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胎来得有点迟。
蒲望沣却是先带回了好消息。
周六晚上,蒲因接到他的电话,蒲望沣说找了个很好的对象,要一起去南方游玩一阵。
蒲因愣了愣:
“玩什么啊?你还要学习,还要怀孕……”
“不,爸爸,我们还没有到可以怀孕的关系。”
蒲因有些懵,转过头问商什外啥意思。
商什外捏了捏他的手指:
“意思是他们还不熟。”
还没有感情。
蒲望沣要先跟对象培养感情,再谈生育。
这才是正确的步骤。
蒲因表示理解,但是六个月的期限……他顿了顿道:
“那你先把他带来我看看。”
当天晚上,蒲因了解完蒲望沣的另一半,差点两眼一黑。
第79章
蒲望沣的对象是向日葵……变成的人类, 向峻轲,生长期比蒲公英慢一些,二十岁。
至于这向峻轲从哪里冒出来的——近年来变身为人的植物只有蒲公英和苍耳, 向日葵这种高大的自身无法繁衍的植物是没有成人的先例的。
要怪就怪商什外。
向峻轲来自于蒲公英山谷。
蒲公英山谷里的一片向日葵是商什外两年前洒下的, 当时开玩笑说洒一把向日葵种子就能铲平蒲公英家族,如此看来, 二者不仅共享了一片土地, 还让向日葵有了人类的生命值。
但由于向日葵来到这片土地上比较晚, 且具有物种排异性, 向峻轲虽然生得高大,但身体比较弱, 还诡异得隐隐透着20%的光,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太正常。
还有向日葵花的馥郁气味。
还好长相是刚硬的, 皮肤要比蒲望沣重很多, 两人并肩坐在一起, 颇有点黑皮壮汉和白弱美人的CP感,就是这壮汉有点禁不住风吹,时不时咳得要往美人身上歪一下。
蒲因和蒲帜灼排排坐在沙发另一侧, 默默地磕了一会儿CP, 赶紧板正身体:
“既然问我意见哈,那我就直说了, 是有点子不满的, 望沣你跟他在一起的话,可能那个什么不太和谐, 还有那个什么生什么养估计不……”
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气声,但也能让在场的人听见, 蒲望沣怔了怔,抬手揽了揽抵着自己肩膀咳嗽的高大男人,抿紧唇,没吭声。
他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的。
蒲因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虽然很想明说,但他毕竟是……长辈,圈起拳头抵着下巴跟向峻轲来了个短暂的“咳咳”二重奏后,他掀起眼皮,冲盯着自己的蒲望沣摇了摇头。
关心小辈的性.生活不合适。
但,很担心向峻轲动两下就头晕眼花呢。
他“呵呵”一声,准备直接棒打鸳鸯,商什外端着半剥了皮的荔枝走过来:
“灼灼不要再看平板了,因因不要扣脚。”
坐没坐相。
当着孩子的面也就算了,这还有个陌生男人。
纠正完一大一小的坏习惯,“中不溜秋”的看着父亲迟疑地开口了:
“父亲,您的意见呢?”
蒲望沣是很崇拜商什外的,但他受父亲教育最少,每次过来都会问他对自己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或修正的地方。
大儿子也想讨句教诲,商什外顿了顿,斟酌道:
“记一下你魏叔叔的电话,138XXXXXX,有问题不方便和我们聊,可以问问他。”
蒲望沣紧接着叫了声“父亲”,有点不想让父亲跟爸爸一样谈论这个跑偏的话题的意味,但他也说不出什么,只好继续沉默。
许是穿堂风小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停下,客厅更显寂静。
向峻轲坐直身体,不咳的他瞬间恢复刚毅面孔,冷不丁道:
“父亲,爸爸,我没有问题的,虽然没有做过,但功能齐全,尺寸、大小、硬度也可以……”
话音未完,蒲因已立即捂上了蒲帜灼的耳朵。
然后跟蒲望沣一起瞬间红了脸。
唯有商什外没什么反应,只挑了下眉梢,俨然看见蒲因二号。
看着那样板板正正的老老实实的年轻男人,如此大放厥词。
蒲望沣惊得狭长的凤眼都上扬:
“你在爸爸和父亲面前胡说什么?!”
口出狂言的年轻男人陡然消声,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蒲望沣,瞬间从黑背变成金毛。
蒲因最后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想谈你们就谈吧,最好进度快一点,年轻人别这么磨磨唧唧,手是用来签的,嘴是用来亲的,床是用来睡的……哎,我还没说完!蒲望沣你个兔崽子,走什么走?!”
