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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义(近代现代)——有绿

时间:2025-06-14 08:22:40  作者:有绿
 
 
第140章 
  陆桥在一旁站着,隔着那么多人都能将巴图那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平日里那一双总是半眯着像是在打量什么的眼睛,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睁得浑圆,就好像是刚出生的婴儿。第一眼看到这个世界,惊讶和慌张同时在他的身体里盈满。
  “你骗人……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你骗人!”巴图勉强才能说出来几个不同的字音。
  他的声音还在抖着,音调很高。
  底下那么嘈杂的环境在那一刻都凝滞。
  陆桥本能地想要挡在傅义的面前,但看向傅义的脸,他的脸上、眼睛里镇定地没有一丝波澜。
  就好像是……早就想到了有这一幕一样。
  “傅义。”陆桥轻声唤了他的名字。
  傅义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上前走到话筒的前面。还没等他开口,只是手轻轻扶了下话筒,下面议论纷纷便又像是雷鸣一般暴起。
  “傅义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您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还有您背后的那张老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真的是你本人吗?”
  “还有这位兔唇先生,您真的和他是童年好友吗?我——”
  忽然,印象里傅义低沉地嗓音打断:“各位冷静一下。”
  喧嚣暂缓。
  但林家衣这个时候又突然杀出来,拿着他聒噪的小喇叭:“冷静什么冷静?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想要耍什么花样??还有你,愣在这边干什么??现在这么多人都是为你来的,给你撑腰的,你还怕什么怕??说话啊??”他推搡着巴图上前,傅义和巴图几乎就那么斜对着面站着。
  距离不足三步。
  巴图发红的眼睛里面噙满了眼泪,盯着傅义。如果说人的情绪有上千种,那么那一双狭窄的眼睛里就挤满了等同的浓烈。
  最前排的女记者脱了西服,把白色袖子往上一撸。她高跟鞋往前踩在台阶上,一个非常倒拔垂杨柳的姿势,问:“所以这个辛村收留所,真的存在吗?”
  巴图颤动着:“那……那是肯定的!”
  傅义果断:“当然不可能。”
  两个人不同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傅义的声音好大。大楼坍塌一般完全压过了巴图的声音。
  就在那一瞬。
  然而千百万种情绪在巴图眼里抽丝剥茧,只剩下了一股强烈的愤怒呼之欲出。
  傅义对此不为所动,转而对着镜头整理了下衣领:“你们记者就是专门做这个的,这个人,”点了下林家衣,“一向宣传炒作惯了,带着几张p得不能再假的照片,到我办公楼门口吼上几句口号,你们还真把他的话当今年的业绩了?”
  林家衣:??
  然后举着小喇叭就要抗辩。但李斯眼疾手快地猛地蛮牛冲撞,硬生生把他小竹竿一般的身子摔下台。
  记者的镜头都来不及捕捉林家衣,傅义又继续:“那我问你,如果所有人都随便放几张没有着落的图片,叫上你们几个记者,来闹上一闹,那大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你们不是说你们是大众的代表吗?就因为你们在这儿跟着他们胡闹,前面整条路都堵得死死的了,你们是个狗屁的代表??还有*……%&——!!”
  傅义小嘴嘚啵嘚啵得对着底下齐刷刷铮亮亮的镜头,滔滔不绝就好像是坏了没上弹簧的水龙头。那是一个滔滔不绝。
  关键是他脸今天还特别正,上面的表情连同眼神放在电视屏幕上,都好像是大会外面随机采访的代表一样。就差举着小手自我介绍基层一线某某某的群众情况。
  底下的记者就像是一群做错了事儿的小鸟,一个个被他训得哑口无言。
  主要是他话太密,根本没给插嘴的机会。
  被救下来的佟欣上来,本来嘴里要喊着什么“保护傅哥”,但一上来定睛一看台上站的是谁,一下子傻眼了。
  对李斯:“傅、傅哥这是……?”
  李斯佩服地竖起了个拇指:“职业素养培训。傅哥做好人好事呢。”
  佟欣脸上的表情还是很不可思议:“刚才林家衣那几个,是举着个小喇叭要对我们赶尽杀绝的架势吗?还有刚才那破照片呢??怎么也撤走了??”然后看向陆桥,眼里震惊之余还有点儿同情,“傅哥现在……攻击性这么强吗?”
  陆桥耸肩,苦笑:“只发挥了十分之一。”
  有几个本来就没什么镜头的报社收拾东西走了,但傅义不依不饶,连忙呵住:“哎!那边那个!给我站住!我还没说完呢,不是要我的镜头让我说话吗?怎么走了你!我没说完呢!”
