀,”伏特加尴尬地“哎呀”了半天也没“哎呀”出来个什么,“怎么取这么个名字……”
琴酒似乎也有点烦躁。他把鼓槌好好地放回绒袋里,那绒袋显见比口琴袋新上许多,“是贝尔摩德找来的那个魔术师取的。”
“魔术师?”关于这个问题,伏特加能说得上话,毕竟他对基尔——新取得代号的、名为水无怜奈的组织成员——这位小姐的所有事,他都还挺感兴趣的,“就是要见证贝尔摩德首次用克丽丝·温亚德的身份出现、再顺便推水无怜奈以主持人身份出现的那个魔术师?还完全是个小鬼吧……”
琴酒露出有些残忍的微笑。他是杀手不是音乐家,就算他刚和目标“同台”演出了一次,甚至对她感觉还不错;但他看到以拯救为动机的盘算落空,总是会微笑的,“是啊。还是个小鬼,所以总想着自己能拯救世界。他甚至还给那支‘乐队’设计了海报。”
“可是取名又有什么用呢?”他说,“我从来不记死人的名字。”
伏特加叹了口气。他是很听话的,大哥的话句句听。因此他的想法已经从再多看一看演出……变成了看一看那张海报。
Eye,真是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一眼少一眼的好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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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从病房的陪护床上坐起身来。他适应了一下病房中的光线——明明这是个很快的过程,所以果然是系统在搞鬼吧——随后,他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推醒了幼驯染。
[不要凭空污蔑本系统,]电子音悲愤道,[就不能是小遥吃胡萝卜吃太少、导致得了夜盲症吗?本系统要告发安室透贵人,他每次给小遥买的盒饭都有西芹!你们没在当班的时候都是本系统在那里机械式进食,你知道那种纤维口感有多恐怖吗?本系统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哞一声冲进阴曹地府取代牛头、成为马面的下一代好搭档了!正好本系统的工作也离黑白无常不远,不光宿主和宿主的朋友死来死去,还黑也无偿、白也无偿……]
松田:所以金发大老师喜欢西芹原来是因为……纤维是牛马的口味吗?
这种事暂且不论,爆处王牌超擅长抓主要矛盾。他更用力地推了推萩原。
“嗯……别……”半长发青年一低头,相当用力地把自己扎进了枕头里,“我还没做完呢……”
似乎是觉得有点好笑,即使明知道是梦话,卷发青年也追问了一句,“所以是什么还没做完?”
“这样……就好了……”萩原却已经满足地嘟囔出声,“好孩子……”
什么好孩子?萩他越来越奇怪了。松田皱起眉,毫不犹豫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萩?起来了!”
“——小阵平你听我解释!”
似乎是他的声音已经大到了刺破梦境的程度,萩原下意识解释了一句,随后睁开眼睛,有点茫然地看着松田的眼睛。
“小阵平,”他问,“我那么大一个——啊,不对。”
萩原终于清醒过来。他拍拍自己的脸颊,又清了清嗓子,还摸过一杯水来喝,松田也由着他折腾;等到他收拾完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清清爽爽地转回头。
“肯定有什么事吧?”萩原托着脸,“特地把我叫醒……小阵平,小遥那里出什么事了?”
[宿主——]系统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快替本系统说句话啊!]
萩原:啊?
第119章
萩原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他梦见自己做好了准备, 要在家里招待朋友们。在姐姐的帮助下,他认真地采买好了食物,并且吩咐朋友们自带酒水——意思就是麻烦波本和苏格兰把自己好好带过来。朋友们也相当给面子, 慷慨地响应了萩原的号召;只不过, 他们异口同声地提出了一个请求。
“只能在下午四点后过来?”半长发青年把手机放在桌板上, 歪着头滑了滑屏幕, “每个人都这么说……这倒是没关系,但为什么?”
