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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明灯与慈悲刀(古代架空)——草药绒

时间:2025-06-24 08:58:54  作者:草药绒
  没错,周围的这些人,基本没有武学高手,最多就是三脚猫功夫——这其实也挺合理,若是高手,运起轻功就蹭蹭蹭上去了,何必受这鸟罪呢。
  约莫两个时辰,季月槐终于是“筋疲力竭”地结束攀登,映入眼帘的,是处陡峭的龙尾道。
  而身边的人,也已经被筛下去了一大批,能走在这儿的,虽不能都算的上身强体壮,单肩最起码没有弱不禁风的。
  季月槐边佯装擦汗,边观察众人。
  就在这时,他的肩膀被不客气地重重拍了一下,季月槐转头,对上了张缺心少肺的大咧咧笑脸。
  此人年纪不大,约莫十五六,虽满头大汗,但眼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可以啊兄弟,我一路跟你屁股后面上来的,看着细皮嫩肉的,爬的竟然跟小爷我差不多快。”
  季月槐笑着敷衍道:“一鼓作气势如虎嘛,咱拼了老命也不能掉下去啊,你说是不是?”
  少年估计是没听懂,他挠挠后脑勺说道:“额,兄弟,咱哪儿老了,要我说,咱俩都是属于那个那个……那个,莫欺少年穷!”
  季月槐汗颜,想,这是个憨的。
  少年自我介绍道,“对了,跟兄弟伙儿报个家门,我叫贺安,你嘞?”
  季月槐面不改色地瞎扯:“张三。”
  “好名字!以后小爷我罩着你!”
  “嗯……感激不尽。”
 
 
第30章
  破烂不堪、比马厩干净不了多少的小黑屋里——准确的来说, 不能叫小黑屋,因为它屋顶是漏的,能勉强看见夜雾里若隐若现的星星。
  季月槐弗一登上崖顶, 就被两个蒙面灰袍人架着扔进了这儿。
  旁边的贺安嘟嘟囔囔地揉着屁股, 抱怨道:“下手也忒狠了,懂不懂什么叫尊重啊……”
  季月槐暗暗想, 要是那些人毕恭毕敬地尊重你,恐怕就要坏事儿了。
  那俩灰袍人沉默寡言,一个字都没从他们嘴里蹦出来,季月槐望向贺安,打算旁敲侧击地问问, 他是为何而来。
  手脚齐全还能说会道的年轻人, 按道理讲, 不会沦落至此啊。
  可季月槐准备好措辞后,刚准备开口问,却只见贺安已经舒舒服服地呈“大”字躺下, 还捡起些地上的茅草盖在身上,俨然准备就寝的样子。
  打扰人睡觉总归是不好的, 季月槐起身,默默挪到墙角里, 准备也歇息会儿。
  也确实是累了, 季月槐将头埋在膝盖里, 不费劲地就进入了浅眠。
  迷迷糊糊中, 他听见了门被猛地推开的吱呀声,睁眼一看,是个满脸戾气的马脸男子被押了进来,他骂骂咧咧地靠墙坐下, 丝毫没有搭理季月槐的意思。
  于是,季月槐埋头继续睡。
  又过了不知多久,门再一次打开,这次是个其貌不扬的矮壮中年人。他不知所措地站了会儿,在裤子上擦了擦脏兮兮的手后,也找了片空地盘腿坐下了。
  季月槐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睡。
  可就在这时,门又开了。
  季月槐是彻底睡不着了,他干脆坐直身子,抻了抻胳膊,借着微弱的皎白月光,观察新进来的人。
  新进来的是个贼眉鼠眼的瘦子,古怪的是,他满脸喜色,边搓手边往自己后面看。
  还有人?
  季月槐也随着他的视线往后瞧,惊得张了张嘴。
  只见后面来的是个灰袍人,而他的手里正捧着一大盒白花花的银锭子,在昏暗破旧的黑屋里闪烁着富贵逼人的银光。
  季月槐粗略扫了一眼,估计得有百枚。要知道,寻常老百姓家一年也攒不了一锭子,而这么一大盒,恐怕就是甩开膀子花,两辈子都花不完。
  看见银子后,屋子里的其他三个人也打起了精神。
  贺安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美滋滋地露出大白牙;马脸男也沉不住气了,将贺安挤开,抢先一步排在前边;那中年人性子温吞些,自知抢不过这些年轻力壮的,便老老实实地站在了最后。
  见此情此景,季月槐心中迷雾散开,瞬间明了:众人皆为求财而来。
  一人五锭,多的不给。
  爽快发完后,灰袍人哐啷一声锁上门,栓好门栓,施施然离开了,估计是去给下一个屋子里的人继续发。
  而屋子里先前的沉闷氛围,此刻已经一扫而空。
  贺安乐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他咬了咬银锭子,兴奋道:“活到今天为止,这是我第一次摸这么大的银锭子!沉甸甸的,看着就喜人!”
