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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义(近代现代)——有绿

时间:2025-06-14 08:22:40  作者:有绿
  “放在平时,肯定不行。”说着,陆桥顿了下,揉着发痛的胳膊,抬头用下巴点了下朴英一行人的方向,“但他可以。”
  傅义没说话,静静听他说。
  “他爸。那位朴议员,是明年市长的热门人选。前几天还特地上了新闻报道,露了面。既然他要赢选票,怎么说也不会让他儿子在记者镜头里当个王八蛋。刚才我联系的记者是当地有名媒体的,说二十分钟就到现场了,他们媒体的镜头一打开,那个朴英不久就会离开,不会影响你今天的活动。请你放心。”
  闻声,傅义脸上露出思忖的神色,沉默了好久都没说话。
  陆桥试探道:“不满意这个处理吗?”
  傅义回过神来,没什么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算你聪明。得了吧?”
  陆桥故意把被打的胳膊往前递,故意蜷缩困难,故意装着难忍的神色,故意说着:“其他的都还好。就是这手快要断了。”
  闻声,傅义抬手还要打。
  陆桥连忙被治好,双手投降,没事人儿似的前后蹦了两步第九套广播体操的动作:“诶。好像好了呢。”
  傅义没搭理他,随手向脑后抓了把头发,转头望着人群。忽然,他目光停在穿着蕾丝吊带裙的李荣荣身上,脸上像是骤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问陆桥:“SEL现在有多少人?”
  陆桥苦笑:“怎么?还想着战一场呢?”
  “问你有多少人。别废话。”
  “四十二。”
  “够了。”紧接着,傅义恰腰看着陆桥,“你让那记者也别来这儿了。离着里最近的一条商业街,人多的那种,在哪儿?”
  陆桥不解,但还是诚恳答:“四公里左右。”
  “好。你让记者的车停在那儿。”说着,转头看人群,嘴里念念有词,“六七个人抬一个,够了。”
  陆桥依旧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傅义望过来,陆桥只觉得他的表情十分邪恶。优雅炸毛波斯猫瞬间变成路边邪恶狸花猫,还是路过喜欢往狗脑门上拍一巴掌的那种。
  “给下任市长筹集点儿选票。”
  -
  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上,老远就滴来一声特没礼貌的喇叭。声音还老长,像谁用陈年的老木锯往光滑的大理石砖上来回拉。
  紧接着,地平线上,先是冒出来一辆黑色巴菲特,然后后面紧跟着七八辆奔驰福特保时捷,清一色的敞篷车,价格就没有低于七位数的。
  九辆车以巴菲特为头,各自左右斜成两道,一撇一捺,正好排成了个“人”字。就那么浩浩荡荡地排着队开过来,根本也不管马路上什么蓝白黄线,逼得路上的车连忙靠边急停,没一会儿就把柏油马路堵得像二十年不通的下水道。
  “, ?!”
  “  ?!     ?!”
  “  !   !!!”
  被逼停的,被拦住去路的,还有差点被撞倒的,五六七八九十几百张嘴都在消防栓一样骂。实在是非常情真意切,丝滑得几乎都找不到什么重样的词。
  当巴菲特再也不能往前走半步的时候,忽然一个急刹停下。后面那一群车队也立刻一比一地模仿。
  紧接着,巴菲特副驾驶上走下来李荣荣,他脸上带着墨镜,头发上摩斯打得一丝不苟,华尔街纯精英的脸底下穿着一条粉红甜心少女镂空的裙子,还是短的,刚到一半大腿。所以底下的黑丝长袜以及那双红高跟鞋就那么光明正大露出来,在太阳光底下闪闪发亮。
  嘈杂的街道上,李荣荣手里高举着一根一米五的长鞭,另一只手上的扩音喇叭正对四周,大喊:“HE!LLO! EVERY——BODYYY——!!!!”
  “啪”一声朝天鞭在老天爷脸上抽响。
  紧接着,身后八辆车的车门应声打开,几十个穿着同样装扮的壮汉从车门上走下来,渔网袜紧身衣皮裤皮靴各类各样鱼龙混杂地混搭,望上去就像是一群酒吧里刚炫了三瓶才出来的那种。
  李荣荣回望,用中文喊了声:“都给我把SEL的工牌收好。”
  应声是齐刷刷的一片:“明白——!”
  紧接着,李荣荣又举起喇叭,向四面八方喊着:“This is our crazy party——please,give me your——PASSION!!!”