总之,他答应下来, 满怀期待地等着大家到访。到了下午四点, 他拉开家门,很快就明白了约定这个时间的缘由。
“书包都放这边吧……”进门的小朋友们简直可以称得上一句鱼贯而入, 萩原不得不像是在考场门口收参考资料的老师那样,挨个把他们的书包摘下来挂在玄关,“嗯, 这样就好了。怪不得要下午四点才来,因为这个时间小学才刚放学,哈哈。”
毕竟这是在做梦。梦境光怪陆离、不讲逻辑, 萩原也完全没觉得当前这个只有自己是成年人、同期全是小孩子的情况有哪里不对。至于系统, 梦中的系统更欣慰了——
[本系统太喜欢这个一大四小的世界格局了, ]电子音欣慰道,[有种回家的感觉。真是美妙啊……]
就这样,萩原轻松地接受了这一切,把准备好的零食拿出来给小朋友们分。诸伏景光一看到桶装品客薯片就抱着不松手了, 硬说这个胡子和他哥哥一模一样,所以这就是诸伏家的薯片;伊达航则为娜塔莉不在这里大声抗议,他认为按照《□□□□□》这一部作品的一贯风格, 青梅竹马在这个年龄段就是应该时时刻刻待在一起,捆绑出现!
“《□□□□□》是什么?”萩原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屏蔽了,“小初,可不可以告诉我,班长到底在说些什么?”
[呃,]系统顾左右而言他,[这个本系统也不知道啊。]
并排坐在沙发上的小朋友实在是很可爱,于是萩原也就忽略了那些反常的地方,只是伸手去拍拍降谷零的肩,后者正一本正经地拿着书在翻,“在做什么呢,小降谷?”
“我要查点法律知识,”降谷零严肃地说,“关于继承权和亲子关系的问题。”
萩原:“……啊?”
[不像话不像话,]系统的意见比萩原这个继承权民事案件涉案人还大,[降谷同学,从本系统的互联网数据库来看,在你这个年纪,应该去看一些哪吒三太子和龙族三太子,而不是看张三太子!]
“倒不是那个问题……”萩原不得不坐在小朋友身边,慢慢把书接过去,现在书本摊在他和降谷的腿上,还真有了几分亲子共同读书的样子,“小降谷,好孩子,看着我。亲子关系是怎么了?”
小小的降谷零抬起头来。他终于肯放下书本,抬起手来,指向坐在对面摆弄恐龙蛋玩具的松田,“是关于他的事。”
“小阵平?”萩原一愣,“他怎么了?”
降谷零一脸严肃,语气于平静之中含着控诉。
“你在他身边陪他长大,”他指着松田,后者挑衅般晃了一下头,“叫他的名字,却只叫我的姓氏。父亲,告诉我吧,到底谁是你的孩子?”
萩原:“……”
“父亲?”松田手上一抖,霸王龙的前爪直接折了过去,做出一个招财猫般的姿势。他把霸王龙放在一旁站定,就像召唤出宝可梦的训练师一样进入了战斗状态。他盯着萩原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关系?”
半长发青年悲伤地沉默了。他看着眼前的小朋友们,油然而生一种被私生子找到家里来的无助。梦中的他完全忘记了其实大家根本都是同一个辈分的事实,自不量力地暴露出了对给大家当父亲的全部渴望。
“——小阵平,”萩原绝望地开口,“你听我解释!”
小朋友那张稚嫩的脸上,一双深青色的眼睛不屑地睁圆了。他缓缓开口,吐出的却是属于成年人的声音——
“萩?”刚从小遥那里回来的松田正一边拍他的脸一边呼喊,“起来了!”
……
半长发青年从梦境中惊醒。望着眼前干干净净、空空荡荡的病房,他难得地陷入了完全的茫然。
我好大儿呢?我那么大一个好大儿到哪去了!退一万步说,至少把品客薯片还给我也行啊,薯片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被没收——啊,不对。原来是梦啊。
“小阵平……”萩原尴尬地开口,“别怀疑,我真的睡醒了。我知道,你和系统亲在那边合作的时候,应该是发现了什么问题,现在要我处理。”
松田点头,“嗯。所以?”
