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勾住叶亲肩膀,摇了摇,“你就别骗我了,快告诉我嘛,我真的好奇呀,你俩到底上过床没有?”
叶亲被陈叙叨叨个没完,真的很想拿塞子给他嘴巴堵上,“天天睡一张床上,你说算不算上过床?”
本以为这样就能堵住陈叙的好奇,没想到这家伙反而变本加厉,“我说的是那个意思,那你告诉我,每天晚上,太子跟你睡一起,他会不会动你动手动脚啊,或者你会不会对他动手动脚?我觉得太子看起来太过板正了,估计是块木头,我真好奇呀,你俩晚上到底怎么过的。”
“你那么好奇,你现在就答应那个师白栎的提亲,把人家聘礼收了,我保证,今天晚上你的好奇就会有答案了。”
被叶亲这么猝不及防地提到师白栎,陈叙瞬间萎了,没了一探究竟的冲动,也不好奇太子与叶亲之间的相处模式了。
叶亲也不想听陈叙叽叽喳喳个没完,他站在一处摊主前。
摊主面前摆了很多小玩意,后面设置了一排靶子,摊主向来往的人讲解游戏规则,“谁若能射中靶心,便可以挑选一件小物品带走。”
这种游戏叶亲之前经常玩,他射箭很厉害,哪怕是最简单的弹弓在他手里都百发百中。
很多人在这里凑热闹,射中靶子容易,射中靶心可就难了。
叶亲看到旁边一对小夫妻,估计新婚不久,男人为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威风一把,一下子买了五十支箭,可惜靶心一次没中,他有点羞赧,又怕自己的妻子对自己失望,打算再买五十支,却被小妻子阻止了。
男子犹豫,“可是你喜欢的那只小兔子我就没办法给你了。ŻḦÖÜŸЁ”
女人笑了笑,挽着他的胳膊,“不需要你向我证明什么,能跟你一起就是最好的。”
叶亲看着那个兔子,想起了他的兔子花灯,他举弓拉箭,正中靶心。
周围有人喝彩,“公子好箭法,公子今日是第一个一次就能射中靶心的。”已经有人激动地拍起手来。
老板看叶亲穿着贵气,长得也好,尤其射箭技术更是一绝,周围开始围着一圈人,老板高兴,这是活脱脱的活人宣传。
他笑眯眯让叶亲选礼品,叶亲想也没想选了那只肥肉肉的白瓷兔子。
那对小夫妻看叶亲选了兔子,眼里有点失落,尤其那个男人在自己连射五十把都没有成功,被人一把射中,觉得有点丢脸,跟妻子打算离开。
却没想到,叶亲拿了兔子,转身直接送给了那女人,他笑了笑,“送给你。”
女人眼里明显是激动,却惹的身边的丈夫一脸懊恼。
女人发现丈夫脸色,轻轻捏了他的手,“好啦,我们回去吧。”
叶亲后面又是连中,起初老板还开开心心,现在脸色已经紧张了,若是今天都遇到叶亲这样的,那他可就赔死了。
他让叶亲快点挑选小礼物,最后叶亲只选了同样的一只肥肉肉的白瓷小白兔。
老板擦了一把汗,叫叶亲再选一点,虽然他想赚钱,但也良心不安。叶亲却转身走了。
陈叙看叶亲选了兔子,突然想起一件往事,叶亲跟他提过小时候上元佳节,有个小哥哥送给他一盏兔子灯,这件事叶亲记了好多年,导致他一直对兔子情有独钟。
陈叙贼兮兮说道:“叶亲,你还记得那年上元佳节,送你兔子灯的小哥哥吗?你现在移情别恋了。”
“ŻḦÖÜŸЁ多少年的事了,谁还记得。”
陈叙明显不信,不记得怎么一见兔子就走不动道儿。
时候尚早,叶亲并不打算回去,忽然人群中骚乱起来,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在大街中心穿过。
叶亲看到马冲了过来,而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子,想也没想抱着他翻滚到一边。
男子惊魂未定,抬头,自己已经被推到一边了。
“多谢叶世子相救。”
此人名为赵清浔,大学士赵新风之子。
叶亲见两人都没事,拍拍身上的灰尘,“以后小心点看着路。”
赵清浔作揖谢过,“方才我见叶世子射箭了得,一时没有察觉,今日你救了我,我请二位喝酒以表谢意。”
赵清浔说的诚恳,叶亲也觉没事,反正现在也快晌午了,也就答应了赵清浔的要求,三个人来到一处酒楼,找了个雅间。
叶亲见赵清浔看了自己几次,疑惑道:“你认识我?”
