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惯了大别墅和高级公寓的首富先生看了看四周:“你就住这里?”
褚夜行有些窘迫:“但我一直有好好打扫,不脏的。”
锦衣应愚笑了笑:“相信你。”
大门打开,露出了房间的真容。
虽然目之所及的一切家具都有些老旧了,且挤在狭小的空间内格外逼仄。但是诚然如褚夜行所言,房间打理得干净而妥帖。
房间内只有一张椅子,锦衣应愚走过去坐下:“你要不要先休息会儿?看你这憔悴的,睡醒了再收拾吧。”
褚夜行巴巴地看着他:“那哥您呢?”
“我坐在旁边陪着你。”锦衣应愚微微挑眉,“不然你想怎样?”
褚夜行走到他旁边,看了眼床,低声唤道:“哥——”
这暗示,可太明显了,简直是明示。
狭小的空间内,氯仿的气息比以往更加浓郁,锦衣应愚有些不自在:“你还能有精神做这些?”
“之前在看守所里被打断了——”
“这床太小了,我不要。”
“……”
褚夜行看了看那宽度不过一米出头的床铺,也舍不得让锦衣应愚在这样的环境里“受累”,他有些失落地应了声:“好吧。”
但年长的Alpha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宠爱的小朋友露出可怜样,本来也不是很坚决的锦衣应愚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褚夜行眼睛一亮,立马扑了过去。
自从停车场那一次以来,锦衣应愚已经许久没能尽兴了,被褚夜行一番爱.抚,他也逐渐沉湎其中。
但是箭到弦上,褚夜行却又犹豫了:“哥,我这房间隔音不好——”
“都到这关头了你跟我讲这个?”锦衣应愚磨了磨牙,好悬才忍着没有一口咬在这混小子的肩膀上,“快,快点……”
褚夜行勾了勾唇角,沉身占有了自己的爱人:“那就只能委屈哥您忍一忍了。”
“唔!”
许久未曾亲近,锦衣应愚一时有些不能适应。
他险些叫出声来,但是褚夜行那句“隔音不好”言犹在耳,他只能又将临到嘴边的惊叫憋了回去。
周身盈满芍药花香的Alpha此刻眉宇蹙起,眼中含泪,紧咬着唇。在褚夜行看来简直我见犹怜。
他爱极了锦衣应愚此时的模样,当然心上人的每一幅面孔他都爱极了。
“哥,哥,好棒,好舒服,”他一边动作,一边不断低语着爱意,“我爱您,好喜欢……”
他似乎誓要用这缓慢而深沉的动作,将他们之间所有的隔阂全部磨掉。
这床也有些老旧了,哪怕他们的动作算不得激烈,但是也发出了令人脸红的咯吱声。
褚夜行怕其他人听见,从上下交叠的姿势变成了侧躺着,一手搬住锦衣应愚的大腿,慢慢地磨着。
床太窄了,两人又都是身材修长的Alpha男人,哪怕是面对面侧躺也极为拥挤,只能将自己嵌在彼此怀中,皮肉相贴,缓慢地厮磨,直弄得两人都大汗淋漓,这才勉强解了几分相思之苦。
事后,褚夜行看着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的锦衣应愚,决定下床去打盆水来帮他擦洗身子。
但是他刚刚下床,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这一次没被捆手堵嘴的Alpha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我说,你不会又要像上次在停车场那样,做个c完就跑,拔x无情的渣A了吧?”
褚夜行的心猛地颤了颤。
他低声道:“哥,我就是去打盆水而已。我不会走了。”
他低下头,亲了亲爱人的面颊:“我再也不走了。”
锦衣应愚这才满意地松开手:“那行吧,快去快回。”
第95章
褚夜行将两人收拾妥当,这才试图挤上来。
他想让锦衣应愚靠在他的怀里,用这种亲密无间的姿势一起说说话。
但是锦衣应愚却轻轻推了推他。
迎上自家狗子有些错愕的目光,他轻咳一声,将手抬起来在褚夜行面前挥了挥:“戒指呢?”
