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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回村后(近代现代)——喜水木

时间:2025-07-01 07:55:05  作者:喜水木
  “他那个跑掉的妈你们还记得不?他妈说他把他爸给杀了。”
  “程建斌不是喝酒喝死的吗?怎么成程野杀的了?”
  “谁知道呢……”
  李彩英适时补充细节,“我也看了,他妈说他往他爸酒里倒农药了。”
  “胡扯呢!”正在打牌的大爷甩了张K出去,“那农药味道大得能呛死人,放酒里他爸闻不出来?再说了,程建斌走的那天喝酒我也在,他来的时候身上一点酒味也没有,我们喝酒,吃兔肉,他差点还和我打了起来。后面我俩回家,我看着他走了小路,我本来也想走来着,觉得晦气,就从大路绕了。”
  于是又有人笑,“人不会是你害死的吧?”
  “滚滚滚……我哪有这个胆子,前两天警察来我都解释清楚的好吗,要是真是我害的,我还能在这里打牌?”
  李彩英调整了下摄像头的位置。
  她又问:“既然这样,那高兰为什么一口咬定是程野害了他爸?”
  “我跟你讲,你可别往外说。高兰这个人啊,打小就不待见程野,知道的以为是她亲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仇人。”
  “高兰老家是隔壁寨子的,我娘家也是,我们打小就认识。她这人不太行,好吃懒做的,仗着自己有点姿色,老爱做山鸡变凤凰的梦。后来她全家没了,她遇到了程建斌,程建斌年轻的时候长得还行,一说要娶她,她立马就同意了。”
  “我还劝过她来着,可她就是不听,非要嫁给他。”
  “这程建斌也对她好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原形毕露,打她。她生了程野,喝起酒来,连着程野也打。”
  “噢……只有对那个小的稍微好点。”
  李彩英神色严肃,“可是高兰不是说程野跟陈建斌像,程建斌对他最好吗?”
  “我呸!好个屁,最惨的就是程野了。这孩子老实,话也不说,被打了就挨着,痛了也不哭,他那个弟弟……”
  妇人伸出手比了比,“这么点高吧,那时候也才四五岁,简直跟高兰那个死出一模一样。磕破点皮就哭,年纪轻轻的偷我家鸡蛋吃,嘴角还挂着蛋白呢,非说是程野吃的。”
  “说起这个我也想起来了,那时候去他家拿东西,大的那个被打得满脸的血,小的那个就擦破点皮,高兰不护大的护小的。”
  “见过偏心的,没见过这么偏心的。现在人家程野有钱了,我看她就是想图他的钱才胡说八道,嘴这么毒,也不怕被雷劈。”
  “后来高兰带着小的那个跑了,程建斌气得打程野,你是没见过那场面,要不是村里人看不下去报了警,程野都快被打死了。”
  李彩英很冷静地问:“高兰还说她有回来想带走程野。”
  “回来?她什么时候回来过?”
  里面有个人神色变了变,她扒拉开坐在李彩英身边的人,主动坐了过去。
  “我看到过她回来过。”
  说话的是那个跟高兰从小长大的人。
  “我跟她玩了这么久,看走路姿势和身高一看就认出来了,浑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的,我以为她是来找程野的,就上去跟她说话,结果她非说我认错了人,然后跑了。”
  “回去的路上我看见还在地里干活的程野,就跟他讲了。”
  “再后来没几天,程建斌就死了。”
  直播间里的光映在江时脸上,他的脸被榕树的颜色蒙上一层绿。
  他的思绪被拉走……
  审讯室的窗外还在下着雨,雨下得那么大,连程野的声音都快听不清。
  “那天我在地里干活,村里的一个婶子找到我。她跟我说,她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那人很像我妈。”
  “我以为她真的偷偷回来找我了,于是我丢下锄头,跑回了家。”
  溪柳村那年的冬天太冷了,程野手脚冻得通红,身上的衣服还是高权的旧衣服,他人瘦得只有一个骨架,走在雪地里连声音都听不见。
  木屋子很安静,他站在门口踌躇着要不要推门,里面就传出高兰的声音。
  “六十万的拆迁费,程建斌你想清楚点,你这辈子见过六十万吗?只要你跟我离婚,我跟他结了婚,这六十万就是我们的了。”
  “我呸!”程建斌骂:“你这个贱人,当初背着我偷偷跑了,现在还想回来跟我离婚,老子跟你离婚了,钱你拿到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傻不傻呀……”高兰的声线细细的,“那男的病了,指不定哪天就死了,我跟他结婚,那这钱到最后还不都是小纵的,你是小纵他爸,他拿了钱能不管你?”
