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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花藏刀(古代架空)——迪可/dnax

时间:2025-06-16 07:56:53  作者:迪可/dnax
  宁承轻道:“当胸一刀,毫无防备,必定是十分亲近信任之人。”萧尽顺着他的话,不由自主去思索谁是“十分亲近信任之人”,想来想去,却觉得左天应早年收养他,赤刀门中只有他一人喊门主为义父,后来再收的弟子不论多么年幼也只称门主或师父。这个十分亲近信任之人岂不就是自己?想到这里不免心中惴惴。
  宁承轻道:“你的武功是左天应亲自传授的吗?”萧尽道:“是,起始学武的第一年义父先传了刀法和内功,后来进习都是孟姐姐从旁指点纠正。”宁承轻问:“这套刀法有没有名字?”萧尽摇了摇头道:“义父说,杀人刀法不必有名,因此我也不知道这刀法原来有没有名。”
  宁承轻道:“你从头到尾使一遍给我瞧瞧,使慢一点,连心法要诀也一招一式说清楚。”按理说,江湖中人看中自身武功,临阵对敌倒也罢了,若非授艺,绝没有在人前将招式公然演练且将心法也透露出来的道理。可萧尽并不觉得宁承轻要偷学他独门刀法,反而十分郑重,乖乖地将全部三十六路刀法演练出来,每一招均详细讲解其中精要和对敌时的诀窍。
  宁承轻看完道:“这刀法虚实并济,变化无穷,且不拘形迹,若是左天应自创,那他真是武学奇才。”萧尽道:“义父自然武功高强,我只学他一点皮毛也足够了。”
  宁承轻话题一转道:“你逃出来后,内力总是不大对劲,在山谷里养了好一阵子才算好。我料定是种毒药,那人放你逃走,又怕杀不了你,因此在你身上动手脚,多半是趁你昏迷时下了药,想必武功在你之下。赤刀门中武功高过你的暂且脱了嫌疑,只在那些不如你,又觊觎应天秘录的人里找。”
  萧尽在赤刀门时日虽久,但弟子门人之间确然关系疏离,一时想不起那许多人的武功、性情和名字。
  宁承轻道:“你一时想不起也无妨,但你一日不死,那人一日不得安宁。夏青棠说这两年中,赤刀门有人滥杀无辜四处结怨,便是他遍寻你不着,故意搅乱浑水引你出去。即便你不肯自投罗网,到时杀的人多了,人命全算在你头上,江湖中死了亲友的好汉找你报仇,你就算开口辩解也没人信,借众人的刀杀你一个人,真是再好不过的计策。不过昨晚你和他照了面,他知道你不但活着,而且武功未失,一定会想尽办法害你。今后你要小心提防,他冒充你的事既已成事实,也没什么可辩解,反正这世上恩恩怨怨无穷无尽,总有无脑之人偏听偏信,将他们制服便再无话可说。”
  萧尽心想,武林中这些恩恩怨怨不就是因为谁都不服谁才如此父债子偿,子报父仇,世世代代、绵绵无尽。可宁承轻平日少言寡语,开口多是讥诮嘲讽,这时说了这么大一通话都是为剖析自己在赤刀门遭遇的变故,诚心向着自己,心中又生感激之情。
  宁承轻道:“那人得了左天应的秘录,冒你的名去杀人,自然也会用到其中武功,好叫同门深信应天秘录是你盗去的。而且你说那人被另一个黑衣人救去,便是说他还有同党,你虽在谷中杂学了些刀法,可总不擅精,对敌时先使本门刀法未免落了下成。我宁家书阁中有一门刀法,与你所学十分相近,不知道你看过没有。”
  书阁中的刀谱萧尽大抵都是看了一遍的,但也难免有所逸漏,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部。
  宁承轻道:“那本刀谱失了封面,第一句是既于灵武得宝刃,一方孤怀抱明月。习此艺者,须摒除杂念,凝神定气,手足相应,意先刀后,砍撩摸刺,抽提横倒,无不如法。”
 
 
第二十八章 澹澹渌水行孤船
  萧尽记性不错,听他一提立刻想起道:“我见过的,看了几遍也大致背下,这刀法与义父传我的颇有相似之处,但又刚好处处相悖,倒像专门克制本门刀法的。我越看越丧气,便暂且搁下了。”
  宁承轻道:“你先将它写下来给我。”萧尽虽不知他用意,但想他聪明机智,凡事必有缘故,便向店伙借了纸笔,将那刀谱默写下来。
  宁承轻看了一遍,提笔将他所写错漏之处一一改正,再交还给他道:“你从今日开始勤练这门刀法,务必学到精进自如,对敌时随意使出毫无迟滞才行。”
  萧尽本来对刀法就有偏爱,宁承轻不叫他学,他得闲也会照着背过的刀谱随兴修练,因此立刻点头答应。
  二人言毕已是晌午,段云山买了酒菜,用油纸包着送来,三人一起吃了,再要启程。
  萧尽问:“我们仍旧北上?”宁承轻斜睨他一眼,眼中微露挑逗之意道:“你说这一路上究竟是要杀你的人多,还是杀我的人多?”
