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没错,她心理应该是有问题,且善于伪装,时间应该太久了,并不好发现。”
作者有话说:
恋爱时的江和舒:
舒:你喜欢的到底是游我还是我?
江:喜欢你,也喜欢你演的游我。
第11章 第 11 章
“多谢您,齐想姐。”
舒明言收到来电以后,心里的猜想被明确验证,反而没法高兴起来。当然不是重生的猜想,舒明言拜托齐想确定的,是江弦生有心理疾病的猜想。
虽然一直有去试探江弦生的想法,但借助齐想,一开始并没有在舒明言的考虑范围内。让舒明言意外的是,自家表妹舒明若居然和齐想颇为熟稔,舒明若大学读的是临床八年制的医学生,而齐想正是她实习时期的带教,二人关系不错,即使现在舒明若已经毕业,依旧时常有在联系。所以,当舒明言从来家中玩的舒明若的视频通话页面看见齐想的时候,舒明言有了新的想法,更是在得知齐想对心理学也有涉猎以后,脑中的原定计划立刻被否定,最合适的人选已经出现。
于是,舒明言委托表妹约见齐想,拜托她替自己看一看江弦生,是否真的是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齐想原本就有见江弦生的打算,便顺水推舟答应下来,这才有了先前的一出。
舒明言翻看着《防线》,不断思考该如何与江弦生沟通,如何帮助她解决症结,治愈她受伤的心。
“阿弦以前的文字和现在有很大区别,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够练成,这次的《防线》和上一世也有变化,特别是任灿这个角色,比之前更加阴暗复杂。如果阿弦真的是不止一次重生,看阿弦的样子,想必重生的缘由多半是因为我的死亡。”
平板上的电子文件翻向下一页,思绪也往前行进一步。
“如果我会死,那凶手的背景定然不简单,如果不是意外卷入事件,更有可能是与我有交集的某个人因为某些原因会杀死我。如果我知道我会死,知道阿弦会重生,那我最有可能做的是……”
舒明言不断剖析自己,设想如果在江弦生过往的重生中,她知道死亡的真相以及无能为力改变的情况下,最有可能做的便是——让重生的江弦生与舒明言分手,优先确保江弦生的安全。
“让重生的阿弦与自己分手,必须保证阿弦能够活下去!”
舒明言回忆起分手那日的情景,心下觉着可能不止这个原因,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死亡,才会出现那样的状况。
2036年7月9日,因着前一日的求婚,舒明言与江弦生闹得有些晚,第二日自然是起不来。早上七点,睡梦中的舒明言被身旁恋人的动静吵醒,视野有些模糊,舒明言揉着眼睛望向身旁的恋人,却见江弦生面色苍白,身体颤抖得厉害,仿佛整个人陷入巨大的恐惧一般,脸上全是泪水,满脸痛苦,口中说着什么含糊不清。
“阿弦!醒醒!阿弦!”
舒明言抓住江弦生挣扎的双手,控制起来以免她弄伤自己,焦急地唤着恋人,颤抖挣扎的人渐渐平稳,舒明言心中的不安感觉却愈发强烈。只见江弦生紧闭的双目猛地睁开,四目相对,明明是朝夕相处的恋人,江弦生的眼中却充满恐惧,仿佛眼前的人不是恋人,而是别的什么恐怖的东西。
她的挣扎越发激烈,她推开了她,逃也似的冲进卫生间,抓着洗手池吐了起来。
听着卫生间传来江弦生呕吐不止的声音,舒明言很是担心,心里是迷茫不已,她完全不知道一夜过去,恋人这到底是怎么了?但直觉告诉她,现在不应当进去,否则可能会加重对方的反应。
良久,江弦生才从卫生间出来,见到舒明言后,江弦生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分手。
“舒明言,我们分手吧。”
短短一句话,如同盛夏里暴雨夜的惊雷炸响,将舒明言劈得无法思考。舒明言不明白,前一天还兴高采烈求婚的人,一觉醒来就如此冷酷地说分手。
那时的江弦生,脸上分明还挂着泪,口中却吐出恶劣的话语。
“我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利用你的权势,现在目的达到了,我也不想再装了。分手吧,对你我都好。”
她的话语是那样残忍恶劣,但舒明言却从那双满是恶意的眼里看出了不舍和决绝,明明江弦生才是那个开口伤人的那一个,眼中的泪却一颗一颗地往外涌出,她站在那里,好像隔离了整个世界,巨大的悲伤笼罩着她,将她同世界剥离。
不等舒明言反应过来,江弦生越过她,快速穿好衣服,收拾起行李来,舒明言这才反应过来拉住她问道:“阿弦,你开玩笑的对不对?你演的太像了,都吓到我了。”
江弦生冷冷地甩开舒明言,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出房间,不等舒明言追上,就在舒家众人诧异的目光里,开车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舒明言发现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江弦生拉黑,连住所的密码都换了,所有人都联系不上她,跑去住所,江弦生也不开门,若非工作安排,甚至都没人能见到她。无论所有人怎么询问,无论舒明言怎么挽回,江弦生始终都只有一句话。
“是我的问题,我对不起舒明言,分手对我们都好。”
渐渐地,舒明言也放弃了与江弦生重归于好的想法,只是仍然央求家中不要为难江弦生,转而全身心的投入演艺事业,借此疗愈心伤。
从回忆中醒来,舒明言心里难过得紧,一想到江弦生那时就已经死亡重生,胸口泛起丝丝疼意,如蛛网一样蔓延,让她喘不过气。
“那是阿弦的第一次重生,还是那时,阿弦已经重来好几次了?”
