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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月道当剑修首席的日子(古代架空)——鹤临春山

时间:2025-07-03 10:31:09  作者:鹤临春山
  恒澹明此时捧来一册天象古籍,手指点向书页某处:“二位请看,此处明确记载,东煌城黑雨乃天降祥瑞,可以润泽万物。”
  可齐云霄与祝乘春细看之下,那书页恒澹明手指的一段“文字”,分明空空如也。
  淡淡的茶香似乎凝滞了,室内无风,一股莫名寒意却如附骨之疽,悄然攀上脊背、渗入骨髓,令人毛骨悚然。
  齐云霄传音道:「乘春,我这边看着书页是空的。」
  祝乘春的回音很快:「我亦如此。看来你我二人看到的是正常书页。而东煌城的凡人,恐怕被某种力量篡改了认知。」
  他继续传音道:「这并非幻术,书页上没有幻术痕迹。」
  齐云霄不由得抬眼看向恒澹明:“殿下可曾见过那些黑雨沾身之人,顷刻间化作黑雾消散?活人凭空蒸发,就无人追究?”
  “这……”恒澹明眉头紧锁,面上浮现出挣扎般的困惑,“平日只当寻常,可经你们一提,我竟觉得过去的许多事……都记不清了。”
  一刹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钟声,如闷雷沉沉滚入地底,撞得人心头发颤。
  齐云霄忽觉周身一轻,仿佛某种无形的枷锁碎裂诸身。他下意识抬手,乌剑应召而出,剑身震颤,发出久违的低鸣,似在回应主人的召唤。
  灵力解封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祝乘春,正巧那人也抬眸望来,指尖缠绕着一缕情丝,赤眸微亮,显然修为也已恢复如常。
  “现在是什么时辰?”齐云霄脱口问道。
  恒澹明面露诧异,目光在二人周身流转的灵光上停留片刻:“砚池春内设一口金钟,每至整点便会敲响。方才那声钟响,应是子时了。”
  子时……
  齐云霄心头一震。莫非这绝灵之地的禁制,会在子时短暂失效?
  若真如此,那这座东煌城的问题,恐怕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诡异的腐蚀性黑雨,沾身即化黑雾的东煌城百姓,对种种异常熟视无睹的错误认知,以及……子时复苏的修士灵力。
  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祝乘春的身体光华流转,红眸白发的模样便化为和寻常人无异的黑发黑眸:“云霄,我们出去看看。如若子时修为恢复,外面也该有所变化才对。”
  恒澹明温和笑着起身送客:“二位大人慢走。东煌城夜市繁华,不妨玩赏至天明。”
  天明?
  齐云霄心头掠过一丝异样,还未来得及深想,便被祝乘春拉着向外走去。由原路返回,他心绪纷乱,沿途灯火璀璨的景致根本无暇细看。
  直到踏出砚池春,眼前景象才让他骤然止步,心头刹明——
  子夜时分,东煌城的长街竟比白昼更繁华热闹。人流如织,车水马龙,两侧楼坊家家亮灯,街边簇拥着许多小摊,店主和摊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大红灯笼挂满长街,整座城池都未曾入睡。
  “卖花嘞!卖花嘞!新鲜的花——”
  沙哑的吆喝声传入耳膜。只见一位老妪站在路口,臂间挎着花篮,红白相间的花朵鲜艳欲滴,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湿漉漉的。
  “两位公子,要买花吗?”
  她咧嘴一笑,露出缺齿的门牙,本该慈蔼的笑容,在此刻竟令人感到阵阵发凉。
  祝乘春拉着齐云霄后退数步:“不必了,我们还有别的事。”
  「云霄你看她的影子——」
  齐云霄早就发现了,在老妪身体底下黑乎乎的不是影子,而是水。
  如墨汁一样的黑水,不断沿着她湿透的布衣滴落,在足下汇聚成冰凉的黑影。
  这个卖花老妪他们见过,正是二人在青锋阁躲雨时,眼睁睁瞧着化为黑雾的东煌城居民。
  她不是人,而是鬼。
  胸口蓦然传来烫热之感,齐云霄在衣襟里摸索,一枚铜钱大小的绛色宝镜被他夹在指间。
  “绛华真瞳?”身侧传来祝乘春惊讶的声音。
  齐云霄微微怔然:“你知道这是什么?”
