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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好的朋友(近代现代)——吴百万

时间:2025-07-01 08:00:04  作者:吴百万
  谢明乔的心思被秦恪戳中,他对谢易鸿的感情很复杂,很难用非黑即白的词来概括。
  在他最渴望父爱的时候,那个人从未出现。等他终于走进谢明乔的生活时,谢明乔早已对“父亲”这个词失去了任何幻想。后来谢明乔长大成熟,对人生有了自己思考,对谢易鸿这个悲剧的源头,又多了恨。
  从谢易鸿病倒到死讯传来,谢明乔的内心始终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连一丝波澜都懒得泛起。他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冷漠,直到今天,看见枯瘦的老头静静躺在棺椁里,他才发觉,自己的心里竟也有一丝波动。
  那感觉像是被一根细针刺了一下,不疼,但也无法忽视。
  谢明乔抱紧秦恪,“今晚能见到你真好。”
  感受到谢明乔的情绪,秦恪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岔开话题,“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谢明乔松开秦恪,不情不愿站直身体。
  秦恪停车的地方,和这里隔着一个大花园,秦恪领着谢明乔过去,刚走出几步,谢明乔就站在一棵大银杏树前蹲下,不走了。
  “又怎么了?”秦恪无奈回头。
  其实是鞋带松了,谢明乔正埋头系,又偏要用无辜到让人无法反驳的语气,“累得腿软,走不动了。”
  “矫情死了,你最好不是演的。”秦恪笑骂着走到他面前蹲下,利索地帮他系好鞋带,又轻轻拉起他的手腕,接着手掌滑下,指尖顺势嵌入他的指缝,稳稳扣住他的手掌,牵住谢明乔的手将他拉起,转身继续往前走。
  谢明乔愣愣看着秦恪的背影,表情空白了几秒,很快笑了起来,跟上脚步,走到秦恪身边,反客为主,将他的整只手,都裹进自己的掌心。
  很难想象,在一块地砖都价值千金的市区,有一栋这样铺张的大宅,光是地下室就挖了三四层。
  秦恪的车停在了负一楼的内部停车场,等电梯的时候,他和谢明乔并肩站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电梯很快从B2层上来,门缓慢向两侧打开,看见里面的景象,谈话声戛然而止。
  门内是一对男女,身着黑衣黑裙,在电梯里就缠绵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秦恪轻咳一声,示意外头有人,等到电梯门彻底打开,门里门外的人都愣住了。
  秦恪一眼就看到了挂在男人身上的叶筝,而那个年轻男人,是Gloria的小叔子,即将结婚的豪门太子肖锦程。
  叶筝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秦恪,同时注意到,大衣的袖子下,他和谢明乔牵在一起的手。
 
 
第64章 对我有信心
  空气短暂凝结,转眼间又被冲散,肖锦程把手从叶筝的腰上松开,理了理衣冠,若无其事地,露出了一个标准笑容,“明乔,好巧。”
  他总算想起自己是来吊唁的,站直了身体,朝谢明乔伸出了手,“节哀顺变。”
  “多谢。”谢明乔和他握了握手,介绍道,“这是秦恪。”
  谢明乔介绍完,看向他身边的叶筝,肖锦程并没有给他介绍的意思,而叶筝也如一件华丽的器物,静静立在男人身后,目光向下垂着,和电梯外的两人没有半点交汇。
  肖锦程分明和秦恪有过几面之缘,但他却像第一次见他一样,打了个招呼,看了眼腕表,礼貌地笑了笑,“时候不早了,我上去给谢老上柱香,先走一步。”
  肖锦程大步走出电梯,叶筝拉高滑到手肘的包带,踩着高跟鞋跟了出去,全程没有往秦恪那边看一眼。
  今晚叶筝是陪肖锦程来的,以她的身份,尚没资格来吊唁谢易鸿。肖锦程已经上楼进了灵堂,她在一层找了个化妆间,整理刚刚被吻花的妆。
  叶筝刚用吸油纸吸掉鼻头上的浮粉,秦恪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镜子里,她把半透明的吸油纸扔进纸篓,又从小盒子里抽出一张,按在脸颊上。
  此刻她终于不再装陌生人,笑容依旧明亮开朗,“最近我们真有缘分,这么经常遇见。”
  “确实,遇见你很多次。”秦恪注视着镜子里的叶筝,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仿佛对女孩补妆的流程特别感兴趣。
  “一个圈子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叶筝掏出粉扑,掀开眼皮看了眼秦恪,弯起眼睛,“谢明乔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秦恪诚实回答她,“我让他先去车上等我。”
  叶筝俏皮地笑道,“你和他什么情况,别再告诉我只是朋友。”
  “他是我前任,以前谈过一段。”秦恪朝叶筝走近几步,依旧从镜子里看着她。
  叶筝手里的粉扑停了停,瞪大了眼睛,她着实有些惊讶。直觉告诉她他俩有鬼,私下也猜测过很多可能,从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答案。