舒明言心里更倾向于后一个答案,只有多次重来,才会让江弦生表现得如此痛苦。
“那么这些年,阿弦又重来了几次呢?”
《防线》的内容已经翻阅过半,指尖停下的地方,正上演着戏剧性的转折一幕。
为取得信任,卧底的队友对着主人公的胸口开了一枪,心口溢出的鲜血像一朵盛开的红玫瑰。
舒明言沉下眼眸,搭在平板边缘的食指,轻轻敲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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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因为什么原因要杀舒明言,江弦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真相其实应该是近在眼前的,无论是现实还是灵魂状态下,江弦生清楚知道自己肯定是见过那个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重启,她都记不清那个人的样貌,唯一记得的就只有声音。
“明言姐,你应该是正常的啊。”
或许是重启的代价,江弦生对于一些事情的记忆变得模糊,每每试图回忆那个人的样貌,脑袋就会像针扎一般疼痛,最终记得的也就是那个人的声音与说过的话语,尤其是这一句。
其实,对江弦生来说,如果不是为了舒明言,脱离这个循环往复又不断前进的重启,活着对于江弦生来说早就没有什么乐趣了,抛开心理上的原因还有生理上的缘故。四十多次重启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代价,江弦生早就失去了味觉,从前贪吃的人,现在吃什么都味同嚼蜡。因小时候的经历,江弦生其实很喜欢吃东西,但为了节省总是忍着,在和舒明言恋爱时,经常被舒明言投喂,反倒是养成了用美食调节情绪的习惯,一直到第三十一次重启,江弦生失去了味觉才改掉这个习惯。
没有味觉这件事虽然对江弦生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但时间长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真正让江弦生恐慌的是在第四十二次重启,她失去了痛觉,准确地说是对外的痛觉,无论身体受到什么样的外伤,她都不会感到疼痛。重启那日,江弦生习惯性地用刀自残,刀剑破开皮肤的感觉很明显,但却感受不到一丝痛意,也因此戒掉了自残的行为,倒也算件好事。
从那时起,江弦生除了时不时那股发自灵魂的疼痛以外,无论身体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都不会有一点感觉,救齐想的时候也是,其实并没有感觉,她只是演出疼痛感。感受不到疼痛也会带来麻烦,一开始经常不注意弄伤自己,直到看到地上的血,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受伤了,也因此惹出一些麻烦。随着重启,江弦生对于视觉和听觉的感知上来,表演出疼痛感,才逐渐减少这种情况。
江弦生恐慌的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失去其他的感受,下一个是嗅觉、听觉还是视觉?当她失去听觉和视觉以后,她又怎么能够去救舒明言呢?还是说,当她失去所有的感觉后,无法行动的□□会变成一具困住灵魂的躯壳,将她锁在暗无天日的身体里,只能静静地等待上天结束所有的一切。
这个过程是未知的,江弦生为此恐慌不已,因为这个结果的最终,可能会是舒明言无法回避的死亡。
江弦生不希望这样的结局,所以她必须挣扎,以期在变成这样前,结束死亡与重启。
10月8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刚刚放完长假上班的日子,刚从梦中醒来的江弦生接到了余白的电话。
“小生,公司领导看了《防线》以后,一致决定让你来演任灿。”
作者有话说:
改了几个错字,后面有发现再改
第12章 第 12 章
任灿是《防线》的女二,原本是警方安插在制毒集团的卧底,也是男主薛之州和女主岑观河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志趣相投的三人一同考上警校,立志要成为惩恶扬善的好警察,但天有不测风云,在入学的第二年任灿家中出了变故,任灿也因为见义勇为惹了不该惹的人,被救下的人反咬一口坐了三年牢,出狱后不知所踪。
等岑观河与薛之州再次遇见任灿时,是在一次接到举报搜查酒吧时,见到了穿着黑色背心工装长裤,手臂布满纹身,吊儿郎当叼着烟,抱着艳妆女人调情的任灿,与二人一同进入包房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则是看着她喊了一声老大。
“哟,稀客,今天是什么风,把两位警官你们吹到我这小小的夜色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
