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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蜂守则1+2(出书版)——吐维

时间:2025-06-22 08:06:34  作者:吐维
  他实在无法在学生面前说出那个字眼,但蝉却一如往常冷静。
  “你不是在跟我交往吗?交往的话,做那种事是理所当然的,哪里算是强奸呢?”
  蝉作势吻他,蝶伊老师忙把头一偏,蝉的唇便压上他的鼻尖。
  蝉一手揽在他后腰上,将他放倒在柔软的床榻上,蝶伊老师试图挣扎,但却被蝉压回床榻间。
  “还是你只是说说而已?只是骗我,其实根本没想跟我交往?”
  蝉的话成功让蝶伊老师僵住了,蝉顺势骑到蝶伊老师身上,宽大的手掌钻进他的衬衫里,从内绷开了他的扣子。
  蝉的手指爬上蝶伊老师的背,在蝴蝶骨的地方情色的抚摸着。另一手则钳制着蝶伊老师的腰,让他连翻身躲避都没办法。
  蝶伊老师又惊又怕,但呼救也没用,蝉的家里根本没人。
  “……你没有想要为了哪个人、留在世界上的念头吗?”蝶伊老师只好问。
  这话一出口,蝶伊老师就知道奏效了,因为蝉忽然变得神色一僵。
  他五指一松,蝶伊老师连忙从他身下逃开,他的衬衫扣子已全数绷开,裤头也岌岌可危,内裤被褪到腿上,差一点就守不住玉门关。
  没想到蝉看起来温文儒雅,手脚竟如此的快,这要是家长闯进来,他跳进淡水河也洗不清。
  “我果然不是‘好孩子’那种分类,对吗?”
  蝉终于开口了,他用单手掩着面颊。蝶伊老师发现他竟然哭了,哭得像孩子一般,虽然蝉本来就是孩子。
  蝶伊老师沉默了一下,“你确实不是,你在我的分类里,是‘蝉’。”
  “蝉……?”
  “嗯,蝉这种生物寿命非常短暂,成虫寿命平均只有二十到三十天,但他的幼虫时期非常长,长达三年、五年,甚至十年都有可能。”
  蝉笑了一声:“那不是很蠢吗?拚了命的长大,结果只是为了去死。”
  “但蝉的人生非常有CP值,他会挑选最好的季节日时出生,出生后就会拼命地求偶、交配,一秒也不浪费,直到确认产下后代、使命尽了,也会甘心地去死,绝不恋栈生命。他的一生虽然短暂,但是非常精彩。”
  蝉听了蝶伊老师的话,出神了好一会儿,半晌竟轻轻笑起来,笑得很轻、但很惬意。
  “原来如此,短暂而精彩……吗?”
  之后蝉就不再来纠缠他,蝶伊老师在走廊瞧见他,和他打招呼,蝉还会刻意躲避。学生间都盛传他被蝉抛弃了。
  他依然是学校的山霸王,甚至比以前更嚣张,仿佛抓紧时间挥洒生命的夏蝉,尽其所能地制造喧嚣。
  这让蝶伊老师松了口气之余,也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他试过联系蝉的父亲,但电话打到蝉家里,不是没人接,就是由佣人敷衍他。
  学校事务繁忙,蝶伊老师也逐渐忘了这件事,回复到正常的教师生活。
  再得知蝉的消息时,已经是他的死讯。
  ★★★
  “啪唰”一声,我穿着小蜜蜂布偶装,垂直落入底下的冰水里。
  四下传来学生震天的欢呼声,一堆学生拿手机直播,跟中了乐透似的。
  也难怪,他们投水球投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有人击中那个小到靠北的靶心,而我也光荣完成了我在蜂鸣祭的任务。
  我甩着满头满脸的冷水,二月山中的气温冷到令人心脏冻结,我自诩身强体壮,被龙猫他们七手八脚从水里捞出来时,脸色还是苍白如纸。
 
 
第30章 校庆期间开放家长进入校园
  “老师辛苦了!效果很好呢!”龙猫笑着说:“截至目前为止,我们已经买出三千点数的票卷了,大多数都是为了购买砸老师的水球。”
  二R学生也一副接待英雄的态势,为我送上毛巾和热茶,“老师”前“老师”后恭敬地叫我,就算之后感冒伤风好像也值了。
  对比蜂鸣祭的欢乐,暗盘下进行的分类游戏也越来越烈。
  昨晚我上学生匿名版,看见热门贴文又多了一则。
  Title:Hello Everyone、我是协助者!