两个年轻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高大的那个临出门还冲蒲因郑重地点了下头,是表示自己能照顾好蒲望沣的意思。
随他们去吧。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DO爱前奏。
八月初的这天晚上,蒲因毫无前奏地求欢,推着人进了卧室,洗了个漫长的澡。
也可能是有前奏的。
蒲因本来只是跟商什外闲聊,说起他跟邓稚看了场露天汽车电影,不知怎么回事旁边的一辆车猛烈地摇,看起来怪吓人的,两人商量着要报警。
拨电话点走到跟前查探查探,没想到听见几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
接着又有低低的交谈,很不正经的对话,蒲因瞬间反应过来,捣了捣邓稚:
“咱俩差点就当了二百五。”
“……”
蒲因一脸吃瓜表情,将声音和对话有模有样地学给商什外,还颇有教授家属的自觉假模假式地谴责了下这种公众场合乱类的行为,不知怎么说起他们在院子里的车上,还对比上了。
又是大又是时间长的……商什外拍了下他的屁股:
“幼不幼稚,你才两岁?”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比的。
都没计较他未做到“非礼勿视”。
蒲因撅了撅,随他打:
“怎么啦?二十四岁正是幼稚的年纪!不服吗?”
“服……”
接下来,事情不可控了。
睡裤被往下扯了扯,商什外一边重复着“服”字,一边落巴掌。
不疼,但羞耻。
蒲因推不开他的手,最后哭唧唧道:
“是我服啦,服啦!”
两人在浴室里闹了一地水,有花洒里的,还有蒲因的,在灯光下闪着淫靡的光。
魏大夫在次日中午来拜访,要不是他拎着丰厚的水果礼物,蒲因高低不让他蹭饭,魏邗跟蒲因一样喜欢吃什锦菜和小蛋糕,商什外做的都不够两人抢的。
但魏邗这次却不是为了抢小蛋糕,一脸八卦:
“小蒲宝,你老公要是不行了就找我哟,我比他小一岁,嘿嘿……”
没等他“嘿”完,蒲因“嗤”了声,打断他:
“我看不是小一岁,而是小一圈吧。”
顺便非常善良地圈起手,比了个大小,为魏大夫用动作演示了一下自己的话,将魏邗气得半死,恨不得把他丢进小蛋糕里埋了。
魏邗非常没有自知之明地去找在阳台上给君子兰交淘米水的商什外告状。
如杜鹃啼血似的咕咕呱呱说完,商什外没什么表情变化地看他一眼:
“有大问题吗?”
“……”
魏邗怔了怔,纳闷道:
“你自己什么问题自己不知道啊。”
魏邗这趟是专程来取笑魏邗的,他是在另外一个医生那里看到的报告,显示做了男科全项检查,主查□□和生殖功能,签名是“商什外”。
除了有点快之外,没什么问题。
但他马不停蹄地赶来,准备从年龄这个没准会使商什外破防的主题入手,魏邗连那句最气人的话都想好了,是“没关系,年纪大了快是很正常的”,可惜没用上。
下一秒,商什外就说单子是向峻轲的。
至于此人是谁,医生天性记性好,魏邗很快想起蒲望沣给他打的那个电话,中间的时候蒲望沣介绍了对象的名字,就是向峻轲。
搞半天秒速男不是商什外。
魏邗颇有点失望,没劲地坐在餐桌前面等着吃了。
蒲因已经享用完整块什锦小蛋糕,见他来,举了举亮晶晶的蛋糕盘,表示自己吃完了。
魏邗撺掇他:
“叫你老公再给我做一个,给你讲个八卦和好消息。”
蒲因用湿纸巾擦了擦手指,喝了口牛奶,盯着他:
“先说好消息。”
这一家子最精的就是蒲因了。
魏邗翻了个白眼,慢吞吞道:
“你儿婿没有不举,放心吧。”
“老公,再给我做一个小蛋糕,我要听八卦!”
