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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真好(近代现代)——海底见月

时间:2025-07-01 07:53:14  作者:海底见月
  这完全是刘榕干得出来的事。
  如果班分是两人一起扣的,她还会让两人牵着手罚站。
  合理了,一下就合理了。一个坐在后排的男生站了起来,靠了一声,没忍住掏出了桌肚里的手机,“别动别动,我拍一张……你俩站那儿跟模特似的,我要发到群里当头像……”
  大家三言两语,插科打诨,盛遇那点不安像暴露在天光下的雾气,一下被驱逐得干净。
  他拽了一下书包带子,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正要加入话题,后脑勺蓦地被人敲了一下——
  “打铃了不进去,给我当门神啊,要不你俩上讲台站着呗。”
  敲完盛遇还不算,刘榕又把书卷紧了点,给旁边的门神二号路屿舟,也来了一下。
  盛遇和路屿舟两脸懵。
  刘榕扒开两人的肩,从两个大高个的缝隙中挤进去,整理着扩音器的位置:“这层楼就咱们班最吵——”
  说完经典台词,她眼皮子一抬,看到了靠窗一个座位上高高举起的手机。
  “……赵立明。”刘榕冷笑一声,把扩音器调到最大,说:“手机交上来,你人,滚出去。”
  手机收得不够快的赵立明:“……”
  -
  赵立明不长记性,一年交上去的手机能塞满刘榕工位柜子,被骂了下次还敢,下次还带,他被缴手机,大家都见怪不怪。
  有老赵‘珠玉在前’,刘榕下课全教室无死角搜剿了一遍,又搜出三部,带着战利品扬长而去。
  赵立明没了手机,索然无味,下课就来教室后排骚扰路屿舟。
  “常言道,江湖险峻多凶险,义气相扶才能行……”
  路屿舟在补作业,昨晚一个字都没动,今天要交,他跟盛遇都在埋头苦干。
  路屿舟:“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赵立明抢了个凳子,放到过道,贱兮兮地一屁股坐了上去,瞅瞅盛遇,又瞅瞅路屿舟,先挑了比较熟的那一个。
  “那个,首先声明,我肯定不往外说,但我好奇,那事儿……是真的假的啊?”
  他觑着路屿舟。
  前面埋头苦写的盛遇霎时停了笔,一语不发,捏着笔在手指间转了两圈。
  学生时代正是好奇心最强的时期,大家不提、不谈,是出于边界感和尊重,可大家又没有失忆症,不可能这么快把一件事从脑子里抹去。
  微信里的消息,只要不是恶意的,盛遇几乎都回了,但他也没有正面回答过这个问题,通常只是语焉不详地回一句:“不重要。”
  “这重要吗?”路屿舟停了笔,掀着眼皮反问。
  盛遇愣了一下。
  “我不觉得重要。我是谁,盛遇是谁,都不影响我们会成为朋友,既然如此,为什么非要有个答案。”
  这几乎就是路屿舟的人生态度。
  他不受外界因素的干扰,总是能一针见血地看出问题所在,常有人说他寡淡,可盛遇觉得,这种冷漠的理智正是他个人魅力的一部分。
  赵立明咂咂嘴,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行,算我多嘴。”赵立明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思索着道:“那下次别人问你们啥关系……”
  “上次不是已经问过了吗?”盛遇听了半晌,到这儿终于插了嘴,靠着墙面回头,跟路屿舟微微一碰目光,笑意深了点,“同一天出生的呗。”
  好奇者不在少数,一到下课,两人的课桌边就总是会出现一些‘恰巧经过’的打水的同学。
  “哥们我飞快一问你飞快一说——”男生端着水杯,在盛遇桌前停住,用特务接头的警惕性小声说:“就群里那事儿……”
  盛遇:“不重要。”
  男生:“好嘞。”
  路屿舟就更直接了。
  “路哥我问问……”
  “别问。”
  “就你俩……”
  “同一天生的。”
  “不是这个……”
  “无可奉告。”
  几个平日相处还不错的同学来溜达了一圈,问不出个所以然,就没放在心上。
  令盛遇意外的是,柴翰竟然不在其中,像对此完全不好奇。
  卫生委员的日常就是安排值日,这活儿吃力不讨好,不过一班生态很神奇,大家不会为这种小事为难班干部,柴翰的人缘竟然还行。但他不爱凑热闹,只跟同寝的几个男生比较熟络,在班上总处于一个若即若离的位置。
  盛遇把跟柴翰的几次交谈都从记忆里翻了出来,不管怎么说这哥们现在都是他半个恩人,道谢前还是得小小地酝酿一下。
  趁着午休空档,盛遇在小卖部刷了两罐冰汽水,掐着点儿进了教室门,眸光一扫,柴翰果然正在自己位置上刷题。
  午休铃还没响,但也快了,学生们到处翻衣服,团在桌上,努力把等会儿要趴的‘窝’建得柔软又舒适。
  盛遇走近,把汽水放在柴翰桌面,压了音量,以一种接近无声的口型道:“……谢了。”
  柴翰正在解题,瞟一眼渗着水雾的汽水,抬眼看他,纳闷道:“……谢什么?”
