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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十一年(GL百合)——幻想空白

时间:2025-07-01 07:58:47  作者:幻想空白
  那人没有走远,依旧隔着大火看着她们,看着舒明言也看着趴在地上,没有被剜肉,而是被刀划得皮开肉绽的江弦生。
  距离分明只有几步之遥,但对于那时的她们来说如同隔了万千一样,因为那时的她们,谁都没有气力再往前挪动一步,江弦生伸着手,始终无法触及对面的舒明言,连她的影子也碰不到。
  大火吞噬意识之前,舒明言用最后的力气张开了口,话语清晰地烙入江弦生耳中,烙入她的眼里,也烙入灵魂。
  世界忽地安静下来。
  啊,阿言又死了,又被我害死了。
  江弦生感觉自己的脑内安静得出奇,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没有别人的话语。
  是的,她又一次因你而死。
  自问自答,江弦生只是自问自答,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似的,只余下舒明言的尸体,四十九具舒明言的尸体。
  真实的舒明言睁眼,坐起,江弦生都视而不见,除了那四十九具尸体,她看不到任何事物。
  四十八次重生,与最初一世,四十九具舒明言的尸体,一具不少。
  她又死了。
  恩。
  那就再来一次吧。
  好。
  下一次会成功吗?
  不知道。
  下一次要远离她。
  对。
  那就再来一次吧。
  再来一次。
  江弦生带了一把折叠刀,无论走到哪里,无论穿的什么衣裳,她都会带上一把折叠刀。不论是换一件戏服,不论是拍哪一场戏,她都会将折叠刀放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或藏在某个包中,或绑在某个方便拿取的位置。
  冬日的任灿穿了一件加厚的冲锋衣,两侧有兜,衣服很厚,放一把折叠刀,别人根本发现不了。
  手中的枪比方才轻了些许,枪里只有一发子弹,江弦生下了判断。
  江弦生的动作很快,也很熟练。
  刀割开喉咙需要多久呢?
  刀割开颈动脉需要多久呢?
  用刀割颈自杀需要多大的力气与勇气?
  有人说养成一个习惯至少需要二十一天,有人说学会一个技能只需要一天半,有人说学会到熟练可能只需要七天。第三十次重启时的自裁江弦生动手很生疏,第四十八次重启的江弦生动手很利索。
  或许几秒,或许十几秒。
  刺入血肉的声音在当下的环境里很小,小得无法察觉。
  江弦生跪在雪地里,胳膊撑着地像是在哭,当舒明言反应过来时,已经血如泉涌,喷洒出来,染红了下方的积雪。
  温热的,真实的。
作者有话说:
9.19写完这章,我得缓缓了。
 
 
第16章 第 16 章
  我们习惯选择,选择之后又往往伴随决定,所以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就经常在做决定,几乎每一天都在。我们每天都有选择,所以我们每天都需要决定。
  人的一生会作出很多选择与决定,或是主动或是被动,或是深思熟虑或是心血来潮。我们注意到的,没注意到的这些选择带来的决定有大,有小,小到练习册上的一道题选A还是选B?今天要不要买辣条?明天还要不要和他玩?早饭吃什么?午饭吃什么?晚饭吃什么?要不要看某部剧?你看,这些微小的细枝末节,都是一个个决定,小小的决定组成了我们的日常。
  而大的决定,可以是高考要填什么志愿?可以是我要不要和她/他告白?可以是我要不要和她/他分手?也可以是我要不要接受她/他?要不要结婚?要不要买房?要不要带来一个生命?孩子读书去哪里?这些我们反复琢磨、为此不安的决定,又重重的引导着我们的人生。
  大多数人,在作小的决定时总是随其心意,或许幼时我们还会反复思考,对于孩童时期的我们来说,似乎每一个决定都是困难的,都是重要的,哪怕是一个要不要和他玩?那时的我们往往都能思考上两三日。但随着年龄不断增长,那些幼时觉着无比重要的决定,慢慢地变得不重要起来,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令我们反复困扰的事情占据了我们绝大部分心神,于是曾经重要的,就逐渐变得无所谓起来,甚至让我们觉着作出选择都不再是难事,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能称为决定。
  于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对于某个时期的我们来说,要作出一个让他们、或者我们认为极其重要的决定,就越发的难上加难了,常常是踌躇不决、优柔寡断。一旦被人问及,又往往含糊其辞,没有、再说、我想一想、再看一看,我们就这么被作不出决定困在原地,被决定锁进囚牢。
  但有的时候,人真的是非常奇怪的一种生物,对于一个、一些十分重大的决定,大到关乎前程,大到关乎生死的抉择、决定,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就那么毫无思索的就决定了。
  对于舒明言来说,做出刺激江弦生的决定,是冲动下的一个赌博,即使过后反复思索,还是决定遵循这个冲动的决定。
  有的时候,冲动下的决定能够救人一命,有的时候,冲动下的决定也能带来失去。
  对于江弦生来说,做出自己死亡的决定,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不需要过多思索。
  血肉刺入前颈时,江弦生很少冷静,心里并没有太多感觉,没有痛觉对于求死者来说是一件充满善意的事情,因为疼痛会让人本能地想要停手,然后卡在生死之间,被反复折磨。她以前这样,刚开始是困难的,意识清醒的等待死亡的过程很是可怕,而到了现在,死亡是快速的,快到她自己的意识没能多想,就迎来了黑暗。
