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没说话眼睛下移,定在两个人微微碰到的手指间,嫌弃的松开。
“你们两个真有意思,我干点什么都紧张的不行!没劲。”
他挥挥手转身回去了:“放八百个心吧,老子喜欢丫头的,还要留种呢。”
赵安冷着脸进去了,没多久里面传来杀猪般的叫声。
谢寻之牵起他的手:“怎么了?”
“没事,可能就是见不惯血之类的东西。”贺州勉强的笑笑,眼神始终看着里面。
照理说现在都是按照他们想的发展,甚至于更好了。
赵安不但带了很多人来,还顺利的抓了不少杂鱼,信息也是满手抓,怎么就提不起劲来呢。
他刚刚就是带着谢寻之出来。
谢寻之拉着他回去,刚进去,就看到在门边趴着的赵安。
对方不但没有被抓包的心虚,还主动搭话。
“还真是玉面书生,胆子这么小?”
“大人,知道还不把人送到牢房里?”谢寻之笑笑。
后面跪着得几个人,都没有人样了,受的伤不大,但是哭喊声一个赛一个。
伤口几乎都在脆弱得地方,也不怪几个人鬼哭狼嚎的吐信息,谁也不想死。
贺州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我还以为要审上一段时间才能开口呢?说了些啥?”
“带去牢房看押。”赵安挥挥手。
“早些时候可能还能有这种情况,现在土匪壮大,资源跟不上,还要划分等级,内部早就有矛盾了。”
他跑到厨房拿了个饼,咬着吃。
“贺大人…吃饭聊呗?兄弟们都饿着呢?”
贺州嘴角抽抽:“一地的血,吃的下?”
只见赵安捏着油饼,往后扫了一圈。
旁边冒出一个,穿着宽大麻衣的人,看着他憨憨一笑:“大人此言差异!有时候我们埋伏久了,就在尸体上吃呢,失敬失敬,衙门的粮食在哪?”
春卷迎了出来,拿着钥匙和那人去了库房。
搬了一袋袋米和菜出来,一趟一趟的看的人心惊。
要知道这些东西,他们都是赶着路过的商人,绕开陈家买的。
路过的商人少,卖粮食的更少,所以赶上好时候,他们一买就是一大批。
贺州每次看都感觉,谢寻之像是小仓鼠一样。
仓库一点点装满,好似在提示他,和谢寻之会再一起好久好久。
只是这些东西今天被一点点搬出来,他看着怎么可能不难受。
他拦住两只手提着腊肉的罗厨子。
“这个你也拿?!”
“哎~大人不知道,我们赵大人最喜欢吃这个腊肉了。”
罗厨子闪躲着身位,手指死死勾着挂钩不放,两块肉在钩子上一晃一晃的格外诱人。
“那一块也够了吧!这肉咸。”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他把肉往上一提,挂了起来:“大人我们口重,而且县外面还有不少人呢。”
贺州还想在争夺一下,还没来得及,就被谢寻之拉到一边。
“我们现在是主家,算了算了。”
他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小声在他耳边说:“这件事要是解决了,我再全买一份回来。”
“那不一样。”贺州还是有些难受,之前他不是这样的,在经历过一分钱掰两半花的日子。
就开始越来越在意钱这个东西,这些东西花在谢寻之身上他不心疼。
花在县里他也不心疼,但凡要是花在“外人”身上,他心就一颤一颤的,莫名焦虑。
他幽怨的叹了口气:“算了,也是花钱办事了。”
远处罗厨子指挥着人一起搬东西,赵安靠在院子里的门边,装着不经意的一直盯着他们。
谢寻之斜着看了一眼,两只手环着贺州的脖子:“怎么了,刚刚就一直不对劲。”
一张日思夜想地脸,猛的在眼前放大,还是这么暧昧的姿势,一时间惊的贺州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虽说之前也不是没有靠这么近,但是如此的正脸确实少见,连带着他呼吸都清了不少。
一双手划过他耳后,微微的烫人。
“你长得就黑,还以为看不出你脸红的样子,好烫。 ”
贺州尴尬的说不出话,只觉得周围一片空白,只能看清眼前的人,两只手僵硬的环住谢寻之的腰。
他明显感觉眼前的人也明显一顿:“天……太热了……”
“什么?”谢寻之撇撇嘴,手指点了点他的脖颈:“说正事呢?今天怎么了?”
