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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糊糊的话唠小狗也会惹人烦吗(近代现代)——寒雾隐

时间:2025-06-18 09:10:55  作者:寒雾隐
  李濠根本没空管别的了,接下来还会有更多‘苦主’找上门来跟他算账,其中不乏公司董事。
  不过这些没什么必要非要叫叶秋声知道。
  秦渭怕污了他的秋声的耳朵。
  叶秋声大致猜出些,默契地没多追问。
  秦渭把他送回房间门口,对他道了声晚安,看着他进房间了,在门口又站了会才离开。
  回屋后,叶秋声发现自己爷爷竟然不在房间,正想去找人,人却自己从外面回来了。
  叶秋声奇怪地问:“爷,你去哪了?”
  叶老头瞪着他,想生气,又好似要说点什么,最后却只是不高兴地撇了下嘴:“第一次住这么好的地方,我出去逛逛还不行?睡了睡了,明天还要做检查!”
  “哦。”
  ……
  第二天,几人起了个大早。
  叶老头为了检查折腾了一整天,医生拿着前一天的报告,长长叹了口气,“你们这个情况不太好啊。”
  一句话弄得所有人全都紧张得不行。
  不过医生没太早下结论,说等其他报告下来再看看。
  等其他结果出来又是一天。
  医生看完报告,说:“你们再去做个肿瘤的穿刺检查吧。”
  尽管早有猜测,真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叶秋声脑袋还是懵了一下。
  浑浑噩噩做完最后的检查,医生单独把叶秋声和秦渭叫了进去,对着各种影像报告,如实告知了情况。
  “肺癌,晚期,就病人的年龄和身体状况来说,我们这边建议是,你们早点回家吧,啊,早点回家。”
  叶秋声浑身一软。
  秦渭:“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医生:“病人这个状况,强行去化疗或是手术,很大可能他根本撑不到治疗结束,过程特别痛苦,而且最后也大概效果不会很好,他这个情况,已经不太行了。”
  “家人回去多陪陪,没什么事的话,最近一段时间老人身边就先别离开人了。”此话传达出了一种相当糟糕的含义。
  沉默了一阵,叶秋声喃喃着问:“医生,要是早点发现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医生缓缓摇头:“可能会强一点,但是也不会比现在强多少。”
  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秦渭轻轻叫了声他的名字。
  叶秋声扯扯嘴角:“要是我早点回来就好了。”
  “秋声……”
  叶秋声拍了拍脸,让自己不要一副哭丧着脸的丧气表情,重新打起精神:“没事,走吧,还得想想这事怎么跟我爷说。”
  这事其实不用别人来告诉叶老头。
  检查单一个接一个地开下去,他心里慢慢就有数了。
  所以叶秋声和秦渭回来,在他面前一副笑不出来的样子,他直接霸气地摆了摆手:“查完了,你们也没理由唠叨老头我了,这下我们可以回家了吧。”
  叶秋声扬起似哭的笑脸:“是啊,终于可以回家了。”
  四人就这么开车回了叶家小院。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叶老头察觉到什么,这两天也不再催促叶秋声回去工作了,时不时就趁着叶秋声不在的时候,一个人撑着越来越沉重的身体从床上下来,翻箱倒柜地暗自捣鼓起什么。
  秦嵘仍旧和之前一样,成天笑呵呵地爷爷长,哥哥短的,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这天,叶老头忽然颤巍巍从屋子里出来,对着院中干活的秦渭喊道:“小秦,你进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叶秋声和秦嵘同时抬头。
  叶老头的表情太严肃,让叶秋声心里一阵忐忑,秦渭倒是神色如常地放下手里的东西,顺从地进了屋。
  叶秋声有点担心,下意识跟了一下,被叶老头狠狠瞪了眼:“你不许进来!”
  “爷,你们要说什么啊?为什么我不能听?到底谁是你亲孙子!”
  叶老头关门:“反正你不能进来!”
  一老一少单独在屋子里密谈了什么,叶秋声和秦嵘都不知道。
  只知道秦渭出来时,好似是哭过的。
  他一出来就走到叶秋声面前,深深注视着他,似有千言万语要跟他说。最后全化作一句悲喜交加的话语:“爷爷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叶老头拿着冰棍,看到秦渭握住他孙子的手,重重哼了一嗓子。
  “走远点,都走远点,看着就烦!”