  萧尽想了想,宁家当年灭门死伤无数,结下的仇家数也数不清,程柏渊两年之中召集人手,不顾一切凿山攀壁上来寻仇已是大患,更不用说关如是提到请“铁背金龙”郭崇举发起英雄帖,广邀群雄追缴水月白芙,宁承轻若不答应,天下武林人人都可杀他。萧尽虽被同门追杀,但一来这是门户内乱,二来赤刀门弟子与整个武林相比人数还是少了许多,只是那冒充他的人一直四处杀人,结下的仇怨倒也不小,一时间难以回答宁承轻的提问。
  宁承轻道:“我身上是世仇,十年前在我家里死的,死一个算他有三个活人要来寻仇,十年间总也有人渐渐淡忘的,算一算大抵三五百个仇家。你是新仇,那些人才刚遇害,新鲜热辣,杀你的心更胜一筹。现下就算两相抵消,谁也不拖累谁,一路上合力攻敌如何?”
  萧尽道:“当然。”这些时日以来,他早对宁承轻有回护之心,即便不说,遇上强敌也是奋不顾身提刀相抗,但这番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宁承轻口中说出又另有一番深意。萧尽只觉他终于将自己当做朋友看待,内心之中十分欢喜。
  他固然要将伤害义父盗取秘录的人找出,宁承轻却该找个避世之处安顿,不必跟着自己东躲西藏,可世上有什么地方比得过宁家后山山谷更隐秘,仍旧是被程柏渊找到,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忧心。
  宁承轻道:“是祸总躲不过的,好在也不必怕,当年的事他们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他们算个清楚。关如是说在仙城山开英雄大会,我就去瞧瞧有哪些英雄到场,到时一锅儿端了省事省力。”
  萧尽吓了一跳,心想他要闹什么鬼主意,关如是想绑他上仙城山受众人刑戮,他非但不避,反而还要自己上门送死。
  宁承轻问道:“我去仙城山,你陪不陪我去?”萧尽想劝他不要去,但他这么一问,反而说不出那个“不”字,心里想的是,去就去,又有什么了不起,于是点了点头。
  宁承轻颇为高兴道:“那咱们还可一路游山玩水,数数路上究竟谁的仇家多。”萧尽听他谈笑自然,浑不将那些仇敌放在心上,顿生少年豪气道:“我陪你去,江湖上两件大事咱们占全了,还不知道能活多久,趁这个机会玩一玩也很好。”
  段云山虽不愿宁承轻如此任性冒险,但心知这个小师弟决定的事再也不肯更改,因此只打定主意无论路上有什么凶险,自己总一意维护就是了。
  次日启程,段云山雇了车马,将一狼一狗带上,由旱路转车换舟,自运河北上,果然没什么江湖人来寻是非。萧尽生在中原,于江南风光极少见到,此时与宁承轻同舟而行,随江漂游,一路烟波浩渺,山水清幽,晓雾夕霞,放眼不尽,令人忘却烦忧,心怀大畅。
  只要不是下雨天,萧尽每日都坐在船头,或与艄公闲聊与金角玩耍,或欣赏沿途景致。宁承轻却嫌天气渐热,日头底下晒得人发昏,常躲在船舱内休息,只在太阳下山时分才出来略坐一会儿。
  这日萧尽在船头独坐,远眺江边风景,见市镇村落从舟边而过,街上热闹非凡,不禁心生向往,但想宁承轻定然不肯靠岸等他,也只得看看了事。
  船过集市又往江心荡去,宁承轻叫住艄公道:“船家靠岸,我们要去镇上买些东西。”艄公答应一声,摇橹而去,靠在岸边。