褚夜行顿时眼前一亮。
联想到即将发生的事,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了:“我去拿来,哥您等我下——”
“好,等你。”锦衣应愚坐起身,披着褚夜行的衬衫,靠坐在床头。
看着褚夜行打开储物柜里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细心保存,连边角都没磕碰到分毫的首饰盒,他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褚夜行很快拿着两个首饰盒回来了。
两只手拿盒子不方便,他将其中一个放在床头,打开了另一个,仔细看看戒圈:“这枚……应该是给您的。”
“哦?你怎么确定?”锦衣应愚寻思自己应该还没来得及同他说道这戒指中的心意,褚夜行应该不了解戒圈内刻字的用心。
褚夜行低声道:“这枚戒指是您的尺寸。”
他早就抚摸过锦衣应愚身体的每一处,一看就知道,这戒圈契合他的无名指。
锦衣应愚忍不住笑了笑,面色有些红。看着那戒圈,他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但他不想在一个小朋友面前露怯,只是故作镇定地抬起手:“帮我戴上吧。”
褚夜行抿了抿唇,极其郑重地拿出那枚戒指。
“手都抖了,别把戒指摔了。”锦衣应愚笑道,“这么紧张?”
“哥,您也是。”褚夜行握住眼前那指节修长、皮肤光洁,看着就很漂亮的手。而后,缓缓将那枚戒指推上无名指的指根。
锦衣应愚收回手,仔细地端详着,眼眶有些发热。
褚夜行看了他片刻,拿起另一个首饰盒想要戴上自己的那枚戒指,但锦衣应愚却一伸手:“给我。我帮你戴。”
褚夜行难得露出些羞赧,却还是将自己的手交给了锦衣应愚,目不转睛地望着对方为自己戴上戒指。
而后,两人将手放在一处,无名指上的钻石闪着熠熠光辉,一看就是一对。
锦衣应愚看着就开心,却仍忍不住埋怨两句:“你看看你,要是当是不跑,我们也不用绕这么一大圈了。”
“对不起,哥。”褚夜行乖乖认错。
“妈的,停车场那次,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谈话的呢,结果居然c完就跑——”
“哥,其实我当时是有一个念头的,”褚夜行凑近锦衣应愚身边,揽住他,“我当时有想过,要把您带回只有我们俩的别墅去,然后把您扒光了关在那里——”
“停,这你还是别说了,怎么还越说越没脸没皮了呢?”锦衣应愚抹了把脸,又瞥了他一眼,“那你怎么没实施?”
“我想我要是真那么做了,你一定会怨我的,说不定还会恨我。我不想你更生气了……”
听褚夜行说得愈发可怜,锦衣应愚也缓和了语气:“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会想和我分手?说实话。”
虽然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尖锐,但确实必要的。
唯有问清楚,说开了,两人才能毫无芥蒂地好好过。
褚夜行明白他的意思。
他沉默了片刻,将一切前因后果都慢慢说来。
从他在审讯室听见锦衣应愚说的那些伤人的话,再到诚源矿业的撤资案,还有锦衣应礼对他的警告,以及他对钻戒的误解……
锦衣应愚认真地听完了,而后才道:“我之前说和你只是玩玩的那些话,不是真心的。让你难过了,我很抱歉。”
褚夜行弯了弯唇角:“我知道。”
“但是,”锦衣应愚话语一转,“听见我说要买戒指,就想当然觉得我是买给别人的,然后自己暗自神伤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对我们的感情就不能更自信一点吗?”
褚夜行又乖乖点头:“我错了。”
“啧,我哥他们的言论你不用管,我们自己过得好就行,至于诚源矿业,”锦衣应愚稍稍正色,“那天遭遇袭击后,我就去调查了一下当年诚源破产的事。”
骤然听到这个话题,褚夜行脸上原本的温存也少了许多,他微微蹙眉,望着自己的爱人。
“明面上,诚源破产是因为外资骤然撤离导致的资金流断裂,周转不开。但是撤资不是很简单的事,不可能说走就走。哪怕是华锦,也是在多次上会讨论后才做出的决定。”
“我稍稍动用了些人脉,去联系了当年在诚源持股最多的几家外资,”锦衣应愚拨弄光脑,调出了一系列表格,“具体的数据我就不和你一一罗列了,但从我得到的信息来看,诚源的破产非常突兀,其中必然有问题。”
褚夜行沉默地看着那几张表格,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和之前比起来,破产清算的时候,固定资产怎么少了这么多……”
“毕竟是十年前的事了,哪怕是我,能查到的信息也没多少,但是凭借着现有资料也能看得出端倪。喏,你看,这资金流向也有问题。”锦衣应愚道,“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以诚源的体量,就算破产了,也不可能连员工的赔偿金都发不出来。”
他冷笑一声:“只怕是有内部高层通过将违规固定资产变现之类的手段挪用了公款。”
本来应该发给那些因公伤残的Alpha们的补偿金,成了他人的豪车豪宅。
想到自己的父亲,想到那些因此家破人亡的Alpha们,褚夜行的手紧握成拳,骨节都泛白了。
突然,一只好看的手轻轻搁在了他的拳头上:“别折腾自己。”
褚夜行看向锦衣应愚,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抑或是说,他已经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了。只是他的眼中却带着怒火、悲愤与茫然:“哥……”
锦衣应愚望着他:“怎么样?要查么?”
