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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铸命(穿越重生)——海藻牧师

时间:2025-06-15 07:06:55  作者:海藻牧师
  这场葬礼也很简陋,慕啸在忙其他,一应礼节都是上官夫人主持,她的母亲生前受上官夫人打压,如今死了躺在棺木里,连身后事也要交给讨厌的人去办,整座灵堂静悄悄的,只有一两个家仆在装模作样地拭泪。
  慕慈心站在棺木前,看着家仆用钉子把棺材封死后抬了出去,他没有哭闹挣扎,只是目光穿过乱哄哄的人群,看见了两张骄矜倨傲的面容。
  慕章和慕姿头上带着孝,面上却事不关己,一副“与我何干”的神态,慕慈心静静看了他们一会儿,脑中却不知在想什么。
  “仙陵孟掌门来了!”忽有家仆出声道。
  慕慈心顿了顿,往外看去,却见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修者站在门边,他手边还牵了个穿白衣的少年,眉心有一点红,年纪与他差不多大小。
  他看见上官夫人笑眯眯地迎过去,用平日里绝对不会对他用的语气奉承着,说什么“可惜”“同修”“仙陵与天武台”如何如何,应该是在借着母亲与宋夫人当年的同修之谊在寒暄,感谢孟知还能在百忙之中还带着弟子过来吊丧。
  他看着慕章和慕姿收敛了倨傲的神情,主动和那个寡言的白衣少年搭话,后者却始终不冷不淡,偶尔点头,得体却又疏离。
  宫无岁站在这段回忆里,沈奉君一出现,他立马就把慕慈心忘得干干净净,他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视角去观察沈奉君,慕慈心的母亲去世时,沈母已故去多年,孟知还此时还带沈奉君上门吊丧,已然仁至义尽。
  沈奉君和慕章慕姿略说几句,又敬了香,就不再言语,仿佛只站在那里,就无端让人觉得遥远难以接近。可宫无岁始终记得五岁那年沈奉君离家出走,为了一只小羊从天亮等到天黑,能对一只羊羔温柔的人,又会遥远到哪里去呢?
  他忍不住出神,目光又下忽然被角落里的慕慈心吸引,这人不言不语,也不上前,他只是静静看着沈奉君,瘦削的身影站在角落阴影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葬礼之后,孟知还要带着沈奉君回仙陵,慕慈心也要启程回佛寺,他们在天武台外再见,慕慈心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和沈奉君说了第一句话。
  他好奇道:“你不喜欢我兄长和姐姐吗?”
  沈奉君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
  慕慈心道:“可是他们笑着和你说话,你很冷淡。”慕章和慕姿从来没那样笑着和他说话。
  沈奉君道:“因为不熟。”
  因为不熟,所以不必看人脸色,曲意逢迎,慕慈心像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理直气壮的回答,他性格软弱,从来都只会笑脸相迎,而不敢拒人千里。
  他呆呆看着孟知还带着沈奉君离去,没过多久又跟着家仆回到寺庙,他母亲的死像是一场大雨,大雨过后,生活又变得平淡起来,他每日洗衣做饭,念佛诵经,两耳不闻窗外事,他给山下的农户挑水打柴,人人都夸他是慈悲为怀的好孩子,他总穿着一件洗旧的青色素衣,偶尔给暴雨后的蚂蚁造桥。
  山下有位有眼疾的婆婆,见他年纪轻轻就出家受苦,身体瘦弱,就总是偷偷做了小鸡炖蘑菇送到他手里,师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就这样又过了四年,一日他在佛堂诵经,门外忽有人道:“善忍,有人找你!”
  这话似曾相识,慕慈心心中一跳:“就来。”
  这回的信是慕啸亲笔,他说风诏神花府在办文会宴,拜帖已经送到了天武台,让他收拾收拾陪他们一起过去。
  他觉得奇怪,因为平日里这些宗门间的宴饮应酬他都是不必去,但既是父亲的嘱托,他也不会推辞。
  他收拾出两件体面的衣衫,跟着天武台的赴宴的队伍来到风诏,只是他没想到,慕啸会带他赴宴,只是想借着母亲和宋夫人那一点点情分,想要促成慕姿和阙主的婚事。
  四年未见,慕章的修为越发进益,慕姿也出落得楚楚动人,他们二人的倨傲远胜从前,只是年岁渐长,已经学会了伪装。
  刚到神花府,慕章就和一个乞丐发生了争执,就是当年慕章污蔑喻平安偷盗那一幕,这是宫无岁和慕慈心初相识,宫无岁记得清清楚楚,对方也一样。
  “稚君,你当年那样维护我,我其实是很感激的,我视你如知己,”一道轻柔的声音穿过记忆突然钻进耳朵里,宫无岁顿了顿,这才发现是慕慈心在他脑子里说话。
  神花府那一个月,他虽受尽侮辱,却是他平生最高兴,最意气风发的时刻。
  “我也感激阙主,要不是他拒婚,我这辈子都没机会在父亲和姐姐脸上看到那么气急败坏的表情,所以就算我在神花府受辱是因为他,我也没那么生气。”
  “那你还恩将仇报?”宫无岁简直不能理解这人,很想把他掐死。
  “我敬重你们,所以就算目睹你们这对贱人在水榭的荷丛中错乱颠倒不知检点,我也没把这个秘密告诉过其他人。”
  宫无岁一怔:“什么?”