  祝乘春的指尖轻轻抚过铜镜边缘,低声道:“绛情谷的镇邪之宝,能窥破世间邪祟,无所遁形。云霄,将它贴在额间,便能看见平常看不见的东西。”
  他轻笑一声,眼瞳里闪过一丝打趣意味:“不过,此镜只有绛情谷认定的主人才能拥有呢。”
  齐云霄耳尖微热:“不过是借道种之便,机缘巧合罢了。”
  他依春君所言,绛华真瞳贴于额间,只觉一股清凉之意由此蔓延开来,再度睁眼时,眼前景象乍然变样。
  没有真实的摊贩,没有川流不息的人群。准确来说,是一个活人也没有。
  长街两侧的灯笼仍在燃烧,可那火光像是蒙了一层灰。坊市静悄悄,门窗像一个个打开的黑洞,毫无生气,宛如一具具空荡的棺材,静静等待活人踏入。
  那些“人”都是鬼魂,一团团扭曲的黑雾在街上挣扎蠕动,每团雾气中都延伸出一条被黑雾覆盖的锁链,深深扎入地底。
  齐云霄顺着锁链望去,在皇宫方向的黑暗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忽而,那东西从中破开,一颗珠子似的黑球滚来滚去,最终锁定了大胆窥探之人。
  被皇宫地下的东西盯着的那一瞬,齐云霄只觉双目一阵刺痛。啪嗒一声,额间清凉之意消散殆尽,一只手稳稳接住了掉落的铜镜。
  “齐云霄!齐云霄!”
  祝乘春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飘渺不定。齐云霄虽然闭着眼睛,可视野里仍残留着那可怖的影像——巨大的眼球深嵌于地底,仿佛某种古老存在,正透过黑暗凝视着他。
  他的双眼灼痛无比,连带着太阳穴也突突跳动,阴冷的感觉遍布全身,四肢僵硬,有什么邪物正试图钻入他的灵台。
  齐云霄咬破舌尖令自己清醒冷静,深吸一口气,借着祝乘春扶住他双肩的力量,缓缓盘膝坐下,运转心法调息。
  一只手抵在他背心,帮他驱散寒意,解封四肢。灵力游走周天,冲刷着那股侵入体内的阴冷气息。过了许久,刺痛感才稍稍消退,他睁开眼,看到一脸焦急的祝乘春。
  “我看到了一只眼睛……”不等那人询问,齐云霄主动开了口。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稳了稳心神,继续道:“在皇宫的地底深处……很大,很强,无法直视。”
  无法用言语准确描述那种感觉。那并非单纯的、碰见强大修者的恐惧,而是一种更深层的近乎本能的战栗。
  他意识到自己窥见的并非是一只眼睛,而是某种超出认知的存在,仅仅“看见”,便已经让他的神魂遭受侵蚀,差点变成如同黑雾一般的东西。
  祝乘春语气沉沉,明显动了真怒:“……本君不能用绛华真瞳,看不到是什么东西伤了你。既然那东西藏在皇宫地下,本君定要回去问问恒澹明,是不是他隐瞒了什么。”
  “无妨。”齐云霄摇摇头,借力站起,扫了眼不远处的人群。
  “这条街上的人,都不是活人。这里不是夜市,而是,鬼市。”
  话音刚落,周围熙攘的人群突然静止。
  这些人仿佛一个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动作一格一格地放慢,最终彻底停滞。紧接着,所有人的头颅以诡异角度缓缓转动着,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一张张惨白的脸朝他们望来。
  齐云霄便看见,东煌城百姓们的嘴角缓缓上扬,不论男女老少,皆对他二人露出整齐划一的笑容。
  “呵……呵呵……”
  齐云霄与祝乘春背靠背站立,一人持乌剑蓄势,一人掌心灵光凝聚。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一瞬间,从砚池春的方向,响起丑时的钟声。
  “咚——咚——咚——”
  齐云霄的灵脉骤然变得滞涩无比,四肢如灌铅般沉重,原本流转的灵力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掐断。他心头一凛,猛地看向祝乘春,后者同样脸色微变。
  他们的修为,又被绝灵之地封禁了!
 
 
第63章
  跑!
  齐云霄一把抓起绛华真瞳贴在额头, 视野中,东煌城百姓变成一团团清晰可见的黑雾,锁链自黑雾中延伸着深入地下。
  他不敢再看向皇宫地下方向,毫不犹豫地将乌剑抛给祝乘春, 随即一把将人扛起, 撒腿就往人少的方向冲去。
  祝乘春腰身一旋,轻巧地在他肩头调整姿势, 双腿一跨, 直接骑在他脖子上,手中乌剑如指臂使, 挥舞如风。
  “云霄,左边!”
  齐云霄闻声侧身,祝乘春挥剑横扫, 分明不是剑修, 心心相印的道侣本命灵剑用起来就是格外顺手。近身的鬼影被乌剑击中,瞬间化作黑雾消散。
  越来越多的“人”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们身形僵硬,步伐却极为迅速, 嘴角的笑容越发扭曲夸张。
  “进砚池春!”祝乘春低喝一声, 持乌剑指向不远处那座灯火通明的楼阁。
  齐云霄足下发力,扛着祝乘春冲进砚池春的大门。身后追赶的鬼影在门槛外骤然止步,如同撞上无形屏障,发出不甘的嘶吼声。
  捧花小童横跨一步拦在门前:“止步!止步!砚池春可不是普通人能进的地方。”
  门外东煌城百姓们停下动作, 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继而如梦初醒般一拍脑袋,转身离去, 重新融入灯火通明的夜市中。
  齐云霄后背抵着山石,冷汗浸透里衣。这些鬼物竟能完美维持夜市假象,那城中其他视此鬼市为寻常夜市的人,又是什么东西?