任灿仍旧抱着艳妆女人,抬手捋了一下凌乱的短发,在她抬头看向二人时,额上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往外滑了几许,露出额间当年因为救人而留下的,一道长长的疤痕。除此之外,再没有与当年那个充满朝气、阳光四溢任灿半点相似之处。
推门而入的岑观河与薛之州愣在原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六年未见的人早已变了模样。
“过!好,这条过了,休息一下准备下一幕,演员补下妆”
眼见屏幕里的效果达到要求,谷山河喊了停止,妆造组连忙上前为几人补妆。江弦生借此合上眼,任由化妆师摆弄,防止自己忍不住去看饰演岑观河的舒明言。
接到余白电话时,江弦生是打算拒绝的,从前写出这剧时,她就没有参演过,这次自然也没有参演的打算,不知是否是提前写出作品带动的影响,余白说公司那边非常坚决,因为公司打算做一个尝试,将小说发售日和电影首映日放在同一天,所以需要作为原作者的江弦生亲自参加作为宣传的卖点。
江弦生有猜测过是否是舒明言的缘故,但听到余白说出的女主人选后,又将这个想法抛诸脑后。想着合约里的要求,而今年确实还没有接任何的剧本,这一世打算做其他尝试增加成功率的江弦生最终应下了参演,作为原作者、编剧和女二,江弦生到达了剧组。
然而,在剧组等待她的女主角,却不是一开始说好的人,而是住在酒店对门的舒明言。
江弦生立刻知道这是舒明言设下的圈套,她当即想要离开,却被余白用公司名义强行压下,不能见却又走不得。为了避免别墅时候的情况再次发生,也为了减少与舒明言的接触,除了拍戏时,江弦生都在酒店房内闭门不出,连和导演沟通剧本都是通过线上。
江弦生也知道自己这么躲也不是办法,但她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第六次重启时的舒明言和她说过:“公司不会为难你,但如果公司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违背底线,且对你有益的,你不要拒绝。即使分手,我也不会为难你,反而会帮助你。如果没有办法了,你可以试试听听看”
所以江弦生最终还是留下来,继续拍摄这部剧,不管怎么样《防线》也是她的心血,是她需要借此吸引关注增加成功率的方式,不能因为自己而使项目停止,江弦生只能在戏外对舒明言视若无物。
不需要太久,补完妆造,导演谷山河又喊了开始。大多数电影的拍摄顺序并不是按照观看的剧情顺序来的,往往经过各方沟通后再确定好拍摄顺序,主演们的档期总是难得配合,《防线》的拍摄又涉及多地,主演们先是各自飞往各地拍摄单人部分,然后再集中在边城拍摄共同镜头。同一个布景下的相关剧情通常也会在几天内集中拍摄,尽可能地节省时间。
“开始!”
现在拍摄的就是“夜色”酒吧包房场景相关的剧情,涉及男女主的剧情有三场,一场是刚才的多年未见,一场是紧接着的,三人重逢下的正面冲突,还有一场是岑观河和任灿两个人的争执。
开始一喊,片场里的二人,不再是江弦生和舒明言。
“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之州率先回过神来,喉咙发紧,压着嗓子沉声问道,虽然面上依旧严肃,但从小一起长大的任灿知道,这是薛之州难过的反应。若是往日少年时,任灿最怕薛之州这样,但现在的任灿,流露出的也只有无所谓与嘲弄的嗤笑。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这是我的地盘,你说我怎么在这里?薛警官未免管得太多了。”
任灿从出狱跟着进入集团开始,从未掩饰过过去,曾经的警校生,父母被陷害身亡,自己被冤枉入狱,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真实的,她不怕被查到。行走在黑暗里的人,最喜欢看的便是,站在光里的人堕入黑暗,任灿知道他们想看到什么,她用了六年时间,从喽啰爬到了二把手的位置,靠的是比谁都狠的手段。
任灿在心里讥笑,集团二把手有好几个,分管不同事务,明面上虽然都是二把手,但实际也有高低之分,她这个刚刚上去的人,上头未必肯信。这不,考验就来了,任灿可不信他们会不知道自己与薛之州和岑观河的关系,不过是试探罢了。
“我们接到举报,夜色有人吸食毒品,请配合检查。”
薛之州一板一眼地看着任灿,任灿满不在乎,依旧嘻嘻哈哈的,一杯一杯喝下艳妆女人喂下的酒,边喝边说道:“这你可冤枉我们了,我们这酒吧小本生意,哪敢乱来。我当初成绩好着呢,我知道配合你们是义务,阿赖!”
她随便指了个人,一个染着黄发的青年笑嘻嘻地喊着“老大!”
“去,带着两位警官好好查。告诉客人,今晚的损失算我的,请大家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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