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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对本副史居心不臣/总有人对本副史图谋不轨(古代架空)——芸水溪月

时间:2025-06-30 08:36:31  作者:芸水溪月
  “婉今,你先出去。”
  夏衍拉过小姑娘往外走,一旁的宫人吓得冷汗直冒,劝道:“好了六公主,别添乱了。”
  可惜天不怕地不怕的六公主怎会听的人的话?蹬着小腿抗议。
  “不公平!太子哥哥欺负人!”
  邱茗是真待不下去了,一头磕在地上,眉心微红,屋内人这才安静下来。
  “殿下,六公主,”他镇定开口,不带一丝情绪,“今日冒昧打扰,是在下的不是,朝中有事,还请殿下容许我先行告退。”
  说罢,起身退出大殿。
  “月落!”
  夏衍想追,刚抬脚就被喊了回去。
  太子半靠在椅上长吐了口气,见六公主已被拉走,才无力地挥手遣走下人。
  空荡荡的大殿再次变得宁静。两人一高一低,对立而视。
  “哥!”夏衍这回真生气了,“你说见他只为道谢,为何无端揣测他的身份?”
  “只是敲打他一下,行书院的人,难保怀的什么心思。”
  “可是!”
  “阿衍!”太子提高嗓音,目光中怒气乍现后,突显颓势,瘫软后揉了太阳穴,“我还是不信他们,他们是母亲的内卫,我不想让他们再有机会伤到我,伤到你们……”
  “哥……”
  夏衍从未想过,往昔策马驰骋的太子,如今会瘫在椅上面露疲态,像个暮年老者。
  一口气堵在胸口,此刻才意识到邱茗所说的选择,没有他想的那般简单。
  东宫与行书院,必然势不两立,不会有交好的时候。
  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可他仍然不愿放弃,紧握剑柄坚定道:“他不会,哥,我信他,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你凭什么信他?”太子皱起眉,即责备又担忧,“他是内卫,朝上拨弄权势,朝下挑拨人心,今日与你笑脸相迎,明日便背后给你捅刀子,阿衍,听我句劝,别和他走太近了。”
  夏衍心里一沉。
  太子是他的恩人,他记得兖州那场战乱,身披铠甲的人在燃着烈火的营帐里找到他,牵着他的手走过尸山血海。给他寻了住处,有了家。虽然平日不能相见,但他深知,唯有守护太子才能报答这份恩情。
  但邱茗呢?
  那是他的爱人。可偏偏这人跟浮萍一样,天地之大好像哪里都找不到去处。每一次触碰,每一次相拥,他亲眼见过隐藏在冰冷下柔得似水的心,不顾自身安慰搭救旁人,精于城府却不愿世故,受了再大的惊吓也只是缩在他怀里不透露一个字。
  一时恍神,他竟不知该站到哪边。
  “阿衍。”太子沉沉出了声,“我会向他表示感谢,但恕我不能亲自为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夏衍低下头,默不作声。
  太子叹了口气,眼里充满了疲惫,“对了,方才婉今来提醒我了,那丫头不让人省心,还是早点成家了好,你也不小了,该有家室了。”
  呛得剑柄错动,夏衍耳边嗡得一声,面容僵住。
  太子高坐在殿位上,未察觉他的反应,继续道:“当年你爹许了婚约,如今也作数,现在我做主,择个吉日,你两尽快成亲吧。”
 
 
第48章
  东宫外的院角, 一片飞花扫过,叶动飘影,听不见一点声音。
  邱茗一个人站在树下, 望着漫天的花瓣, 怅然失神。
  甜腻的芳香挑逗鼻尖,这番景象, 是不是在梦里见到过?
  离开东宫的他并没有表面看上去平静, 太子不会轻易相信内卫, 就算自己帮了再大的忙也无济于事。行书院的名声已经烂透了,若是把夏衍扯进来,让太子认为亲卫同内卫为伍, 才是最糟糕的。
  不止是他,最后可能会连累到夏衍。
  正想得入神, 忽然一阵风过,摘去了落在他鬓角的花瓣。高大的影子遮在眼前, 深沉的眼眸,一如既往的令人心安。
  “殿下他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夏衍不敢看他的眼睛, 手指婆娑过嘴唇, 探上颚角,“是我太急了,以为殿下会放下从前芥蒂, 才想带你见他,我。”
  “和你没关系, ”邱茗偏头躲了躲,打断了人的话,“殿下困守东宫那么多年, 于我,他不会轻易放下戒备。”
  嘴上说不在意,可是,当他看见夏衍这张脸,想起太子口中说的话,忍不住蹙起眉,心下重重一沉。
  极力压制却愈发翻涌的情绪,一口闷气在胸腔徘徊。
  难过?怨怼?还是。
  委屈?