  “而且小纵不是程野,他会记得你的好的。程野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真以为下半辈子能指望他?”
  “行啊……”程建斌说:“要离婚可以,得先给我钱。”
  “我哪有钱……”高兰哭了起来,“拆迁款还有好几个月才下来,我要供小纵读书,还要给那个男的付医药费,我哪里有钱给你?”
  “我发誓,等到钱一到手,我就分给你,五万……五万怎么样?”
  “六十万的拆迁款,你只给我五万,高兰,你打发叫花子呢?”
  高兰哭得更大声了,“这钱要拿来养病和生活的呀,都给你,小纵怎么办?”
  “建斌,你就把钱留给小纵吧,他在学校里成绩可好了,以后肯定能考个好大学出人头地,然后他再考个官当,风风光光的……”
  程野站在门外面点了根烟。
  过几分钟,程建斌终于松口了,“行,记住你说的话,程纵是老子的种,哪怕认了别人当爹,以后也要回来孝敬我。”
  高兰起身去翻两人的身份证,程建斌问她,“那程野怎么办?”
  高兰沉默了会,然后哭泣,“我、我怕程野,他就是个怪物,他不正常。”
  程建斌也觉得程野不正常,他眼底里凶光越来越盛,他最近都不敢跟他动手。
  高兰说:“拆迁款还有好几个月才到,但这段时间小纵的养父需要钱,我实在赚不了那么多钱。”
  “小纵……小纵说,他在学校里认识一个哥哥,那个哥哥说缅甸那边工资很高,如果能介绍人过去的话,介绍费……介绍费五千……”
  程建斌不傻,一脚就把高兰踹倒在地上,“高兰你个贱女人,你要卖你儿子?”
  “不……不是卖……”她嗫嚅道:“只是介绍……”
  说完她又崩溃地哭了,“我能怎么办?程野恨我,难道他就不恨你吗?等到他以后长大了,你说他是先杀我还是先杀你?我都跟你说了,他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他现在还小,那以后呢?你是指望着他给你养老送终还是指望着他给你送下去?”
  “五千呢……程建斌,我们家以前一年的生活费也才一千……”
  程建斌沉默了。
  程野丢下烟头,抬脚踩灭。
  一根烟的功夫。
  两个人。
  十七年。
  五千。
 
 
第105章 
  网络上舆论的风向彻底发生转变。
  李彩英的最后一站是程野家。
  这么多年过去,木头做成的房子早就腐朽。蛀虫是从里面开始吃的,平日里察觉不到,一旦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于是撑着一个家的脊梁断了,于是遮风挡雨的瓦片碎了,于是遮光的墙壁漏了……
  轰隆一声,在无人在意的时候,房子坍塌,废墟里爬出来一个孩子,他以为能见到阳光,语言又把他钉回沼泽。
  高权望着屋子。
  “说起来,我们村的人都对不起程野。”
  “老话说,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程野从来不哭,我看他被程建斌打得半死了也没哭过一声。小时候我们没能帮到他什么,后来他好不容易靠自己走出溪柳村,逃离程建斌、逃离高兰,他现在的成就不靠谁,全是他自己拿命去拼。”
  “村里人势利眼,大家见他现在过得好就忘了他以前有多苦,总说他不讲情谊,背着所有人发财。可他们再怎么坏,做人的良知还是有的。”
  “出事的时候,我看着那些人拿着手机学着打字,在网上给程野说话,可我们村才多大点,一个村又有几个人,讲出来的话跟汪洋大海里的几滴水一样,什么用都没有。”
  高权又抽起了旱烟。
  烟雾从他跟前飘起,飘到溪柳村的上空,头顶太阳亮堂堂。
  “如果不是江时,程野不知道死几次了。”
  “李记者,如果可以,请还程野一个公道吧。”
  直播间的画面最后定格在那栋几乎快要成废墟的房子上。背后是山,跟前是地,阳光刺眼,撑着房子的最后一根柱子也断了。
  轰隆一声,房子在画面里彻底报废,烟尘四起。
  那一刻,密密麻麻的弹幕停滞,直播间像卡了一样寂静。
  审讯室里,警察问:“你说高兰和程建斌要合伙卖了你?”