  绛华真瞳微微发烫,镜中映出的小童双脚已化作黑雾,正缓慢向上侵蚀着膝盖,而他上半身仍是鲜活人身。
  要不了多久,这孩子也会彻底变成门外那些东西。
  “还好没追来。”肩头一松,身上的祝乘春轻盈跃下,落在竹桥上没发出半点声响。在真瞳视野里,他二人是唯二的白光,与周遭环伺的黑雾形成鲜明对比。
  绕过水帘,穿过登仙桥,真瞳所视之处,往来侍从宾客或多或少都被黑雾侵蚀了身体。玉山中的乐师拨弦的指尖缠绕着蛛丝般的黑线;桥廊里的侍女端金瓶路过时裙摆下足踝化为黑雾;桥下船只中传来欢声笑语,可环绕着镜花水月的水面散发着阵阵黑气。
  而他们肉眼凡胎,根本看不见这些异常。
  所有人都在缓慢异变中。
  齐云霄将所见所闻告知祝乘春,后者略作思索:“你我子时才能恢复短短一个时辰的灵力,只用来炼制驱邪丹药恐怕不可行,还要承担遭受鬼物攻击的风险。唯有解决根本源头,才能阻止这场异变。”
  齐云霄想起在地底的巨大眼球,也不知那是什么邪物,竟能悄无声息地将活人变成鬼怪。
  二人重返假山密道,铜门后恒澹明正在整理书墙。见齐云霄和祝乘春去而复返,他放下手中书卷,眉目讶然:“两位大人这么快就回来了?”
  “亲王殿下,有事瞒着本君?”
  祝乘春指间一转,乌剑渡春生划出一道寒芒,剑锋勾过金丝帘帐,系帘的丝绳无声而断。帘幕垂落,将三人隔在一方幽暗之中。
  恒澹明眸光微动,视线在二人紧绷的面容上扫过,知道是出了事,不禁赔笑道:“两位大人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与此同时,齐云霄额间的绛华真瞳微微发烫,他看见恒澹明周身流转着一层明黄色气流,从头发丝到足靴,不留一丝破绽,地底渗出的黑雾甫一靠近,便被那气流无声吞噬,消弭于无形。
  ——他是这砚池春中,唯一未被侵蚀丝毫的凡人。
  祝乘春指尖轻抚剑脊,剑鸣铮然,红眸眯起:“你们皇宫地底……是不是埋了什么脏东西?”
  恒澹明一怔,面上再度浮现那种熟悉的茫然。他眉头轻蹙,似在努力回想什么,却终究徒劳。齐云霄与祝乘春对视一眼,心下了然,这位亲王,果然又被那诡异的认知影响了。
  “罢了,还是翻书……”春君正要转身,恒澹明却突然伸手,掌心径直擦过乌剑锋刃!
  血珠顷刻涌出,顺着剑刃滚落,手心见红。
  “你做什么?!”齐云霄一把夺回乌剑。渡春生嗜血,若非他及时压制,此刻仁亲王恐怕已被剑吸成人干!
  暗处值守的侍卫瞬间现身,手捧药纱欲为亲王包扎。恒澹明却抬手制止,任由鲜血源源不断从伤口漏出。他抬眸望向二人,清润如玉的面容上竟透出一丝隐忍的痛色:“我未曾欺瞒二位。”
  掌心传来的锐痛让他神智清明,记忆中某些模糊的片段逐渐清晰:“依二位之言,东煌城……恐怕早已非我眼中所见之景。”
  他嗓音微哑:“年幼时,我听父皇曾言,人皇之位,未必是幸事。”
  “恒朝历代人皇驾崩后,皆入皇陵。宫中确有暗道通往陵寝……”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但我从未踏足其中,不知是否与二位所言之事有关。”
  “或许在这件事上,我那执掌天下的皇兄知晓得更清楚些。”
  夜色已深,砚池春中笙歌不断。
  仿佛这满园的靡靡乐音,如经久屹立的大恒王朝,要轻歌曼舞,传响传唱,直至永久。
  二人暂居砚池春偏院。祝乘春倚在窗边,指尖把玩着一枚东煌钱,红瞳映着檐下摇晃的灯笼,忽明忽暗。
  “明日夜探皇宫,恐怕是凶险万分。”齐云霄坐在案前,正以绢布擦拭乌剑,剑身映出他微蹙的眉宇。
  身比明月,清寒入骨。
  “那地底的东西你没见过,我也没见过,古籍上亦没有说明。”
  “怕了?”祝乘春的声音凑近了,银色发丝垂落在他肩头,痒痒的。
  齐云霄耳尖一热,于是这轮明月不再清冷,不再遥不可及,而是带了抹入世的温柔。
  他未躲开那人举动,沉如黑潭的眸泛起波澜:“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祝乘春低低笑了声,热气喷洒在他耳缘,指尖不怕死地戳了戳他紧抿的嘴角,“云霄别忘了,本君修为已至忘情川,迈入天人合一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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