 
 
第44章 拜高堂
  那之后不过一周多,叶老头就下不了床了。
  时而发烧,时而咳出血来,迷迷糊糊地在床上喊着热,要吃冰棍,要喝冰水。
  陆陆续续有人来看叶老头,告诉叶秋声,他这是烧膛了。
  “五脏六腑开始腐烂了,人就会感觉热,这两天别喂热水,多喝冰的吧,能舒服些。”
  叶秋声想起自己刚回家时,叶老头就总张罗着热,许是那时候开始人就不大行了。
  他这两天梦里又忍不住开始想,要是他早点回来,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进而又忍不住去想,要是他大学的时候能再坚强点,按照原本想的做出一番大事业,把爷爷早点接到身边去,会不会不一样。
  他忍不住复盘这些年的点点滴滴,越想越觉得后悔,越后悔就越忍不住去想,近乎成了魔障。
  叶老头意识越来越不清醒,话都难以说明白的时候,他就没日没夜守在一旁,整夜枯坐。不需要做事情的时候,就开始专注地思考这些问题,想自己的人生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又是什么时候出的错,怎样才会好。
  秦嵘跟他说话时,语气变得小心翼翼地,像是怕碰碎了什么东西似的。
  秦渭有时会来劝他吃点东西。
  叶秋声并不是故意不吃东西,只是本来就胃口不佳,如今更吃不下了。
  短短几天,人就又缩水了一圈。
  这天临近傍晚,叶老头忽然清醒了,能说话,也能下地走了,神采奕奕的样子,好像又恢复到了没病的时候。
  他看着三个围着他的小辈,心知自己大约是要到时候了,便指挥他们去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里面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两套叠得板正的黑色中山装,红色的胸花,还有一根红色长绸。
  另有一套纯黑色的寿衣。
  “老头我这辈子没什么遗憾,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亲自参加秋声的婚礼,看着他成家。不看着他成家,我实在放心不下。”叶老头苦笑,“不如趁他还有爷爷在,我替你们把这婚事主持了,就当圆我一个愿吧。”在叶老头的想法里,反正他们俩不在他这办,也不可能去别处办了,就没有两个男人办婚礼的,他俩也领不了证,太让人放心不下了。
  那日单独和秦渭聊天时,叶老头便告诉秦渭,秋声聪慧,稚子之心总是很容易受伤,容易钻牛角尖,独自一人在这世上,没人护着根本活不下去。
  他总要一个人带着他,作为他观察人世的锚点,做他的靠山和支柱,教他如何处世,如何生存。
  以前这个人是梁景,是叶老头,往后,便是秦渭了。
  有那么个前车之鉴,实在很难让叶老头对秦渭完全放下心,只是他时间不多了。
  索性便放开手,对秦渭深深一拜,托他往后替他照看着点秋声,就是以后有一天不爱了,腻了,厌烦了,也别太伤了秋声的心。
  年纪大了,见得多了,难免会考虑长远些的事情。
  秦渭飞速搀住叶爷爷,认真许诺:“爷爷,秋声对我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我绝对不会辜负他,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护着他,把他交给我,您放心。”
  “好,好!”叶老头老泪纵横地道。
  ……
  时间仓促,做不了太万全的准备,秦嵘油门踩到底,去县里头跑了趟,简单买了点蜡烛喜字之类的凑合下。
  叶秋声和秦渭忙活着把家里收拾干净,在叶老头的要求下,帮他穿上那身寿衣。
  类似的事情秦渭小时候也做过。
  他对叶秋声说:“人死后过上一会,就不好换衣服了,所以一般提早预料到日子了的话,很多人家里都会提前准备寿衣,趁着人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给人换上。”
  他妈没那会,是邻居帮忙弄的。等他爸死那会,他就学会了,已经可以自己来置办了。
  给叶老头换好衣服之后,就是他们俩。
  照叶老头的话,那两套中山装,一套是他结婚时穿的,一套时叶秋声父亲结婚时穿的。
  里面红绸也是他爸妈当年结婚时剩下的。
  箱子里倒是还有叶秋声奶奶和妈妈留下的婚纱,只是两个男人谁穿都不合适,临时起意不方便买西装之类的,好在用两套结婚用的中山装解决了问题。
  不至于让场面变得太过荒唐。
  叶秋声穿了他爸的,秦渭穿了他爷那身大一码的。
  不算多合身,但也勉强可看。
  换好衣服,叶老头把叶秋声叫过来,非要他坐在桌子前,拿出家里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头油,给他那头叶老头早就看不过的邋邋遢遢的长发全梳成了个板板正正的背头。
  看着自己的成果,叶老头满意点点头:“不愧是我孙子,有我当年迷倒全城姑娘的风范。”
  叶秋声想起来小时候叶老头跟他说,他年轻时是个实打实的富少爷,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了。
  如今这么说,指不定是实话呢。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叶老头打量着自家孙子,觉得这么一打扮,还真像以前那种有钱有学问的富少爷了。看着看着,他又不满意了,恨恨戳他脑门:“一副弱不禁风的粉面小生样!”