  江弦生本是非常惜命的人,她艰难来到世上,得上天与世人怜悯才能够活下来,所以江弦生一向是很惜命的人,她曾热爱生活,她曾热爱世界,她曾热爱一个人,如果没有意外,江弦生的此后应当是一个充满热爱的人。但人的恶意是上天无法预料的,恶意让江弦生失去了一切,也幸得天地怜悯,给了她不断重来的机会,她依旧热爱这世间,只是没了热爱的人也就没了热爱的生活。如果有一天,她能够摒弃恶意,站在所热爱的世间中,能够看见热爱的人,那她依然会热爱生活与生命。
  但那个如果,不是现在。
  现在的江弦生看不见真实的舒明言,听不见真实的呼唤,固执地走向她的选择。
  对于舒明言来说,刺激的目的是达到了,但后续的发展没能如她所料,还没来得及控制住崩溃的江弦生,那人就在眼前失了生息。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江弦生地动作很快,就像做了许多次,对于自己,她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杀手,懂得如何一刀毙命。
  舒明言对于现场的记忆没有变得混乱,看见割颈自杀的江弦生的那一刻,舒明言发现自己清醒得可怕,她记得自己的失声尖叫,不似拍戏时模拟的场景,阿弦两个字都被她喊道破音,然后再喊不出口。
  “阿弦!不、阿弦、救护车!快!”
  她记得自己喊了救护车,她记得自己陪同上了救护车,她记得江弦生还没有到医院就停止的心跳,不是依靠装备的遮掩,就那么静静地,没有再响起。
  呼吸机里没有雾气,心肺复苏没有反应。
  她死了。
  那一刻舒明言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感受到江弦生死亡的真实性,就和上一世在墓地时一样。
  她静静地躺在那儿,与她生死相隔。
  然后是医生的宣告,朋友的安慰,对不起、请节哀,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对她说。
  我节哀什么呢?在父母抱着她安慰时,舒明言出神地想。
  一个人的死亡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像是一件很轻、又很重的事情,死亡是静悄悄地离去。
  舒明言清楚的知道江弦生死了,这是她经历的第二次关于她的死亡,认知到的那一刻没有心疼、没有痛苦、也没有悲伤,好似就是知道了一个陌生人的死讯,心里毫无波澜。
  你也是这么看着我的死亡的吗?在那些反复重来的时光里。
  舒明言望着盖上白布的人,忽地想到。
  她习惯疏的整齐的头发在此刻有些凌乱,戏服上的血迹已经干透发暗,她在戏外常是精致的,通常看向你时,眼里都是自信的光,但此时的她,像一个迷茫无措的孩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
  -------
  人们总说感到悲伤你就哭吧,但你此刻却没有想哭的感觉,你只是有些茫然于突然到来的情绪。悲伤总是来的很突然,你觉着你在悲伤,你觉着你应该悲伤,但那一刻你却没有泪水。你觉着自己应该哭,你觉着你自己好想哭,但眼中的、脑中的情绪不知怎的就那么平静,你只是怔怔地坐着,或者站在那儿,像是在听一件无关的事儿,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的人儿,你好似游离于此刻之外。
  你平静的处理了她的后事,冷漠的面对那些闻风而来的众人,当大家惊叹于你失了一贯为人处世时的游刃有余时,你也只是漠不关心。你平静的道歉,平静的接受指责,平静的离开了你曾热爱的事业。
  日子风平浪静地推进,你的人生好似回到了从前,日历上被你划了一个又一个的叉,家中的古朴大钟笨重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时间好像走了好久似的,又好像没有过去太久,一周?两周?一月?两月?你发觉你记不清时间。某一天清晨起来,你忽然觉着很没意思,没有别的想法诞生,也没有别的想法消失,你只是突然觉着日常失去了色彩,你觉着你此刻的人生像一部没有声音的黑白默片。
  笨拙的,淡淡的,索然无味的。
  悲伤的情绪在葬礼结束的那一刻像是悄然隐去了踪迹,你捕捉不到,你翻找不能。于是,你觉着它消失了,便不再去在意。
  然后,在某一个瞬间,或许是看到了某一件东西,勾起你的一段记忆,让你想起某个阳光正好的午后,模糊了面容的那人与你的相视一笑;又或许是某个夜晚,你习惯性地倒了一杯水,想要递给某个人时,发现身旁空落落的;也或许是午夜梦回,你摸着身旁没有体温的床铺,想起了她熟睡的脸庞;情绪倏然间翻涌而来,泪水滴在手上时,你不知所措,直到指尖触及脸上的湿润时,你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你是在哭。
  如果重来只是你的一场梦,而她是真切地死去了。
  你的脑中忽然冒出这个想法,只觉着往日恍然如梦。
  泪水不是断了线的珍珠,倒是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就收不回来了。起先是悄然地,紧接着如同决堤一般,嚎啕大哭。父母被你的哭声惊醒,连忙赶到你的身旁,母亲坐在床上从前面抱住你,轻轻拍着你的背,严肃的父亲站在床边不知该如何安慰你,只能将他宽大的手放在你的头上,温热的掌心在无声地诉说他对你的安慰。
  “言儿乖,言儿乖,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母亲轻柔的话语成了最好的助燃剂,将你燃烧的情绪点的更加热烈,于是你哭得更大声了,就像来到人世间的第一声啼哭一样,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向世界宣告你的到来。
  这一刻,向世界宣告她的离去。
  你不知道你哭了多久,但你知道终于得到宣泄的情绪耗费了你为数不多的精力,于是,你在母亲怀中哭着睡去。
  是谁在轻声叹气?