  那贼眉鼠眼的也乐开了花,他稀罕的不得了,小心地将银子揣进怀里,但由于太激动了,脚下绊了一跤,他吱哇乱叫地挥舞手臂,抓住了马脸男的衣摆,才没有摔个狗吃屎。
  可他这一抓,却抓坏事儿了。
  只见那马脸男的羊裘袄子被扯的大敞开,露出了里面的白衣,而其上,赫然印着大大的“囚”字!
  稍微缓和的气氛陡然凝结,马脸男脸色铁青,恶狠狠地怒视着那揭穿他身份的人,若不是手上握着银子,恐怕已经一记老拳过去了。
  贺安此时也笑不出来了,他紧张地往后挪了挪,躲在季月槐身后,只露出双眼睛偷看。
  “我我我……”
  那瘦子嘴巴直打哆嗦,眼珠骨碌碌的转,却没转出个名堂来。
  眼瞅着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季月槐笑盈盈地站出来打圆场:
  “江湖路险,命不由人,谁身上还没背过几桩旧账呢?如今咱们也算同坐一席,日后定还有需要互相帮扶的时候,现在就撕破脸皮,可不太合适。”
  那中年男子打蛇随棍上,忙不迭地附和道:“这位小兄弟所言极是,管他是贼是囚,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先扛过去再说。”
  贺安也小声嘟囔着:“是这话没错。”
  终于,马脸男子被说动了,他恨恨地往脚下啐了一口,没再找那人的麻烦。
  经此一役,中年男子憨厚地朝季、贺二人笑了笑,跟他们坐到了一起。
  他先报家门,说自己是浏河的,就在瑯城附近,今年四十出头,姓尤名纬,来这儿拿命换银子,是为了家中老父亲。
  尤纬自嘲道:“我是个没出息的,老大不小了,没挣下几个钱,如今老父病危,好几个月吃不下喝不下,瘦的啊……用刀子划拉划拉,只碰得到骨头,但流不出血。实在没办法,才留下妻女,自个儿来这搏一搏。”
  贺安感动道:“好样的,尤大哥,你真是条汉子,小弟佩服佩服!”
  尤纬不好意思道:“应该的事,小兄弟,可你俩看着不像身上背人命的,也不像赌鬼老赖啥的,来这儿是作甚的啊。”
  贺安挠挠头道:“嘿嘿,其实我就想来历练历练,顺便赚点银子花花,说起来惭愧,我初出江湖,四处转悠了圈,有名有姓的大门派都嫌我根骨差,不要我,听说这儿的功法好,我就来了。”
  这个铁定是被骗了。
  季月槐闻言,分外不忍心地想,傻孩子,你来错地儿了。
  说罢,贺安用胳膊肘杵了杵季月槐,好奇道:“欸,张兄,你呢?”
  季月槐掂了掂银子,闭了闭眼,静了会儿,表情沉重道:“遭人陷害。”
  若要撒谎,最好是越模糊越简短越好,配合上触及伤心处的表情,这样才最难被揭穿。
  果然,贺安听了,一脸义愤填膺:“我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使阴招的小人,无耻!下贱!额,不提了不提了,咱聊聊别的……”
  这一聊就聊到了半夜,实在困得不行了,几人才随便找了片干净点的地儿,酣然入睡。
  睡的真的是很香,以致于,旁边躺了具死不瞑目的尸体都没发现。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季月槐是被贺安的惨叫声吵醒的,刚想问发生什么事,一转头,就看见了瘦子的尸体,正好直勾勾地盯着贺安睡觉的方位。
  难怪贺安叫的如此撕心裂肺,因为瘦子的死相,连季月槐自己都没那个信心能承受的住。
  只见一枚锋锐的钢钉直插瘦子左眼瞳孔,眼眶溢出的鲜血已干涸,如血泪般扒在眼睑。
  钢钉的钉尖,则是狠狠从右眼瞳孔斜戳穿出来,将他的山根给扎了个对穿!
  且,瘦子的眼白此时已经不能叫眼白了,该改叫眼红才对。
  所以贺安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两只猩红可怖的眼球,还有被戳烂的瞳孔,简直比地狱恶鬼图还要令人毛骨悚然。
  真是人命如纸薄。甚至还不知道此人的名字,一夜过后,却已阴阳两隔。
  来不及哀悼,就在此时,门栓被抽开,一灰袍男子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位昨天押送他们进来的灰衣人。
  这男子的灰袍瞧着与他们的不太一样,要精致些,有质感些,还在领口和袖口处多了几圈艳红的纹路。
  甚至他的耳朵上,还戴着枚红玛瑙耳坠子,面具也只遮了半边脸,露出了双写满傲慢的吊捎眼。
  “看到没?”
  他踢了踢瘦子的尸体,嗤笑一声:“胆敢拿了银子就跑的,就是这个下场!”
  不等众人说些什么,他就招呼身后的灰袍人道:“给他们铁链先栓上,去龙尾道上拉练十圈再说,对了,不准穿鞋袜,给我光着脚跑,不流血别停下,知不知道?!”
  贺安在季月槐背后,吸着鼻子小声哭诉道:“呜呜呜小爷想回家……”
  “哎哎哎!嘀咕什么呢?”男子破口大骂,“不想活就跟我讲一声好不好,我会立刻送你上路的!”