  “多新鲜,和前男友手牵手。”她敛起眼睫,把视线转回自己的粉扑上,轻轻沾上一点,“是已经复合了吧,那祝你幸福了。”
  “所以这段时间,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肖锦程。”秦恪收下这个祝福,倚上洗手台,双手环在胸前,直视叶筝,不再兜圈子,“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既然都被撞见了,叶筝也无意再隐瞒,“大半年了吧。”
  “你们怎么认识的?”秦恪问。
  “吃饭的时候无意间认识的。”对上秦恪的眼神,叶筝放弃了这套对外的说辞,笑着坦诚道,“好啦,我承认,是我用了点小手段,故意接近他的。”
  “那个时候我刚走红没多久吧。”她合上了粉饼盒,侧身面向秦恪,斜倚在大理石台面上,娓娓道来,“有人在网上爆料我和前男友的事,说我是职业小三,专门在网上勾引男人。”
  叶筝的前段感情,秦恪了解过大概,她并不知道那个男的已经结婚,还在公司楼下被原配老婆打了一顿,其实也是受害者。
  事情被披露后,正义网友不分青红皂白,涌进叶筝的直播间,咒骂她这个无耻的第三者,对她喊打喊杀。
  事情发生的时候,秦恪这边的工作也焦头烂额,他抽空给叶筝打过电话,叶筝不想要他担心,只是告诉他已经解决,专注好自己的工作。
  “其实当时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很大,很多广告主都取消了合作,白总也几乎要放弃我了。”叶筝继续说,“但我怎么可能甘心,你也懂得,你我都没有后路可以退,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不想再过回以前的苦日子,就只能往上走。”
  “那天我也是无意中听说,肖锦程晚上会在公司附近一家餐厅吃饭,我就死马当活马医,找黄牛插队,高价订了他隔壁的座位。”
  肖锦程一从国外毕业回来,就进了自家集团历练,现在他爷爷让他负责旗下一个美妆品牌,主管品牌战略和市场投放。
  恰好,这个品牌是叶筝最大的广告主,只要肖锦程不撤单,继续和她合作,叶筝就还有机会翻身。
  叶筝这一把赌对了,两人一见如故,肖锦程非但没有中止合作,还动用家里的资源,替她摆平了这场舆论危机,之后更是一路为她保驾护航。
  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叶筝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见了几次面,吃过几次饭,我们的关系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只是时机未到,所以没有对外公开。”说完,她摊了摊手,“好了,我都交代完了,轮到你了,你和谢明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听完叶筝的话,秦恪并没有因为好友收获爱情而喜悦,相反,表情愈发凝重。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秦恪斟酌了一番措辞,最后还是快刀斩乱麻,直截了当地说道,“肖锦程有未婚妻,马上就要结婚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宣布婚讯。”
  “什么?”叶筝的表情刹那空白,很快又说,“不不不,这不可能,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单身,我很确定。”
  叶筝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格外小心,接受肖锦程的追求前,反复确定他是单身。
  “是真的,上周末,他和未婚妻去品牌挑钻石。”秦恪沉重地摇了摇头,“是白启文安排的。”
  那天是秦恪陪白启文一起去的,正好和品牌方有别的业务要谈,他们挑钻石的时候,秦恪正好路过,远远打量了一眼。
  当时肖锦程和他的未婚妻同进同出,非常恩爱,白启文还调侃这是联姻联到了真爱。
  叶筝的脸色迅速灰败了下来,所有的精神气都被吸干了,像一朵干枯腐烂的花。
  “你没有看错,确定是他?”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太大,叶筝不愿意接受,“是肖锦程?”
  秦恪沉重点头。
  “可是他是真的喜欢我,对我很好,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对我这么用心。”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喃喃自语,眼中没了神采,“你知道吗,最近这段时间,他把我介绍给很多导演制片人,说等他正式接班之后,就要给我投资拍电影。”
  “你真的觉得肖锦程是真心对你吗?”
  在这样的问题上,向来是旁观者清,秦恪恨不能掰开叶筝的眼睛,让她好好看清肖锦程这个人,“他一直在骗你,他已经和别人在筹备婚礼了,而你还蒙在鼓里…”
  秦恪话说到一半,蓦地停住了,叶筝刚刚进来的时候,脱下了外套,秦恪这时注意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秦恪大惊,“你怀孕了?”