  程野藏在心底最深的那块疤被硬生生剜了出来,明明很痛苦的一件事,他却说得很平静。
  “高兰说,她会假装回来接我,让我跟她走,接头的人开着车来,只要上了车,我就走不了了。”
  “你报警了?”
  “没有,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他们是我父母,父母却想把孩子卖了。”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回了家。他们那天对我很好,高兰没给我甩脸色,程建斌也没打我,他给了我钱,说今天高兴,让我去给他打酒喝。”
  “后来高兰回去了,她跟我说她稳定下来了,要带我离开程建斌,但是要我等两天,她找了人来接我。”
  “之后过了两天,程建斌去喝酒,死了,高兰后面没有任何踪影,程建斌的葬礼她都没回来。”
  “现在想来,可能是她以为是我害死了程建斌,觉得事情败露,害怕回来我连她也杀了,一直不敢回。”
  警察看了他一眼。
  程野低垂着眼,看似冷静,眼眶里泛着红。
  最终警察幽幽叹了口气,“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我们会派人去核实,在这期间,如果有什么事,希望程先生多配合我们。”
  询问到此结束,直播也到此结束。
  电脑黑屏,屏幕上倒影着江时的脸。
  电话响起,霍寂的未婚妻,李雪岚跟他说:“江时,我看完直播了,我愿意帮你们。”
  江时问她为什么想通了。
  李雪岚笑了声,“你说得不错,人不是傀儡,我有思想,我有自由,我总得为自己活一次,而且不管我喜不喜欢霍寂,他这个人的确不值得我托付终身。”
  “我们家和霍家一直都有生意往来,我们俩的婚姻从小就定下了。几年前,他想悔婚,结果就是被送到了国外,我父亲为了笼络霍家,把我也送了出去。”
  “我知道他一向玩得花,但也知道我跟他只是利益关系,所以从来不管他。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他在我面前从来不避讳,关于他的,我知道得比谁都多。”
  “江时,霍寂吸了……”
  “……”
  门被敲响,江时看着已经挂断黑屏的手机起身去开门。
  外面站着程野。
  外界风风雨雨的,他本人看起来倒没怎么受影响,拎着个保温盒站在门口,“到饭点了,我来给你送饭。”
  江时很是无语。
  他一把把他拽进来,“不是跟你说让你待家里吗?”
  “无聊,外面那些记者困不住我,高新和说他联系到了一名愿意免费帮我们的律师,我来看看。”
  律师不在公司,程野拎着盒饭跟江时改道餐厅。这还是江时第一次带着盒饭去吃饭,他抬着手肘给了程野一下,“你是怎么想的?”
  程野笑了声,“想见你,随便找了个借口。”
  落日熔金,天边被染成橙黄,橙黄蔓延,映在江时脸上,他弯着眼睛露出一个笑。
  律师是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女生,一身穿搭看起来很干练,她笑着朝程野伸出手,“您好,叫我张媛就行。”
  张媛从包里拿出一叠案例递给程野,“这个是我这些年来经手的案件,我知道以您的能力可以找到更有威望的律师,不过我一直在关注国内的问题儿童,希望可以帮到您。”
  高新和在一边笑得露出一排牙齿,“先吃饭、先吃饭……”
  一顿饭谈了很多。
  张媛说:“如果您想告高兰的话,拐卖无疑是最好的切入点。虽然过去很多年了,但并不是没有头绪,从你的证词里,李纵说人是他在学校认识的哥哥,那人又是谁?他既然认识,那他有没有参与其中?背后是不是有一条更大的产业链?”
  程野无悲无喜地听她分析,听完了,他才开口,“这件事麻烦你了,到时候多少钱我会联系公司财务给你。”
  “不用……”张媛朝江时看去,露出一个很是不好意思的笑,“其实……我是江时的粉丝。”
  江时有些意外地朝她看去。
  张媛从包里翻出一个笔记本,“我……我挺喜欢你的,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行啊……”江时接过笔记本,“签什么?”
  张媛红着脸说:“就、就签全世界最最最爱江时的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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