  笑话,他哪有资格委屈?
  一瞬间眼眶发涩,背过身,扫了肩头的花瓣快步离开。
  夏衍自知惹了大麻烦,想赔不是但不知该怎么哄,跑到人身边琢磨了一番。
  “南坊有家三顺斋,糕点不错,每年中秋会供几盒到宫里,那里的伙计我熟,带你去?”
  “我不想吃。”
  “今日药吃了吗?这里离太医署不远,要不要去找宋子期看看?”
  “我自己能去。”
  “月落。”夏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掩不住担忧,半晌低声叹了句。
  “对不起……”
  桃花潭中的泉水波动,只在须臾间转瞬即逝,羽翼般的睫毛震颤,眼神复杂地瞥了夏衍一眼,轻轻甩开手。
  “夏衍,我想一个人待会。”
  “不行。”
  邱茗徒然睁大了眼,他没想到对方态度异常坚决。
  “我说过,不会让你一个人。”
  “你放手!”
  邱茗最讨厌被人胁迫,若是有人威胁他,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反击,然而,再冷的刀刃也怕春日的暖阳,向来杀伐果决生死仅凭一念间的他,处理起感情却如此的笨拙。他不会宣泄自己的情感,快乐,悲伤,难过,欣喜,普通人的七情六欲总离他很远。
  每每遇见诋毁,遭人非议,甚至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他都本能地躲回黑暗,默默消化着一切。在夜里承受一个又一个梦魇,猛然惊醒后咳得撕心裂肺,亦或是独面高墙,扶着桌案,将自己指尖划得鲜血横流。
  他不想夏衍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想。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一人的呼唤声猝然打断。夏衍收回手,邱茗拉过衣袖背在身后。
  “夏愁眠,你来一下。”颜纪桥眉头紧皱,完全没空管站在旁边的另一个人。
  “什么事,现在说。”
  “你确定?”来者看了邱茗一眼,目光不知是怀疑还是憎恶,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心一横,“路勇出事了,你快去看看。”
  呼一声大风刮过,地上的花瓣尽数吹散。
  “不可能……”夏衍瞳孔震动,手下剑柄捏出脆响,“我前日才见到他,怎会今日就出事?”
  “我也不知详情,午前有人向大理寺报案,说东郊城外发现一具男尸,凭腰牌问到了西内苑,我亲自验过,是他……”颜纪桥目光暗了下去,咬了牙,不忍道,“总之,你快去,我已通知了他的家眷,到底是谁干的,大理寺一定会追查到底!”
  “好,我随你。”
  夏衍提步跟上,突然顿住,风起的间隙蓦然回首,邱茗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脸上好似戴了副面具,摆了手。
  “快去吧,我没事的。”
  目送两人离开,邱茗再也扛不住了,扶着墙壁躬下身剧烈咳嗽起来。
  路勇出事了?
  犹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他双唇颤抖,脚下发软,眼前景象天旋地转。
  是谁?是谁干的?
  猎宫外的那群人没放过他?为什么!
  他眼中布满血丝,格外狠戾,嘴唇咬出了血,攥紧手指。
  到底是谁,他今日一定要问个清楚。
  而寻求答案的地方只有一处。
  天狱。
  牢底湿冷,干枯的草堆,衣衫褴褛的囚犯,到处散发出腐败的恶臭味。清亮的身影一晃而过,月白色的衣衫扫过污垢与泥泞,脸上的阴狠吓得两侧小卒纷纷退让。
  最里的一间牢房,一犯人被铁链锁住双手,杂乱的发丝下,干裂的嘴唇抽搐,展出一抹不合时宜的笑容。
  “这么快就来看我了?茗兄,你还挺念旧情啊。”
  华师醉颇有兴致地打量来访者,翩然的身影同牢底的污浊与肮脏格格不入,乐道:“怎么,今日有闲心,想和老朋友叙叙旧?”
  “我没有朋友。”邱茗语气如冰,冷眼俯视地上的人
  “唉,真是无情,”华师醉仰天长叹一声,“不过透露了点你的行踪,有必要把我打下天狱吗?”
  “欲谋杀太子,承明,你犯的是大罪,陛下再不待见他,你也不能下死手。”
  “我下死手?”华师醉扶额哈哈大笑起来,拽得铁链直响。
  “老天爷啊,我们行书院高高在上的副史大人居然觉得我下死手?你干的事比我脏多了,怎么,许你耍手段高登庙堂、平步青云,就不许旁人试试?”
  “你不该卷进来,”邱茗闭了闭眼,“内卫不是好差事,你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
  “杀太子怎么了!要想在这鬼地方求得一席之地,就得有人死!”