  盛遇噎了一下,怕惊扰到周围同学,指了一下桌面的草稿纸,示意把纸笔递过来。
  他弯下腰,龙飞凤舞地在草稿纸上写:谢你在群里帮我说话。
  柴翰皱了眉,从他手里抢过笔,也写:本来就不该聊这些。
  盛遇:你把同学踢出了群,没关系吗?
  柴翰:榕姐罚我干两天值日,问题不大,那几个嘴碎的都扣了学分,划算。
  盛遇忙写:我帮你干吧?
  柴翰思索了一下:用不着啊,林嘉嘉也被罚了两天值日,你帮她吧,榕姐说我们两个滥用职权,要正一下风气,也就是意思意思。
  盛遇:我让路屿舟替你,这次真谢了。
  柴翰拧不过他,把草稿本抓走,翻了个白眼,用口型说:“……随便你。”
  盛遇出去一趟,带回来两份值日的工作。
  鉴于上午刘榕缴走了几只手机,正处于疑神疑鬼阶段,以往热闹的班级小群也跟着沉寂,一整天都没人敢使用电子设备,生怕刘榕从某个角落冒出来。
  盛遇和路屿舟做完值日才出校门,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银杏大道没什么人,门卫室门窗紧闭,越过玻璃,能看到门卫大叔脸上盖着个帽子呼呼大睡。
  一出校门,盛遇就反手在书包里摸手机,还没拿出来,开机音效已经响了。
  路屿舟去骑车,他站在树下,飞快浏览了新消息,看到班级小群后面缀着的99+,顺手点了进去。
  聚是一坨史:
  【谢谢老板。】
  【谢谢老板。】
  【谢谢老板。】
  ……
  盛遇的习惯是管他三七二十一,先+1,这次也一样,想也不想先跟个队形。
  盛遇:【谢谢老板。】
  这句刚发送出去,队形变了。
  赵立明:【你谢啥?@盛遇】
  其余人开始复制粘贴,盛遇被一大堆@炸得头昏脑涨。
  他一直往前翻,翻到了半小时前,也就是第八节课刚下课的点,路屿舟往群里发了八九个大额红包。
  第一个红包备注是:【请大家喝饮料。】
  几个手快的先点了,点完又发了一堆感恩感谢的表情包,才起哄道:【封口费是吧,咱懂,另一位呢。】
  【@盛遇。】
  于是路屿舟又发了第二个。
  路屿舟:【我替他发。】
  人在起哄的时候是不要脸的,群里这群牲口领完又闹:【怎么你的红包没有路哥大?@盛遇】
  于是路屿舟又发了第三个。
  零零数数发了十个,三个是路屿舟自己的,七个是代盛遇发的。
  自然也有人调侃:【不是吧,你们账号都通用,那以后我找盛遇,是不是可以直接戳路哥的聊天框。】
  路屿舟:【不至于,他手机没电,今天是意外。】
  ……没电个屁。
  盛遇细看了一下消息发出的时间,当时他应该正在提水拖地,快累瘫了,完全没留意到路屿舟正在旁边散财。
  这下好了,露了个大馅。
  聚是一坨史:
  【这就充上电了?老板?】
  【哥,你们钱包共用啊?吓呆.jpg】
  【见过关系铁的,没见过这么铁的……】
  盛遇看了几条,有点头疼,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又发了个红包封口:【路哥请大家吃冰棍。】
  发了五十个红包,差不多人人都能抢到。
  聚是一坨史:
  【谢谢两位老板!】
  ……
  消息被顶了上去,没人再讨论细枝末节。
  发完消息,山地车也停到了路边,盛遇小跑过去,先往路屿舟肩头捶了一拳,说:“你在群里发红包怎么不告诉我?!这下好了,大家都说我们共享钱包!”
