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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小狗(近代现代)——余几风

时间:2025-06-24 09:15:02  作者:余几风
  裴铄有些急切:“还有什么?”
  裴亦如看他这样子,感觉新鲜又好笑,“你留学那会的事了,言言几乎每个月都会飞一次伦敦,应该是偷偷去看你。我那时候看他飞来飞去很辛苦,问他要不要也出去,他拒绝了还让我千万不要告诉你这些事。我猜大概是因为你那时候不喜欢他,他也不想讨你嫌吧。”
  裴铄一愣,一下就想起之前陆澄说,在他留学时候住的公寓楼下中餐馆似乎见过林司言,搞不好还真就是这样,林司言这傻瓜每次飞伦敦就跑去他常去的中餐馆蹲他出现。
  那些年林司言躲在暗处恋慕他,一个人憋着都胡思乱想了些什么,是不是时常有难过或伤心的时候。
  真是大笨蛋,在这么个除旧迎新的除夕夜里,林司言被裴铄定了罪,擅自暗恋裴铄。
  —
  林司言洗好澡就坐在床边等裴铄,等了半天没等到,倒是等来了堂哥的邀请。裴家几个同龄人聚在一块品尝堂哥珍藏许久的好酒,谈着大人们无聊的话题。
  林司言一副心思全在等裴铄这件事上,兴致缺缺但依然强撑着加入聊天,喝了几杯洋酒就上头发晕,觥筹交错却突然开始走神,想到一个小时都过去了,裴铄还没出来回到他身边。是自己实在太想裴铄了,想到分离一小会都会感觉焦虑,他以前都不这样的。
  他很喜欢赚钱的感觉,但并不喜欢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只是习惯了每天戴着笨重的面具说话行事,只有在裴铄面前他才能稍稍放松一点。
  也许有一天,裴铄会离开他,会带着他只给裴铄看到的那一面离开,然后到别人怀里。得到裴铄的那个人肯定很幸福,因为裴铄不管跟谁在一起都特别认真、特别会爱人。
  裴铄在裴亦如书房待了许久才出来,母子俩有了新的秘密,即今晚的对话内容决不能让林司言知道。回到房间就收获一个醉醺醺的Omega,林司言刚结束应酬回来倒在床上。
  一听到脚步声,被窝里的Omega爬了起来,等裴铄在床边坐下来就像块加热了的麦芽糖黏在他怀里,转过身枕在他大腿上,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对他说:“新年快乐。”
  裴铄低头看着林司言,抚摸林司言在他腿上柔软摊开的头发,很温柔地笑了:“你就是为了这句话一直等到凌晨的?”
  “唔……”堂哥珍藏的洋酒实在上头,林司言喉间溢出黏糊的声音,侧过身继续枕在裴铄腿上昏昏欲睡,习惯性去捞被遗落在床边的玩偶小狗,重新抱在怀里才又心安地继续睡。
  裴铄眼神深深地看着林司言安静的侧脸,俯下身要在侧脸落下一吻,却嗅到了林司言身上散发的酒气,不禁皱了皱眉,温声细语问他:“喝酒了?”
  “嗯——”林司言闭着眼睛,拖长了尾音喃喃道,“和堂哥堂弟聊事情喝了点。”
  床头灯映得裴铄的连半明半暗,喝酒伤身体,他非常不喜欢林司言喝酒。以后家庭聚会他得寸步不离盯着林司言才行,免得被那群人拉去喝无聊的酒聊些无聊的事。
  “给你泡杯蜂蜜水,喝了再睡。”裴铄将林司言脑袋托起轻放在枕头上,给他掖好被子。
  去而折返这么一趟,林司言却沉沉地睡过去了,依然寸步不离怀抱着玩偶小狗。睡相安静而美好,裴铄坐在床边看着他,不忍心打扰他的好梦。
  以前裴铄不懂林司言为什么这么珍视这玩偶小狗,破旧又普通,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偏偏就附身在这玩偶小狗里,还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灵猫冠上记性不好且不守承诺的罪名。现在这一切通通有了答案。
  傻子。裴铄坐在床边垂眸看着睡着了的人,心里突然骂了句。一个不肯说害怕说,一个不记得没意识,怎么不算傻子呢。
  裴铄手钻进被窝里,摸到了玩偶小狗毛茸茸的屁股,啪嗒一声,取出一个小巧的盒子。玩偶小狗有录音功能,裴铄灵光一闪才记起来的,相信小狗会诚实告诉他,妹妹这些年对他所有的爱意与想念,也包括伤心难过或是埋怨不解之类的情绪。
  林司言好的坏的情绪都属于裴铄,也应该让裴铄知道,裴铄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裴铄将录音全部拷贝,将小盒子重新安装在玩偶小狗体内,然后坐在电脑前戴上耳机一直听林司言的录音,陪着林司言一路长大,听到连时间流转都忘了,从凌晨一点生生熬到了天破晓。
  事实上,像林司言这样害怕爱拒绝爱的人,其实最渴望爱。人前越是压抑,内心越是汹涌,一旦找到突破口,或是自认为安全的自我领土,就会全盘托出完全暴露。玩偶小狗的录音对于林司言来说,就是这么一个可以放心地暴露自我的空间。
  从未经口齿坦诚的爱意就这样倾泻而出,为什么从前从未察觉到呢……
  裴铄坐在椅子里,浑身疼痛,无法平静。
  —
  大抵是喝酒加上吹风,林司言从裴家回来就病了,发烧喉咙痛全身酸痛,整个人恹恹的。
  林司言强撑着身体打算就这样照常上班,结果一起床就让裴铄看出不对劲。裴铄态度出奇的强硬,二话不说将林司言按在家里,连苏珊送来的公司文件也让他扣留住。
  林司言提出抗议但抗议无效,让裴铄按在床上摘掉眼镜量体温,命令他乖乖吃药和喝下一杯温水。他被塞进被窝里,一只温热的手掌覆在眼睛,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口吻:“现在睡觉,要是想处理工作就赶紧退烧好起来。”
  “裴铄,”林司言合着眼问他,“你不上班吗?”