  嗷嗷一嗓子,背后唰一下亮起来大大小小十几个音响,酒吧的洗脑DJ一瞬间引爆整个街道,群魔乱舞。
  下一刻,七八个男男女女被人拉着胳膊扯着腿从车里拽出来,用力举高,然后毫无预兆地托举起来,就跟一根根柱子似的站的老高。
  朴英在车队的最前面,身上的浴袍还没脱,在拉拉扯扯里被扯开,本就儿童的身材上只穿了一条派大星的粉红裤衩,派大星的脸还正好在要害处。
  他一面用力拉扯着浴袍遮羞布,一面歇斯底里地大喊,脖子上都暴了筋。
  但周围的音响声实在太大,旁边人根本听不见他在吼什么,只能看见他几乎赤身裸体地站在一起情趣内衣中间,扭来扭去,还挺合拍。
  [西八!那不是朴议员的儿子吗——?!]人群中有人喊。
  李荣荣一听,立刻两眼放光,小喇叭架起,铿锵有力:“对!请明年的选举投我们朴议员一票!自由意志不死!!       !!”
  紧接着,如潮水般的西八齐齐喷过来,没一会儿当地警察就开着嗡哇嗡哇的小车赶来,一下了车立刻开始手忙脚乱地疏通街道。
  在警车的背后,两三辆奔驰也以八十迈的速度赶来,急停在距离中心一个街口外。十几个西装革履带着墨镜的中年人飞奔下车,一路小跑挤过人群就往朴英的方向奔来。
  李荣荣站在车顶,举着小喇叭:“诶诶!你们谁啊?!干嘛拉人啊?!诶诶——你们轻点!那是我们朴公子!伤了他有你好果子吃的!”
  朴英的浴袍已经被彻底扯得消失不见,几个黑衣人匆忙把他拉下,火速原路返回逃离现场。就好像这边的柏油马路烫脚。
  -
  紧接着,没有十分钟。
  庄园傅义的房间被人破门而入,助理气喘吁吁地报告:“傅、傅义先生,外,外面他——”
  傅义躺在沙发上,偏过头,一口吞了陆桥替他剥好的葡萄,没事儿人一样划着手机:“姓朴的亲自来道歉了?”
  陆桥把葡萄皮丢进垃圾桶,抽出张湿手帕擦手,对着助理宽声:“别着急。慢慢说。”
  小助理使劲咽了两口口水,拨浪鼓一样晃着脑袋:“不是朴议员。是市长,姓李。”
  闻声,傅义和陆桥惊讶的目光一齐探过去:“他来干什么?”
  小助理摸着脑袋,很是为难的模样:“情况我也不了解,只听哥哥们说,好像什么市长的支持率一下子追平,明年恐怕要连任了。他好像也很激动,在外面说你是大韩民国最忠实最善良的朋友,还带了个果篮,特别大。”说完了,好像唯恐不够,又补充了句,“真的特别特别大。”
 
 
第40章 
  陆桥站在酒店的厨房,厨房靠落地窗,他靠在洗手台,正对面就能看见楼下灯火流萤的公路。
  “叮”一声,厨房倒计时的秒表震动了下,电子屏上的时刻完全归零。陆桥闻声,目光从窗外错开,起了身,冰箱里的提拉米苏应该好了。
  陆桥细心地放在案板上,用钢铲将其中一块装了盘,之后尝了一块,味道还不错,冰得恰到好处。
  旁边手机视频里严宁声音响起:“你还特地给他做?他想吃买一块不就好了。蛋糕,哪里都有好吗?”
  陆桥低眉将一束迷迭香在蛋糕上认真放好:“他想吃冰淇淋。肠胃还没好透呢,外面的太冷。”说着仔细端详摆盘,左看右看总觉得还不够完美。
  严宁一口咬下鸡腿,一边无语:“他想吃凉的,你非得给他做蛋糕,等会儿送去了,准得骂你。等下被他骂哭了,千万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陆桥不以为意:“他是想吃甜的。都一样。”
  严宁不理解:“比供祖宗还用心。我真不理解你俩,不就是那个老头市长给他送了块荣誉勋章吗?有什么好值得庆祝的?他都在国际大舞台上发光发热不知道多久了,拿一块荣誉勋章,这么大张旗鼓?”
  陆桥心不在焉,把蛋糕上的迷迭香取下,又捏了两片薄荷放上去。
  严宁不满:“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吗?”
  陆桥对薄荷片似乎很满意:“听了。但他今天显得特别高兴,怎么了?还不允许人高兴了?”
  “得。你俩现在俩人穿一双袜子的。”
  陆桥没理他,放下镊子,五指掌心对着镜头压上来:“挂了。我先送去。”
  “你——”严宁还没说完,陆桥就屏幕就返回了初始,一张原装出厂是什么样,现在用了三年后依旧什么样的手机壁纸。
  -
  “叩叩。”
  其实陆桥有傅义的房卡,但他每次使用都会被傅义骂。所以他在骂声中渐渐学乖,敲门等待十分钟后才使用助理房卡的特权。
  陆桥低头看着腕表表盘,当秒针和正上方的12数字完美重合在一起的那一刻,陆桥立刻推门而入。
  但一开门,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床头灯还亮着,没有人在。
  “傅义?”陆桥一边走着,一边试探性地问了声,但除了屋顶呼呼作响的空调声,整个房间里根本没人应。奇怪。
  又出门了吗?