  段云山道:“你要买什么,我陪你去罢。”宁承轻道:“我也不知要买什么,瞧见了就买,你在这等着,一两个时辰就回来。”
  段云山不放心让他独自出去,但他说了不要自己跟着,也不好违拗,便瞧了萧尽一眼。萧尽不等他开口便道:“我也去逛逛。”宁承轻不知有没有听见,已抬脚踏着木板上岸去了。
  段云山拉过萧尽道:“师弟只去买东西我是不怕的,只是他终究不会武功,遇到蛮干的强人怕难应付。你跟着他,不可被他甩开,也不要看得太紧,惹他不快。”
  萧尽心想,就是官宦人家的大小姐也没这么任性难伺候,又要跟着又不能太紧,这尺度实难把握。但他见段云山说得慎重,又知道江湖中要找寻宁承轻的人不在少数,便点头答应。
  宁承轻走在前面,一到镇上直奔药铺而去。
  萧尽见那药铺金字招牌,店堂宽敞,铺子里伙计不少,珍稀药材齐全,想他从来就喜欢这些瓶瓶罐罐药材药草,到了这一时半刻出不来,便在对门茶摊坐下要了壶茶边喝边等。过了大半时辰,从那药铺子里出来几个伙计,手里提了许多纸包放在萧尽桌上,因是买药也不能喜气洋洋,但眉梢眼角藏不住笑意道:“这是里面那位公子爷赎的药,钱已会过了,说请小爷收着,签子上都写了药名。小的说替公子爷送到府上,又说是路过。”
  萧尽见满满一桌药材,那是寻常人一辈子也吃不完了,随后见宁承轻负着双手出来,头也不回往前走去,连忙将那些药提在手里去追。
  宁承轻再去第二家药铺,将前一家不足的补了些,也都交给萧尽拿着,不到一个时辰,萧尽已十分后悔方才生出到镇上闲逛的念头。二人一前一后,真如少爷和伴当出门采买,将整个镇子逛了一遍,连药杵、捣钵也买了,到太阳落山才回船上。
  宁承轻一上船便要船家启程,艄公原以为他们要去镇上客栈过夜,自己也好歇歇,没想到他要冒险黑夜行舟,但宁承轻多给他银子,也就再无什么怨言。
  段云山见他二人回来,大包小包带了许多东西,也是十分无奈。宁承轻钻进船舱,吩咐別教人进来,自己打开一个个药包,拿了药杵磨起药粉来。
  萧尽与段云山每晚轮流守夜,当晚段云山顾念他累得狠了,便说自己看守,叫他在船舱外倚着睡觉。萧尽闭眼刚要入睡,听见宁承轻在舱中轻轻捣药声,合着船帆鼓动,船篙划水,竟似格外悠远宁静。他坐了一会儿,反倒睡不着,索性叫段云山来睡,自己到船尾坐着。
  二更时分,萧尽听捣药声停了,过后船身轻轻一摇,有人来到身后。
  萧尽头也不回问道:“你又做了多少毒药去害人?”宁承轻道:“别人不害我,也不必怕我去害他。”萧尽转头见他赤着脚、垂着手,夜风吹过,一阵药香自他身上飘来。
  宁承轻盘腿在他身旁坐下,自怀中取出个纸包。萧尽只道又是什么药粉,打开后却是包咸酸梅脯。此地江南水乡,宜种瓜果,蜜饯干果素负盛名。萧尽见这一小包梅脯个个肉厚新鲜,一望令人口舌生津,想拿一片来吃。
  宁承轻捧在手里,对他道:“我这双手方才不知道摸了多少毒药毒粉,你要不怕死就吃吧。”萧尽瞧他一双手干净整洁,哪有什么毒药毒粉,笑了笑道:“我是怕死,谁不怕?只是我不信你无缘无故毒死我,就算吃了中毒你也会拿解药给我,又死不成。我身上的毒可不是被你治好了吗?”说完伸手挑了最大的梅肉扔进嘴里,只觉咸酸适宜十分味美,一时赞不绝口。