  Good Night!我是三C的卫弗明,几经思考后,我决定在这里公布这个消息。
  我是本次品种“萤”的“协助者”,在看过这次游戏守则后,我认为这个机制对“蝴蝶”有点Unfair,且“酿蜜”的惩罚也过于沉重。
  我想协助可怜的“蝴蝶”,请“蝴蝶”在看到这个消息后,立即跟我相认吧!Immediately!我保证不会泄露你的身分,如果“蝴蝶”需要的话,也会提供你庇护,直到分类游戏结束。
  下面是我的通知截屏,我卫弗明、绝不会让你被猎捕,I Promise,请相信我。
  Jeffery
  这则发文让我伤透了脑筋,不愧是最让我苦手的金发男。
  我当然没有天真到立即发消息和卫弗明相认,事实上那天把手机还给谢米后,我也没有和谢米相认。
  关键在于守则中关于协助者的规定,守则并没禁止协助者在认亲之后,再泄露蝴蝶的情报。
  蝴蝶认出协助者,固然能让协助者所在的品种丧失资格,但由于不确定相认后的效果,如果相认的机制会曝光蝴蝶的真实身分,那就万事休矣。
  某些方面来讲,“协助者”真是邪恶的设计,看似对蝴蝶有利,实则像某种甜美的毒药一般。
  如果没有协助者,蝴蝶只需安静地隐藏身分,任何领袖要在短短三天内,找到七百二十分之一的蝴蝶也殊非易事。
  但因为有协助者,蝴蝶在孤立无援的不安下,会下意识地渴求同伴,反而将自己脆弱的羽翼曝光在人前。
  当然有个破解法,就是找出五个品种的协助者,再一口气全部相认,这样就能避免时间差造成的背叛,但实行上难度极高。
  我在心里整理了一下,目前确知身分的只有谢米,他是“蝉”的协助者。而如果卫弗明没有公然说谎,那“萤”的协助者也确定了。
  “蜂”的领袖是毕尹,只要毕尹不猎杀我,找不到蜂的协助者也没差。
  而按照安特的说法,如果“蚁”的领袖落在手球社成员里,甚至是章德马的话,暂时也无需担心“蚁”对我进行猎杀。
  只剩下“蛾”,依照莫思所言,这品种从领袖开始就扑朔迷离,协助者至今也尚未现身。
  我捏紧了手里的六角型手机:“还剩下、一天半……”
  ★★★
  “殿下,放弃吧!无论你如何伪装成虔诚的模样,你的体内终究流着异端之血、你的肌肤诉说着罪恶,我一眼便看穿了,我与殿下永无交集……”
  我和宋金姑坐在台下,在一大群女孩子的尖叫赞叹声中,看着盛装的谢米脱下身上的薄纱,风情万种地的走向饰演施洗者的男同学。
  “啊,约翰!你那精致的嘴唇,为何总是吐出如此恶毒的话语?你那双美丽的眼瞳,如果能倒映出我美丽的身影,那将是多么诱人的光景……”
  他嗓音微哑,似乎是那天催吐的成果,反倒给他添了几分性感意味。
  “拿开你沾满血腥的手!不要玷污我主赐予我纯洁的胴体!”
  且他那身戏服近乎全裸,只遮了胯下重点部位,他还穿着那衣服跳七纱舞,也难怪我身边的宋金姑兴奋到把我手臂都捏青了。
  但不得不说舞台上范谢米确实很有魅力,不单是演技,这孩子自有一种吸引人的特质,仿佛经过精心的计算与调教,将最能魅惑人的部分呈现在外。
  他像是要把体内的某种东西释放出来般,在舞台灯光下伸展着四肢,狂乱地舞动着身体,和那天流着鼻涕、恳求我的孩子判若二人。
  “可悲的人啊!居然说想要救赎我,你又不是上帝,你瞧,你连我的镣铐都无法挣脱呢!”
  莎乐美请求国王斩首约翰,国王最后向约翰探询心意,确认他为了信仰坚决赴死,便斩下了约翰的头,依照约定交给莎乐美。
  我恍惚望着舞台上陷入疯狂的莎乐美,她捧着挚爱之人头胪,在舞台上吻他、哀怜他、与他共舞。
  不知不觉间,施洗者的人头竟变了个样。
  “蝶伊,这个罐子里装着什么?”
  “蝶伊,他已经死了,你留着他的头也无济于事,把他交给我、好吗?”
  “你冷静点,你是蝶伊啊!你没有死、死的是别人,懂吗?”
  我耳边忽然响起欢呼声。
  我惊醒过来,演出不知何时已经结束。谢米那张清秀的五官近在眼前,舞台上的演员一字排开,正朝着台下谢幕,热情的观众朝他抛着礼物飞花,几乎要将舞台淹没的程度。
  我抬起头,和谢米正巧对上目光。
  他唇角一扬,用唇语对我说了什么,但掌声太响了,我听不清。
  “……蝶伊喜欢圣经故事吗?”
