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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义(近代现代)——有绿

时间:2025-06-14 08:22:40  作者:有绿
  忽然,玻璃隔间外的严宁一个转身,对上了陆桥的目光。
  然后一边打电话,一边笑着向陆桥招手,而后指了指电话,十分抱歉地示意陆桥请稍等片刻。
  陆桥抬手回应着。
  等严宁再转过身去的时候,心里忽然变得沉甸甸的。
  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贴身助理一类的工作,过去的五年除了苦力就是苦力,其实在傅义的身边真的很忙,一件事情都要和至少三四个部门对接交谈。
  与人说话对于陆桥来说,向来不是一件擅长的事。陆桥能清楚地感知到,很多时候自己做得都十分勉强。
  他沮丧地低下头,揉着手里的玫瑰花。
  如果是严宁在傅义身边,傅义会轻松很多吧。
  想着,陆桥忽然自嘲一笑,人家这么努力上进还很有能力的人在积极生活;而这边悲观低能甚至还极其不负责任自暴自弃的自己,像只阴暗的老鼠一样去买泻药,要去害人,要去咬人。
  真恶心。
  忽然,陆桥对面的座椅被人拉开,在地上划出一串声响。
  陆桥抬起头,望见一脸抱歉的严宁:“实在不好意思,手里还有几个要交付的项目,马上就到DDL,真的很匆忙。”
  陆桥摇摇头,疲惫地笑起来:“没有关系。”
  “本来想好好跟你吃个饭的,没想到时间会这么紧凑。方便的话,我们能先直接进入主题吗?”说着,严宁举起面前的红酒,一边抿着,一边拿余光瞥向陆桥。
  “当然可以。”
  陆桥拿起身旁的厚厚一沓资料,开始翻找起来。
  严宁问:“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吗?”
  “我想想——”陆桥又拿起另一本企划书,低声道,“哦,纪录片随行总负责人变成了金应国,你知道吗?”
  严宁:“知道。”
  陆桥:“因为换了负责人,所以计划有点变化。金应国对之前的行程提出了些许的修改,在蔚山和釜山的行程中,他把活动的场地都——”
  说着,忽然,严宁噗嗤一声笑起来:“你明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陆桥一顿,抬起头,满脸迷茫。
  严宁将腿交叠在一起,摇晃着红酒杯,突然冷漠地盯着陆桥:“别装了。傅义和那个他天价包养的小模特情感不和,所以一脚踢了他,圈子里谁都知道。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怎么就突然那么巧,在小模特走人的时候,正好接替我成了傅义的随行助理?”
  望着严宁逐渐暗下来的脸色,陆桥的心底一沉。
  “呆在傅义身边,只需要脱脱衣服就能收入不菲,难道你不也是为这个目的而来的吗,陆桥?”说着,严宁将吊脚杯重重磕在桌上。
  他双手交叠在一起,搭在桌角,用那副看上去纯良的眼睛望他:“你的人设是温柔好人是吧?确实装得入木三分,有点儿演技,低姿态,就能让人不自觉地靠近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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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嘲笑着:“但咱们同行,就不必再伪装了吧。你上衣口袋里那包催情药,是打算今晚给傅义下的吗?”
  陆桥望着他,桌下指甲掐得发紫:“那你今晚找我来,到底干什么?”
  严宁抖肩笑笑:“看吧。咱们这样开诚布公地说话,多顺畅。”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顺着桌布,滑到陆桥面前:“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不可能爬上傅义的床。你不如收下这些钱,告诉我些有用的,才是你的上上策。”
  陆桥的目光顺着他的手下移,死死地钉在那张银行卡上。
  一股熊熊燃烧的愤怒从他心里猝然升起,烧得他的手都在细细地颤抖。
  “我们都是一类人,但凡有点条件,就会暴露本性,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好人啦?”
 
 
第17章 
  看陆桥没有说话,严宁不耐烦地用指头敲了下银行卡:“这里面不少钱了,你不配合,最后你一分钱都拿不到就要走人。”
  默了两息,陆桥强忍着要掀桌子,然后一脚把这臭不要脸的踹马路上的冲动,抬头,将目光仔细在严宁脸上搜刮。
  这人长得太有伪装性了,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只能从那张脸上面读出来“纯良小兔”四个字儿。
  哪能想到竟然是邪恶小兔。
  严宁挑起眉看他:“怎么?你不信是吗?”
  紧接着,他掏出手机,点开屏幕上一个叫“傅义”的文件。等了约莫两秒之后,里面大大小小几十个子文件跳出来,再点开,里面不仅有各式各类的生活照片,还有详细的文字说明,陆桥大致瞥了一眼,都是些身高体重饮食偏好类的。
  严宁一边划着手机,一边说:“你没做过预调查么?你这次找傅义根本就不对。他以往喜欢的类型都是这些,可爱的,娇小的,会撒娇的,一看在床上就很好欺负的,就像我这样的,你懂吗?”