  那天晚上……慕慈心居然看见了!
  他正想着,却见眼前画面一转,觥筹交错时,慕慈心正带着喻平安吃东西,谁知才吃了一半,喻平安忽然惊慌失措地翻自己的袖口:“啊啊……老虎……啊啊老虎丢了!”
  这是白天买的,慕慈心担心他发作,只好一遍安慰他一边起身去找:“你坐在这里,我去找。”
  他提着灯,沿着白日里走过的路一一找过去,找了两刻,终于在莲池水榭外的草丛找到了滚落的布老虎,正要提灯折返,却忽听荷丛中传来一声水响。
  他微微一怔,连灯都不敢提,只鬼使神差似的上前几步。
  黑暗之中,他只看得见窸窸窣窣的荷丛和晃动的水声,直到他听见一声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吐出的字句断断续续地传进慕慈心耳中:“沈…奉君…嗯…我帮你舔舔……”
  是宫无岁……还有沈奉君。
  慕慈心霎时僵立在原地,进退两难。
  他抬眼盯着黑暗中模糊的池塘,有些困难地找到那一叶隐秘的小舟,他听见宫无岁在断断续续说话,沈奉君偶尔回应一两个字,紧接着连说话声都没了,因为小舟越晃越急,水声越来越响,他只听得见水响,连荷花都在这震天撼地的动静里被压倒好几支,直到一前一后两道落水声接连响起,浑身僵硬的慕慈心才像陡然被人推了一把,如梦初醒。
  他脑子里乱作一团,还来不及想些什么,两条腿已经带着往外走,他逃出水榭,逃回草丛,捡起地上的灯笼准备回会场,谁知才到半路,却遇上了来寻人的宫照临,只能装作无事发生地陪他们一起去水榭找人。
  宫无岁眼睁睁看着他在黑暗中听了好半天墙角,最后还若无其事地全身而退,一时目瞪口呆。
  怪不得在弃颅池底慕慈心会说早就看出他和沈奉君有私情!原来……原来是这样!
  可是就算他和沈奉君真的有什么,这和慕慈心后来的报复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是因为他看不惯男人和男人吧?简直莫名其妙!
  还是说……他眼皮一跳,突然有了个不好的猜测:“等等!你不会是喜欢沈奉君吧?”
  除了这个他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慕慈心一顿,宫无岁又道:“不喜欢他?不会吧,难不成你喜欢的是我?”
  慕慈心听罢,顿时沉默下来,但这种沉默不是被人戳中的沉默,反而是一种近似失语的沉默。
  好半晌,慕慈心才道:“宫无岁……不是所有男人都对断袖感兴趣。”
  宫无岁张了张嘴:“……那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
  慕慈心却不说话了,只专心施法,画面又一转,从神花府转到了别处。
  文会宴结束后不久,宫照临和宫无岁临时有事走不开,他便顺路将喻平安送回护生寺,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人。
  和世人构想出的形象不同,真实的喻求瑕相貌并不丑陋也不邪恶,身量也不高大,但她眉宇威严,气度华贵,罩在金衣法袍之下,不像统领邪魔恶教的天命教主,更像是她们教徒所歌颂敬仰,慈悲渡世的佛母娘娘。
  她自称时护生寺住持戒妄的好友,从慕慈心手里接下喻平安后,才将目光落到慕慈心手上戴着的紫檀佛珠上,颇为意外道:“原来是佛友,小弟顽皮不知事,多谢你与神花府一路照拂。”
  她将慕慈心上下打量一遍,又见喻平安对他颇为信赖,忽将一块玉牌递给慕慈心。
  “若佛友将来遇到难处,可将此物交与戒妄大师,贫僧必倾力以报。”
  
 
第89章
  天命教祸乱修真界多年, 佛母娘娘恶名昭著,却鲜有人知晓她的真容,就连宫无岁也是在黄沙城守关时才得一见, 却没想到慕慈心与喻求瑕居然在这么早就有交集, 二人竟一见如故。
  她对慕慈心道:“我观佛友双眼清明, 眉目慈悲,却似有深陷迷局之像,何故?”
  慕慈心闻言默了默, 说出了自己的困惑:“弟子在佛祖座下修行多年,谨遵教诲,行善积德……弟子无时无刻都在等待我佛指引, 为何他却不肯为我投下目光?”