  几个小马甲立刻求饶。
  傅义收敛声息,对着最前面已经被他摧残的记者,正色:“我再强调一遍。”
  记者们非常绝望地抬头,恨不得眼前这货赶紧说完赶紧回家。
  但傅义皱眉:“笔呢?本子呢?记啊!”
  下面立刻嗷嗷跟见到祖宗一样,小本本一个个掏出来排排坐好。
  傅义低头扫了底下一眼,然后领导讲话一样:“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林家衣虚构出来的,根本没有发生过,你们——”
  话音未落,忽然,巴图的冲破了几个警察的束缚,发了疯一样向傅义袭来:“你骗人!!你是个骗子!!”
  陆桥大惊失色,喊着:“傅义——!!”
  他连忙向傅义扑过去。
  但巴图这个时候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和速度,一个弱小干瘪的嵝背,硬生生绕过了所有人。
  噗——!
  一声沉闷有力的拳声直挺挺打在傅义的脸上。
  傅义惊愕之余,整个人麻袋一般失重地向后倒去。
  “咔嚓。”“咔嚓。”“咔嚓。”
  记者们在震惊之余立刻举起了手里的镜头。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就像是高楼顶上惊起的飞鸟。
  -
  第二天。别墅里。
  沙发上陆桥用镊子夹着碘伏棉签,小心翼翼。动作轻柔得简直不能再放缓了。
  “嘶——”傅义还是吃痛地偏过头,气鼓鼓地瞪着看他,“你不能小心点儿?”
  陆桥又心疼又委屈:“你看看你自己说的这是人话吗?”
  傅义反驳:“我怎么啦?!”结果他一犟嘴,疼得又是一阵嘶哑咧嘴。
  陆桥有些嗔怪,重新拿了个新的碘伏棉花:“昨天拉着你不让你去,你不听。”
  傅义瞥着眼睛看他,像是犯错了的小猫。
  知错了,但依然硬气:“那林家衣都已经打在我家门口了,我还在里面缩头乌龟?”
  “抬手。”陆桥命令,然后用更轻的力气替他擦伤。
  昨天巴图那一拳实在是太重了,陆桥看着傅义耳下的一片淤青,心如刀绞:“是。现在你当个非常出众的花脸猫就好了。”
  闻声,傅义非常不在意地举起手机,放大屏幕上的照片。
  上面正好是一个报社昨天的照片。
  特微商的配文,再加上一个巴图奋力出击,傅义被揍得在空中差点腾空的照片。
  “拍得还不错。你看我多威风。”举着,像是小孩一样在炫耀。
  陆桥挑眉:“威风?你是说巴图还是你?”
  傅义咧嘴笑起来:“滚蛋。”
  陆桥把酒精棉花扔进垃圾桶里,然后余光总是不经意瞥向傅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傅义又变了很多。
  以前他可是个连头发丝儿上的摩斯打多了,在镜头里面出现都要去找造型师大发雷霆的人。现在这么一张正常人看起来都觉得尴尬的照片,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揍得落花流水,傅义跟个没事人儿一样。
  不止这个。
  还有昨天在人面前,傅义表现得也非常奇怪。
  傅义一直以来都恨透了华水北,有的时候心情不好了,还特地去找人算命,问华水北什么时候被人盗墓,来放松心情。
  在陆桥的印象中,傅义对华水北一直是恨之入骨。
  然而昨天傅义他居然那么说。不仅百般袒护华水北,还说辛村收留所这个地方根本不存在。
  他记得张导说过,傅义从小就是那种对着雪山,宁愿被撤掉节目,都不愿意向人低头的倔小孩。所以陆桥真的很匪夷所思。
  然后陆桥就抬手,非常刻意地摸他额头。
  结果被傅义打掉:“干嘛?”
  “感觉你现在应该是发着高烧呢。”
  然后啪一下陆桥屁股上就是一巴掌。一种介于奖赏和惩罚之间的力度。
  “你早就知道巴图认出你了,是吗?”
  傅义轻轻嗯了下:“那天晚上医院的人跟我说巴图上了一辆车。我觉得不对,就让人跟上去,看见那是林家衣的车牌。”
  陆桥有点搞不明白:“那你为什么还要装不知道?”