  “我刚才抱你,就是为了量你的身材。从理智逻辑上来讲,你长着这么高一个个子,肩还那么宽,里面我摸着硬邦邦的,也没有多柔软。所以你除了人设沾一个看上去好欺负之外,其他的和傅义的口味一点儿都不搭边,你知道吗?”
  说着说着,没忍住吐槽了句:“我说你真是傻逼。都装温柔人妻了,还健什么身?怎么,难不成你都在傅义床上了,还想当1吗?”
  陆桥被他气笑了:“我没健身。”因为平时纯力气活,“我也没想当——1是什么意思?”
  严宁抬起眼皮,幽幽才吐出了两个字:“老土。”
  陆桥望着他。
  严宁:“都已经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了,你手机2G网,还是没手机?”
  陆桥低了“嗯”声:“我会自己查的。”
  严宁不屑地嗤了声:“怪不得会花时间在傅义身上呢。连信息都搜集得这么闭塞啊。”
  “的确不是很精通。”
  严宁转而又问:“所以你觉得呢?”
  陆桥直视着他,问:“你想要知道什么?”
  严宁:“傅义这人脾性一向古怪。我只想问你,一开始我生病的时候,你是怎么说服他换成你的?”
  陆桥直白望着他:“说服?我没有说服。”
  严宁笑起来:“都说了要开诚布公。你这样没必要。”
  “你不怎么喜欢听真话。”
  严宁哼了声。
  忽然,Charo门口传来一阵喧嚣,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过去。
  一个穿着绿帽衫的白人牵着他的短鼻法斗犬,被餐厅的服务生匆匆拦下:“,    !”
  对面白人一脸气愤:“English,OK?”
  他脚边的白法斗也跟着汪汪吠叫,眼看着就要扑到服务生腿上。
  严宁转过来,问:“他说什么?”
  陆桥抬眼望他:“你不懂韩语吗?”
  严宁露出虎牙笑着:“傅义又不是韩国人。”
  紧接着,他用下巴指了陆桥两下:“你继续。”
  陆桥瞥了一眼那只法斗,随口:“傅义?傅义喜欢狗。”
  闻声,严宁立刻像是“学期最后一节课听见了什么期末考试重要知识点”一样,匆匆地翻找起手机,而后喃喃点头:“的确有资料显示,傅义在国内的家里养着一只哈士奇。”
  陆桥:“不是啊。”
  严宁抬起头,屏幕上的光打在他脸上,不解地望着陆桥。
  陆桥把手里的玫瑰花搁置在桌上,上面的花瓣已经被他指甲掐上了一道又一道月牙的疤。
  “他是喜欢人当狗。”
  话音未落,严宁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你的意思是,傅义有……特殊的偏好?”
  “对。”
  严宁来了兴趣,问:“之前他有和别的情人玩过吗?”
  “有。”陆桥点头,看着严宁,“叫严宁。人好好地站在那里,叫严宁的狗顺着味儿就来了,赶都赶不走,不跟狗似的吗?谁不喜欢?”
  忽然,严宁的脸色变得难看,阴沉得要渗出水。
  他等着陆桥,像是从牙根里挤出几个字:“你耍我?”
  陆桥打量着严宁的眼睛。像这种目光他小时候见过。
  那时候老家旁边不远处,有个占地十几亩的狗场。那家狗场的老板很不是东西,心眼里只认一个钱字儿,所以他根本不把狗场里的狗当成活物看,全都是他繁殖,给他钱生钱的机器。所以那里面的狗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半夜呜呜叫,叫得人晚上总是睡不安稳。
  但后来突然有一段时间,那里面的狗群叫得特别凶,以前都是断断续续的呜呜咽咽,那会儿,就成宿成宿地叫,疯了一样。后来住在附近的人,实在忍不住了,才去报的警。警察没多久就来了,特地开来了好几辆,后面还跟着消防车。
  听人说是因为狗场老板在外头欠下了很多债,还不上,就直接卷钱带着小三连夜跑路,把狗场还有里面的狗扔下不管。
  警察来那天,陆桥好奇,没忍住也从家里溜出去去看。
  几辆警车前,空气里飘着全是腐烂的臭味。饿了半个月的狗没吃的,就开始咬同笼中的狗,肉和骨头都成笼成笼地烂,苍蝇和白蛆成群成群地爬。而那些活下来的狗,眼睛都猩红猩红地瞪着,陆桥现在都忘不了。
  旋即,严宁没耐心地又敲了两下桌子:“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以什么方法接近傅义的?”