  “他们是人,不是你攀附权势而定棋子。”
  “别把自己摘那么干净,要不是你当年杀了季忠,行书院能有你今天的位置?”
  邱茗的心猛坠,如鲠在喉,“如果我能预料到有今日,情愿当年什么都不做……”
  “少废话!茗兄,我们同年入宫,到头来只有我落得这个下场,凭什么!”华师醉一改嘲讽的嘴脸,眼中充满愤恨,“你抢了我的仕途,如果不是你,今天坐上副史位置的人是我,是我!”
  面对眼前人的咆哮,邱茗觉得悲哀又可笑。
  行书院的副史,有那么好做吗?
  华师醉算计了他很多次,查出禁香那次,若不熟悉他的习惯,不会有人知道他能造千秋雪;从淮州回来那次,他的行踪除了皇帝知道,再者就是皇帝身边的人。只有行书院的人,才敢大张旗鼓闯入临渊寺。
  “承明,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猎宫外追出的那个羽林军,是不是你杀的。”
  华师醉瘫坐在地上,哼笑一声,“那小子欠得慌,若不是六公主回来,在山上他就得死,何必拖到现在。”
  “为什么?”邱茗含下眼,指甲嵌入皮肉。
  “他甚至没看清你的样貌,为什么杀他……”
  “为什么?我告诉你为什么,是你要帮太子出东宫,是你安排了那次行动,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他。”华师醉一股脑扑上前,抓着栏杆笑得丧心病狂,“如果追出来的是夏衍,茗兄,别见怪,我一样会杀了他。”
  邱茗猛然抬眼,指尖夹的断血刃止不住发抖。
  这一切没有逃过对方的眼睛,如同探视到了什么惊天秘密,华师醉的笑得更加放肆。
  “你不会真喜欢他吧?哈哈哈哈真想看看长史大人的表情,自己掏心掏肺养出了个别人床上的人。”
  “承明!够了!”邱茗一把提起人的衣领,刀刃在脖颈处压出了血珠。
  “想杀了我?动手啊,你不是最擅长杀人吗?”
  阴暗的牢底沉默了许久,半晌,叮当的清脆声响起,随着刀片轻盈落地,狱中人躬身咳嗽。
  邱茗站在栅栏外,手指划了道口子。
  尽管这张脸藏在乱糟糟的头发后,血丝漫布,无比狰狞,可他仍禁不住想起多年前,行书院外,燕雀飞过,笑容如光的俊朗少年向他招手,问他要不要一同去飞鹤监。
  弹指一挥间,光阴流逝,他总对身边没完没了缠着自己的人不耐烦,但忘了,身居宫内这么多年,唯独这人肯好好同自己讲话,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
  嘀嗒一声,血滴在了地上,与污秽的泥垢融为一体。
  他下不了手。
  看着人脸上怔忡的表情,华师醉扬起眉梢哑声失笑。
  “行书院的内卫还想谈感情,茗兄,知道吗?你这种性子,最容易把自己整得里外不是人。”
  不会的……
  邱茗想反驳,但意外没说出口。
  他把最柔软的一面留给了熟悉的人,忘了怎样拾起不近人情的面具防御。他想狠,但对在意的人狠不下心,他想把自己和地府的厉鬼区分开,可现实总逼着他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一面是万般煎熬良心,一面是深藏于心的秘密,两边对立的情感撕扯,让他分不清自己到底究竟是谁。
  穿过层层监牢,一小卒颤巍巍前来行礼。
  “副史大人……”
  “今日午后,陛下可有过问刑部,太子遇刺的事?”
  小卒一愣,咽了好几次嗓子才开口,“陛下不曾过问,说,春猎回来,便没这档子事。”
  “是呀,谁说殿下在宫外遭遇不测,市井玩笑罢了。”邱茗唇边莞尔,语气冷得骇人,“既然如此,这里便从未关过行刺太子的罪犯。”
  那小卒一时没听懂,歪了脑袋不解问,“大人?您的意思是?”
  一双桃花眼沉寂的眸色闪过寒光,大力提起人的衣领逼近,“还要我再说一次吗?这里没有刺杀太子的罪犯,从来没有。”
  几乎一字一字蹦出,惊得小卒瞬间汗毛倒竖,拼命点头。
  “明白、明白!”
  猝然回身离开,不料华师醉幽幽和他挥手作别。
  “茗兄,咱们好歹兄弟一场,有件事不妨告诉你,夏将军中的毒叫七日回,我本以为他撑不过春猎,没想到你给捞回来了,不过没关系,这种毒七日后会再发作,有没有命全凭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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