  心脏好似抽一抽的发痛,将你拖入梦境。
  然后,你开始做梦,你继续做梦,梦中的依然在哭。
  你看见了那些你不知道的过往,你终于听清了那个声音。
作者有话说:
一个生命的逝去,会是许多人的悲伤,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
这章写着写着感觉有些絮絮叨叨,稍微以舒视角写几章她看见的过去
 
 
第17章 第 17 章
  2036年7月9日,星期四,晨
  七点,是一个不早不晚的时间,考试周的大学生们大多都已起床,而一部分上夜班的人才刚刚到家,赶着早高峰的人已经挤上了第一班地铁与公交,但这对于难得空闲不拍戏的舒明言和江弦生来说,是个难得休息日。尤其是江弦生在昨日求婚,两人浓情蜜意折腾了大半宿,此刻该是补眠的时间,家人们也识趣地没有来打扰。
  舒明言清楚地记得这一天的事情,记得即将在梦境里上演的情景,她站在床边,和上一世一样,以第三视角看着自己与她的过去。
  睡得平稳、面色红润的人在一瞬间失去血色,她双手乱抓,身子猛地剧烈痉挛起来,她哭着呓语,反复地说着“不要……阿言……不要……”,如果是平日亲昵时,那是爱人间嬉闹的话语,但此刻的江弦生喊出的言语,明显带着惊慌与恐惧。
  舒明言看见自己唤醒了江弦生,听见了江弦生醒来后的剧烈心跳声,隔着时间,舒明言对上江弦生茫然而空洞的双目,涣散的眼目缓缓变得清晰,然后转而变得恐惧,最后充满畏怖的人推开她逃向卫生间。过去的舒明言站在原地,现在的舒明言随即跟了过去。
  江弦生呕吐不止,不是想象中污秽的呕吐物,而是满池鲜血,她呕出的,是一池红色。仿若一双无形的双手死死地握住她的心脏,反复揉捏、拉扯,看清的舒明言觉着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第六次了,第六次了,阿言已经死了七次了。”
  江弦生无措低语。
  舒明言立刻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的猜想是真的,那时的江弦生,果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重生了。
  这是第七次重启。
  附在池边的双手微颤,手背上筋脉泛青,指节收紧又松开,镜中倒影摇晃,她看见她的瞳孔不再晃动,涣散的视线重新聚拢,镜中的人宛如提线木偶,生硬地勾起一丝笑。良久,嘴角慢慢收起,血迹被拭去,血色被流水带走,连同畏惧一起,如潮水般退去,波澜归于平静。
  她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曾经灵动的双目,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她迈出脚步,第一步,空壳的躯体像是狂风下的枯枝,只能随风摇摆晃动;第二步,落地的脚如重锤落下,在胸腔打入长钉,将摇摆的身体稳住;第三步,关节被系上绳索,僵硬的躯体被拉起,操作者如旧日,带着她前行。
  “舒明言,我们分手吧。”江弦生微微歪着脑袋,眼角微弯,随着说出口的话语,细碎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舒明言记得自己那时的感受,她看见自己被话语惊得退了半步,然后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唇微颤说不出半句话。
  那时的阿弦是怎样呢?
  舒明言将分出的视线收回,重新灌注到江弦生身上,这一次,她更加清晰地看到了江弦生的神色转变。
  巨大的悲伤笼罩了梦境,不是自己的悲伤,舒明言清楚地感受到了,这是属于江弦生的悲伤。即使心里做了决定,几近完美的演技还是露了破绽,眼眸与声音里的情绪浑然不受身体主人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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