褚夜行咬了咬牙,却只是颓然地垂下头。
锦衣应愚蹙眉:“怎么?你不想让那人付出代价?”
“我当然想,可是,哥,这么多年了……”年轻的Alpha脸上显露出痛苦与不符合年纪的沧桑,“已经十几年了,这超出了塔拉茨的案件追溯时间。”
“那就不管塔拉茨的法律了,”锦衣应愚已经大概领略到了塔拉茨是个什么德行,非常果断道,“我们就把这些人找出来,让他们把该吐的赔偿金都吐出来。”
褚夜行感激地望着他:“哥,谢谢您……”
“谢什么呢,我这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可不喜欢替别人背黑锅,”锦衣应愚揽过自家狗子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低笑道,“再说,以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用的着道谢么?”
-
-
两人休息地差不多了,褚夜行便起身收拾行李,将小房间里的东西都试图装进箱子里。
锦衣应愚看着他认真地叠衣服:“这些衣服就不带了吧?回玄洲了再买就行了。”
“不要,”褚夜行难得拒绝他,兀自认真地将那些衣服折成一个个方形,再将边角都抚平整,“这些都是哥您送我的东西,我不能扔。”
“好吧。”
这个理由不错,他喜欢。
锦衣应愚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衣服就算了,这个玻璃缸也得带着吗?”
话说为什么褚夜行会有一个玻璃缸?明明他也不养鱼。
“这也是哥您送我的,我一直好好珍藏着。”
锦衣应愚:“……我什么时候送了你这么一个朴实的大缸?我怎么没印象?”
褚夜行直起身看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眉眼都弯了弯:“情人节那天,我们一起去做的插花,是那时候哥送我的。”
锦衣应愚:“……”
好吧,他想起来了。
他那时候造了一缸子荷花,当做情人节礼物送给了这个小子。
虽然花已经败完了,但是这个缸还被他如珍如宝的收藏着。
明明就是再质朴普通不过的玻璃缸……
锦衣应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里酸酸甜甜的。
他正准备再过去给自家狗子一个吻,但是手腕上的光脑却响了起来。
他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锦衣应礼给他打的电话。
锦衣应愚想了想,还是去一旁接通了——
然而,或许是他的光脑刚刚开通了塔拉茨的特殊权限的缘故,信号并不好。
通话内,锦衣应礼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地传来:“小愚,帮我送个药来……”
“药?”锦衣应愚微微蹙眉,专注听着,“哥,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你快些过来吧……”
“喂?哥,我听不太清你在说什么。”锦衣应愚自然不可能飞回玄洲给他送药,“你要什么药?我让艾维斯给你送吧。”
“艾维斯?……可以。”
锦衣应愚努力听了半天也没听清他家哥哥说的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但就是邻里间送个药的事,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那就这样吧,我让艾维斯去看看,晚些光讯联系吧,我实在是听不清。”锦衣应愚就这么挂断了电话。
再对着电话练听力也于事无补,远水解不了近渴,让住在隔壁的艾维斯帮忙是最佳的选项。
他扒拉了一下光讯,锦衣应礼没有再给他发信息来,也不知有事没事。
他找出艾维斯的联系方式,给这位Omega发了个消息:【我哥需要人帮忙买个药,我实在是不方便,只能劳烦你了。他的钥匙在门口信箱里有个备用的,如果他真的遇到什么问题,你就拿钥匙开门,谢谢。】
75/84 首页 上一页 73 74 75 76 77 7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