赵清浔也不端着,“昨日在太子宴上,我见过你,没想到今日竟看见你射箭,还这么厉害,跟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若是以前,叶亲被人夸,一定会觉得理所当然,夸那人眼光好,如今,也只是耳朵听过,不放在心上。
叶亲“哦”了一声,昨日发生的一切他并不想知道别人是什么想法,他当时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秦砚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别人。
不一会小二就上了菜和酒,赵清浔为表感谢,主动给叶亲和陈叙倒了酒。
他犹豫半晌,开口,“叶兄,你认识太子?”
叶亲疑惑,但他不想在外人面前谈起秦砚,便摇了摇头,“不认识。”
赵清浔像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有点微红,“昨日,也不知道是谁在乱嚼舌根,传你爱慕太子殿下。”
赵清浔不想说出那些传闻,因为很多话太过难听,说叶亲不顾男子身份勾引太子,说他不知廉耻游走在太子与楚霖之间,总之这些污言秽语传得沸沸扬扬。
赵清浔觉得叶亲不是这样的人,昨日太子宴会上,他第一眼就在人群中见到了叶亲,他与周围的人都不一样,赵清浔觉得自己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总之,叶亲站在那里,就不自觉让人目光追寻。
昨日他看到楚霖上去跟叶亲搭讪,被他毫不客气地拒绝,那时候,赵清浔心里有点隐隐高兴,楚霖配不上叶亲。
他觉得叶亲表面是那种纨绔的,我行我素随心所欲的,谁都入不了他眼里,谁又能走进他心里?可是刚刚叶亲救了他,赵清浔觉得自己又是幸运的。
三个人吃完后,叶亲也不想在街上晃了,便与赵清浔告别。
赵清浔似有话说,最终又没有开口,最后只有一句,“叶兄以后若有需要,我一定全力支持。”
赵清浔挥手告别,叶亲也准备打道回府。
第39章
回到家的叶亲, 正好看到哥哥也回来了。
“哥,今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叶亲知道自己哥哥喜欢读书,恨不得整日泡在那些书卷里, 现在才下午,哥哥就回来了, 有点不对劲。
“弟弟, 我刚听到传闻,你与太子……?”
叶亲知道哥哥想问什么,也不想隐瞒,“哥, 之前我说我有喜欢的人,就是太子,不过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秦砚竟然是太子。”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叶丞问的严肃,他希望自己弟弟想清楚, 他知道自己弟弟是什么脾性,从小宠到大, 又年轻,经历的事太少, 怕不会想那么多,容易感情用事。”
叶亲见自己哥哥这样问, 很不明白, “没想清楚接下来怎么办, 只是秦砚他现在是太子, 见他一面没那么容易了而已。”
叶丞摇了摇头, 不知道怎么跟自己弟弟说,自己弟弟第一次动心, 一腔孤勇,让他放弃太子更是不可。
他了解叶亲,很执拗,也很固执,现在对他来说,感情不是他的枷锁,他觉得能冲破一切,他从小就不是听话的人。
所以叶丞觉得他废再多口舌叶亲也不会听的,他太了解弟弟了,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无所畏惧,只有吃了苦才知道痛。
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性别,而是制度,以秦砚的身份,怕一时给不了叶亲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
想要在一起,叶丞不敢想要经历多少磨难,他不敢相信秦砚,也不敢赌他能为叶亲做到什么程度。
“不知道怎么办就好好想清楚。”叶丞说完就回自己院了。
晚上,叶澜也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二少爷呢?叫他来找我。”
叶澜今天下朝后,跟几个同僚商议事情,却不曾想听到自己儿子昨日在太子宴上的种种。
那些传闻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指名道姓说是他儿子叶亲,他都以为是画本子里编出来的。”
叶澜见儿子没什么精神,刚刚一肚子气也消了大半,他示意叶亲坐过来一点,“你与太子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乱传成什么样了。”
叶澜先是威严,又放软了语气,“儿子,你说你喜欢谁不好,你怎么能喜欢太子呢?他是什么人?他是储君,未来的皇帝,你跟他走的太近,别人会怎么想你们?将来,你与他怎么处理这段关系?”
叶亲不服,“他是皇帝跟他娶不娶男人有什么关系,他只要把皇帝当好,百姓安居乐业,大楚国发展繁荣,将来,我就当他左膀右臂,辅佐他。”
“你想得到美,以你现在的地位,你能辅佐他什么?就你那三脚猫的暗器?”