  傅义低下头笑了下,不知道是不是脸上伤的狼狈。那笑容看起来让人心疼:“他是我弟弟嘛。”
  “弟弟?”陆桥很不满,“没有任何一个弟弟能把哥打成这样的。就因为他这一拳,风波更大了,林家衣那边还给你找了个什么澄清会,到时候巴图肯定又会去,后天中午十二点,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说着,傅义起了身,手机点了两下。走到衣帽架旁边,顺手扯了件薄大衣披在身上。
  陆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换鞋:“去哪儿?我开车送你。”
  “不用。”傅义笑得很轻盈,望着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对他说:“我去道歉。你就别跟我去了。”
 
 
第141章 
  老旧的小区街道上停着一辆车。车里的配置还是傅义老老实实地在副驾驶。陆桥熄了火,然后看着傅义就在那儿笑,笑得傅义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笑。
  “所以跟屁虫是你的原始形态?”傅义皱眉。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也没错。”
  傅义哼哼了两声:“我二十多年没有爹,现在第一次见到你这么个爹。”
  闻声,陆桥非常高兴地凑上去:“你是想说我是那种爹系丈夫是吗?”顿了下,继续,“那我欣然接受。”
  “不要脸。”傅义抬手用掌根推了下他的脸。
  然后陆桥哼笑了两声,替傅义拿起他的手机还有乱七八糟的一切小挂件。为什么拿因为怕他丢。
  然后用种哄小孩儿一样的语气,对傅义:“好啦。不是担心你出什么问题嘛。走,下车。”
  傅义坐在车上不动,看着他:“我能出什么问题?”
  陆桥就是笑笑,然后揉他的肩膀推搡他要下去。
  傅义忽然有种错觉。
  其实在之前,他根本没有在意过陆桥这种人到底属于个什么类型。因为他以前dating过往中像陆桥这种他远远三里地外看见就拔腿跑。
  因为和他谈恋爱他还真的管很多。
  就好像是那种上个世纪的父母。
  但不是爹。更像是妈。
  像那种腰间系着小围裙,手里拿着小锅铲然后出门前对小孩儿再三嘱咐嘱咐又嘱咐,在学校里千万要和同学好好相处,不要打架的妈。
  对。
  “你是妈系的。”傅义脑子里想什么脱口而出。
  陆桥没听懂,一愣:“什么?”
  就连说出这两个字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像是辅导孩子作业,纸页上歪七扭八然后又很宠溺地看着:我家宝宝胡言乱语什么呢?真可爱。
  傅义感觉和陆桥相处,就好像是被一团棉花包裹住了。还是在太阳底下晒过的那种。
  他从小鞋子裤子都是自己穿的,十八岁才知道伤口破了要贴创可贴。遇到陆桥他才第一次知道,原来爱是这个样子的。
  傅义微不可察地喉间一动,认真看向陆桥,忽然灿烂笑了。
  他这一笑不要紧,陆桥忽然慌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傅义摇摇头,笑着:“谢谢你。我会保护好你,保护好大家,也保护好我们的山南水北。”
  -
  巴图的门不好找。
  因为在逼仄小胡同的最里面,旁边的房子单独割出的一间。陆桥和傅义两个往前走的时候,小胡同里的来来往往的目光都往他们两个身上瞧。
  有个穿马褂的中年妇女,手里抱着盆:“两个小哥,你找哪家?”
  傅义指了指尽头那个绿色的门板,问:“在家吗?”
  大妈:“他们?他们昨天就搬走了,连夜大晚上的,吵得让人睡不着。”
  傅义皱眉:“搬走了?知道去哪儿了吗?”
  大妈把水盆里的衣服一甩,在空中抖出水星子:“这是人家的私事。这我那儿知道?”
  闻声,傅义和陆桥相对一眼,不用说就知道对方和自己眼睛里都是一样的惊讶。
  傅义:“还是来晚了一步。我早该想到的,他既然能被林家衣叫去佐证,那这一切早就应该安排妥当了。”
  两人正想着去哪里找巴图的踪迹,忽然,旁边一个抽白将的大爷倚靠在门框里,老气横秋地插了一嘴:“你俩找他干嘛?”然后眼珠在人身上上下打量。
  陆桥先一步答:“我们和他是一个班组的。他突然好好地就不做了,厂子里担心出什么事,让我们来看看。”
  “喔。这样。”老头探了两下烟灰:“我是管这一片区保安的。他走的时候有点东西没拿,搁在我屋,估摸着今天晚上回来一趟,你俩等等吧。”
  陆桥一喜:“那麻烦——”还没说完,傅义一个箭步毫不客气地就往老头屋头里进:“那真是感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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