  我尾随着兴奋的群众从大礼堂散场,学生们都在热列讨论着方才的演出。
  “呃,圣经吗?还好。”我说。
  “这样啊,我刚看你看得很专心,加上听说你之前在戈登教过书,还以为你是教徒。”
  宋金姑顿了一下,又说:“我妈就是基督徒,她很喜欢圣经故事,以前常会当床边故事讲给我听。”
  我想起宋金姑说过,她母亲宋古罗,是因为产后失调,在生下江家兄弟后不久便香消玉殒的事,某些方面和“蝶伊老师”的母亲有点像。
  “她最喜欢‘创世纪’,总是跟我讲亚当夏娃的故事。”宋金姑说:“我妈觉得那很浪漫,一个人的身体骨血生出另一个人,又和那人在一起,像在跟自己谈恋爱似的,不是有艺术家会爱上自己的创作吗?就有点像那种感觉。”
  我很想说那只是单纯的生物基因工程,现在科技也能办到,但看宋金姑孺慕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吐嘈她。
  “……但要是人的肋骨,真能生出另一个人就好了,这样我妈或许就不用死了。”宋金姑又感叹着。
  随着“异类莎乐美”公演落幕,采蜜期的第二日也到了尾声。
  离守则规定的猎捕期限,仅剩下短短二十四小时。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就是“蝴蝶”的胜利。
  目前除了范谢米,还没人能顺藤摸瓜找到我这里。
  再怎么说,我是“工蜂”这件事,知道的人本就有限,我只要什么也不做,就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我为自己先前的过度焦虑感到好笑。
  散场途中,我听见不少康柏学生低声交谈,几乎都在聊分类游戏的事。
  “你要加入吗,匿名版上的那个?”
  “要是有人抓到蝴蝶,还有机会再拿100蜂点。”
  “用删去法呢?从过去领袖的人选,删去不可能是蝴蝶的人……”
  我心知现在还不能松懈。就像毕尹说的,这游戏越接近后期、就越凶险。
  猎捕错误的罚责极重,任何“领袖”只要有点脑袋,都会谋定而后动。
  因此决胜负的时机,将会在采蜜期的最后,在所有领袖认为情报搜集妥当时。
  这时中庭方向传来响亮的欢呼声,我抬头一看,为了蜂鸣祭,自治会租借了巨大的投影屏幕,用来公告以及转播社团节目。
  此刻映在大屏幕上的,是间干净洁白的房间,房间中央有张桌子,对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的是我曾在不久前在扮装舞会上见过的、花园的女王、戈登女子中学的纪律会长,被称为“百合”的乌由莉。
  而坐在他对面的学生,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少年。
  毕尹穿着全套康柏制服,大衣排扣一路扣到脖颈间,双臂环抱、微阖着眼,而由莉则托着腮,气氛异常紧张。
  “啊!花园杯也是在今天吧?我一直想着戏剧社表演,竟然忘记毕尹同学这边了。”宋金姑在我旁边笑说。
  西洋棋社,正式名称是国际象棋社,在康柏是有着将近六十名社员的大社,毕尹从国二那年就担下社长大任。据说是史上最年轻的社长。
  西洋棋和“六”这数字也有着不解之缘,除了棋子分成六类外,两方各执十六枚棋,加上需要高度谋略,某些方面而言是最适合这所菁英学校的棋种。
  镜头拍摄着桌上白色大理石雕成的棋盘,上头棋子已然群魔乱舞。
  黑棋的“士兵”深入敌营、睨视对方的“皇后”,而白棋的“主教”一面防着对方,一面伺机反扑,已然到了双方绞死的残局阶段。
  我注意到毕尹没有戴上眼镜,和上回在庙口见到他时一样。
  “今年果然还是张毕尹和乌由莉,他们已经第五年在决赛对上了,呀!年轻的俊男美女,摆在一起就是赏心悦目。”宋金姑陶醉地说。
  “他……看起来跟平常很不一样。”
  我看着抚唇沉思的毕尹,他的视线穿过屏幕,我竟有一种他在盯着我的错觉。
 
 
第31章 校内严禁使用现金交易
  “你不知道吗?毕尹同学下棋时是不戴眼镜的,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在他的粉丝间很有名。”
  宋金姑笑着说:“平常看起来像书呆子、但该肉食的时候比谁都具侵略性,这种反差感最棒了,可以理解为何戈登的高岭百合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由莉一直耗到时间将近,才终于下了一手白棋。
  轮到毕尹,他一无屏蔽的眉眼凝视着棋盘,脑子似乎在快速运转,指尖在棋盘边缘虚点着。
  由莉仪态大方地坐在对面,间或用单手托着腮帮,我觉得她看帅哥脸的时间都比盯棋盘多。
  “毕尹已经连赢四年了,但今年看来戈登比较占上风?唔……虽然我也看不太懂就是了,国际象棋太复杂了,真佩服能下这种棋的人。”
  镜头在毕尹、由莉和棋盘格上交替,不少学生聚集在大屏幕前关注,也有人隔空给棋手加油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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