叶澜缓了缓了,继续说道:“整个朝堂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太子能回来,并安安稳稳地坐在太子位上的。”
“太子与人结交,因为他刚刚回宫,需要拉拢关系,但是朝中哪个不是人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普通的往来没什么,但是绝不能以爱的名义,儿子,事情一旦附加感情,就成了软肋。”
叶亲到底是年轻气盛,不懂这背后的弯弯绕绕,他的这些举动,在那些老狐狸眼中,那就是叶澜授意的。
“爹,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我不同意你跟他在一起。”
叶亲有点急,“爹,你说过的,你同意我喜欢他的,也同意我带他回来让你看看的。”
叶澜气的想吐血,平时看着机灵的儿子,此刻就是一根筋转不过来,“你那是喜欢普通男人吗?那是太子,你还想着把人带回来?你怎么不上天?”
“爹~”叶亲语气放软,也不敢再激怒叶澜。
“别叫我爹,我没你这个儿子。”
叶澜吩咐两个家丁把叶亲的院子锁上,“这两天外头传言满天飞,你就在家哪也别去了,好好反省反省。”
听到不能出去,叶亲很着急,他还与秦砚约好,三日后轩雅阁见面呢,若是自己不能赴约,秦砚见不到自己,他会不会着急?
“爹~你不能困着我,我还有事要处理呢。”叶亲有点撒娇,以前这招挺管用的,所以他用的很多,不管他犯了什么事,只要向爹娘撒撒娇,就能解决。
这次叶澜像是没听见,吩咐家丁锁好门就出去了。
叶亲坐在房中,思索着怎么逃出去,他爹刚刚的话音,秦砚似乎并没有表面那么自由。
若是这样,叶亲更不能坐以待毙,他要去帮秦砚,秦砚当好他的太子,将来当好一个帝王,他叶亲就一辈子为他鞍前马后,他心甘情愿。
起初,叶亲以为自己爹毕竟是亲爹,不可能真的这么一直关着他,顶多两天就会放他自由,谁知道到了第三天,叶澜愣是一次没来看过他。
甚至连自己娘亲和哥哥都没来一次。
玲珑这两日依旧照顾叶亲的起居,整个院子也就叶亲和玲珑姐妹俩了。
“玲珑,我爹这两天有没有说什么?他总不能一直这样关着我吧,他那是剥夺我的自由。”
玲珑两姐妹虽然对于少爷被关很同情,但她们也帮不上忙,而且听说少爷倾心之人是太子,两姐妹更是没了主意,只能按照侯爷吩咐,将少爷伺候好了,但是绝对不会帮着他逃出去的。
“玲珑,你就帮帮我呗,我对你那么好,你可不能无动于衷啊。”
“少爷,你就别为难我们了,再说了,那太子有什么好的,将来当了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哪里还能容得下少爷你呢?”
玲珑想想都觉得不可,自家少爷要是真跟太子好了,以后有的委屈受的。
“玲珑,你误会他了,他才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你家少爷眼光怎么可能那么差,会识人不清?”
“清不清我不知道,少爷你现在就是当局者迷了。”
“你又没谈过恋爱,你怎么会知道?而且秦砚他人真的很好,可以为我豁出性命的那种好,如今我跟他约好,有些话肯定要当面跟他说清楚的。”
叶亲见玲珑脸上似有松动,加了把劲,“玲珑姐姐,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万一他以后当了皇帝,后宫成群,我肯定是不能要他的,但是,他在宫里,我与他见面机会太少,不说清楚肯定不行的。”
“少爷,你要与他说什么?直接让侯爷转达不就行了。”玲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有些话怎么能跟别人说呢,说了万一太子不信怎么办?还得我自己去才行。”
叶亲又继续保证,“你放心吧,真的我就见他最后一次,好不好嘛。”
玲珑终于点头答应,“少爷你得答应我,早点回来,不能让侯爷知道的。”
叶亲让玲珑帮他收拾好。
叶亲现在不喜欢那种广袖装,一路跟秦砚逃难回京,已经习惯了紧袖束装,看起来特别清爽利落,扎个简单的高马尾就可以了。
叶亲在镜子前照了又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少年眉眼都带着雀跃,想到一会就能跟秦砚见面,叶亲又不自觉嘴角上扬。
“玲珑,我好看吗?你看看我还需要什么?这样的打扮会不会太单调了?”
叶亲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他要以最好的心态,最佳的精神面貌去见自己心爱的人。
见他,一定要郑重一点。
玲珑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再配一把折扇吧,这样会让少爷显得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叶亲恍然大悟,“对对,玲珑你真的太好了,你快帮我找一把折扇,我记得在衣柜里,快帮我拿来。”
幸亏有玲珑提醒,叶亲知道自己以前顽劣成性,给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感觉,以后,他要改一改这样的性子,要学会稳重。
秦砚他现在是太子,以前在逃难的时候,他没问过秦砚为什么喜欢自己,感情似乎水到渠成,但那个时候,他们被追杀,又一路遇到很多奇葩事,这些经历让两人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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