  “我的公司没了我照样运转,几天不在不至于倒闭,”裴铄说,“但林司言没了裴铄,就会很不爱惜自己。这才是头等大事。”
  林司言一愣,还想继续说:“可是——”
  “再说话我就亲你了。”裴铄强行打断。
  鉴于裴铄还真会这么干,林司言立即半张脸埋在被窝里闷声闷气:“别亲我,有病毒。”
  “好啊,先攒着,”裴铄很轻笑了,“等你好了再亲。”
  然而吃了药烧反复两天都没退,裴铄实在心焦,找来江早上门服务。
  江早被临时叫来以为大多点事儿,仔细检查一番过后,只说病毒性感染反复是正常的。裴铄放心不下又事无巨细问了一堆,江早有问必答并且在临走前又开了点药。
  “放宽心,”江早拍拍他肩膀,“你太紧张了。”
  林司言烧得脑子不清楚,碎片般的梦一个接一个,感觉到有人用温热的毛巾帮他擦身,知道那是裴铄在照顾他。言喻偶尔也会这样,表现得似乎很害怕失去他,但大部分时候又以冷漠的态度将他拒之门外。
  林司言告诉自己,其实这没什么的,没有人天生就该去爱另一个人。更何况,言喻只是病了,病得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林司言和他的爸爸林叙南,大概就是言喻病症的源头。
  裴铄守了三个晚上,林司言是在初五清晨退的烧,食欲也跟着回来了。裴铄给他熬了粥,一整碗都吃完了。
  裴铄给他一口一口地喂,还给他擦嘴,跟照顾小孩子似的,林司言不太习惯被这样对待。
  “那你要习惯了,”裴铄捏捏他的脸,眼睛弯弯地笑了,“因为你现在有了裴铄,裴铄以后都会这样对你,要把林司言从小再养一遍。”
  林司言脸上一热:“我现在好好的,不用再养一遍。”
  裴铄哼了一声:“要是我不在,你肯定发着烧上班,你总是不好好照顾自己。”
  林司言被说中了,一时间无言以对,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好一会,突然一句:“对不起。”
  裴铄问他:“为什么?”
  “因为很麻烦,”林司言难得坦诚,“小时候很爱生病,一病就拖很久,照顾我的人不得不守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能去什么都不能做。”
  他顿了顿,看向裴铄,“你可以不用这么麻烦。”
  裴铄总算听明白,林司言从小到大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麻烦,如果生病就更麻烦了。他拉起林司言的手,感觉生病这几天本就纤细的手只剩骨架了,可怜得很。他怎么会觉得林司言是麻烦呢,裴铄看着林司言,在心里叹了口气,小时候会担心妹妹是个笨蛋会被欺负,长大就担心妹妹是个傻瓜会不开心。
  他这辈子注定是个爱操心的,但他爱操心林司言的事。
  “言言,你不是个麻烦,你是个宝贝,”裴铄看着他,特别认真地说,“裴铄的宝贝。”
  林司言一怔,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似乎有些发烫。
  裴铄以为他又烧起来,有些担心摸了摸额头,确认没事才继续说:“人生病很正常的,言言你现在是个刚出生的宝宝,要重新学习很多事情,很多你以前小时候可能忘掉的事情。比如痛了饿了不开心了要告诉裴铄,有事没事要使唤裴铄,因为你现在有裴铄了。”
  林司言没来得及应声,或者说不怎么擅长回应,尤其像这样感情浓度特别高的表白。没想裴铄话头一转,倾身上前摸着他的脸问他,“言言,你会不会怪我……怪我来得太晚了?”