  每次傅义在陆桥可知的世界里消失,陆桥心里就会本能地生起焦灼。就像是狗见到食物会不自觉分泌唾液。胸腔里像是有气球在挤压。
  房间二楼隐隐传来些动静。
  陆桥抬头望向楼梯的尽头,上面白纱被空调吹得细细抖。他有些不安地上了楼。端着提拉米苏的白瓷盘。
  -
  二楼没有开灯,走廊最东边有一间小小的影音室,听酒店的工作人员说,里面特地用了和电影院完全一比一的音效。
  影音室的门没有关进,声音就从那里泄出来。
  陆桥轻步推开了门,看见独自一人坐在荧幕前的傅义。傅义坐在座椅,背对着他,幕布上变换的灯打在他的身上,一层黯淡的白。手心里像是在把玩什么东西,总转,借着幕布的影儿,陆桥才发现是今天市长给的荣誉勋章,巴掌大的一块银块六芒星。
  望见傅义,他心里缓缓舒了口气。
  影音室的房间没有前台工作人员拍着胸口吹嘘得那样好,正中间就是一块三四米长款的幕布,然后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放上十几个座椅,作为真实电影院拙劣的模仿。
  提拉米苏边角的奶油有些开始化了,陆桥走上去唤他:“傅……”
  没说完,忽然,电影镜头换了一景。
  “谢谢华水北老师能给我们这个机会,来采访您。”
  闻声,陆桥忽得一顿,转而目光流转到电影幕布。摇摇晃晃的镜头前,正对着一个很有气质的老妇人。她满头银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身上一件紫色的毛衣,下面配着褐色呢绒布短裙,一套普通的衣服,穿在她瘦小挺拔的身上,竟给人一种时装周新款的错觉。
  华水北。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陆桥顿感一阵恍惚。紧接着,记忆里立马浮上来大邱时鸭舌帽的脸。当时陆桥帮他们抬担架,听他们闲聊的时候,提起过这个名字。
  [傅义有个老师,叫华水北。年纪五六十岁吧,是个小老太太,说是好像是什么著名舞团的团长,傅义能有现在这出息,据说都是华水北把他当关门大弟子,亲自调教出来的。]
  [但是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两人分道扬镳了。傅义被华水北逐出了舞团,开始在国际的舞台上自己独自打拼,什么都要压过华水北一头。他之所以拍这个纪录片,也是因为前不久,国内那个知名的导演,拍了一部华水北的,让她大火了一阵。你说连这都要比,两人的关系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华水北右腿上的伤,好像就是当年傅义开车撞的,两人一个比赛,为的就是不让她得冠军。两个人你死我活啊。]
  和傅义关系很差的那个老师。应该就是她吧。
  陆桥抬头,仔细打量着荧幕上的脸。华水北看上去是个很严肃的人,薄嘴唇,眼圈纹着眼线,一双细又弯的眉总是紧蹙着,眼神毫不遮掩地盯着人看,像只猎鹰。
  下一幕她正好对着镜头,尽管陆桥和她,中间隔了摄像机镜头、电影屏幕、录像等等等不知道多少道屏障,陆桥也总有种异样的错觉。她那双眼睛将你所有的衣服剥光,你在她面前赤裸直白到连有血管里有多少颗红细胞她也清晰明了。
  “请进。”华水北微微欠身,手里拿着根檀木拐杖,右腿像是比左腿短了一截,一瘸一拐地引着导演向里走。
  见状,陆桥略微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华水北被傅义伤得那么重。
  紧接着往里看,镜头一进去就是一条两人宽的走廊,墙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勋章荣耀,无数证书奖章在镜头前一扫而过,全部按照时间的编年一一排列。
  在浮光掠影中,陆桥看到了墙上一枚银色六芒星。和傅义今天一模一样的那块荣誉勋章。
  “华水北老师。这块勋章在最高处,对您来说,是否有特别的意义呢?”导演问。
  檀木拐杖“铿”一声杵在地上。
  华水北缓缓转身,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不是要拍我的纪录片吗?来之前明明做足了准备,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地问我?”
  导演被问得尴尬顿住。
  镜头之外的陆桥也同样咂舌。
  他看向傅义的背影。其实说实话……他有点理解傅义这糟糕的脾气性格,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了。
  纪录片中导演干笑两声:“虽然听说这是您第一块荣誉勋章,但没有什么记录资料。所以想来问问您,为什么这块勋章对老师您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华水北紧抿着唇,不再饱满的眼皮瞥了一眼墙上。
  沉默了片刻,她最终沙哑地吐出几个字:“那边是双人舞的奖。放的高是因为那是双人舞最高的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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