  叶秋声捂着自己的额头,有点委屈。
  后来叶老头把秦渭叫过来,给人也拾掇了一下,不得不死心地承认,人和人确实是不一样的。
  同样是中山装大背头,叶秋声是留洋归来的粉面公子哥,秦渭却一看就是那种大权在握,会当兵打仗的官。
  想想顿时觉得有些郁闷。
  可叶秋声身体不好,怎么补也补不出个皮实样也是事实,左右就这么一回,叶老头决定捏着鼻子装看不着。人这一辈子糊图多少回了,不差这一回。
  一切准备妥当,已是晚上。
  虽说这么个日子,这么个情况,一切看起来都不是那么吉利,也没多喜庆。
  瞧着是个不合时宜的荒唐行径。
  可在场几人都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对叶老头来说,已经没有比自己死前会同意孙子跟个男人在一起更荒唐的了,如此,便也随他任性一回,叫他走个安生,也叫秋声将来不至于留下什么遗憾。
  关起门来,只有至亲至爱。
  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
  他要教会叶秋声最后一课:人活一世,自己潇洒自在比什么都重要。
  秦嵘点了一串挂鞭。
  噼里啪啦声中,两个同样俊美不凡的男子牵着红绸两端走到叶老头面前。
  红烛在屋内摇曳,秦嵘倚着门,深深将这一场景印入脑海。
  “良辰吉日,幸得佳侣。”
  两人含泪,齐齐在叶老头面前跪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叶秋声和秦渭同时伏下身。
  “好,好,好!”
  叶老头的呼吸越来越嘶哑,叶秋声眼眶瞬间时湿润起来。
  两人仍旧跪在叶老头面前,久久不曾起身,额头抵在地面上。
  坐于高堂上的老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似哭似笑的声音。
  “好啊!”
  片刻后,一切归于宁静。
  叶秋声猛然睁大眼睛。
  他听见秦嵘哭着喊了声爷爷。
  朦胧的视线中,地面洇湿滴滴深色的痕迹。
  叶秋声缓缓抬头。
  神情一阵恍惚。
  良久,喃喃着说:“小哥,我没有爷爷了。”
 
 
第45章 刺骨幽夜
  处理叶老头后事的时候,叶秋声情绪出乎意料的平静,连泪都没掉一滴。
  一口气忙活了到第二天晚上,才有了喘息的时间,秦渭拿着包子在他耳边低声轻哄:“吃点东西吧,就一口,乖。”
  叶秋声安静靠在他身上,没有反应,他连呼吸都很浅,眼帘轻轻覆下一排黑沉沉的影子,姣好的容色失去了血气,在这样满室缟素的环境里,活像一只沾了鬼气的纸人。
  秦渭拆开外面的袋子,小心捏着,把顶端白软的部分放到他唇边,再道:“张嘴,咬……用力。”
  他一个指令,对方一个动作,动作有些木讷。
  咬下一口之后含在嘴里不动,还是秦渭按了按他的喉咙,他才回过神,用力把那口包子吞了下去。
  吞下去的动作不像在吞一只松软的包子,而是粗粝的石子。
  秦渭摸着他的头发,嘴唇碰了碰他冰凉的脸:“秋声乖,再吃一口好不好?”
  包子再递到嘴边,叶秋声缓缓张开嘴,慢吞吞地吃完了一整只包子。
  有东西进了肚子,苍白的脸色多了丝人气。
  秦渭接过秦嵘递过来的水,拿手接在对方下巴下方,用水帮他洇了洇喉咙。
  稍迟一些,一辆路虎在门口停下,陌生男人从车上下来,手上还牵着一个八九岁的男童。
  进门迟疑喊了句:“声声?”
  秦家两兄弟不认识这人,齐齐看向叶秋声,然而叶秋声也没多少反应。
  男人有些尴尬,把手里的小孩往前推:“快,叫哥哥!”又对叶秋声说:“声声,这是你弟弟。”
  小孩身上穿着精致昂贵的校服,要不是临时被自己爹拉过来参加葬礼,本该在参加学校组织去澳洲的夏令营。
  心里满腔怨言,在被推出来时达到顶峰,却又在那人看过来时,化为一句憋红了脸的哥哥。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你们俩不是早分开了,我没有弟弟。”叶秋声终于开口了,却是这么一句弄得人下不来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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