  陆桥冷声:“不是可爱娇小吗?这么咄咄逼人?”
  闻声,严宁举起餐布钢叉,忽然向陆桥凑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在餐桌上保持着不足一臂的距离,严宁左手紧握钢叉,将尖锐的另一头对准了陆桥的眼睛。
  严宁那可爱的脸庞上,突然露出咬牙切齿的狰狞:“你知道我的一个小时有多宝贵吗?别他妈浪费我的时间。”
  陆桥的目光钉在他脸上。
  他想说虽然此刻他表面依旧保持着礼貌,但心里压下的愤怒一点不比严宁的少。
  陆桥自认为自己一向温和。
  但现在看着严宁的脸,真想把他掐得半死不活然后扔进老家那个狗场。
  忽然,严宁的手机再一次响起。
  他连忙低下身去看:“该死。”旋即抬头威胁地看了陆桥一眼,继而转身接通时立刻换了一副语调:“喂?是我啦,严宁,有什么事吗——”
  陆桥看着他的背影重新出现在玻璃门后,忽然目光收回,紧盯在他桌上的那只吊脚杯上。
  严宁喝得并不多,约莫只轻抿了几口。酒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没过了一半,水面上还闪烁着粼粼的光焰。那是头顶吊灯的倒影。
  突然间,Charo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不见。
  在黑暗之中,仿佛只剩下陆桥还有他眼前这只圆形的方桌。
  扑通。扑通。扑通。
  陆桥听见自己的心跳轰鸣在耳边,像是重鼓一样响。
  被他掐烂了的红玫瑰就躺着桌上,莫名其妙地,在恍惚之间,糜烂的红玫瑰忽然变成了红莲花。傅义就是那朵红莲花,瑟缩在桌子一角颤抖。
  就好像那天在狗场的商乐一模一样。
  那时候两个人年纪小,淘气,什么事情都好奇,听见大人不让去,就更想去偷偷摸摸地看一眼。为了躲着前面的大人和警察,于是两个小孩就从狗场残破的后墙往里跑。
  但没想到刚一进去就遇到了一条黄毛大狗。那狗身上全是伤,脖子上的皮革链子被磨断了,撑着四腿,嘴里的血沫子不住往下滴。它瞪着两个人,饿极了的畜生眼里,那就是活命的两块肉。
  它拼命地往前咬,两个人就拼命地往后逃。
  陆桥夹在黄狗和商乐中间,没有办法。
  “吱扭——”一声。
  陆桥身后的椅子被拉开,他起了身。而后胸前紫色的药袋被撕开,白色的粉末窣窣落入红得发紫的酒水中,融为一体。
  没多久,严宁上吐下泻疼得快要死掉,救护车的双警报响在Charo的门口,所有人都面露惊慌包括那只短鼻法斗。
  只有陆桥站在街角阴影里的埃尔法旁,望着远去的救护车,低手点了只烟。
  虽然严宁的确不是个什么东西,但有一点他说得对。他们是一类人,只要有条件,就会暴露本性。
  陆桥用湿润的眼睛望着天空。
  香烟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可见,但久违的舒畅感润过了陆桥的心肺。
  -
  把严宁送上救护车之后,陆桥立刻开车奔回酒店。傅义估计还在床上难受着。
  回酒店的路程上他甚至都在想,为什么不能让严宁身上也疼着傅义的份儿?
  方向盘向左一个猛打,于是埃尔法就流畅地滑进酒店的地下停车库。陆桥在白色的停车位拉上了手刹,刚想下车,忽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后视镜里。
  陆桥一顿,心里下意识地惊觉。
  后视镜里的男人四处打量着,探头探脑,最后在陆桥面前的一辆车旁边停住。
  他既戴着鸭舌帽,也戴着墨镜和口罩,而且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就不像是来做什么好事的模样。
  陆桥盯着他,眉头紧皱。
  男人停下的车辆他再熟悉不过,那是接送傅义的专座。
  这人谁?想干什么?
  陆桥看着面前的男人开始在车辆上摸索起来,几乎本能地举起了手机相机,镜头对着男人,放大。
  等到五倍镜的画面清晰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时候,陆桥心底忽然一沉。
  在缓慢闪动的画面中正,一只红色的蝴蝶胎记模糊在男人的脖子上,远远地望上去,就像是块烂了的脓疮。
  一瞬间,今天白天在梧桐树下的场景刺入陆桥的脑海。
  那个戴着墨镜的日本人,一张张傅义的画像,此刻都随着男人脖子上的蝴蝶胎记,诡异地串联在了一起。
  就在陆桥抬手按下快门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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