  路屿舟很配合地晃了一下,踩着地面的鞋底却纹丝未动,“你当时不是说‘好累,好想死,手都不想抬’?又不是多大的事,我一起发了就行。”
  话是这么说没错。
  盛遇:“那你发完怎么没跟我吱一声。”
  路屿舟:“吱。”
  盛遇:“……”
  太幽默了。
  回去的路上依旧很煎熬。
  盛遇觉得自己早上可能坐伤了,尾骨那一块儿都是疼的,虽然没扒裤子看过,但他严重怀疑有淤青。
  坐一两次还能忍,一直坐下去,他可怜的臀部要么长茧,要么烂掉。
  盛遇觉得烂掉的可能性比较大。
  又是一个减速带,剧烈的颠簸顶着坐骨,盛遇忍不住喊:“路屿舟——”
  山地车降了速。
  路屿舟:“嗯?”
  盛遇纠结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我们明天能坐公交吗?”
  路屿舟:“理由。”
  盛遇:“我想看风景。”
  “……”
  这谎话拙劣到没必要深思。
  路屿舟拧了刹车,山地车缓缓停靠。这是一条僻静的街道,旁边就是小区居民楼,道路两侧是间隔均匀的香樟树,枝叶遮顶,偶有蝉鸣,静得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不想坐车?”
  盛遇不好意思直说,一方面丢脸,另一方面浪费人家一番心意,“没有没有,我就是怕累着你……”
  路屿舟:“说真话。”
  盛遇:“屁股疼。”
  刹那间两人都安静了。
  路屿舟握着车把,第一反应是好笑,但他怕笑出了声,后边那位羞恼之下直接跳车逃亡,所以好歹忍住了。
  他回头看,盛遇表情已经垮了下来,拿下三白眼瞪他,活灵活现地写着‘你非要问!满意了吧?!你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路屿舟收回视线,笑意压在喉咙里,害得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有打趣的意味。
  “……你怎么那么娇气?”
  娇气?!
  盛遇为自己抗辩:“我又没有嫌弃这个座位,本来就疼,我两瓣屁股是软的,座位是铁的,你明天让夏扬坐一趟,看他疼不疼……”
  辩手还未结束发言,路屿舟已经踩下了脚蹬,山地车猛然一斜,盛遇重心不稳,跟着滑下了车。
  路屿舟没多说,径直取下书包,搭在车座上拉开了拉链,低头翻找。
  不消片刻,他找到了自己的校服外套,扯出来,稍微一叠,叠成了个小方块。
  在盛遇茫然的眼神里,他把外套铺到不锈钢后座上,手指压在上面试了试软硬,然后直起身,略微无奈地说:
  “先这样垫着,将就一下吧,小少爷。”
 
 
第42章 挤挤
  路屿舟都这么说了,盛遇也不好意思再挑剔。虽然他觉得垫了外套铁架子还是很硌。
  回程的路上盛遇小小地反思了一下,发觉自己挑三拣四的毛病好像又犯了。
  搬回喜鹊巷,避免不了生活质量要下降。他一直适应得不错,兴许是最近过得太滋润,好像怎么挑刺都有人兜底,让他有点蠢蠢欲动兴风作浪,也不知道这种错觉是哪来的。
  盛遇决心收敛一点,他可不想一辈子都挂个‘娇气’的标签。
  山地车一路颠簸,盛小少爷愣是一声没吭。
  进了熟悉的老巷子,车轮晃悠悠轧过几个分岔口,停在锈绿大门前。
  路屿舟手指抓着刹车,一条长腿踩在地面,稳住了车身,回头冲盛遇说:“钥匙带了吧?我去办点事,半小时内回来。”
  盛遇利索地从车上下来,也没多问:“行,那我等你一起吃饭。”
  等路屿舟的背影跟山地车一起消失在巷子尽头,他才舒了口气,一边在钥匙串里找大门钥匙,一边飞快抓揉两下僵硬发麻的身后。
  没抓两下,他就被自己猥琐到了,嫌弃地啧一声,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自作主张的爪子,手背泛起了淡淡的红。
  坐的时候疼,下了车倒还好,不影响行走坐卧。盛遇也没娇气到真要扒裤子检查,即便有淤青,三五天也就散了。
  他换下了校服,去门外提了老板娘送来的餐食,用锡纸裹了两层,免得凉了。
  其实夏天饭菜,几个小时内都有余温,但他也不知道路屿舟几时回来,裹上保险点。
  保护好盒饭,盛遇端着自己的豆花上楼做功课。
  老板娘今天送了两份盒饭,豆花也有两份,可能微信里没说清,她以为全都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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