  “难道是弟子做的还不够多吗?”他从来与人为善,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得到。
  喻求瑕听罢, 摇头道:“你天资聪慧, 又这样年轻, 我佛慈悲……你所求之物, 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慕慈心又追问:“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喻求瑕唤了声佛号, 意味不明道:“命定之时。”
  宫无岁看着这二人讨论佛法, 听到喻求瑕说“命定之时”, 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
  当年喻求瑕创立天命教时,曾言本教集儒、释、道三家之所长, 又以“逆天改命”为教义, 很快就吸引到一大批追随者。按道理说, 喻求瑕是最不信天命的人。
  她早年寥落,无依无靠,带着痴傻的喻平安四处奔波乞讨, 受尽折辱,自认造化弄人,天命不佑,后来孤身入弃颅池求得冥谶,终于找到逆天改命之法,从此喻求瑕的大名隐匿在尘世之中,而天命教主横空出世。
  然而天命由天定,强行改命必定要付出代价,如果自己不愿意承担改命的后果,那就只能让别人承担,为了不再受命运摆布,为了她毕生追求的大业,她自认什么都可以去做。
  这种人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她的邪恶,恰恰在于她偏执的慈悲,她将邪道视为终生理想和解救人世苦楚的大道,认定自己登临大道之后就能掌控天命,和世世代代的受苦的人相比,黄沙城十万人是可以毫不犹豫牺牲的一方,故而在文会宴后不久,喻求瑕才会派祸尊血祭黄沙城十万人命。
  慕慈心与喻求瑕在护生寺一面之缘,等到再相见时,已经是两年后的黄沙城。
  冬日寂寥,北风卷起漫天黄沙,似乎连带着宫无岁都被吹回那段久远的过往,他有些抗拒,回忆却不受控地沉入。
  这一年,山脚下婆婆突然重病,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从此再没人给慕慈心送过小鸡炖蘑菇,没过多久,他又被慕啸接回天武台,开始处理一些琐碎的家族琐事。
  慕家的车队停在黄沙城,却意外遇上一群似活非活的尸体拦路,他手下弟子死伤过半,危机之时,却遇上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噗嗤——”长剑绕过最后一具尸体的脖颈,带出一串飞溅的血珠,那眉眼含笑的红衣人将手中的无遗剑一收,傀尸也瞬间匍匐倒地,一动不动。
  慕慈心惊魂未定地站起来,诧异道:“无岁公子?还有阙主,你们怎会……”
  “慕慈心?怎么是你?”宫无岁一转眼,待看清是谁,也是一阵意外,“你来黄沙城做什么?”
  两年未见,宫无岁又长高不少,眉眼越发俊美,不羁之态更盛,那一身红衣不管到了哪里都惹人艳羡瞩目,慕慈心实话实说:“我刚从绝顶峰回来……路过黄沙城,没想到被这群恶徒盯上,还好今天遇上你们,否则我们恐怕要命丧于此。”
  宫无岁一听,却皱起眉来:“最近天命教那么猖獗,他们把活人做成傀儡,专门埋伏修道之人,你爹居然只让你带这几个人上绝顶峰?”
  那些活人做成的傀儡,也就是埋伏慕慈心的这些,生前被抽干精血,所以面色青黑,全身画满血咒,要是被咬伤还可能中毒,十分骇人。
  慕慈心没抱怨什么,只解释道:“我修为不济,只能在小事上出力,何况如今多事之秋,天武台走不开人。”
  “那就更不像话了,今天要不是碰巧遇上我和阙主,后果不堪设想,”宫无岁擦了擦剑,转头和不远处正在查看傀尸的沈奉君说话,“阙主!你看出什么了吗?”
  远处的沈奉君闻言也走过来,两年未见,越发身姿挺拔,欺霜赛雪的一张脸,看得人不由感叹仙陵真是人杰地灵,只是仍旧寡言少语:“嗯,和我们之前追查的是同一批。”
  “果然,”宫无岁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已经是我们杀死的第六群傀尸了,而且都在黄沙城附近,天命教到底想干什么?”
  沈奉君看了看天色,忽道:“起北风了,我们先进城落脚。”
  一路上寒暄详谈,慕慈心才知晓近来天命教徒四处作乱,仙陵和神花府的地界都出现了傀尸的痕迹,宫无岁和沈奉君一路暗中追查,循着线索找来,没想到居然在黄沙城外碰了面,文会宴之后二人再未见过,故而一拍即合,结伴同行。
  进了城,他们先找了家客栈歇脚,又找大夫给受伤的弟子疗伤,直到入夜时分才彻底安顿下来,慕慈心满身疲惫地下楼时,宫无岁正在和沈奉君坐一块儿喝茶。
  最近黄沙城不太平,连客栈都早早闭了户,宫无岁坐没坐相,胳膊肘搭在桌边,歪着头和沈奉君说话:“这次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你那个讨人厌的师兄呢?”
  沈奉君坐得板正,但还是强忍住没把宫无岁扶坐好,听他提起柳恨剑,也只应道:“师兄在仙陵处理要务。”
  “我兄长也是,”宫无岁颇能感同身受,一个门派的要务杂务都让人头疼,他一抬眼看见慕慈心,立马坐直了些,热情招手道,“你来了?快过来坐。”
  他给慕慈心也倒了杯茶,问完慕家弟子的伤势,又感叹道:“真是太巧了,先碰上他,又碰上你,我都要以为是你们偷偷跟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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