“在解决那个之前,”半长发青年的一双紫眼睛里是全然的恍惚,“小阵平,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重申一次,研二酱已经完全睡醒了,不用举起拳头帮我清醒。”
卷发青年皱起眉,但还是很痛快地应了,“没那么急,现在亮红灯的是我的耐心,不是事态。萩,你问吧。”
“小阵平啊,”萩原转过头来,对他露出一个相当肉麻的、幼教节目里才会出现的那种夸张笑容,声音也是配套的过度甜美,听起来很可以和水无怜奈一起拼盘,凑个太阳哥哥、月亮姐姐组合出道,“告诉我,你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松田阵平:“……”
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而萩原像是只海豹一样从床上弹起,毫不犹豫地双手抱住他的手臂。
“等一下!”萩原大喊,“我没发热也没发疯,不用按呼叫铃!”
卷发青年转过头,莫名其妙地看向幼驯染,似乎正在判定应该在哪个地方挥一拳。萩原不得不加快语速,“就是,刚才突然想起来了一个关于抚养权的问题……小阵平,小时候担心你的心情一直都没问过,后来意识到不用担心这个的时候我们也过了特别好奇这个的年纪了。你当时是为什么跟着丈太郎叔叔来着?毕竟他也不太会照顾孩子吧。”
“哦,你说这个?”松田无所谓道,“他们离婚的时候有问过我的意见,老头来向我打听,如果爸爸和妈妈分开了,我是打算跟着谁生活。”
萩原点头。他本人没有这样的经历,因为觉得这个问题既私人又冒犯,也没怎么探索过其他人的情况。不过既然梦境提醒了自己,或许也该更多地去思考这个问题——在父母分居的前提下,小降谷当时到底会以怎样的心境生活?他打算问问小阵平的情况当作参考。
“所以,”他问,“小阵平当时是怎么说的?”
松田无所谓地耸耸肩。
“小孩子怎么会想那么多……我说我打算在拳击教室注册一下,跟着拳击教室的各位叔叔生活,”卷发青年一耸肩,学着记忆中自己的语气,“本来老头好像还挺欣慰,然后我对他说,‘这样大家就算同事了,以后请多指教吧,丈太郎’。”
萩原:“……”
这个没有参考价值,小降谷是绝对不会——
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那种画面。降谷零歪戴着他那顶绿色帽子站在降谷正晃的安全屋前,自信一倍速开口,“这样大家就算同事了,以后请多指教吧,正晃。”
……不要啊!那种事情绝对不要!绝对不可以!
最后还是马上就要被批斗的系统忍不住开口。它表现出了优秀的随身系统素养,即使是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也仍然坚持着安抚萩原:[宿主你冷静一下,降谷警官是不可能会那样做的!而且他的妈妈也没有离婚,她只是离世了!]
萩原:“……”
“就现在,”半长发青年虚弱地说,“把小初闯的祸告诉我。不能再拖了。”
系统:[宿主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像是丝毫没有被方才的混乱影响,卷发青年给自己倒了杯水,动作冷静且克制,语气里更是没有问罪的意味。他用上了写案件报告般的官方字眼,将方才的事态慢慢道来,“大约半小时前,系统叫醒了我,希望我可以到小遥那里去,处理一起即将发生的侵入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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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刚才,”波本紧紧皱着眉,“病房差点被侵入?”
莱伊含着致死量的嘲弄一耸肩,“虽然我个人认为,监控里显而易见的事实没有必要再去重复一遍;但鉴于在遇上事件时难得有监控没坏的情况,我也就不去指责您恰到好处的啰嗦。顺便一提,在侵入者正在往上爬时,安室遥恰到好处地探出了头;那家伙从楼上掉了下去,差点死了。”
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波本总感觉莱伊的每一个字都在表达“这就是日本”。他对着对方大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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