“不要抬头,赵安再看。”他两手捧着贺州的脸,嘴巴挤成一个口。
贺州视线一花,期间似乎还真的,扫到赵安好奇的往这边看,暧昧的气氛淡了不少。
他也有心思活跃,揽着腰的手狠狠的往前一推,谢寻之猛的砸到他怀里。
“赵安这个人心狠手辣,我有点担心你会露馅,今晚做的饭又是反常的多,你觉得来了多少人?”
“没有八十也得有六十个人。”谢寻之低着头认真的思考。
贺州抵着头,唇边几乎擦着他的脸:“今天便衣的人似乎,不太一样,对赵安没有鞍前马后的蠢感!而且……”
“甜蜜什么呢?”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赵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亮着一双眼:“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贺州松开了手,温和地了笑几声:“大人我再和寻之说情话,不是你提醒的吗?明天干的是掉脑袋的活?”
谢寻之面色偏白,有一点晕红的迹象都躲不开,他反应了两秒藏在贺州后面了。
“赵大人也太不地道了,我这仓库都快给你搬空了,你把我当贼防呢?”贺州挺直了腰,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嗨呀,我不是好奇吗?”
第53章
“你们那个过吗?”
“啥?”
贺州有些反应过来,只是脸色红了三分,像是发红地番薯。
“就是,那个……那个……”赵安两个拇指怼在一起,轻轻咳嗽两声,眼神一直示意他。
他是属于硬汉风格的,长得可以说是一身正气,典型的正派代表。
当他们意识到赵安在说什么的情况下,那种巨大的反差感,席卷了贺州。
他呆呆的摇摇头。
“那就还没洞房呗?”
“有…有病吧?”贺州震惊住了,他是真的没想到,现在人接受能力这么强。
对于他和谢寻之来说,都是觉得能活一天是一天,他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只想要谢寻之开心。
现在就是活一天就是赚,前面是要他们死的土匪,后面是掉马就掉头的赵安,像是站在刀尖一般。
用杀他们的刀,去对付杀他们刀。
谁知道什么时候,一不留神就死了。
至于其他的,贺州和谢寻之算是同种,极端的人,不看前路,只在乎当下,活下来才是最终结果。
赵安无趣的摸摸脑袋,锐利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晃晃:“真是一对?嗨哟~男的哪有丫头好?”
贺州白了他一眼,干脆的拉过谢寻之,在他不解的眼神中,亲了上去。
起先舌头只是舔了舔,随即顺着缝隙钻了进去,缠绕在一起,呼吸声充斥在耳边。
谢寻之眼睛里满是震惊,但也没挣扎开。
长年的教育告诉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干!
更不要说是两个男子。
有违人伦!
只是每次张开嘴,得到的是更深入的对待,亲的毫无章法,声音又听的人脸色发红。
他也只能放弃挣扎,只是小心挪动靠近里面,挡住自己半张脸。
“你们这是?”
赵安皱眉大步退后,眼神躲闪,内心的疑点依旧没有打消。
他们这种刀尖舔血的人,怎么可能不去青楼,轻吻的技巧太过青涩,无论从哪里看都不像是一对。
要是这样事情可就有趣了,这是在隐藏什么?
从刚刚来就听说两人是一对的,谢寻之来历一直不明不白。
前几次打交道的都是谢寻之,事情做的可谓是滴水不漏。
他查过贺州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小傻子,住在破庙里,似乎是有朋友,神神秘秘的。
只是那种山旮旮里面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他盯着两人,心底的疑惑一点没消,两人还在亲。
赵安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抓着疑点不放,是他的职业病。
两人真是一对?