  贺安立刻就不呜咽了。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四人就真的光脚,跟着上百人的大部队,跑在遍布粗粝的砂石的山道上。
  结结实实的钻心痛楚从脚底板传来,但谁也无可奈何,毕竟,没有哪门功法是能让人凌空的。
  季月槐尚且还能咬牙坚持,但其余几人已经快痛到昏厥过去了,尤其是贺安,他颤颤巍巍的几欲跌倒,意志力即将崩溃。
  而那耳坠男还在旁边“激励”他们:“废物!这种程度的痛都受不了,你们还坚持的到赐礼那天么?”
  赐礼?季月槐捕捉到了这个词。
  赐什么?怎么赐?
  他刚思索了没两秒,却只听耳坠男明显高昂起来的声音:
  “哟,你们真是好命,第一天就能现场观摩赐礼,都别跑了别跑了,走,带你们去广场,怀着感恩的心好好看看!”
 
 
第31章
  马脸男的嘴唇煞白, 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前方,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嗬嗬”声。
  他想过此地凶险,但没想到凶险到此等境界。
  沸腾的药鼎上方升腾出袅袅诡异的红雾, 药鼎周围间隔伫立着相同打扮的灰袍人。
  他们双手扯着铁索, 而铁锁尾端的数十枚铁钩硬生生穿透了男子的皮肉,将其吊在半空。
  尽管相隔甚远, 但那如蚯蚓般在皮肤下蠕动鼓胀的经络,那咯咯作响几乎要脱臼的下巴,还有那咧的几乎要到耳根的嘴依然格外显眼,让人脊背发凉。
  旭日东升,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破开厚重的云层, 照耀在死气沉沉的观天崖广场上, 并未带来希望的朝气, 却将男子的指尖照的反出惨白的光。
  这接受赐礼的代价可不小啊……嗯?等等!
  季月槐眯了眯眼,随即瞳孔剧震。
  起初,他以为那反光的是指虎或是戒指什么的, 但细细一看,才发现是银钉子。
  十根银钉子, 整整齐齐地扎透了被吊起男子的指甲盖。
  那耳坠男见他们震撼至失声,似乎很是得意洋洋, 他自豪地介绍道:
  “今日此人将要再次开脉, 接受共计三十六枚噬魂钉, 从此晋升使徒之位, 迈上苦痛超生的极乐之路。”
  这到底是哪门子赐礼?这分明是惨无人道的虐待,怪不得他们出手阔绰,感情是因为来的人没几个能带着钱活着回去的。
  空气里飘散的腥甜血气似有麻痹人神经的功效,季月槐现在连呼气都变得沉重而隐忍。
  他算是对各类歪门邪道的修炼秘法有所耳闻, 但如此纯粹的以苦痛为饵,蚕食意志力的变态手段,真是闻所未闻。
  耳坠男哼哼两声:“瞧你们这熊样,怕什么?越是痛,他脉络流淌的厄气才越是精纯,日后在江湖可不是横着走?”
  季月槐面色一冷。
  厄气?这不是人类的筋脉能承担的住的。
  他还在喋喋不休,可众人却已听不下去,因为,被吊男子的吼叫声几乎要遮云蔽日,晨光都快被他叫的惨淡了些。
  就在他即将要晕厥过去时,灰袍人将他猛的放下,闷头浸透在药鼎里。
  季月槐疑心自己听见了他骨头的碎裂声。
  但不出片刻,男子便又生龙活虎了起来,嘴角重新咧开,似乎很享受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快感。
  围观的教众们爆发出嘶哑却欢欣雀跃的欢呼。
  “下一钉是重头戏啊,快到廉泉穴了。”
  吊坠男语气里的兴奋难以掩饰。
  “廉,廉泉穴?”贺安不敢置信地重复。
  “耳朵聋是不是,重复个什么劲儿啊。”吊坠男一把扯下身后灰袍人的面罩,指着他的喉结上方示意道:“就是这儿。”
  只见他所指之处赫然已深嵌入一枚寒光森森的银钉,贯穿喉骨从舌苔戳了出来。
  怪不得昨夜那灰袍人说话腔调古怪,还隐隐透着笨拙与不协调,季月槐本以为他是人傀所化,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
  此时,鼓声大响,激昂而又癫狂的鼓点声中,男子的嘴被掰开,从下颚狠狠敲上一枚银钉。
  扭曲的痛苦表情转瞬即逝,下一秒,他愉悦的嘶吼声已经与野兽无异,再无半点人性。
  季月槐暗道不好。
  他能明显感受到陡然飙升的压迫感,还有磅礴涌来的灵气。
  敲一根钉子,就能抵得过旁人苦修数十年,这并非是什么玄妙的仙法,而是催命的邪术。
  且,正常人见了这场面,不说立刻逃命去,起码不会兴奋到欢呼喝彩。
  这说明在场众人的神智已逐渐被摧毁,在肉身彻底毁坏前,估计就已经和行尸走肉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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