  “嗯。”叶筝低头,抚上自己的肚子,目光变得温柔,“我有孩子了。”
  秦恪倚回了洗漱台上,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问道,“那他知道吗?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他还不知道。”叶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会和他分手。但不管我和他的关系怎么样,我都要留下这个孩子。”
  “不行!”秦恪噌地站直了身体,叶筝和肖锦程的这段关系,让他本能地觉得危险,“你不能和肖锦程再这样下去,这个孩子也不能生下来!”
  “为什么不?他是我的孩子!”叶筝高声反驳,“有了这个孩子,将来我要是再被逼到绝境,孩子父亲的身份,还是最后一重保障。”
  “叶筝,不要糊涂,孩子要在父母的爱和期待下出生,而不是工具。”秦恪劝她,“你要想清楚,你的人生你的事业都才刚起步,你坚持在这个时候把孩子生下来,给你带来的更多是伤害。”
  叶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秦恪的话置若罔闻。
  秦恪等不了了,拉起叶筝胳膊就要带她走,至少先离开谢家这个是非之地,先离开肖锦程,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从长计议,“你现在先跟我走,我联系一个信得过的医生,先检查一下什么情况…”
  或许是母亲的天性,不允许别人伤害自己的孩子,就算只是语言层面。
  叶筝面色黑沉,冷声道,“秦恪,你凭什么要我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的打算。”她甩开秦恪的手,进入了防御状态,“但你又比我高贵多少?我们都是同一类人,又何必在我面前假装清高。”
  叶筝说的是事实,秦恪无从辩驳。细数过往,为了几两碎银,他的底线一再拉低,原则也一点点破碎。他变得圆滑、世故、冷血,道德边界早已模糊,唯有利益至高无上。
  “我没有资格评判你什么。”相比叶筝的失控,秦恪镇定许多,“只是作为朋友,我不想看到你撞破南墙,吃遍苦头也回不了头。”
  “你难道不也是这样吗?”叶筝轻笑出声,“你和谢明乔在一起,也得到了不少东西吧,钱、资源、地位?哪样是你可以同等回报他的?”她微微倾身,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你说旁观者清,那我今天也可以告诉你,你们已经分手过一次,早该认清现实。不管你和他重新开始多少次,你们的差距摆在那里,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填平的,你们不可能长久。”她残忍,又清醒,“我这么说,你就会迷途知返,马上离他远远的,不继续干蠢事吗?”
  我会吗?
  秦恪也在心里问自己,所有困难和现实他都懂,或许就算他吃过一堑,还是学不会乖。
  叶筝从秦恪的沉默里,得到了答案,“你不能。”
  “既然我们各自都选好了路,就好好走下去吧。”她厌倦地挥了挥手,掀开休息室的门,“谁也不用试图去劝谁了,这世上没有那么多人需要拯救。”
  叶筝撂下最后一句话,就推门离开。秦恪一个人留在化妆间,收拾好心情,才走向停车场。
  回去的路上,秦恪有心事,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谢明乔看出他情绪不佳,没有出声打扰。灰色的卡罗拉很快就开到了谢明乔家楼下,两人互道晚安,谢明乔开门下车,线上还有一个新电影主创的视频会议在等着他。
  秦恪坐在车里,目送谢明乔走进大堂,他才往前走了几步,秦恪又降下车窗,半身倚住窗框,漫不经心叫住他,“谢明乔。”
  谢明乔回身望了过来,像是等他这一声很久了。
  两束灯光从前方打来,邻居的车从二人身边驶过,待灯光远去,秦恪再次看向谢明乔,“我听Zoey说,你明天要进组?这次主要在哪儿拍戏,东北?”
  “嗯。”谢明乔点头,站直身体,双手插进口袋里,“在哈尔滨。”
  “今天叶筝和我说,我从你身上得到东西,我这辈子都回报不了,我们之间的差距,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填平的。”秦恪单手撑着脸颊,若有所思,看来叶筝的这番话,确实给他带来了困扰,“无论我们重新开始几次,最后还是会悲剧收尾。”
  谢明乔认真地听秦恪说完,先挑了紧要问题回答,“首先,你给我的,远比这些身外物珍贵得多。”
  “至于我们会不会像她说的那样…”谢明乔又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觉得呢?”
  这从来不是谢明乔担心的问题,如果他也这么想,就不会分手七年不放手。
  “说实话,过去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我觉得不会了。”秦恪认真思索了片刻,对谢明乔笑道,“在叶筝看来,这是不是也算执迷不悟?”
  谢明乔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回到车窗前,俯下身,自上而下望向秦恪。秦恪的目光也随着他的动作游移,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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