“大人……赵大人……”
他回过头去,罗厨子站在门后面,两个眼睛眯在一起,笑呵呵地喊他。
“什么事。”赵安靠着门,视线依旧没有离开两个人。
“你看,在他们床底下找到的。”
他扫了一眼似乎是一本调养的书:“上面写了什么?”
许久没得到旁边人回答,他不得已转过眼神。
“靠!”
书被狠狠打到地上。
声响吓了罗厨子一跳,他手忙脚乱的收好书,露出半个头朝里面看。
贺州和谢寻之分开了,两个人低着头,手还是死死的牵在一起。
谢寻之面色爆红,大口喘着粗气。
两人像是热恋一般。
赵安整个人都不好了,连看两人眼神都不对劲了。
刚刚轻轻一瞥,看到的书上的内容比窑子里的还要……精彩。
他顿时也没了查案的心情,只想着去洗洗眼睛和手。
“有多远!扔多远!”赵安不愿再去看那本“闺房密术”。
思考三分他又把罗厨子拽了回来,咬着牙:“给他们放回去!”
“哎!好!”
罗厨子看着自己大人大步流星的离开,抬眼看了里面一眼,瞬间打了个寒颤,他也很难想到两个人在床上,爱恨地样子……
院子里安静的下来,甚至于诡异的寂静,麻雀叽喳的声音都显的突兀。
贺州抵着脑袋,碎发遮住的眼睛,他也有些许慌乱。
刚刚不知怎么了,按照他对赵安的了解,这样做不但不会减轻赵安的怀疑,反而还会起到反作用。
当时不知怎么了,诡异的念头充斥着他的心底,他看着谢寻之的模样,只有一个想法。
想亲!
反正可能马上赵安就发现了。
之后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只是乱乱的一个念头,谢寻之喜欢他不是吗?
自己可以满足谢寻之。
“你……”谢寻之斜眼看他,明明是自己被强亲了,怎么这个人比自己还要害怕。
贺州双手合十,苦着脸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是想打消赵安的疑虑!”
这个理由说地他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最近怎么了?靠!
他小心的睁开眼,谢寻之的脸果然黑成锅底了:“要不你……打我一顿?”
“我最近……可能有点不正常!就是……感觉马上就要死了……就是那个……”
谢寻之扯着他脸颊,把嘴巴拽的扁扁的说不出话:“贺州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是喜欢你,但是也不能这样……你不用强迫自己……这是我的事……”
“可是……喜欢男的,这种是不对的……”
贺州小心的反驳,他觉得自己是对的,这也是对谢寻之的保护。
哪怕在他那里,风气已经算是相当开放了,但是两个男人在一起,依旧免不了世俗的眼光。
更不要说实在这个时代了。
人人都知道这个是不对的,说不定这件事已经被当乐子谈论了。
他倒是不在乎,小的时候白眼受的够多了,但只要是想到谢寻之要经历一遍,他小时候的事情。
贺州痛苦的想死,他想杀了所有羞辱谢寻之的人。
所以他不敢认,这是他的错,他不该看那些书,不该带坏谢寻之。
他歪着头蹭了蹭谢寻之的手:“县里面太穷了,所以关于胞弟的事情激不起浪花,可是陈家会死的,十年二十年,我都不敢想周围的人……”
“关他们什么事?”谢寻之挫败的吸了一口气:“贺州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喜欢你这个事不会变……”
他扯了扯嘴角:“和你也说不通,我再问你一遍,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贺州在坚定的目光中,艰难的摇摇头,声音发虚:“现在这样不好吗?”
“我们可以一直这样……”
“不是说没有关系就不会被戳脊梁骨的。”谢寻之拍拍他:“我不会强求你的,现在也不是谈事情的时候,如果……如果还能有以后……你不喜欢我,我们尽量还是保持距离吧。”
“为什么?”
贺州拉住谢寻之的手,捧着自己的半张脸,蹭了蹭:“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我可以给你睡……”
“这不一样!”谢寻之低着眼,像是泄气一般:“算了……等到有以后再说吧,赵安他……”
“不是的!我说的是真的……”
贺州声音,在谢寻之的目光里,逐渐弱了下来,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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