“……哎呦这嗓门。”
坐在蒲因旁边的儿童椅上的蒲帜灼把蛋糕糊得满桌面都是,闻言也嘀咕了句:
“哎呦这嗓门。”
蒲因看着魏邗同时笑了笑,重新收敛了表情,抬抬下巴,示意魏邗说八卦。
其实魏邗也没什么八卦好讲,只不过是逗小蒲公英给他骗一块蛋糕来着,甚至蛋糕都没那么重要,每次在医院忙一打针后就像来他们家歇歇,很温馨舒适。
都说别人家饭好吃,别人家也挺好待。
魏邗垂下视线,敛去很容易泄露的精明心思,在半分钟里绞尽脑汁,敲了敲桌子:
“听我说,商什外有个小癖好……呃也不算癖好,是小毛病?他吃春.药来着……”
声音越来越小,神神秘秘。
蒲因被短短一句话震得外焦里嫩,被“春.药”两个关键词整懵了。
那么强,不至于吧?
吃了药,所以才强?
对面欠兮兮的医生却什么也不说了,点到为止,很会坑兄弟。
蒲因却是大受打击,塌着肩膀,原来他老公才是不举的那个。
装得真像呢。
都说男人婚前婚后不一样,原来进去出来也不一样呢。
商什外将新做的小蛋糕端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蒲因软塌塌地伏在餐桌上,蒲帜灼努力够着身子去拽他手里的小勺子。
商什外淡淡扫了眼魏邗:
“你怎么他了?”
都不是“他怎么了”……这话真是偏小到太平洋去了。
魏邗摸了摸鼻子,彻底死了心里一点点小火花,人家偏心老婆多正常呢,他梗着脖子:
“这话不该问我。”
话音刚落,被投来一道死亡凝视。
魏邗耸了耸肩,无所畏惧。
最后他被分配了带孩子的任务,惴惴不安地看着商什外将人兜抱进了卧室。
十分钟后,蒲因怒气冲冲地出来,夺过自己的崽,薅光医生的毛,凶巴巴:
“你才不举!你全家都不举!”
魏邗“嘿”了一声,很受伤,对小蒲宝的一点小火花也没了,大声道:
“是他骗你,不是我!你去找他算账啊!”
刚才已经算过账了,上上下下地狠咬了两口。
蒲因绷着小脸,他就说去年他刚生完蒲帜灼后,商什外的发烧显得那么突如其来,原来是用春.药蒙蔽了他的心,还占有了他的身……
好一个发热发骚。
整整一顿饭的功夫,任魏邗一边在心里骂狗一边当狗哄人、道歉,蒲因怎么都不理他,不过魏邗最终还是饱着肚子走的。
孤家寡人也不算坏事,吃了瓜再吃饭,捣了蒜再捣乱。
夜深人静,蒲因一面惩罚,一面心疼地向商什外保证自己多陪陪他,在漆黑的院角抖个没完。
全身穿着完好,他哆嗦着指尖将商什外塞进去,又掀开短袖看肚皮,微微鼓起。
怎么着也该怀了吧。
第二天一早一测,果然。
第80章
再一次怀孕, 蒲因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可稀奇和小心谨慎的,商什外却是当即帮他约了检查。
魏大夫前两天才被扫地出门,今天又被登门, 斜着眼:
“哟, 来了。”
不想招呼的。
但毕竟吃人嘴短不是?
那得多说几句好听的补上,没多久就“小蒲宝”长“小蒲宝”短了, 揽着肩带去检查室, 路上都有好几个人误以为是他领着老婆, 意味深长地笑呵呵。
有点尴尬, 魏邗咔哒了两下蓝色中性笔:
“别理他们。说着玩呢。咱们一家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蒲因今天是自己来的,灼灼有点轻度中暑, 商什外怕保姆一个人搞不定,在家寸步不离地陪着。
二十四岁的人不至于跟两岁的争爹。
蒲因心情很好, 所以不计较魏邗的玩笑, 微微仰头:
“那认个干爹吧, 再给个红包。”
蒲望沣和灼灼依次过完生日,魏邗都破费不少。
给红包快给傻了的魏大夫怔了怔:
“你叫我干爹?”
冷不丁冒出想要入主商家的意思。
眼里是惊讶,嘴角却翘了起来。
蒲因抬手, 捏着他的嘴脸狠劲一揪, 笑嘻嘻:
“等将来商什外住进精神病院的时候,我看你得住他隔壁。我说的是孩子他干爹!”
魏邗“呵”了两声, 左手拽拽右耳朵, 拿出手机给蒲因转了两个大红包。
检查结束,没法说正常不正常, 米粒大小的胚胎差点让蒲因看得眼瞎。太小了,这一胎怕是生不出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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