  爱是时常心怀愧疚,哪怕过去无法改变,哪怕林司言的答案是不,裴铄对这个问题依然怀有自己的答案,他的确来得太晚了。
  如果能够一直惦记着笨蛋妹妹,如果能够信守承诺将笨蛋妹妹救出来,或许他们之间就没那么兜兜转转,林司言也不会有那么多痛苦的不开心的时候。
  裴铄活在当下,却总想着乱七八糟的“如果”。
  没料到会是这么个问题,林司言怔了许久才回答:“没有。”
  你来了就好了,林司言在心底默默补上这句。
  —
  玩偶小狗内存部分录音:
  这几天高烧不退病得好严重,是这几年最严重的一次。也可能是因为之前我经常带病工作,熬着熬着就硬生生熬好了,这回有人在身边悉心照顾,倒显得娇滴滴。裴铄很会照顾人,比我会多了,他说自己很少生病,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着照顾人。
  那时候他的妈咪病得很重很重,他一放学就会赶紧去医院陪着妈咪,耳濡目染从妈妈那儿学会了如何照顾妈咪,还经常会和妈妈比赛谁更会照顾人。他说,其实他只是想逗妈咪开心而已。
  裴铄看到我露出了笑,说,现在他也想逗我开心,做什么都可以。
  裴铄,你不知道,你真的很好很好,我真的……好喜欢你。
  想讲给你听,也害怕让你听到。
 
 
第35章
  林司言大病初愈,寒潮来袭,北城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整个城市都裹上了银装。
  林司言也是出生在这么一个下雪的天里,裴亦如说,那会儿裴铄还在舒韵肚子里,就跟林司言见了第一面。当时舒韵抱起还是个小团子的林司言,问肚子里的裴铄哥哥好不好看,神奇的是居然引来了胎动。
  缘分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就注定了的,裴亦如这么说,裴铄深以为然。
  要怎么给林司言过生日,裴铄认真思考了半天,无奈恋爱经验贫瘠,在纸上写了“生日”二字后就开始反复戳,想不出半点下文。
  贺非池敲门进来要跟裴铄说点事儿,一眼就看到了这俩字,露出了然的笑容:“怎么……给老婆过生日了?”
  裴铄登时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还真就是,贺非池撇了撇嘴:“能让你这么苦思冥想怎么过生日,不就裴阿姨和林司言,裴阿姨生日在夏天的啊,所以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翘起个二郎腿,“不知道给他送什么礼物是吧?”
  裴铄单手撑起下巴,有些苦恼:“算是吧。”
  “可是林司言看起来无欲无求啊,除了很喜欢赚钱,”贺非池说,“那你把自己送给他得了,你也很会赚钱。”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裴铄深以为然又觉得不太对:“可是,我早就是他的了。”
  他上赶着把自己给林司言,林司言想要却不敢要。
  贺非池:“……”
  “我不是来吃狗粮的,”他没好气,“不说了!”
  裴铄哦了一声,转了转笔,平静抛出一记惊雷:“那说说Alpha标记生育项目怎么回事?”
  贺非池愣了愣:“……你怎么知道的?!”
  “偶然看到你的文件夹,”裴铄说,“开会时候看得挺投入。”
  贺非池神情闪过一丝迟疑和掩饰,半晌才语气生硬来一句:“这事你别管了。”
  裴铄明知故问:“你要标记哪个Alpha让他给你生孩子?”
  贺非池当即反问:“还能有谁?”
  他顿了顿,眸里慢慢集聚起一片阴霾,“我爸不就是想要个孩子么,我给他个孩子就行。我要让江早永远离不开我,反正就是要纠缠一辈子,死也要死在一起。”
  裴铄沉默了:“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他一瞬间想到了林司言,裴亦如说,林叙南当初也是想用孩子绑住言喻,但生下来谁都不肯爱,就导致了林司言如今的心病。
  “我会负起责任的,”贺非池说,“你当不知道就好。”
  —
  裴铄想了半天没用,一跟苏珊确认,才知道林司言生日那天有行程。苏珊对于去哪里三缄其口,但裴铄让小陈一查,目的地巴黎,而且每年如此,顿时明白过来。
  林司言在自己生日那天飞去巴黎看一个人,一个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一个他想爱但不敢爱的人。
  裴铄假装不知道,随口问林司言本人那天他的行程,林司言面无表情说自己有工作出差。
  骗子,裴铄看着林司言,心里骂了一句,转头就让小陈订去巴黎的机票,就坐在林司言旁边。他做鬼也要缠着林司言这个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去往巴黎的飞机上,林司言没戴眼镜但视力良好,一看到裴铄就愣了。
  “生日快乐,小骗子。”
  裴铄捏了捏林司言的脸,觉得他愣住的样子很可爱,也觉得他骗人的事实很可恶。
  林司言被当场抓包,脸红了,却转过头装不认识。然后在飞机轰鸣声中,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前一秒,收到了一条来自隔壁裴姓乘客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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