  宁承轻瞧着他,嘴角微微一扬,露出少许微笑,将纸包放在二人之间,自己也拿了一片吃。他道:“这家铺子的蜜饯最是出色,小时候我娘爱吃,我爹只要出门便会亲自去挑了买回家。你尝尝可与别处的不同。”
  萧尽道:“我小时候可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门中兄弟姐妹虽说苦尽甘来,但各人都有心酸往事,即便高兴也是有限,除了过年,哪有心思摆这些吃不饱的干果蜜饯。”
  宁承轻道:“你离了赤刀门,今后再不必干那些杀人诛恶的事,想吃什么自己买就是了。”萧尽道:“我也不爱吃什么,能填饱肚子就好。”
  宁承轻听了又显出讥诮之色,笑道:“你总是什么都凑合,乡下铁匠打的刀遇见强敌一招也难挡。好吃好玩的都不喜欢,从没有一样心爱之物,活着如此无趣。”
  萧尽道:“谁说我没有心爱之物?我如今也有了。”宁承轻眉尖一扬问道:“什么?说给我听听?”萧尽将摆在船板上的拒霜拿在手里道:“这就是。”
  宁承轻笑了笑,站起身来回船舱去了。
  萧尽叫他道:“你的梅子。”宁承轻道:“都给你吧,我不爱吃。”萧尽不知道他为什么好端端地又生气,却听见船头似乎传来段云山一声叹息。
 
 
第二十九章 濛濛毒雾血浮舟
  次日一早,舟行江上。
  萧尽往四面一望,早已不见城镇,只余远山,晨雾弥漫,不远处有一艘小舟。
  江上有舟本不为奇,但此时他们已在江心,远近并无村落,一叶小小扁舟如何能行到这里?他心中起疑便有防备,日头升高,雾气散去,那艘小舟依然不紧不慢随水跟随。
  萧尽将这事告诉段云山,段云山却也早已留意。
  宁承轻听到二人议论,探出船舱道:“叫舟子不要靠岸,往江心划,离岸边越远越好。”萧尽道:“我水性不好,不知你如何,若是和人在船上交手恐怕得不了好处。”
  宁承轻道:“我也不会,但那船上的人也不想在船上动手,这才故意引你我疑心让咱们自行靠船上岸。小舟只载一两个人,岸上可不知埋伏了多少人,设了什么陷阱。”
  萧尽被他一提点,心想果然如此,此时靠岸,荒山野岭中极易埋伏,一不留神便要落入陷阱,倒不如眼下船在江心,四面开阔得好。
  他握住拒霜远远眺望,见那条小舟船头有个人影,船尾还有小童撑篙。奇怪的是,那小童一撑一划,扁舟荡得极快,转眼间又近了许多。
  萧尽将宁承轻挡在船舱里,提刀而立,忽然一道暗光自船上那人手中飞射而出。萧尽抬手一挡,暗器击在拒霜刀刃上。此时二人距离十丈有余,暗器射来竟还有如此威力,震得萧尽虎口剧痛,若是寻常刀剑早已折断了。紧跟着第二枚又再射来,这回却是对着浑然不知仍在摇橹的艄公。两镖间隔极短,眨眼间的事,萧尽人在舱边,想去救却已迟了。只听艄公一声惨叫,小半个脑袋被暗器削去,扑通一声摔进水里,染得江水一片殷红。
  萧尽惊怒交加,惊的是那人第二枚暗器比第一枚力道更强,十丈外,内力准头丝毫不差,武功之高当世少有。怒的是艄公与他无冤无仇,且丝毫不会武功,这人为让船停下,先杀艄公,令自己救护不及,白伤一条人命,如此歹毒亦是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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